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戏精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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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掉包计

    阚东成睡得沉稳,明月渐渐地也被他的睡意传染,斜倚着沙发背睡着了。

    朦胧中,觉得脖子上又麻又痒,似乎有一只狡猾的小虫豸四处攀爬。

    她忍不住笑出声,瞌睡虫轰然散去,人立刻醒了。

    一张坏笑着的帅脸凑到眼前:

    “宝贝,醒了没?”

    他刚刚冲完澡,湿漉漉的头发还挂着水珠。

    “嗯。”

    之前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她实在没有理由继续酣睡,懒洋洋地举起双腿,在空中晃悠几下,却不够有力,做不到像某人那样一跃而起。

    阚东成拉过她胡乱扭动的脚丫,贴上胸膛,俯身问她:

    “手……还疼吗?”

    “还好。”

    刚才那几个服务生非常小心,沐浴的时候,给她右手裹上保鲜膜不算,全程小心翼翼,唯恐沾湿弄疼她受伤的手指。

    阚东成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刚过十点。

    “天还早,下楼去喝一杯?”

    明月翻了翻身:“不去,今天我看见薛云谔了,带这个漂亮的小姑娘。”

    阚东成冷嗤,“等着吧,那混蛋得瑟不了几天了……”

    薛家老爷子金融市场投机失败,亏空了一大笔钱。

    他们家根基在实体,是做商超生意的,这几年电商发达,网购便捷,薛家的大卖场也好,购物中心也好,流水日益下滑。

    这种窘境,薛家还敢冒险,挪用实体生意的收益去搞投机,赢了还好,可以反哺下滑的业绩,甚至可以就此转行。

    一旦输了,就有可能连之前的根基一起毁了。

    阚东成听到的消息,薛家正忙着融资借钱,还想利用旗下一家上市公司定增出一笔钱来救急。

    薛云谔这种游手好闲、不事生产的公子哥,日子会越来越难过。

    一旦薛家有个好歹,他铁定是第一批被赶下船的倒霉蛋。

    明月不肯下楼去喝咖啡,亲自动手给他煮了一壶。

    两人坐在海风徐徐的露台上对饮,舒缓放松。

    明月忍不住问他:“乔紫蘅逃了,董旭海也被抓了,被他们侵占的物业什么时候还回来?”

    “暂时不急,看史青书和田碧云那边打算干什么,敌不动,我不动,看他们能忍到什么时候。”

    田碧云想要悄无声息拿回家产,是不可能的。

    阚东成已经联系好多家媒体,准备曝光她出轨、生私生子、涉嫌谋杀自己丈夫的黑料。

    前两样是道德问题,旁人能唾骂,不能干涉,但杀人,杀的还是自己的丈夫,便不是轻易能过关的了。

    “厉峰已经启动案件重审,把当年留下的证据,人证也好,物证也好,都要重新过一遍,看看纰漏在哪里。”

    明月默然。

    在田碧云和项爸之间,她肯定是站项爸的,不管是谁,为了什么目的害死项爸,她都会一查到底。

    阚东成想了想,告诉明月:

    “我母上大人确定没有掺和这件事,她只是想拆散我们,你父亲暴卒,老巫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肯配合她,她没必要旁生枝节。”

    明月心底一松,长久以来担心的事情有了着落。

    月华如水,四下寂然。

    阚东成给自己点了一支哈瓦那雪茄,强迫明月也吸一口,看她呛得咳咳,开心地重新叼回来。

    明月对他这些无厘头习以为常,当年一起在白鹿桥看守药材,他时不时就要发作一回。

    时隔多年,历经商海磨砺,不靠谱气质削减,却未曾消散。

    阚东成闹了一会,又绕回正经话题:

    “你爸的坟,当初是怎么迁到仙息园的?”

    如果不是那次项爸迁坟,明月就不会发现她自己的墓碑,就不会生出疑心。

    田碧云做贼心虚,绝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明月给的说法,证明阚东成想得没错。

    项爸去世后,债主盈门,又是自杀,不宜张扬,丧事办得很简单,很仓促,甚至没有葬入云海公墓,直接在老宅屋后的菜园里落葬。

    去年夏天雨水肆虐,淹没了菜园,周围又开始拆迁,各种建筑废料围堵住项家老宅,把一潭污水死死堵在原地。

    项大海的阴宅,就这么水漫金山了。

    明月中秋回家祭扫的时候,发现这个情况,又气又急,还跟拆迁工地的负责人大吵了一架。

    可也没吵出个结果,人家的建筑垃圾是堆在自己的地盘上,波及到了项爸的墓地而已。

    那负责人跟她讲道理,说这里最多半年,全部都要拆掉,坟墓已经被淹了,晚搬不如早搬,去市里另买一块墓地,大家都省心。

    明月深以为然,田碧云却不放心上,每天照样跳舞健身。

    时隔许久,明月依旧难过得落泪:

    “我自己跑了好几家墓地,都有合适的位置,可她就不肯交钱,总说再等等,还想把我爸埋到几十里外的一个远亲抛荒的田地里,那样省钱。”

    至于往后项爸的坟会不会被铲平,田碧云才懒得考虑。

    她不上心,明月上心,动不动就做噩梦,梦到项爸在洪水中挣扎。

    有一回猝然醒来,嘴里还嚷嚷着“被水淹了”。

    神神叨叨,三更半夜吵得人睡不好觉,田碧云却没有发怒,一个劲地追问她梦里见到了什么?

    明月当时神智昏乱,不太记得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但莫名其妙地,田碧云就被给项爸迁坟这件事上了心,短短一个礼拜就搞定了所有事情。

    仓促,马虎,紧张。

    明月当时沉浸在老爸终于脱离水患的惊喜里,没有细想老妈的反常。

    阚东成猜测,田碧云做贼心虚,被明月的梦话惊到,仓促搬迁坟墓,才发生后面的乌龙。

    明月疑惑:“既然她当年帮你母上撒谎,说我已经死了,那她应该知道那座假墓地的位置,怎么还会一头撞上去?”

    “我母上办事谨慎,也怕她会纠缠不休,中间把你的那座假墓地迁移过一次,田碧云并不知情,以为那座墓碑用一次就作废了。”

    明月了然。

    这是信息不共享造成的乌龙,这也可以解释,为何当初她打电话给田碧云,说发现了自己坟墓的时候,田碧云那么恼怒。

    宽敞的露台上,阚东成抱着明月,把她放在秋千架上,轻轻地摇晃。

    有一件事,还没有最终确定,他犹豫要不要告诉她。

    明月很敏锐,察觉到他欲言又止,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

    “说出来吧,是不是又想审我跟燕西来……”

    “不是。”

    阚东成一边说,一边自己也坐到秋千上,把明月搂在自己怀中。

    “你妈妈在南疆的一个小镇上产女,我派人过去查了很久,没发现异常,但我自己突然想起一件事,只是还不确定。”

    明月好笑:“什么事?你只比我大三岁,就算记事早,难道那么巧,你当时也在那家医院里?”

    阚东成轻笑:“被你猜中了,我当时就在那家医院里。”

    明月:……?

    “秦姨就是在那家医院生下的聂蒹葭,当时我也在旁边,因为那是小不记事,又过去了二十多年,一时间没想起,后来查看资料,发现那家小镇医院改过一回名字,从前叫‘东方红’人民医院。”

    非常有时代特色的名字,任谁都明白怎么回事,后来时代变了,被删掉一个“红”字,成了东方人民医院。

    明月懂了阚东成的弦外之音,却不敢置信:

    “你是怀疑,我妈当初换掉的女儿,就是聂蒹葭?”

    “还不确定,但秦姨母女非常符合当初我设想的人选:家境好,疼爱孩子,云海籍贯。”

    像秦岭这般的贵夫人,可遇不可求,阚东成很难相信,在短短几天之内,一个边境小镇的医院里,会同时出现好几个这样的人家。

    田碧云行事,狠辣有余,圆谨不足,经常露出破绽,史青书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肯定没少替她善后。

    她能忽悠项爸这么多年,除了项爸心思纯良之外,史青书的描补功不可没。

    “宝贝儿,偷换孩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就算是二十多年前,就算是在一家小镇医院里,她必须在孩子生下来很短的时间内完成,否则孩子的母亲可能会看出端倪,比如特殊的胎记、胎发,只要有了识别度,就不能李代桃僵。”

    阚东成忍住没说的事,他今日特意早起,去聂家拜会秦岭。

    她的脚上基本痊愈,只需要再将一阵子,就没有大碍了,懒得再住在医院里,搬回了在云海的住处。

    秦岭对他上门很开心,亲自下厨做了一餐给他吃。

    阚东成心里藏着事,不断把话题往聂蒹葭出生的事情上引。

    虽然在过去很多年,他不止一次听到秦岭说起,聂蒹葭呱呱落地的时候很萌很可爱,白生生一小团。

    说当时的护士忙不过来,刚出生的小婴儿就放在小竹匾上,他围着干看还不过瘾,还伸手去摸人家小婴儿的屁屁……

    阚东成对自己当日摸的这个PP是属于聂蒹葭还是属于明月不敢兴趣,她问秦岭有没有在那家医院认识云海籍的产妇?

    秦岭居然就说出了田碧云的名字,时隔多年还能一口叫出,可见印象深刻。

    说两人当时在同一间产房,就隔着一道蜡染粗布帘子。

    对方是顺产,很快就生了出来,她则麻烦很多,折腾了一个下午也没成功,院方请来一位当地资深的接生婆,半夜三更还把孩子给生出来。

    她累得精疲力竭,只看了孩子一眼,就昏睡过去。

    醒来时,临床的产妇——田碧云递给她一个包扎地干干净净的小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