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戏精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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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纵然心有不甘

    即便是郭淑梅,也不得不佩服史青书,颇有恶才,抗击打能力超强,似乎见风就长,磕磕绊绊里渐渐成了气候。

    创办青药集团,筹谋IPO上市,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他那样的人物,越是往上走,越是得心应手——组建集团,上市,漂白,一切有条不紊。

    生意从见不得光的地下转移到地上,除了遍地开花的药材基地,还创办私营医院,生意渐渐向危险最小、利润最大的高端路线靠拢,还尝试创办马术俱乐部和星级酒店。

    客人摩肩接踵,夜夜笙歌,地下博彩不露行迹,日进斗金,再不用像创业之初,终年为谁辛苦为谁忙,稍有疏忽,便大祸临头。

    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凤凰台上乐逍遥……

    曾经,史青书也像是个看不得邻居一夜暴富的乡野村夫,对“好友”项大海的能耐和好运忿忿难平,嫉妒他总能掐准市场脉搏,总能在最后关头反败为胜。

    八年了,他一直尝试忘掉杀死项大海的那一幕。

    那晚,他趁着项大海去外地谈生意,偷偷溜到项家东郊老宅,跟田碧云蜜里调油,趁她飘飘然的时候,忽悠她帮忙说服项大海,挪借一笔款子。

    一切顺利,谁知道夜半时分,项大海突然返回老宅,撞破了他跟田碧云的J情!

    还没等他想出脱身的办法,田碧云抢先发难,这个愚蠢的女人,大约早就有了除掉丈夫的念头,动作娴熟,心态狠辣。

    她趁着项大海酒醉,行动趔趄,趴在了荷花缸沿上,倒抬起他的一条腿,倒栽进缸里活活溺死!

    绿人者,人恒绿之。

    站在妻子和亡命小鲜肉共度良宵的房门外,史青书回味往事,颇像咀嚼毒汁蘑菇一般饮鸩止渴。

    杀死项大海,虽然是意外,实则也算是蓄谋,只有项大海死了,他才能接管项家的家产,那时候他创办青药集团,资金链紧张。

    田碧云抬起项大海的一条腿,斥骂他也上前帮忙,彷佛一根毫无征兆地朝他伸出橄榄枝,或者是催命草也罢,他已经无暇顾及。

    奋斗多年,他绝不能被别人夺去那些身外之物,他从没打算像一条狗一样流落街头。

    沉舟侧畔千帆过,项大海这棵大树被连根拔起之后,数不清的藤蔓杂草招招摇摇。

    曾经鞍前马后跟在项大海身后的下属,耐不住寂寞,开始卑躬屈膝转投向他。

    项大海这一生,简直就是个笑话,他的兄弟成了别人的兄弟,他的女人成了别人的女人,他的儿子是别人的儿子,他的女儿也是别人的女儿。

    事业已经被豺狼鼠蚁蚕食,家庭也从一开始就是骗局。

    史青书不愿意步项大海的后尘,所以,他发现郭淑梅的背叛之后,选择了杀人,把她连同那个叫周森的小狼狗一起做掉。

    一小时后,史青书坐在路边摊,旁边的餐桌上堆满鸡鸭残骸,满地啤酒瓶骨碌碌乱滚,绊得他躲闪不及。

    八年前,青药集团踩着项大海的尸骨,度过了那次危机,现在,集团再一次遭遇资金链紧张。

    三个月前,青药集团有一笔三个亿的贷款到期,银行承诺他先还款,然后再重新申请借贷。

    他听信了,借了三个亿的过桥贷款,四分利,还给了银行。

    钱到了银行之后,那群混蛋居然背信,不肯重新放贷给集团。

    就这般,青药集团背上了三个亿的高利贷,四分利,每十天结算一次,四百万,一个月就是一千两百万。

    过去的这三个月,他每个月就要抛售一套魔都的高档公寓,才能填补这笔窟窿。

    利息每个月都要给,他能有几套公寓可以卖?

    更何况,还有三个亿的本金要还,再拖延半年,他的青药集团可以直接易主了。

    更可怕的是,他困境已经被众多同行知晓,昔日的那些狐朋狗友再见到他,恍然见到了厉鬼,一个个避之唯恐不及,实在恩怨纠缠躲不过的,那副不甘不愿理会他的嘴脸,让他冰彻入骨。

    更可恨的是项明月这个野丫头,傍上了阚氏大公子,又接管了项大海的遗产,已经窜得高高在上,他慢说踮起脚尖,即便踩上高跷也只能仰视。

    史青书铁了心殊死相搏,不能平步青云追上昔日的对手,那就破釜沉舟他们拉下马,大家重回初始的起跑线,再决雌雄!

    刚才在那间狭仄晦暗的出租屋,郭淑梅顾不得衣衫不整,跪地求饶,却不敢直视他咄咄逼人的视线,哭得一抽一噎。

    空气中弥漫的龌龊气息,血腥气息,缭绕鼻尖。

    郭淑梅那个贱女人,被丈夫捉奸在床,尴尬裹着狼狈,她再没有理由胡搅蛮缠,除了羞愧难言,就是无以分辩,隐隐还透着不甘。

    面对她的央求,讨饶,史青书冷着脸一言不发,他是铁了心抛弃这个不知好歹的贪心女人,用这种寂静无声,给她的痴心妄想最明确的答复,让她走到生命的尾声。

    时间变得一寸是一寸,一滴是一滴,彼此就这样从对方的生命里擦过去,就这样结束了?

    可不就这样结束了!

    郭淑梅在最后一刻,怒目圆睁,双眼流淌血泪。

    她之前几十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遭遇过单纯美好,身边的男人却要求她单纯美好,世道不公,际遇坎坷,她哪里还有力气保住单纯美好!

    整个是一落魄潦倒的老女人,华年将逝,两手空空!

    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在心底问自己究竟爱不爱史青书,如果不爱,为什么他的举手投足,可以那样精准的牵动她?为了他的事业和野心,她可以厚颜去纠缠前男友,可以默许他跟田碧云不清不楚!

    很久很久以后,她终于明白,一个男人的情感对女人有多大魅力,关键是他对她生存空间的威慑力有多大,一个能量足够的男人,是女人心中的一张王牌,赖以依存,取之不尽……

    “别嚎丧了!”

    “省省力气,等你见到阎王爷的时候再求饶!”

    ……

    郭淑梅的哀嚎咒骂还在耳边,史青书已经若无其事,打发走跟在身边的杀手,去了自己的一处香闺。

    这个漂亮女人原本不属于他,包养她的金主亏欠了青药集团一笔不菲的款子,仓皇跑路了,史青书看中了她的姿色,霸凌了。

    这个叫“陈红”的女孩,只有二十一岁,空乘学校培训两年,却没门路进入航空公司当空姐,辗转当了别人的金丝雀。

    被史青书霸凌的时候,眼泪僵在脸上,不甘心就此沦为这个无赖的玩物,牙尖嘴利地反击:

    “我不是你包的二奶,你也不是我养的牛郎,凭什么说上我的床就上我的床?”

    “你是魏千山那老东西抵债给我的女人,人情我已经担下了,”史青书伸出烟熏火燎的手掌,厚颜无耻的弹上她的面颊,像是刚刚得到一件跳楼价甩卖的真皮大衣,大手毫不客气地四处揉搓,二十一岁的小姑娘,岁月经过她的时候,只带走了青涩,留下丰腴和妖媚。

    他掂斤论两的动作、眼神,让陈红陡然觉得屈辱,这种触摸跟之前跟魏千山在一起时大大不同,那个时候两人情投意合,如今,是她不讨好他就没了活路。

    一念及此,陈红恨不得掐死眼前的无赖老板,重新回到旧有的生活轨道上去。

    史青书却自我感觉良好,四仰八叉地躺在床头:“傻愣着干嘛,滚过来!别妄想魏千山还会回来赎你,他已经在渔船上被人做掉了,你该庆幸,没有跟着那个倒霉老鬼一起亡命天涯,否则他被人扔下渔船以后,你要么被睡一遍也扔下去,要么睡完了再卖到边境的妓寮里去……”

    陈红惊恐地睁大眼,心里转过千百个念头,眼花缭乱一时反应不过来,半晌讷讷问出重点,“魏老板……死了?”

    “他那种没用的废物,想不死都难!”

    史青书烟瘾上来,翻翻陈红的床头柜,只有几包女士烟,没鱼虾也好的点上一支凑合,继续讪笑:

    “魏千山走的时候,卷了一笔钱,带着几个他以为忠心的手下,结果那群手下到了海上,立马反水,宰了他分钱。”

    陈红心头涌起莫名滋味,财帛动人心,史青书说得话,未尝没有可能,否则过去这么久,魏千山为何一个电话都没有打回来?

    每次被史青书这个恶棍逼急了,陈红也冒出血淋淋的念头,想宰了他亡命天涯。

    如果魏千山能顺利到了国外,她早就动手了。

    史青书以为她花容月貌娇滴滴,却不知道,她身上背着一桩大案子,隐匿在云海城中,杀史青书,并非不敢。

    陈红试探着开口问:“史老板,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呗!老子跟阚东成,早八辈子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不在乎再添一桩血仇。”

    史青书若有所思,“那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得趁早打发了!”

    失手了,不赶紧夹着尾巴逃命,还狗胆包天找他要跑路费!

    “那些人要钱不要命,你当心点。”陈红好心提醒。

    周森伸展着四肢自吹自擂:“放心,我走哪都属狼,想什么时候吃肉就什么时候吃肉!”

    看他一副天下谁人不识君的自负嘴脸,陈红不屑的撇撇嘴:

    “你这么能耐,还能背上三个亿的高利贷?还能被一个小行长耍了?让你手下的人去吓唬吓唬他,看他还敢拖着不借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