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戏精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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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揭破

    宋晏打电话给明月,叮嘱一番,内容不外乎阎二小那番话的委婉版。

    虽然梅拉的判决还没出结果,但东华医院已经把她开除了,如果不是秦岭的地位在这摆着,不知道多少看客会被蒙蔽,认为肇事撞人的是明月,靠阚东成的钱财势力摆平受害人,一起诬陷栽赃梅拉这个小护士。

    “明月,现在这种情况,你不来看秦姨不好,总是来看她也不好,我的意思是延长你在东华医院的实习期,以实习大夫的身份照顾秦姨,这样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明月深以为然,她每天来照顾秦岭,找机会求情的机会就多。

    阚东成听说这件事,脸色黑得很难看,“这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宋晏帮你想的主意?”

    “是小宋院长建议的,我觉得很好,既能击退流言,又能刷点好感度,我看那位首长夫人不像不通情理的人,磨一磨她说不定就心软了。”

    阚东成犹豫一会,点头同意:“照顾她可以,别傻乎乎地累着自己。”

    有“特殊病号”绊着脚,明月就没之前那么闲散了,更不敢随便翘班,无聊的时候在值班室来来回回走动,把办公室的木地板都磨薄了,墙上的闹钟总算指向六点,她拎着包包下班。

    刚出了外科楼,一阵闷湿的热空气扑面袭来。

    医院的中央空调温度太低像冰箱,外面太阳炽烈又像烤箱,冷热交激,她有些难熬。

    偏偏这个时段的地铁也好、巴士也罢,统统人潮涌动,得打起十足的精神去挤。

    身畔突然传来两声短促的“嘀嘀”声,她眼角余光一瞥,一辆路虎斜刺里横了过来,停在路边,司机酷酷滴摘下墨镜,“小姐,想不想搭个顺风车?”

    明月视若不见的绕过去,心里却甜咝咝。

    “别装有骨气了,上车吧。”

    明月乐滋滋地上了副驾座,阚东成的目光从始至终没离开她,西斜的日光下,她素净的俏脸几乎透明,亮灿灿的眸子晶莹澄澈,像两颗质地精纯的黑曜石,配上红润上扬的唇角,差点摧毁了他的自制力,忘了前来接她的目的。

    明月听不见汽车发动的声音,狐疑地睁开眼,正迎上阚东成又深又沉的目光,仿佛要看穿她似的,嘴角还勾着一抹慵懒放肆的邪笑。

    没等她开口质问,路虎突然发动,径直往城外。

    “既然来接我,怎么不去外科楼下等着?”害得她还顶着闷热走了这么远。

    “有个相熟的长辈正在你们医院养伤,不想撞见她。”

    明月哦了一声,阚东成回避带她见家长的事,她心知肚明,撞见相熟的长辈,肯定就要穿回家里,想不让事情摆到明面上,避而不见最好。

    道理容易想通,心里却不怎么舒服,明月奄奄靠在车厢玻璃上。

    最近这段时间,不开心、不顺畅的事情太多,疲于应对。

    阚东成察觉到她的低落,面色暗沉,开着路虎车一路疾驰,轮胎摩擦地面的哔啵声听得明月心惊。

    出了城区,路面开阔,他的车速反而慢了下来。

    明月绷紧的神经暂时放松,看看周围的风景,已经到了梅花山,这里有一处闻名全省的别墅——田园牧歌。

    咖啡色的墙砖,高大的刺槐,青石板砌的小径直通住户家门。

    趁阚东成打电话叫外卖的功夫,她兴致勃勃地东摸摸西看看,线条清晰流畅的北欧风格家具,大圆弧状的水晶灯,格调矜持含蓄,奢侈得不露声色。

    她把自己舒舒服服地摔在沙发里,望着落地窗外的后院,那里居然作了菜地!丝瓜苗插了竹竿,嫩绿的藤须攀绕而上;墙角种了葫芦,枝枝蔓蔓吊着可爱的果实;中间空出来的地方,还搭了木棚,爬满葡萄。

    她惬意地窝在角落里小憩,直到尖利地女声在头顶炸响——

    “阚东成!你敢带别的女人来这里?!

    惊怒愤懑的嗓音,震得明月耳膜嗡嗡,惊讶地抬头打量眼前的女子,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相貌妍丽夺人,眉目间微微有几分戾气,正像打量失足妇女一般冷冷看着明月,冷笑一声: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玩玩就算了,还带回来丢人现眼!”

    “聂小姐,注意你的言辞,我觉得当众侮辱别人,说出不得体话语的女人,才是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带在身边才是丢人现眼!”

    “阚东成!你……我打电话让你去机场接我,为什么不来?!”

    悦耳的声线里裹挟着怒气,明显是忌惮阚东成,没有继续纠缠之前的话题。

    “我已经打电话给池少辉,让他去机场接你。”

    “你凭什么让他去机场接我?”

    “你凭什么让我去机场接你?”

    “阚东成!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跟你的事,几年前就定下来了。”

    “抱歉,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今晚我要请女朋友吃烤肉,您请自便。”

    “那好,我等着你做烤肉给我吃。”

    “抱歉,我和我女朋友不喜欢有外人打扰?”

    聂蒹葭气得一佛出世,“你说我是外人?!你给我再说一遍?!”

    “今晚我要和我的女朋友项明月小姐共进晚餐,不希望有外人打扰,请聂小姐你马上离开,如果你想我请你吃烤肉,请去天涯海上餐厅,我请客。”

    阚东成说得平静,听在聂蒹葭耳朵里却像冰雹砸在玻璃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

    “从前我也不想跟你结婚,你一直都知道。”

    “你胡说!就是这个贱女人,你被她迷了心窍,才这么反对结婚,朱姨说当年勾搭你的小妖精出车祸死了,你这几年也已经回心转意了。”

    “我妈怎么说我不清楚,但这是我结婚,我的态度最重要,我不想娶你,之前如果有什么让你误会,抱歉。”

    “那我再杀她一次!”

    “你敢!”

    阚东成冷冽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我这辈子最恨别人威胁我,尤其是女人!你也好,我妈也好,再敢对我喜欢的人出手,我绝不会罢休。”

    “当年朱姨太心软了,只是弄了一座墓碑,直接让人弄死她……”

    聂蒹葭有恃无恐,口无遮掩,却被阚东成一记耳光打懵了。

    明月也懵了,她刚听到了什么?墓碑!

    长这么大,她跟墓碑产生交集的事情只有两次,一次是父亲去世的时候,一次是年前扫墓撞见自己照片的时候。

    难道那座墓碑,就是阚东成的家人搞出来的?八年前就立碑,她几个月前才认识阚东成……

    各种念头纷乱汹涌,明月一时间抓不住真相,或者是在竭力回避那个真相,她再次看向阚东成,打从见到他,就觉得他有种熟悉的感觉,无论长相还是气质,心里还曾悄悄嘀咕。

    但他这张脸,真的不是八年前让她刻骨铭心的那个人。

    这之间莫非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阚东成一耳光抽过去,此地不宜久留,拉着明月一起离开。

    聂蒹葭恨极,冲过去烂在两人面前,“阚东成,你不能走,把话给我说清楚!”

    “你到底想要什么?”

    “一张九块钱的纸。”聂蒹葭一改之前的刁蛮,柔情蜜意几乎拧得出水来,“这么简单的要求,你也不答应?”

    “做梦!”阚东成的声音开始凝结一层薄冰,“因为你我已经错过这么多年,绝不会再给你们第二次机会。”

    “可惜啊,你结婚这种大事不是你自己就能说了算的,就算你不跟我结婚,朱姨也不会让你娶这种邋遢女人进门,你家里人对她什么态度,八年前你就很清楚。”

    聂蒹葭一副吃定他的模样,却终于肯正眼看看明月,语气吊诡:

    “项小姐,听说你父亲项大海没死之前,你家里在云海也算个有钱人,可惜他有个坑爹的女儿,把他活活坑死了。”

    明月浑身冰寒,聂蒹葭的话里含义太丰富,语气平淡冲击力媲美海啸。

    她一直觉得父亲破产自杀这件事有猫腻,听了聂蒹葭的话简直肯定,如果阚东成就是当年那只“贼猫”,他跟自己走在一起,他的父母反对。

    项大海当时在云海城中财力雄厚,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官方头衔傍身,但假以时日,那些都是迟早的事。

    阚家为了斩断儿子的恋情,只弄一座“墓碑”遮掩不了多久,想要断绝后患,杀了项大海是最好的办法。

    项大海一死,家一败,明月成为汹涌大海里的一尾小人鱼,能苟延残喘活下来都是运气好,一个不小心就被恶浪吞噬。

    退一步说,如果不是项大海死了,项家败落了,田碧云又怎么因为一点钱和一点利益,就出卖她这个亲生女儿?

    虎毒不食子,多半是阚家拿了她什么短处,威胁她不得不从!

    明月深呼吸,再深呼吸,刚要开口说话,阚东成已经把她打横抱起,疾步朝院外的路虎车走去。

    聂蒹葭没有再追上去,冷笑一声,目送两人离开。

    墙角某处夹竹桃后,一个面容还算俊美的矮个男子走出来,站在聂蒹葭身后,如果明月此刻回头,会认出他就是那天去天涯海上“喝茶”的西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