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戏精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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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谁碰了谁的奶酪?

    房间里的甜度越来越浓烈,明月舒舒服服地抱着某人脖子,惬意又满足,就差头顶冒出小星星了。

    夜色瀚渺,万籁俱寂,海风吹来凉丝丝的清风,她疲累到了极点,昏然睡去。

    梦里有各种光怪陆离的画面,乔紫蘅面色狰狞,梅拉神态呆滞,她怎么喊都没有回应,眼睁睁看着她被一团黑雾消蚀成白惨惨的骷髅架子……

    惊悚画面吓得明月蓦然睁开眼,四周光线迷眩,霞光斜照在墙壁上的油画上。

    四周寂然一片,泥巴耷拉着耳朵趴在窗前,看她醒了便开始低吠,催促主人起床给它投喂肉罐头。

    明月深呼吸,平缓心情,手指却一阵刺痛。

    她难熬地哼哼几声,起床去盥洗室。

    刚拉开房门,耳畔就想起粗嘎的问候:

    “项大夫生,你……醒了?”

    憨憨傻傻的声音,绝不是阚东成,是谁,居然敢私闯顶楼套房?这里可是某只老虎的私人领地,擅入者大刑伺候。

    也就常武这种初来乍到的愣头青,敢捋虎须。

    明月没好气地怼他:“你怎么进来的?”

    谁让他进来的?

    阚东成那坏蛋哪去了?

    “老板早上有急事出去了,让我留下来保护你,怎么样,伤口还疼吗,要不要再去一趟医院?”

    “废话!”

    十指连心,不疼才怪,去医院就不必了,她自己就是优秀的外科大夫,这种皮外伤还跑去医院,惹人笑话。

    阚东成不见踪影,少不得抓他手下小弟撒气:

    “我饿了,去买点早餐。”

    常武老实的可爱:

    “檀医生,现在是傍晚,该吃晚饭了。”

    明月:……?

    傍晚什么鬼?

    她晨昏颠倒了?

    是的,这已经是她昏睡后第二天的傍晚。

    床头的霞光,不是朝霞,是晚霞。

    日上三竿的直觉没错,错在这三棵竹竿是支在东边,还是支在西边。

    抹茶色长裙安安静静躺在置物柜里,血渍早已清洗干净,她的心情却没有随之爽朗。

    瞥一眼包裹得整齐利索的右手,莫名不是滋味。

    昨晚气氛太好,事情太多,太震撼,她把好多事暂时压在心里,没有问阚东成,却不意味着那些事情不存在。

    阚东成八成也吃燕西来的醋了,不然昨晚不会那么晚了还缠着她。

    天地良心,她跟燕西来,真的只限工作交往,也许他有旖旎心思,她却没有。

    在爱情上,除了跟“虎子”那一次年少轻狂,她一直像个笨陀螺,抽一鞭子转一圈。

    阚东成这么早急着出去,除了忙他公司的事,大约还要忙着乔紫蘅侵占她家产的事。

    乔紫蘅自作孽没错,可乔老爷子屹立云海这么多年,树大根深,女儿被掳卖,如何不愤懑?

    在乔老爷子眼里,这件事的直接起因,是明月。

    罪魁祸首,也是明月。

    若非是她,他女儿不会远遁异国。

    若非是她,他女儿不会被掳卖。

    至于他女儿侵占明月家产,害得明月八年来窘迫潦倒,几次陷入险境的事,大约是选择性无视的。

    明月打电话给厉峰,问警方查没查得出来乔紫蘅的下落?

    电话里,厉峰苦笑一声:

    “查算是查到了,没等当地警方过去解救,又被转移出迪拜,初步判定去向是沙漠部落,那里情况复杂,风月场所背后都有强大的本地家族支撑,无法无天都不足以形容……”

    “梅拉呢,也一起被转移走了嘛?”

    “当然,她们俩人到了迪拜以后,依然被关在一起,但离开的时候被卖给两拨人。”

    阎二小追过去,只拿回一个录像带,内容不堪入目,主角就是乔紫蘅和梅拉两人。

    虽然是意料之中,却也唏嘘叹息。

    明月挂断电话,重新收拾停当,领着常武一起来到楼下餐厅。

    食客很多,常武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遮住不怀好意的目光和触碰。

    动作幅度和力度拿捏的恰到好处,不会引起别人的反感。

    在朝窗的角落里,明月挑了个位子坐下,眨眨眼的功夫,美味佳肴摆了上来。

    “项小姐,这两天没有特别的事,尽量不要出门了,出门的话找我陪同。”

    明月点点头,她长这么大,头一回遇见这么凶险的境况。

    当初项爸去世,她以为天塌地陷,如今才是真的在刀尖上舞蹈。

    没人管她是不是真无辜,只晓得她触碰了自己碗里的奶酪,便是死罪,不可饶恕。

    拿回家产的道路艰险,她有信心,也有胜算。

    常武看明月迟迟不动筷子,贴心地帮忙夹菜。

    明月莞尔,“我会用左手。”

    说完炫技似地左右开弓,看得常武目瞪口呆,旁边的食客也纷纷看过来。

    明月不想引起围观,马上低调起来。

    一边品尝素淡的美味,一双凤眼也滴溜溜没闲着,睁大了往四周瞧。

    满脸娇悍,目光所及,看热闹的人立刻转开视线。

    偏偏有一双眼睛,跟其他人不同,平稳地没有任何情绪,深邃地难以看穿,锐利的眸子略略眯起,放肆地打量着她。

    明月索性转过头去,仔细看他——

    身材高大,五官峭拔,裹一件深蓝色西装。

    薛云谔。

    多日不见,居然在这里出现,盯着她看的神态傲然.肆无忌惮。

    她浑身不自在,有不想在这节骨眼上生出是非,咬牙忍耐,不信他敢上前挑衅。

    常武看她脸色不好,赶紧凑上来,“项大夫,你怎么了?”

    “没事,看到一个讨厌的人。”

    她喝了一口莲子羹压惊,眼角瞥见门外匆匆跑来一个女孩。

    五官俏丽慧黠,气喘吁吁地刚坐上薛云谔对面,立刻听见一声牛吼:

    “怎么这么慢?我是花钱包你,不是花钱供祖宗!”

    薛云谔一如既往地低俗无聊,脾气暴躁,再好的西装也遮掩不住他身上的戾气。

    女孩却若无其事,彷佛对他的咆哮早已免疫,漫不经心地解释:

    “路上堵车,下次会注意。”

    说罢拿起筷子,专心对付桌上的蘑菇炖乌鸡,不以为然地反诘他:

    “你饿了就先吃,干嘛非要等我?”

    明月第一次看见薛云谔吃瘪,忍不住笑出声,立刻收到两束凶狠的目光。

    “我从来不等女人,所以我已经吃过了,现在,轮到你给我服务了!”

    薛云谔似笑非笑,一把攥住女孩瘦削的手腕,“跟老子上楼!”

    女孩手里还拎着一根乌鸡腿,满脸不甘地被拖走了。

    “无耻!”

    明月不屑地冷嗤,敲敲桌子,揶揄看得呆呆出神的常武:

    “别惦记了,那人在云海势力不小,那女孩也不像省油的灯盏,你想找女朋友可以,这一类的不适合。”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蓇葖乱转,猥琐。

    常武明白她误会了,憨笑解释:

    “我在东哥身边见过那个男人,不是个好东西,那个女孩也不怎么美。”

    比明月就差不少。

    吃罢晚饭,明月还想四处转悠转悠,常武煞风景地凑上来。

    “东哥吩咐,让我带你去桑拿部。”

    明月愕然,这么多年了,阚东成还记得她喜欢做芳疗的事。

    皮肤被精油保养舒服是舒服,可惜费用不菲,一次就要几百块,她舍不得钱,也没钱,戒了。

    天涯海上原本没有开设桑拿项目,最近才组建起来,一开业就是全城最高水准。

    她喜滋滋地来到香薰馆,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身后三个漂漂亮亮的服务生,外加一个满脸微笑的丰腴主管,簇拥着她来到设施齐备的洗浴间。

    并没有尊重客人**退出去,反而凑上来围着她,捏手捏脚。

    明月不安的捏住浴袍:“抱歉,我自己会洗,你们先出去吧?”

    三个美女面面相觑,为首的低低朝对讲机说了几句,半晌笑眯眯地把手里嘟嘟作响的对讲机塞给她。

    常武粗糙得让人抓狂的声音传来:

    “项小姐,东哥回话,说你要是现在不洗,就等他回来亲自给你洗……”

    香艳旖旎的私房话,公然曝光了。

    几个小服务生不约而同转过身去,窃笑得很过瘾。

    明月窘得全身涨红,恨不得钻进地缝。

    半小时后,明月美美水水的出了桑拿部。

    神清气爽,也有些倦了,懒洋洋地搭电梯回到顶楼套房。

    房间里漆黑一片,门却没有锁.

    她嘀咕着服务生太不小心,推门而入。

    熟悉的烟草气息淡淡飘进鼻端,隐隐还有微微的鼾声,吊灯黯淡,只开了一盏小壁灯。

    阚东成躺在沙发上,西装外套扔在一旁,居然就这般睡着了。

    明月好笑地替他脱掉皮鞋,捡起外套,正要替他解开领带,阚东成醒了,绷紧的身体蓦然一僵,吓了明月一跳。

    “怎么了?这么紧张?”

    这里可是天涯海上,他自己的地盘,还有人敢谋害他不成?

    阚东成看清是她,嘟哝一声,松弛四肢继续睡觉,还示意明月替她按摩肩膀。

    明月好笑,一板一眼地按了起来,不但按摩了肩膀,双臂,甚至脑袋也给他按得舒舒服服。

    技法娴熟,力道适中,有模有样。

    阚东成脑袋上的那个高音谱号,她趁机又仔细看了全貌,果然跟当年一模一样。

    俩个月前她第一次瞧见的时候,居然被他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了,狡猾大大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