钟老板的心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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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站:条件不允许

    若不是隔着手机,钟奕铭都想要捂住钟天雷的大嘴巴了。

    他侧脸去看倪应竹,她安安静静,仿佛没有听到钟天雷的声音。

    “我并不想知道。”

    钟奕铭后悔,他就不该接这通电话,他多无聊才要掺和到钟天雷和黎皓轩那群花花公子当中去。

    钟天雷管他想不想知道,叭叭道:“你知道黎皓轩结婚了,那你知道他老婆不?”

    钟奕铭:“……”

    熊熊怒火在心头燃烧,脸色黑成锅底,他为什么要知道。

    “我挂了。”

    钟天雷激动的制止:“别挂别挂,江又青晓得不,那个拒了我转身嫁给还不如我正经的黎皓轩,在江家据说不怎么受宠的大女儿,她和你们家小阿竹是朋友。”

    又是据说,又是三角恋,钟奕铭感觉自己被兜头泼了一盆狗血,他再次偏头看向倪应竹,所以她恨,因为朋友被她老公背叛了?

    那江又青应该没有告诉她,黎皓轩婚前的花历史就能从长城西路排到长城东路,钟天雷曾说,黎皓轩谈情说爱的历史能出版一本恋爱手册,且会非常之畅销。

    她也一定不了解,他们这些人中绝大一部分只能选择联姻,而婚后,只有极少一部分幸运的能在相处中擦出真爱的火花。

    这种事情在圈子里见怪不怪,钟奕铭不会这么做,但他并不置噱,因为人生在世本来就是各行其道,谁又能站在上帝视角批评别人的选择就是错的。

    “所以她恨不得喝我的血,以为我带坏了黎皓轩,是我让他和别的女人开房?我冤枉死了,黎皓轩什么品种,我用得着吗我。”

    钟天雷从黎皓轩口中得知倪应竹在这件事上扮演的角色,简直要笑掉大牙,她就是见识短,不知道这圈子最花心的男人是谁,还真是有法子气人,他都三十六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为黎皓轩的花名挡枪。

    钟奕铭郁闷到上头,钟氏集团替钟天雷压下的热搜,每年的预算支出都要上千万,他到底哪来的自信嘲笑黎皓轩,还振振有词。

    无言以对,钟奕铭除了挂掉电话,与钟天雷当真没什么好说的。

    电梯下行,很快在饭店的一楼大厅停稳。

    倪应竹率先走出电梯,钟奕铭问她:“去哪儿,想好了吗?”

    倪应竹都不想再搭理他了,他又开口,她不得不转身,冷冷的眼神好像冰雨往钟奕铭胸口拍:“所以你们和黎皓轩熟识,因为你们都是一样的人。”

    钟奕铭:“……”

    所以你听到了钟天雷那个大嘴巴说的话?

    钟奕铭本能的想要否认,倪应竹已经转身离开,他跟了半步攸地顿住,他有必要和一个才见过两面的人解释什么?

    只要她说话算数,经常和老头子联络,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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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应竹心里很乱,出了饭店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没有打车,一个人沿着步行道走啊走,初夏的微风总是特别让人感到舒服,她在风中细致捋了一遍江又青从提到黎皓轩到结婚期间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除了江又青觉得自己要开启新的生活,对未来的人生充满希望,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倪应竹为难极了,她的性格,对好朋友绝对真诚,不会有事故意隐瞒,可江又青若是真爱黎皓轩,说出来今天所见让她对爱丧失信心,对未来充满迷茫,又是真的对她好吗?

    倪应竹犹豫了。

    滴滴的手机来电音响起,倪应竹顿了十秒方才拿出来,还好不是江又青,刚好是夏柳,她和江又青的另外一个好朋友,这件事或许可以跟她聊聊。

    “柳柳,今天不上班?”

    夏柳是川城一家医院的护士,工作两年,毕业就结婚,她和倪应竹是老乡,更是初高中同班同学,受限于她的工作性质,平常上班她很少给好朋友们打电话。

    夏柳一手紧紧地攥着手机,脸色比冬雪还要白,仿佛面粉糊了她一脸。

    “嗯,我这几天调休了。”

    夏柳原本就是很温柔的女孩,有点讨好型人格,从来不会对别人sayno。可温柔的软糯低语和丧气的无力,中间隔着一条银河系,想让倪应竹听不出来都不行。

    “怎么了柳柳,发生什么事?”

    夏柳没有血色的唇瓣像风中树叶一样颤抖,刚要开口,眼泪先流了下来:“阿竹,我们现在可以见面吗?”

    倪应竹一下就慌了,夏柳软弱归软弱,她很少哭鼻子的。

    倪应竹连忙道:“当然可以呀,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夏柳报了一个地址,竟是距离国仁医院不远。

    倪应竹更慌了,自从母亲去世,她对医院有一种骨子里的抵抗情绪,而且只要听到医院,她本能的就要先紧张一下。

    倪应竹伸手拦车,告诉司机位置,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开起来,真的是为朋友而真心实意的着急,唇角很快起了一个小小的火泡。

    挂了倪应竹的电话,夏柳的手机却并未马上拿开耳侧,整个人的状态非常不好,呆呆愣愣的。

    倪应竹找到夏柳的时候,虽然有心理准备,仍旧被她糟糕的状态狠狠地吓了一跳。

    她快速上前,先给了好朋友一个拥抱,她坐着她站着,她拍着她的脑顶,她靠在她的小腹,好像找到了在母亲羊水里的时候,那种安全感。

    “阿竹。”夏柳哭的喘气不顺,“我怀孕了,但是我不能留下他。”

    倪应竹吓坏了,什么叫不能留下他,是天生疾病?还是孩子已经不行了?

    “大王说我们还没有能力,根本不能照顾好他,可他为什么要投胎到我的肚子里,我想保护他,可我竟然觉得大王说的有道理。”

    夏柳哭的咽声咽气,声音断断续续的,好在倪应竹东拼西凑,总还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大王,夏柳的老公王瑞霖,和夏柳都不是本地人,且两人的原生家庭经济条件都很一般,所以别说给不了一点助力,不拖累小俩口的日子就算造化了。

    倪应竹知道这些,所以她很快想明白了他们口中的不能照顾好他是什么意思,因为经济条件不允许,孩子不能要,换句话说,他来的不是时候。

    倪应竹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一时僵在那里无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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