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啊！操！
焦笙猝不及防被吓了个半死，坐在工位的办公椅上，被自己踢着办工桌划出去一两米，凳子的轮磕到什么，整个翻了过去。
下一秒，视频结束。
坐在旁边的同事一下子将他扶起来：“小心点。”他们倒是习以为常，这间杂志社的凳子就是吸不住屁股，总是会有人经常被人吓到。
“看什么了，动静这么大？”
“朋友发的恶搞视频。”他嗓音颤抖，还沉浸在那个视频里。
视频已经停止，重新跳回到开头，焦笙重新回到位置上，拿出手机给王神打了电话，这货电话居然打不通。
他看了一眼邮件，只有那么几个字，一般来说，王神很少发这种恶搞视频，还是在昨天他发过邮件之后，难道这个邮件里藏着什么？
他突然感到一阵寒毛直竖，拍摄的这人，不会是王神吧？
他去了茶水间倒了一杯热茶，看了刚刚的视频，让他流了冷汗浑身冰凉。
捧着热水，他做足了心理准备，重新打开视频，这次用正常的倍数又看。
他耐着性子一点点看下去，一直到出现异状的那部分，他调到了0.5倍数。
下了车的人是瞬间消失的，反复观看，那瞬间的确有一个非常模糊的黑影从左边掠到了右边。
他按暂停好几次都没有暂停成功，于是他放弃。此时，进展到了开车门那部分。
说是直勾勾地盯着，其实只是感觉罢了，因为太黑，基本上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只觉得黑影似乎隐隐有这人类的轮廓，有点像是披着头发的女人。
关掉视频，焦笙连灌下两口水，才意识到已经下班了，整个办公室空荡荡，只剩下一个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同事，他手心一片湿滑。
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打卡下班，暴雨稍停，六点走出办公楼，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一看，是王神那货。
焦笙没好气的接起来：“喂，您好，您拨打的电话，用户已经被吓得心梗，请下辈子再拨。”
王神在那头狂笑起来：“别生气，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焦笙没好气：“哪儿？”
“海城！一起吃个饭当面聊。”
焦笙惊了：“这么快？你打飞机过来的？”
王神沉默了半晌说：“原来你口味那么重。”
焦笙：“污人听什么都是污的。行了，约哪里？要不要找校友聚一聚？”
“别了，就咱们，我在那啥点评上找了一家网红日料店，尝尝鲜。”
这货就想打卡发朋友圈！每次焦笙刷到他朋友圈就是一大串自拍，配上他的阴间自拍照。
收到王神发来的地址，焦笙上了地铁就赶过去。
刚从地铁口出来，焦笙远远就看到站在街对面冲他挥手。
有个男人站在王神旁边，十分高挑壮硕。王神显得格外精瘦，戴着眼镜，一高一矮，加上自己可以凑成一个wifi。
看到焦笙，他露出熟悉的笑容冲过来抱住了他。
“这位是？”
王神介绍道：“这位是我到海城来接的人，教授介绍的一个帮手，周穿云。”
焦笙与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焦笙问：“你这么着急就过来了？难道那幅画真的有什么蹊跷？还有视频是这么回事。”
“昨天太晚，我看到你邮件就没回了，那个视频我等会在和你说，不过你那幅画，的确有点东西！”王神兴冲冲地：“等到地方了我们再说。”
焦笙被吊足了胃口。
到了地方进了雅间，坐定点餐完毕，他就迫不及待拿出了自己的手提电脑，点开焦笙给他发的那几张照片。
王神指着焦笙发给他的图：“你看这幅图，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觉得不对劲。”
焦笙，低头仔细盯着那幅画，带着目的去寻找不对劲的地方。
“我昨天盯了十分钟了也没……”他的话停顿了下来，突然咦了一声说。
他指着一个断臂人说：“难道是残障人士？”
“继续看，”王神说。
焦笙继续看，开始觉得不太对劲了，因为他发现画中的人，身体都透着一股子奇怪的感觉。
就比如，没有胳膊那人的身边，有个人扶着他的肩膀的人，他从臀部开始截断少了一条腿，无法直立。
而在左下角，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红颜料，其实是满脸的鲜血，因为他的耳朵被完整的割掉。
接下来，他找到了一个断腿的一个没了眼睛的，没有鼻子的。
焦笙吸了一口凉气，有不好的联想，他的联想化为现实，然后，就在画面里找到了剩下来的器官。
这样残缺的器官很难不让人想到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再抬起头来时，虽然四周是热闹的餐厅，可焦笙已经惊得出可冷汗。
王神表情兴奋：“是不是看出点什么了？我本来就是要去洛河那边调查点事儿，在飞机上收到你邮件，发现你这图的奥秘，这不是赶巧了。”
“不懂。所以这图和你要去洛河有什么关系？”焦笙把眼神从图上拿开，喝了一口清酒压压惊。
“你看过那视频了吧？这个视频就是在洛河上拍的，是那圈子里匿名发到我邮箱里。”
他又道：“这个视频刚到我手里的时候，我就请了一个it高手一帧一帧地验查，没有发现被篡改的痕迹，说明这视频至少没有被剪辑过。”
焦笙说：“那你这次就是去调查这件事的？”
王神点点头，喝了一口就，让坐在边上的周穿云多吃点多喝点，周穿云点点头。
但是焦笙总觉得这个周穿云有什么心事似得，心不在焉，表情有些紧张。
“你再来看看这个。”王神又拿出一张照片来。
这是一个石壁上的壁画，看起来已经被腐蚀得很严重，只能依稀看出上面有画。
然后王神用鼠标点了一下，跳到下一张，是这个壁画修复后扫描下来的图片。
这再一看，焦笙吓了一跳，几乎和周麟墙壁上的画一模一样！
王神就告诉他，这是之前他们去洛河周边旅游时，在一个驴友手里看到的照片，是他把照片带回去复原。
王神猜测，这是那位驴友在这一带发现了什么神秘的遗址。
“而且这块壁画看起来没到头，应该还有一部分。”
看到这里焦笙想起了周麟家一整面墙都是画的情景。
他和王神说了周麟那事，王神一下子来了精神，让焦笙仔细说说。
听完焦笙的复述，王神皱了眉头：“有古怪。”
焦笙：“谁都知道有古怪。”
“我不是说他画画这事儿。通常里说，失踪案是需要失踪24小时才能立案，按照你的说法就对不上了，而且他们那么紧张第四个人，不是更奇怪？”
焦笙愣住了，脑子一下子通了。
他就说为什么当时违和感那么强烈，原来就在这里。
王神继续说：“所以这其中肯定是有其他内情，让他们立了案，并且着眼点立在第四人上。”
焦笙拍了拍脑袋，说自己怎么会没有想到。
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再去问万锋，问了估计也不会透露。
三人吃的差不多，外头的雨又开始下了，气温突然骤降，变得异常的寒冷起来，周雾穿了毛衣和厚外套居然有些不顶用了。
王神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说了一句：“还会更冷。”
当焦笙知道他们明天动身，并且要坐k开头的绿皮火车后，震惊道：“这个年代谁还坐绿皮火车。”
王神：“还不是为了还原那驴友穷游的过程，你不懂，这叫专业。”
焦笙无语，不能理解，心说这得多遭罪啊，幸好他不去，虽然他对那个视频也有很大的好奇心。
王神倒是一直诱惑让他跟着去，但是他得上班。
焦笙泪目：“社畜，你不懂。”
聊了一会，吃完饭送王神和周穿云会酒店，焦笙才慢慢坐地铁回家。
结果刚到家吴西楼就打电话来。
他来给焦笙布置出差任务，让他去跟拍一个圈内很有名的爱好者，刚好他经过海城，可以一起前往，目标是洛河。
焦笙：……
听着很耳熟。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午焦笙整理好行头去火车站与对方会合时候，看到王神与周穿云两人坐在候车厅等他。
王神脸上还露着贱兮兮的表情，早就料到有这一幕。
焦笙盯着他眯着眼道：“王神同志，你是不是爱上我了？用了百般手段都要将我捆在身边？”
王神沉默了。
王神的沉默让焦笙也沉默了。
王神叹了一口气：“还是让你发现了。”
焦笙：……
很长的一段沉默。
王神憋不住了：“你特么说话，我要解释我是开玩笑的。”
焦笙又沉默了一大段，一直到上了火车才说：“憋死你。”
王神：……玛德。
几人买的是软卧，幸好这班车人不多，焦笙现场买票也买上了，很快，验票进站台。
因为暴雨加上天气冷，也不是节假日，站台略显冷清，火车在暴雨中缓缓开车站，发出一阵阵轰鸣声。
焦笙拖着行李箱走在最后，上车后把行李箱收纳好，他随意朝外头撇了一眼，突然看到有个人头在窗户哪儿往里探。
再仔细一看，什么人都没有了，只留下一个湿漉漉的手印在玻璃上。
看起来像是有人扒着窗户。
检票员？
四人间有一个缺席，就他们三人，车子开动，几乎让焦笙梦回那年，他奶奶坐着绿皮火车送他到海城上大学的情景。
驶出火车站，车内还算暖和，焦笙爬上上铺，王神和周穿云睡在下面。
等到查完票，列车员离开，外面的景色黑下来的时候，焦笙探出头来对王神说：“神棍，说吧，你这一趟到底要做什么？”
王神本来在看手机，抬起头与焦笙对上了眼，愣了一下，突然笑了，略显诡异，他说：“什么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第一章不是抽红包，但是因为人太少了，所以等第一章留言多一点再发。
话说最近我这边大暴雨，弄得我有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