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板的心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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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站:情愫

    钟奕铭觉得这样的自己过分莫名其妙,他点开电脑查邮件,公司内部系统上没有急件待审批。

    丢开鼠标,他重新翻开其他几个项目的尽职报告,看了有十分钟,内容没有下去两行,又是气恼又是疲惫,他将报告推到一旁。

    钟氏集团现在这栋办公楼有四十二层,是钟奕铭接管集团以后重新装修的,最上面一层是他的私人地界,健身房、休息室、衣帽间、茶室,室外还有一个近两百平米的大平层露台,往下一层是他的办公室,行政会议室以及秘书助理室。

    他起身走到窗边,站在四十一层往下看,下面匆匆人群,人均不到一米高,什么长相,什么表情,一无所知。

    难得今天又是个好天,午后的阳光已经不在炙热,光线落在身上,俊脸上的表情通过窗户上的玻璃自己都可以看到,郁闷。

    钟奕铭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摸不准想不透,想他一个习惯掌控的人,却忽然连自己的心情都拿捏不住,可不得满满的郁闷。

    办公室的窗户敞着,层高的关系,外面一点小风,高层的风噪都不会只是一点,忽然嫌吵,他伸手关上窗户。

    远处绿树成荫,跳过成片的绿色便是一条奇长无比的河,海鸟扑凌着翅膀,飞的忽高忽低,对面的繁华之都平城与川城隔河相望。

    钟奕铭转身,也许是累了,他去楼上休息一会儿。

    胡助理和几个秘书正在讨论事情,见钟奕铭从落地窗前走过,他没有叫人,胡助理仍旧快步的跟上去。

    “钟总。”

    钟奕铭没回头,只没有温度的声音道:“不是重要的事别给我打电话。”

    胡助理应了一声,眼看着他指纹按开唯一一辆上行的电梯。

    原来是累了,胡助理松了一口气。

    老板提前下班,助理秘书室却仍旧不能松懈,该今天做完的事,继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楼上。

    钟奕铭先去衣帽间拿了套家居一些的衣服,冲了澡,一身疲惫随着趟进地漏的水似乎不见,脑门上大写的郁闷,在他抬手擦掉化妆镜上一整面的雾气,仍旧清晰可见。

    钟奕铭于是更加郁闷了。

    倪应竹是有什么魔力,见过三次而已,为什么总让他无端的想起?

    她并不是许熙林,可她和当年的熙熙一样,无时无刻不在牵绊着他的思绪。

    钟奕铭换上舒服的家居服,拿了瓶葡萄酒和一只高脚杯,推开阳台偌大的玻璃门,一眼望进干净漂亮的观景台。

    观景台四周的玻璃护栏上有红色和粉色的蔷薇花,当年装修胡助理问他用不用加点绿色装饰,他选了蔷薇花,因为四岁的许熙林,在她还叫不全花名的时候,独独喜欢红色和粉色的这种花,他记得当年回复胡助理,根本连想都没有想,好像是本能。

    观景台中间有舒适的椅子和玻璃茶几,他坐过去,想说让自己脑子放空,不要去想任何事。

    倪应竹不错,但她不是他的谁,她便不重要。

    琥铂色的葡萄酒从瓶口落入高脚杯,洁净的玻璃衬着他修长的五指愈发白皙,酒杯在他指间晃了晃,他一饮而尽。

    仿佛这样仍不尽兴,他很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百多米的高度,从这里往后看,远山连绵,入眼都是草皮的绿色。

    办公楼后面几百亩的地也是属于钟氏,当年拍下来要盖酒店和商场,钟奕铭接管集团后暂且搁置了,他喜欢现在的宁静。

    高脚杯在指间轻摇,钟奕铭将视线投向特别远的地方,那儿似乎与天空连成一片,有种绵延的思念大约就是这感觉。

    他猛地抬起玻璃杯,杯中葡萄酒再次被他一饮而尽,他放下杯子,低头给司机发信息,让他二十分钟过来接他,他该回家看一看了。

    家里还是老样子,除了钟老爷子和保姆,没有昨天回家,那亲切又莫名让人喜欢的烟火气。

    心下一瞬间的失望,还来不及捕捉,已然被他深深地压了下去。

    “少爷回来了。”保姆阿姨是个敦厚的长相,笑起来慈祥的很:“今天回来的早。”

    像平常一样给钟奕铭递拖鞋,习惯性的要接过他外套和文件包的时候,才看到他什么都没有带,衣服也不是早晨出门的那一套。

    刘姨低下头,不该自己疑惑的,她向来规矩。

    “少爷今天有什么想吃的吗?”

    钟奕铭张嘴,昨晚醋溜白菜那味儿似乎就在唇齿间,他抿了下唇:“随便。”

    钟老爷子早晨出门溜了一圈,下午没出去,坐在沙发上自己和自己对弈。

    “回来了。”老爷子抬头看见他,招呼他过来下棋:“过来看看,这局谁赢?”

    钟奕铭随便瞧了一眼,随性而为:“红方。”

    钟老爷子啧一声,这么明显不信他看不出来,故意惹他急眼呢。

    他偏不上他的当。

    老爷子继续摆弄,不忘嫌弃钟奕铭:“你还不如阿竹,昨天那盘比今天这盘焦灼多了,她就能看出来。”

    钟奕铭的心脏似乎被一个鱼钩勾了一下,忽的加快跳了几次,随口一问:“她今天没过来?”

    钟老爷子继续下棋,脑筋似乎有点不够用,停了半晌,终于在红子落下,钟奕铭加快了许多的心跳声中嗯了一声。

    “说笑呢,人又不是我们家什么人,没自个儿事嘛,哪能天天陪我这个糟老头子下象棋。”

    话是非常有道理,钟奕铭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过来下一局。”

    没待他想出来什么地方有bug,老爷子喊他下象棋,他不得不陪着。

    只是。

    “你下的这是什么鬼?”

    “干啥呢,这马走到这儿你告诉我有什么意义?”

    “这車又是个什么套路,你干啥呢,心不在焉,脑子里构画什么宏伟蓝图呢?”

    钟老爷子此起彼伏的嫌弃声在偌大的客厅响起,钟奕铭无动无衷,该放错继续放他的。

    钟老爷子无语了,赌气推开残局:“不下了。”

    搞什么鬼,公司还能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他解决不了不成,让他把苦大仇深带回了家里。

    “公司有情况,还是什么项目不顺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