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戏精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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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田碧云又作妖

    明月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陌生地址靠近城西流星花园小区,她有一个同学的家就在那边,闹中取静,洛可可风格的建筑群,富丽典雅。

    田碧云能搬去那里,不知道是买的房子,还是租的房子。

    买的话,她没钱,只能是史青书出钱。

    明月犹豫着要不要去见一见,老妈的阴戾暗黑她已经深有领教,不敢以身涉险。

    想了想,给阚东成打电话:

    “我妈给我发语音,说想见我,让我去城西她的公寓。”

    阚东成冷嗤:“这老巫婆,又不安好心,你回复她,想见面可以,必须在你的地盘上,只能在天涯海上,我会全程陪同。”

    “要是她不答应呢?”

    “那就不见!现在你们之间已经图穷匕见,没什么母子情分,只有你死我活,起码她是一心想着你死,你单独见她,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乔紫蘅已经死了,项大海的遗产争夺迫在眉睫。

    田碧云和史青书终究按捺不住,想要出招了。

    果然,明月回复说要在天涯海上见面,田碧云半晌没回应,足足耽搁了两个钟头,才发了回复,同意了。

    这一趟上门,田碧云脾气消减了,大约知道自己在这个“女儿”面前没什么面子,也不就不敢再摆什么架子。

    破天荒没有怨天怨地,怜爱的牵着明月的手腕,面色变幻不定。

    短短大半年,母子关系天翻地覆,田碧云终究养了她那么多年,半点感情没有是真的,也不是真的。

    此时此地,看着焕然一新的明月,不知不觉就想起了她儿时的光景。

    她吃奶的贪婪样子,她吮指头的可爱样子——

    那时的明月一吃手指头就要流口水,亮晶晶的充满了弹力,一拉多长,又一拉更长……

    只要有人在她的身后拍一下巴掌,立即就会转过小脸,脑袋太大,脖子太细,用力又过猛,她硕大的脑袋总得颤悠几下,才能稳住了,滴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笑得咿咿呀呀,四条嫩藕样的小胳膊小腿,不安分的踢腾扭动……

    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一转眼,明月都要读博士了。

    二十五年,自己这个当妈的在女儿心中栽的是什么树,开的是什么花,田碧云全都知道。

    突然就是一阵感慨,她扯过一张餐巾纸,捂在眼睛鼻子上。

    低低戚戚的抽噎声吸引了明月的注意:“妈……怎么了?”

    虽然阚东成一口一个“老巫婆”,明月当面还是拉不下脸,依旧喊了声“妈”。

    田碧云哽咽的动静更夸张了,扭过脸不去看女儿:

    “没……没怎么,感冒的厉害,塞了鼻子。”

    她狠狠咽下涌到嗓子眼的眼泪,心尖涌起一股酸楚。

    在同一个城市,同一片天空下,还有一个女孩,也蹒跚着走过二十五个春夏秋冬。

    没有她这个亲生母亲的呵护,她过得是否畅心如意?能不能平安渡过命运的激流,抵达幸福的终点?

    田碧云想哭,为眼前人,为心头肉……终究心性刚愎,不愿在明月面前哭哭啼啼。

    她今日来此,也不会为了重温母女情分,连描补的心思都没有。

    鳄鱼的眼泪,如此而已。

    当下,她想的最多的,是如何让儿子改姓史,将来掌舵青药集团,继承史青书的全部身家。

    她要取代郭淑梅,成为名正言顺的史太太。

    那么多年了,她跟郭淑梅的纠缠纠葛,非但没有岁月消逝,青春老去,而消停,反而因为史青书,因为彼此的儿子,争斗越来越激烈,几近你死我活。

    云海虽然,却不能兼容这两人女人。

    在项大海的巨额遗产曝光之前,在外人看来,田碧云和郭淑梅的争斗早已分出高下。

    一个是中年守寡、满腹怨气的穷女人,一个是养尊处优,雍容气派的贵夫人。

    田碧云意气难平,不服气也不服输,更不买账!

    她的娇气和傲气,丝毫没有随着岁月变迁、芳容凋敝而消逝,反而因为苦难的积淀、世事的消磨而疯狂滋长。

    两个女人从少女到如今的糊涂账,无辜受累的是明月。

    人常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做父母的不偏不倚。

    这是睁眼睛说瞎话,不信就伸出自己的双手看看,手心是肉,手背只是骨头,或者说,是皮包骨头。

    如果这皮包着的骨头还是别人的骨头,那就更是“贱骨头”,敲骨吸髓毫不心软。

    项阳才是田碧云手掌心的肉,明月,只能是恶狼环伺的时候,最先被扔出去的那块肉骨头。

    明月对老妈的暗沉心思,并非浑然不觉,在阚东成没有出现之前,只是疑惑,只是委屈,只是无奈罢了。

    一朝真相大白,倒也没有撕心裂肺,反而释然。

    顶楼套房里,明月在贴心地给老妈冲了小柴胡汤药,热气腾腾的端到老妈面前。

    田碧云闻着微微发苦的药味,皱了皱眉,这气味总让她莫名想起项大海,那个一辈子都在倒腾中药材的憨牛丈夫。

    这头憨牛一辈子埋头挣钱养家,给她提供优裕的生活条件,临了却摆了她一道,转移了全部资产,留给她一个空壳的家。

    从前以为破产没钱就罢了,现在明白是被坑了,钱都藏了,田碧云的愤怒可想而知。

    “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明月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萨顶顶自言自语式的空灵唱腔,响彻房间。

    她看了看来电号码,避开老妈,按下接收键。

    阚东成的语气罕见严肃,告诫明月:

    “那个袭杀项阳的外卖小哥,行踪被查出来了,他胆大包天,居然没有逃离云海,就躲在城东某个拆迁区,昼伏夜出,警方怀疑,他极可能就是本地人,或者在本地生活过很长时间,对郊区那块特别了解……”

    所以才能在警方的天罗地网下,隐匿这么久。

    郊区大片的农田,村落,几乎都没有摄像头,他躲在村里,有跟往常一样的身份掩护,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到他。

    “警方根据种种蛛丝马迹,判定他背后的人是史青书,这人之所以还赖在云海,是史青书还有事情吩咐他,他还想再做一票偏门生意,然后逃之夭夭。”

    这样的话,明月就危险了。

    明月气恼:“这个史老板,好好的制药厂不开,天天琢磨这些歪门邪道。”

    阚东成冷嗤:“他那家制药厂本来就邪门,能上市的原因也很复杂,还记得池运生当众跟郭淑梅划清界限的事吗?池厅长罩表妹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那次突然那么绝?”

    明月稍一琢磨就明白,当初宋晏也做个这方面的推测。

    认为青药集团又猫腻,池运生一开始不知道,碍于情面或者利益没有撕破脸皮,后来史青书越来越过分,他怕被连累,才当众割裂关系。

    青药集团失去他这个庇护者,或者说失去他这张虎皮,周围的伺机而动的对手都会跳出来。

    仗着之前积累的资本,史青书能撑过一阵子,三两年内不会暴败,只是渐渐走起下坡路。

    终于支撑不住的时候,几年时间过去,旁人走就忘了池运生跟他的关系,就算曾经有点首尾,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处理干净。

    能让池运生都心生忌惮的偏门买卖,又是制药厂这么敏感的企业,明月好歹在医疗行业摸爬滚打好几年,又有宋晏提点,哪里想不出关键所在?

    挂断电话,她黯然地把手机塞回兜里。

    回到客厅,却发现老妈病恹恹地坐在沙发上。

    她一惊,过去伸手一摸,额头烫手,拿出温度计量了量体温,三十七度半。

    不算高,但也绝对不正常,担心道:“妈,去医院看看吧?”

    上了点岁数,不能不小心。

    田碧云摆摆手,“感冒发烧的,哪里就闹腾这么大动静,静养几天就没事了……穷人贱命,小灾是福,去什么医院?”

    明月习惯性发急:“那怎么行,小病也能拖延成大病,必须去医院。”

    田碧云满脸虚弱,伸手搭在女儿肩头,顺势坐了起来。

    “我的车在楼下,你陪我一起去医院吧,完了我自己回去……”

    明月搀着她,走到门边的时候才恍然回过神。

    自己这是要被诓出酒店了?

    之所以把见面定在天涯海上,不就是为了不让她出门?

    田碧云是真的病了,还是装模作样使坏?

    答案不言而喻。

    就算她是真病了,明月也要以防万一。

    主意打定,她佯装无事,搀着田碧云下楼,进了酒店大厅。

    “妈,你现在沙发上坐一会,我去把你的车子开上来。”

    她当然不会亲自去,喊来值班经理:

    “我妈的车子停在悬浮停车场,车号CV9870,白色卡宴,你让人去帮忙开过来……”

    塞钥匙给经理的时候,她悄悄凑到他耳边,如是这般叮嘱一般。

    常武也能做这件事,可惜脑子不灵光,在战场是炮灰命,混社会是撸丝命,如果不是命好遇到阚东成,要么混成他老班长,要么混去工厂当人形机器。

    这个值班经理就机灵百变,年纪跟明月一般大,还是海龟一只,就当上了七星级酒店的经理。

    这人跟人的差距,不是出身,不是脸,是脑子,这是个好东西,值得拥有。

    田碧云做到自己奥迪后车厢里,哼哼唧唧以为明月会亲自开车送她去医院,结果一个陌生的小伙子做到驾驶座上,发动引擎,唿唿上了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