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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裴砚惊讶的问他:“你不是偷偷买了房子吗?”

    就是桑大柱的那间小院子。

    常云帆尴尬的挠了挠脑袋,“那只有我一个人,没人做饭。”

    好家伙,原来是去蹭吃蹭喝的。

    裴砚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腾位置睡觉。”

    常云帆黏着他,“你不是有个儿子吗?我纡尊降贵跟他睡一块儿。”

    “不是儿子。”裴砚说。

    常云帆笑道:“有什么区别,走走走,正好我尝一尝小恬的手艺。”

    他好歹是长国公的世子,即使不想去其他权贵世家里借住,找个酒楼暂住一晚也可以啊。

    搞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去他家。

    常云帆的心思很单纯,他就看好裴砚,就是想要和他结交,死皮赖脸一点又何妨。

    一路上常言帆絮絮叨叨,一会儿说国公夫人天天念叨要他考取功名,一会儿说泰安书院今年势头凶猛,前三甲估计又要花落他家。

    他顿了一下,两眼放光的望着裴砚,“裴兄,我觉得今年你可以进前三甲。”

    裴砚宠辱不惊,淡淡道:“话不要说太早,一切都是未知数。”

    “对对对,”常云帆满口答应,“今儿个就当我提前去庆功。”

    裴砚:“……”

    两人刚走到村头,一道小小的身影朝他们跑过来。

    离得近了,竟然是徐子遇。

    徐子遇眼泪哗哗的往下流,看见裴砚跟看见救世主一样,连滚带爬的抱住他的大腿。

    “姐夫呜呜呜,姐姐被坏人抓走了!”

    他带着哭腔把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我刚把袋子放好,听见动静跑出去,就看见一伙人扛着麻袋走了,姐姐也不见了!”

    裴砚匆匆赶回家,家里凌乱不堪,桌椅倾斜,破旧的木门北风吹得吱呀作响。

    哪有半点人味。

    裴砚转了一圈,东西虽然乱,但没有财务丢失。

    不为财,还能为什么?

    漆黑的瞳孔里燃出怒火,裴砚拳头紧握,青筋暴起,咬牙道:“走,去张媒婆家。”

    常云帆蹭饭的愿望落空,路见不平的习武之人的义气如滔滔火焰,跟上裴砚的步伐。

    三人还没走到张媒婆家,就听见夫人凄惨的哭声。

    张媒婆跪坐在门槛上,眼泪鼻涕混成一团,哭成了一个泪人。

    看见裴砚,张媒婆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抓住他的衣裳不放。

    哭着说:“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这个祸根,所以荟荟到现在都没有嫁人!

    她要是早早嫁了人,也不会被周家的人抢走!”

    “张荟荟被周家的人带走了?”事情似乎没有他想的那样简单。

    张媒婆怒道:“不然呢,还不起债,就把我宝贝闺女抓走,如果当初桑小恬听我的就好了呜呜呜…”

    她欠周家的债,再怎么样也怪不得桑小恬身上。

    张媒婆要是不把主意打到桑小恬身上,也不会多行不义必自毙。

    眼下不是和她理论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桑小恬。

    谁才是虏走她的人。

    徐子遇问:“会不会是牛老三啊?”

    话音刚落,牛老三的声音连忙传来。

    “不是我,强抢民女是犯法的事儿,我平日里贪小便宜,但不会犯法啊!”

    裴砚审视的目光死死盯着他,“你看见了什么?”

    两家挨得近,他不可能听不见动静。

    牛老三顿时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常云帆上前就是一脚,腰间白玉随身晃悠,彰显不凡的身份。

    牛老三瑟瑟的瞅了两眼玉佩,慢吞吞的说:“就……就看见三个八尺大汉在你家门口蹲了许久,桑小恬刚回来他们就冲进去。”

    常云帆勃然大怒,牛老三见死不救的行为触碰到他正义的神经。

    “你看见了不说非要你冲上去搏斗,难道不会帮忙喊一声救命吗!”

    牛老三的脸羞愧得发红。

    裴砚思绪混杂,他迅速理清思路,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们人往哪边跑了?”

    牛老三指了一个方向,“南边。”

    南边是绵延的大山,地势险峻,要是被卖到山里去,找回来就难了。

    再难也要找,裴砚抱起徐子遇往南边跑。

    出了村口莫约走了五里路,徐子遇眼尖的指着地上,“姐夫快看,簪子!”

    杂乱的草丛里,一支粉色的桃花簪子静静的躺在里面。

    裴砚心头咯噔一下,捡起来看,正是他之前送给桑小恬的簪子。

    他绝对不会认错!

    再往前就是大林村,大林村今天逢上喜事,周家的傻儿子终于娶亲。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就能听见。

    不远处热闹非凡,裴砚周围冷风嗖嗖,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他的心情愈发焦灼。

    “谁!”他突然对着草丛大吼一声。

    常云帆还以为他是太着急神志不清,只有风吹草动的声音,哪里还有别人。

    裴砚继续说:“不要等我过来抓你。”

    不一会儿,高大的灌木丛里缓缓探出一个人头。

    张荟荟灰头土脸,娇滴滴的从灌木丛里走出来。

    张媒婆说她被周家人抢去做媳妇了,她怎么在这?

    张荟荟见到裴砚,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一把扑进他怀里,低低的哭泣。

    “裴砚哥哥,我好害怕!”

    裴砚到了眼她身上的衣裳,外袍不知道在哪,只有嫁衣的内衫。

    冷淡地推开她,“桑小恬呢?”

    张荟荟目光闪躲,“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周家的人好粗鲁,我好害怕,救救我,救我回去好不好?”

    裴砚幽深的目光盯着她,似乎看穿了一切,张荟荟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冷笑一声,“你最好祈祷她不要出事。”

    张荟荟手中攥住的衣角被无情的抽离,夜幕下裴砚的身影清寂决绝。

    他的态度像一盆冷水,直直浇在张荟荟心头,动人的眼眸中闪出险恶的光。

    “呵,现在去也来不及了,这个时候,周家那傻子怕是早就迫不及待进洞房了!”

    裴砚来大林村的次数不多,只能顺着最热闹的声音走。

    周家不愧是大林村最富裕的人家,儿子娶亲,流水宴席摆到院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