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戏精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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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老爷子的送命题

    陈红的话,恰好说中了史青书的心思,他就是这么打算的。

    那个叫楚光耀的分行长,暂时还没有把柄落到他手中,但他想到,不需要很长时间,甚至都不需要太多潜伏。

    最近这几天,有心腹建议他外逃躲债,可笑,他干嘛要像一条丧家犬一样流落异乡?他要赖在云海,在云海东山再起!

    陈红大约猜到他的想法,立劝:

    “史老板,你得罪了阚东成,那人我记过一次,相当不好惹,他盯上了你,你不提前躲避,恐怕……”

    史青书被戳到死穴,瘟怒地一跃而起,揪着她的衣领,狠拽到身边,“你是不是觉得,老子不是姓阚的对手?”

    陈红痛得踉踉跄跄,好不容易站稳了,史青书一脚踹翻她,满脸狰狞凑上去:

    “他在你眼里是个人物,在我眼里就是一条蛆,我一脚就能踩死他!”

    陈红跌坐在地板上,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

    “这句话,留着等你真踩死他再说吧!”

    史青书的五官被烟雾笼罩,表情不清,瞪着眼前的女人。

    第一次得逞的时候,她又踢又咬,他吃了好几下闷亏,火大起来,随手揪住她两根嫩藕似的胳膊,“喀嚓”两声扯脱臼,痛得她哭都忘了,身体痉挛成一只虾米。

    “螃蟹”没了两只钳手,她性子再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遍一遍干着禽兽不如的勾当。

    睡女人就像犁地,第一遍最难,土松了才好耕耘播种,之后每天晚上他都花样翻新的折磨这匹小烈马,既解了闷又解了乏。

    陈红除了隔三岔五躲在避人的地方抹眼泪,乖乖穿上他给买的时髦衣物,小鸟依人样跟在他身后,凡是看见的男人没有哪个不垂涎三尺。

    现在,史青书打算拿她当饵,给那个叫楚光耀的分行长设局。

    史青书明白,自己在这个女人眼里,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三滥,他却珍宝似的把她藏在家里。

    最近,他旗下的酒店里,新来了两个妈咪,带来一群水灵灵掐得出水来的小姑娘,他看得眼花缭乱,对别墅里这个就有点淡了,隔好几天才来一趟,依然变着法子折腾她。

    至于阚东成,确实是个麻烦,他之所以盯上青药集团,不过是为了项明月那个小妖精。

    男人的事一掺和了女人,谁是谁非就掰扯不清。

    比如他跟田碧云。

    这个女人,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被他睡腻了,还必须“念念不忘”的女人,想甩也甩不掉。

    他们之间,除了J情,还有一条叫项大海的人名,还有一双儿女。

    史青书看着眼前出落得愈发光鲜漂亮的陈红,心绪难平,二十年前,田碧云的姿容不逊于她,却最终死在他手中。

    一头骗进了磨道的驴,想开溜,没那么容易!

    将军山,阚家别墅。

    阚东成匆匆进门,这一进去,若老爷子肯消停放人还好,若不肯,短兵相接、至亲翻脸亦不无可能。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豁出去了。

    别墅大门的铁栅栏虚掩着,微微张开一道缝,似乎在嘲笑门前一众人马的胆小和畏缩。

    除了常武、玛丽,天涯海上的两个经理也在场。

    阚东成心事复杂地绕过中央喷水池,拐上长得望不见尽头的卵石小径,沿途杳无一人,安静得让人生疑,上次老爷子用来唬人的招数,一次也没出现,他盘算好的招数毫无用武之地。

    挫败感涌上心头,他大步穿过那幢气势恢宏的别墅,遥遥望见大宅上空有炊烟缭绕,隐约传来咿咿呀呀的老腔老调,配着热闹的二胡牙板,听在耳朵里,却让人莫名其妙觉得凄清。

    绕过屏风,阚老爷子端坐在黑漆描金福寿椅上摇头晃脑,明月垂手站在一旁,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般,有问必答——

    “听说项家是中医世家,祖上三代悬壶济世,说一说五行相生相克的关系听听。”

    明月清清嗓子,“相生是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相克是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四季如何养生?”六爷轻摇手中的芭蕉扇,问得漫不经心。

    “春天养生,夏天养长,秋天养收,冬天养藏。”

    顺天知命,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生命通融顺当,自然经脉舒畅。

    阚老爷子点点头,话锋一转,“西医和中医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明月刚想说“西医治标,中医治本”,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都是治病救人,医者父母心,最大区别就是……没有区别。”

    阚东成躲在竹木屏风后听得暗乐,老爷子刚才的问题。摆明了是设套。让明月钻,她平日看着笨,关键时候脑子挺灵光。

    他悄悄踮起脚跟,只见堂屋门口那两根楠木柱中间,摆了一张镂雕细致的翘头案几,中间是三鼎宣德香炉,白香袅袅,氤氲宜人。

    朱耷正挪动一张紫漆描金葵花桌,旁边围着六个黄花梨马扎。

    察觉到院子里的动静,阚老爷子满是皱纹的耳廓微微动了动,依旧闭目假寐。

    明月看他不再开口,悄悄起身过去厨房。

    别墅里有西式小厨房,也有乡间大灶,后者看着笨拙,使用起来却很方便。

    明月在项家老宅,早就用惯了这种土灶,在这里住了两天,已经得心应手。

    “臭小子!来都来了,还不滚进来,难道还要我这老头子出去请你?!”

    阚老爷子冷哼一声,一脚踩上身前的脚踏。

    阚东成讪讪,整整身上的衣物,踱了进来,随手扯过一张黄花梨马扎,坐在老爷子对面。

    聂老爷子这次没在场,阚东成拒不当他的孙女婿,他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据说,已经跟阚老爷子翻了脸。

    今日在场的,除了当日三老中的另外一位魏老爷子,方面大耳如弥勒,又多了一个精瘦矍铄如渔翁的老者,自顾在一边摆弄丝竹管弦。

    两老对眼前的“爷孙恩怨”装聋作哑。

    朱耷摆好桌子,看见阚东成进来,黝黑的帅脸上毫无表情,左耳垂上的钻环轻晃了晃,算是打了招呼。

    爷孙好几个月没有好好坐下来喝茶聊天,陡然见面,阚老爷子脸上的轮廓似乎深了不少,皱纹如水面的涟漪,隐隐扩散荡漾。

    阚东成忽然生出些辛酸,“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阚老爷子惊咦:“难得!你小子还关心我死活!”

    阚老爷子冒火,祖孙情谊,骨肉至亲,居然抵不过一个女人!

    为了她,不惜跟家里所有人闹翻!

    老爷子强横惯了的人,对此理解不能,愤懑难掩:

    “臭小子!你现在翅膀硬了,五洲四海随意飞,我老头子年老体衰,想见一面难如登天,今儿是刮得什么东风,把阚大少给吹来了?!”

    当初他恃长之尊,迫他跟明月分手,有些霸道,也是情非得已。

    那个时候,阚老爷子觉得,哪怕孙子不娶聂蒹葭,也不能跟那个叫项明月的小丫头搅合在一起。

    本想着孙子自己悟过来,晓得他这个当老爷子的一番苦心……

    就这么一直等一直等,等到过了中秋佳节,宝贝孙子依旧踪影不见!

    阚东成看爷爷发飙,赶紧站起身,接过他手里的芭蕉扇,轻轻摇晃着,嘴里陪笑:

    “最近……生意忙,一直抽不开身。”

    是托词,也是实情。

    阚老爷子咄咄逼人:“那现在,怎么抽得开身了?”

    明月忙着把各样菜肴摆上桌,看阚东成发窘,好心地岔开话题:

    “天不早了,都吃饭吧?”

    阚东成随手扣住她的手腕,安置在身畔的马扎上,力道太猛,牛筋弹力又强,她上下颤悠半天才坐稳。

    暗香浮动,月影婵娟。

    阚老爷子吃了半块“过气”月饼,对着剩下的半块唏嘘。

    人至暮年,总是莫名多出几许宿命和无奈。

    阚东成是他唯一的孙子,却因为枕边的女人,日渐跟他疏离,他不允许!

    “弥勒”和“渔翁”看见大哥哭得凄惨,非但不劝,反而火上浇油地拉起二胡,阿炳的《二泉映月》,听得人摧肝裂肺,悲从中来。

    明月好笑,忍不住拿起桌上的碗碟竹筷,铿铿锵锵的敲打出民谣小调,悦耳动听,把周围的闷气冲散不少。

    阚东成也走到一旁的钢琴旁边,弹起一支欢快的“致爱丽丝”。

    自家老爷子来硬的也好,来软的也罢,答案只有两个字:免谈!

    阚老爷子知道他心中不服,也不再多言,起身离了牛筋马扎,依旧坐上一旁的黑漆描金福寿椅。

    这还是过七十大寿的时候,阚东成孝敬来的。

    当时他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一爿紫白镂雕寿山福海十二扇屏风,一座黄花梨大理石地屏,摆在别墅内门和玄关入口处,古朴气派,看得来来往往的贺客两眼发亮,啧啧赞叹。

    阚老爷子身为“寿星”,不显山不露水地赚足面子。

    眼下他栖身的茶舍,房间里各样家具摆设,甚至脚下踩着的方砖,件件都是古董。

    吃晚饭,明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坐着的三老,再看看阚东成,悄悄把桌上吃剩下的美酒佳肴端下去,又从偏堂里搬出冰镇水果给大家吃。

    她在这里住了两天,早已从朱耷口中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阚东成的父母忙于事业,他小时候在秦岭身边养了几年,回来后就跟在阚老爷子身边,祖孙情谊浓厚。

    每年中秋,都一起赏桂品茗,今年因为她闹了一场,中秋节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也呆在天涯海上陪她,撇下他一个老头子孤寂寥落,简直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