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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砧板上的美人乔

    阚东成顺着明月的目光看去,果然有个人影,不满私密空间被打扰,冲着门外一声吼:

    “谁在那鬼鬼祟祟?滚进来!”

    人影应声而入,居然是阎二小。

    多日不见,依旧是那副放浪不羁的造型,眼风邪佞。

    梅拉栽到他手里,自己爱慕虚荣是一回事,小阎总撩妹力爆棚也是重要原因,定力稍微差点的女孩子,只剩沦陷的份儿。

    明月以为阎二小是又公事要跟阚东成商议,谁知道居然说的是梅拉!

    阚东成眉心紧皱,强忍着不耐:“她现在跟着燕西来,在澳门,你如果想找她,自己坐飞机过去,别来烦明月。”

    阎二小苦笑:“我刚接到消息,乔紫蘅逃离南疆,做渔民的船去了东南亚,梅拉负责在公海接应她,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俩人一起失踪了……”

    明月惊得倒抽一口冷气,不知不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瞪着阎二小:

    “现在是夏天,那边经常刮台风,会不会是风浪太大影响了通讯信号?你试一试……”

    阎二小举起双手,示意她冷静,淡定。

    “项小姐,你能想到的那些措施我都让人一一尝试过了,没有反应,我通过一个闽南钱庄老板,得到的消息是她确实接应到了乔紫蘅,却被渔船上的老大裹挟到缅北某个小镇上,现在已经坐上了去迪拜的飞机。”

    明月听得不明所以,阚东成已经恢复平定,专心开始用餐。

    他在迪拜经商两年,那里是什么风气,他比明月清楚。

    相比明月的稀里糊涂,阎二小是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从何说起。

    阚东成冷嗤:“怎么,小阎总还想着深入狼窝英雄救美?这么常情,当初干嘛甩了她?间歇性痴情症嘛?”

    阎二小气恼,“梅拉是被项小姐连累了……”

    阚东成抓起桌上的花瓶砸了过去,“有种你再说一遍?!”

    花瓶虽然只有巴掌高,杀伤力不小,阎二小的鼻血瞬间就流满脸,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懊恼跺脚。

    事情其实不算复杂,乔紫蘅侵占明月名下巨额资产,一旦曝光逃不过牢狱之灾,她不想落得如此下场,乔老爷子也不想爱女遭殃。

    毕竟这么大的事情,闹大了一定会波及到他。

    阚东成又不是那种能收买、硬怼的普通人,乔紫蘅做坏事的证据确凿,只能逃。

    逃出国境,手持假护照前往任何一个能给她自由的过度。

    帮她实现这个目标的那艘渔船,隶属燕西来的“运输公司”,燕公子听手下汇报了这件“趣事”,喊来梅拉,让她全权负责。

    因为明月和宋晏的关系,梅拉认识乔紫蘅,时至今日也说不上谁鄙视谁,收钱办事,平平淡淡把人运到指定地点就好。

    谁知道船主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是受了燕西来的指使,居然把人卖给了迪拜的人贩子!

    明月听得目眦俱裂,虽然她恨乔紫蘅,可一码归一码,燕西来怎么能做出这种乘人之危的事情?!

    阚东成既然是在迪拜起家,人脉自然够硬,一通电话拨过去,没等这餐饭吃饭,就收到了答案。

    原因还是乔紫蘅。

    这些年她在国外招摇恣肆,得罪的人多如过江之鲫,那些人恨她却又干不掉她,憋屈忍耐到她虎落平阳,自然得有仇报仇,有冤申冤。

    明月不敢置信:“她侵占我爸爸产业的事,在云海都是秘密,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

    阚东成轻笑,替她剔干净鱼骨,放在她面前的小碗里,催促她趁热吃,别净担心别人家的闲事。

    至于乔大小姐,她做的坏事对云海的寻常百姓来说算秘密,稍微有点名堂的,全都听说了。

    跟她不睦的那些人,只要确定这件事是真的,就能推断出她接下来要干什么——

    高价买通一条渔船,趁夜驰入公海,辗转前往第三国。

    想要狙击她的人只要摸清她走谁家的水路,说服船主毁诺,她就成了砧板上的美人鱼。

    明月听得心惊,不敢去想乔紫蘅会被卖去什么地方。

    这位大小姐还罢了,左右没什么交情,梅拉……

    阚东成察觉到她脸色不虞,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抚:

    “梅拉是受了池鱼之殃,那跟你没有关系,要怪就怪她识人不清,敢去投奔燕西来这种人。”

    乔紫蘅仓皇出逃,登上渔船之后依然如惊弓之鸟,燕西来想要稳住她,最好的办法就是派去一个乔紫蘅认识,且觉得可以相信的人接应。

    梅拉是很好的人选。

    只是不知道,出发之前,燕西来的人有没有告诉她,乔紫蘅注定去不了她指定的地方,将会被塞入集装箱熬过一天一夜的航行,抵达迪拜,开启沙漠冒险之旅。

    在那里,她依然可以夜夜笙歌,只不再是女神,不会再有男人奉承她,恭维她,反而需要她使出浑身解数讨好。

    从云端跌落下来的滋味,乔紫蘅有很长时间咀嚼回味。

    即便梅拉没派去敷衍忽悠乔紫蘅,也不一定会被打包送走,她有机会全身而退,可惜燕西来没给她这个机会。

    铜雀台古色古香的包间里,明月的手机滴滴响了一声,她拿起一看,居然是燕西来发的信息,内容只有一句:

    “项大夫,这次帮你除掉了两条害虫,下次我回云海,记得请我吃大餐哦~”

    呆萌戏谑的口气,后面还配了一张求亲亲抱抱举高高的萌宝动图,乍一看像是寻常友人之间邀饭,背后却是两个女孩的可怕命运。

    阚东成也凑过来看她的手机,瞥见“燕西来”三个字立马黑了脸,抢过手机,哔哔啵啵回复:

    “谢谢燕会长,这个人情我认下了,随时欢迎你来云海,天涯海上有全城最好的西餐大厨——阚东成。”

    明月哭笑不得,这俩人,这时候还忙着较劲。

    她倒是想问问燕西来,千头万绪不知如何说起,他也不会正经答复。

    倒是阎二小怒了,拨通燕西来的手机,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还没骂完,已经被拉黑了。

    阚东成看着摔在地上碎成一堆零件爱疯,懒得再讥讽他。

    对燕西来这种公子哥来说,梅拉就是一条硬黏上去的毛毛虫,当时忍耐下来,也是看在她跟明月颇有瓜葛的份上,事后调查清楚,这种烫手山芋不赶紧甩出去,捧在手里过年不成?

    阎二小吩咐助理买了去迪拜的机票,阚东成泼他冷水:

    “燕西来那人办事,出了名的滴水不漏,能让你把人领回来?”

    “不试试看,这么甘心呢?”

    “真领回来了,你怎么安置她?”

    “随便她怎么自生自灭,她这次落到这地步跟我有点关系,图个心安吧。”

    这一餐饭,吃得明月不知滋味。

    一直到坐上路虎,回到天涯海上顶楼套房,依旧还是木着脸。

    服务员帮她打开房门,换了拖鞋,大狗泥巴兴冲冲地扑了上来,摇头摆尾的像极了京巴,哪里还有半点虎獒的剽悍雄风?

    阚东成担心泥巴触碰到明月的伤口,一把揪住热情过度的“儿子”,把它扔到隔壁常武那里。

    “下去遛遛它,顺便给它买点狗粮回来。”

    常武颠颠出门,看清楚了老板冲他比划的收拾,要他去查看附近有没有盯梢的尾巴。

    直觉告诉阚东成,这一路上都有车子不紧不慢地尾随,目的不明。

    这种时刻,想对明月出手的人太多,田碧云和史青书是最大嫌疑人。

    重新回到房间,阚东成松了一口气,开始解除身上的禁锢——脱皮鞋,甩外套,扯领带,完了还凑到宝贝面颊上,甜咝咝地啄了几下。

    明月察觉他柔软的黑丝绸衬衫上,隐约有几处发硬,奇怪地伸出手去摸,居然是干涸许久的血迹!

    她心慌地解开他的纽扣,果然,健硕宽厚的后背上,有几处撕裂的伤口。

    肯定是在茶社跟那些凶徒动手的时候伤到了,当时她还惊讶阚东成身手这么好,原来也受了伤,硬撑着没吭声。

    她心疼地吸气,埋怨他:“受伤了,怎么不说啊?”

    “你吵着要回娘家看老巫婆,扔下我这个老公不管死活,现在才来装好人!”

    阚东成吐槽埋怨,像只鏖战归来的野狼,揸着一双大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委屈的声调跟他高大的体魄相映成趣。

    明月从角落里拎出一个迷你药箱,要帮阚东成敷药。

    阚东成摆摆手:“你自己都成了残疾人,还敢来伺候我?”

    “我右手受伤,左手还好好的,乖,我是专业大夫,外科博士,你这点小伤算什么呀?”

    明月大包大揽,打开药箱,开始替他上药。

    阚东成想了想,先去浴室冲了个澡,稀里哗啦地水声带走了他的烦躁,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神清气爽,围在腰间的浴巾颤颤悠悠。

    明月也脱掉抹茶色绉纱裙,裹上睡袍,挽起头发,一副惺忪主妇打扮。

    爽凉的药液涂抹在身体各处,阚东成虬结的肌肉不时鼓胀,说不出是难受还是舒坦。

    目光怀疑地看着她手法娴熟的左手,“刚才在铜雀台,看见你用左手撕羊腿,拿筷子,你是左撇子?”

    平常真没看出来,这是头一次见她暴露左撇子天赋。

    八年前两人同吃同住一个多月,也没机会察觉。

    明月被他问得面色微红,不自然地甩了甩手上的药剂,“小时候喜欢用左手,后来怕人笑话,我妈也唠叨我……就改过来了。”

    明月用镊子夹起一小撮药棉,噙满酒精,小心翼翼地替他揩拭背上的伤口消毒。

    阚东成紧皱的眉心舒展开来,揶揄她:“真看不出来,你还能左右开弓,这脑子里不是一根筋,是比常人多了一根筋。”

    明月气恼,猛然加重手上的力道。

    阚东成难熬地闷哼一声,压低嗓门控诉:“谋杀亲夫,你摊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