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戏精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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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朗朗?!

    当年那座墓碑,大约也是田碧云慈母心作祟。

    她知道聂蒹葭的下落,知道她成了秦岭的女儿,当然不肯让自己破坏她亲生女儿的婚事,只是给她立了一座墓碑,没真的让她躺在墓碑里,已经是仁慈。

    阚东成不这么想,提醒明月:“那老巫婆不是没想过杀了你,是那时候她刚杀了你父亲,怕引起警方的注意,我离开以后,宋晏很快在你身边现,迷惑了田碧云,让她以为你已经移情别恋,否则你哪里有命活到现在?”

    明月叹气,真相总是令人难以面对。

    不止是她,乔老爷子也因为女儿的事被牵连,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很多人担心被这桩案子连累。

    第一个被拔出来的“萝卜”是薛家,第二个被人敲打的“萝卜”是宋家。

    宋晏跟乔紫蘅的婚姻虽然被法院判定无效,但他顶着“驸马爷”的名号在云海呆了这么多年,还仕途坦荡,嫉恨他的人很多。

    他能平步青云,跟乔老爷子的庇护提携也脱不了关系,现在大树倒了,他也被盯上了。

    唯一庆幸的是,他提早逃离了乔老爷子这棵大树,跟乔紫蘅的关系也切割得够清楚。

    仕途能不能继续,不得而知,他最致命的把柄,是骊色投资医院,这让他百口莫辩。

    阚东成得到的消息,是他打算递交辞职信,要求辞去公职和东华医院副院长的职务。

    明月比谁都清楚,这对宋晏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要辞职,乔紫蘅做得事,乔老爷子做的事,甚至他父母做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阚东成苦笑,“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单纯呢?你刚才说的每一件事,都跟宋晏有关系,连我都不信他毫不知情,更何况别人?”

    “别人信不信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不让被人抓住把柄……”

    “所以说,他心理不够强大,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及早退出也好,省得将来想回头都没机会。”

    明月拨打宋晏的手机,无人接听,连续拨打三次,还是如此。

    她确信,宋晏已经暂时失去自由,接受组织的调查,清白结论能否得出,多久得出,对他的命运至关重要。

    常武寸步不离地跟着唐薇,竭力装出精神抖擞的样子,丧气息却怎么都藏不住。

    他的老班长最终没能逃过,外卖小哥的身份也锁定,他一击未遂,并没有远遁,而是玩起灯下黑,潜伏在云海城外,伺机再次出手。

    阚东成推断,这人之所以不走,也许有什么牵挂的人和事情,舍不得走,不能走。

    田碧云发烧装病这件事,警方暂时没找到证据,为了钓出更大的鱼,没有对她采取任何措施,甚至都没有提刹车的事。

    ……

    多事之秋,朗朗突然跑到天涯海上找明月,红着眼睛问她姐姐的下落。

    明月发懵,许久不见朗朗,他跑来这里问梅拉,显然是听别人说了什么,甚至已经认定是明月害了他的姐姐。

    明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明月落到那般下场,自己作死是最重要的原因,但朗朗显然不这么认为,他砸了客厅里所有能砸的东西,被匆匆赶来的保安毫不客气地拎起来,扔出酒店。

    明月打电话给肖钰,她语气为难,同意来带走朗朗,却不保证孩子一定跟她走。

    明月怕熊孩子出事,叮嘱常武去开车,自己先追了出去。

    朗朗从路边扫了一辆摩拜,一头扎进汹涌的上班人潮里,小泥鳅一般左穿右突,闯红灯、避车流,如入无人之境,速度甚至快过蜗行的公交车。

    这熊孩子才八岁,居然就练就这么一身街头飞车的绝技,让路边扫地阿姨看得目瞪口呆。

    前方四岔路口,朗朗急于过马路,横冲直撞,摔倒在斑马线中央。

    对面信号灯闪了两下,毫不客气地变红,左侧汹涌的车流蠢蠢欲动,车主们迫不及待的踩下油门。

    明月吓得心脏蹦到嗓子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骑着自行车冲了上去,跳下来的瞬间,她抓起摔倒在地的朗朗,冲到马路对面!

    刺耳的煞车声响彻耳边,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手肘擦伤一大块皮,血丝飞快的渗了出来,染红身上的雪纺裙。

    朗朗看都没看她一眼,捡起地上的书包,骑车离开。

    明月往身后看了看,常武还没有跟上来,堵车这种事,没辙,她一个人萎顿在马路中央,交通都被阻碍了,讪讪挪到一边,耳边炸响斥骂声:

    “喂!你这人是怎么回事,会不会骑车?”

    熟悉的声线,居然是聂蒹葭,新烫了一个发型,很流行,叫麦穗烫,身穿香奈儿,气势不凡恍若杂志封面的时尚丽。

    她拍着车门抱怨,看见是明月,更气恼了。

    这几天她诸事不顺、样样犯冲,出一趟门还莫名其妙地撞上一堆废铜烂铁,什么共享单车,好东西谁肯跟人共享?她从来不骑,也看不惯别人骑。

    明月看看路中央被压得面目全非地摩拜,挣扎着爬起来辩解:

    “聂小姐,你讲讲道理好不好?小孩子不懂事,看不懂红绿灯,怎么说是我的错呢!”

    “小孩子没看懂红绿灯,你这么大个人,也看不懂?就刚才那没心没肺的熊孩子,被撞死是活该啊!”

    聂蒹葭气势凌人,跺脚作河东狮吼。

    明月恼了,“你这人有没有同情心,小孩子的生命是用红绿灯区分的吗?”

    就因为眼前是绿灯,就可以毫无顾忌地随便撞人?神思路!

    “是他自己跑出来……谁知道他是不是要碰瓷,你今天怎么没粘着阚东成?怎么,死心了,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了?我要是你,就识相自己离开,等哪天被撵出天涯海上,多难看?”

    明月:……?

    她从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位聂大小姐的脑补戏这么多?

    聂蒹葭跟田碧云、史青书的亲子关系已经确定,可以预见,她接下来的人生会如何艰难,现在懵然不知,还耀武扬威。

    聂蒹葭不满明月用一种古怪眼神打量自己,彷佛在看街边的流浪猫一样,她凭什么?

    不屑地转过头,语气却稍稍软了下来,仍然不掩嘲弄:

    “刚才那熊孩子是你什么人?真没教养,还没礼貌,狼心狗肺,你为了救他弄了一身伤,他撇下你撒腿就跑,亏你还有心情在这跟我争长较短!”

    明月默然。

    梅拉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每次都在她没回过神的时候,就有了新变化,她实在跟不上这个昔年小姐妹的脑回路,渐行渐远。

    如果能各自安好还罢了,偏偏梅拉一路在作死的路上狂奔,奔得看不到人影了。

    明月现在甚至不能确定,梅拉是不是还活着。

    内疚是真的没有,叹息免不了。

    明月看着眼前的聂蒹葭,深吸一口气,替朗朗遮掩:

    “聂小姐,小孩子是怕迟到被老师教育,急匆匆离开,他哪知道那么多!人家不小心跑得太快,就活该被你撞啊?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争马路,真丢脸!”

    明月拖着被碾成废铁的自行车,蹲在马路边上平顺气息。

    好在摩拜没有车祸追究机制,不然碾成这模样,等着赔一辆新的吧。

    聂蒹葭不满自己被描述成欺压小孩子,更不满自己新买的爱车被撞扁保险杠,心里惊叹现在还有这么有正义感的人存在,简直该送到动物园展览收钱

    白莲花!

    戏精!

    全是装的!

    聂蒹葭就不信,这年头还有这种心地善良纯洁热心的好人,还恰好在跟自己抢同一个男人。

    她怼明月:“你这人怎么啰啰嗦嗦没完啊?我又没真撞死他!他不是活蹦乱跳地走了吗?”

    “等你真的撞到他,那就晚了!尊重别人的生命,不要因为‘不小心’就犯下大错。”

    明月嘴上硬着,脑袋却昏沉乏力,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

    她早上起床晚,没吃早餐,午餐刚要开动,又被朗朗扰了,一路疾驰,血压骤降,人都昏沉了。

    聂蒹葭摘下墨镜,幸灾乐祸地打量明月身后被撞废了的单车,踩着细高跟凉鞋踱到她面前,口气仍然是盛气凌人:

    “行!项小姐,今天这事算你狠,本小姐认栽!我压扁你的自行车,也废了一根保险杠,我反正有保险公司,你呢,胳膊摔成这样,万一毁容,以后还怎么勾男人?”

    明月哑然,觉得自己怎么都跟不上对方的神思路。

    聂蒹葭看她不说话,以为是默认了,趾高气扬地迈着碎步,朝车门走去,经过明月身边的时候,不屑地斜睨她一眼:

    “算了,懒得理你,我还得去医院看我妈……”

    明月突然一个踉跄,直直朝她倒了过来。

    聂蒹葭吓得浑身乱颤:“怎么?你想讹人啊!敢碰我一下试试看,我可不是乔紫蘅……”

    她一面说,一面色厉内荏地连连后退。

    明月的手肘、膝盖和心脏传来针扎般的剧痛,她无力地拐了两步,摔向坚硬的水泥地面。

    聂蒹葭脸上的表情急遽变幻,身体退到车门旁边,想把自己从一团混乱的局面中抽离。

    她虽然嘴上挑衅明月,却没敢真的怎么样,怕惹毛了阚东成,现在明月先是被她“撞翻了”自行车,又倒在她面前,无论她有没有做什么,都有理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