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看出他们所想，指了下地上的笔记本电脑。
“要不是电脑帮我挡一击，给了还手的余地，我就站不这了。”
“……”巧了，这个人的脸他们认识的。
在别的地区高考时是理科状元，考完才回到老家来，真是肥水净流外地田。
那个恶魔被警察架走前，石原对上他恶狠狠的眼神。
“这也就只能拘留，你牢都坐了几年，这是小意思吧。
别忘了去我公司闹，闹大了才有理由收拾你。”
在石原冰冷的笑意中，他大骂着畜生禽兽之类的难听话被带走了。
送走他后，石原看着打过架后的一地狼藉。
石梅脸上的红肿还未消退，看着石原的眼神她有些心虚惧怕。
话音轻颤地说着。“这次我没阻止，我不会看着他打你了。”
石原轻叹着，心中烦闷又点了一支烟。
听身后的石梅扶起了椅子，收拾着残局。
抽了半根不知怎么想起虞恒来。
应该是因为她不喜欢烟味的，和陆少一起玩时，有人抽烟她就躲得远远的。
陆少抽烟，为了和他有个共同爱好方便接近，身边的人都抽，除了他。
哪怕他不抽烟，虞恒躲得再远也不再向他身边躲。
她那柔弱的身子不知道在艰苦的山区怎么一年又一年地过下去的。
不知道此生，他们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想到她不喜欢，这支烟再烦闷也抽不下去了。
踩灭这半根烟后，他进屋收拾了东西。
出来时拉上了行李箱，看样子要走。
石梅惊慌地上前，想要来劝。
他抬手阻止。“我以后春节也不会回来了，有事电话联系吧。
回去后我会在a市给你买套房，地址和钥匙给你寄快递回来。那至少比这安全，你爱住不住。”
说完，没给石梅挽留的机会，他迈着坚定的步子离开了这个家。
那时快要正午，冬日暖阳照在他高大的身躯上，像在闪着暖光。
像是他的光明未来在呼唤着让他回到他该在的地方去。
听石原隐瞒性地轻松说了他的过去。
虞恒心里更沉了，既然有所隐瞒，那自然是痛得不想让她忧心。
再想这些没有意义，送她回家的路上，虞恒找着开心的话题聊了别的。
“房子可能买得早了些，我至少也要等到小月高考后才会考虑结婚的，不能影响她。”
女孩子主动聊起这个，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扭头看向窗外。
“好。”他应声，轻笑着。“那就她高考后再结吧。”
“……”顺着竿子爬。
“你想得美。”明明是她先想的。
他装作气馁的样子拧着眉。“不行吗？那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好像你多委屈似的。
快到春节，各公司都有不同的事要忙。
连李月的学业比平时都紧张了几分。
虞恒把她在山区时用的手机先给了李月。
哪怕已经是她用过几年的旧手机，李月也不好意思接。
还是最后说方便她春节给家人打电话才接下了。
装上虞恒开的副卡后，她有些紧张地把手心的汗在裤子上抹了又抹，才拨给村里有手机的村长让他帮传话。
虞恒贴心地悄悄退了出去。
按数字键的滴滴声随着她的关门越来越轻。
春节的车票不好买，春运人多也不放心她一人回去。
可其他人都各有各的事忙，不方便送她回去。
再说，离开四年，虞恒也想和家人一起过个年。
虞恒还没想好这事怎么和李月提，她就自己脸红着说，想留下过年。
一来省来回车票钱，二来，学业太紧张了。
这话正合一家人心意，乐呵地揽着她的肩膀说当自己家。
她给村长打了电话，让他帮忙联系家人。
一家人都不擅长说些贴心话，且他们那穷地方，过年不能团聚也不是没有的事。
短短几分钟就挂断了电话。
她和家人说，高二学业完成后，就是明年暑假再回去看他们。
家里人有些不舍，考虑了自己家情况后也没办法。
她们问过的，车票对她们一家来说很贵。
家人都说着，春节在别人家有点眼色，多帮着干点活，别给虞老师和家人添麻烦。
学校放假后，她依然像上学时一样晚睡早起。
不用再向学校跑了，她也会帮蒋言做家务，整理年货。
高二的时间与高三没差几天，她放假没几天，虞恒也跟着放假了。
虞丰就不同了，假期是他最忙的时候。
虞恒不在的四个春节，虞丰就是再忙，哪怕扣双倍工资也会早回来几个小时，就怕蒋言一个人孤单想女儿。
池舒也会来，但她总不能天天来，总不能到晚上还不走。
有了这习惯，今年依然早回来了，刚开门就听到厨房的笑声。
她们三人坐在一起包饺子，有说有笑的。
他的脸上忍不住挂了笑，换上拖鞋走过去。“聊什么这么开心。”
蒋言脱口而出。“人多热闹呀。”
她尾音里带着少女语气的呀，可见心情多好。
虞恒脸色一僵，微微低头掩饰。
低了头又怕眼泪掉出来，只能快速地眨眨眼，想把眼泪逼退。
虞丰注意到虞恒的动作。
很快开玩笑转移注意力。“小月是擀皮儿的，那小虞你不行啊，她一个人的皮儿供你们两个，你妈都快包满了，你才几排。”
知道他的用意，虞恒心虚着还是顶嘴。“就你话多，你行你上。”
几人一起笑她。
李月在家不少做家务，手脚麻利的很，供两个人包轻轻松松。
蒋言也做家务，可平时有虞丰心疼着，哪能跟李月比，至于虞恒，更不必说了。
虞丰脱了羽绒服。“行，换我来吧。”
蒋言笑着拿胳膊肘推他。“不行，你另有安排。去做菜，按你们饭店平时上菜的要求做。”
这次轮到虞恒闹他了。“这不好吧，咱家的调料肯定不全，我爸会很为难的。”
蒋言又扭头来笑她。“你们父女俩别闹笑话了，赶紧各忙各的。”
虞丰笑着去找了围裙，背过身去让蒋言给他系上。
明明他自己也能系。
李月看着夫妻两的甜蜜，有些羡慕又失落地低下头，不再看了。
蒋言回过头来正好看到。
她拾了一片饺子皮，与李月搭话。“这几天估计小池也要来的，就今年家里人多。”
池舒曾送过李月一块手表，她过于爱惜不舍得戴，现在还收在抽屉里。
“那太好了，我能当面谢谢她。”
蒋言成功转移了她的想家心思，四人的话题重新回到饭桌之上。
也有这么久没有好好聚聚了，所有人都放假后，又在群里约了一次时间。
当然，林文倩的服务行业是没有假期的，五个人都是随时，只需要等她的时间。
她基本没事，一听五人都在等她，当时就惶恐地选好了时间。
地方是陆少选的，什么档次自然不用多说。
他带着林文倩是最后来的，路上有些堵车，离约定时间是晚了些。
进来后话不多说，拿起高脚杯就自罚三杯。
刘阳起哄。“陆少罚过了，小倩是女孩，罚一杯就行。”
“啊。”几人熟了些，林文倩再腼腆，也敢偶尔有所回应了。“我不会喝酒。”她轻声说着，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陆绍辉抬手笑着指他。“记住这个人，连女孩都欺负。”
刘阳不在意地痞笑着倒满杯。“明天没工作，小倩是下午班，都能喝点。不能推了啊，以前咱们吃饭都没喝痛快过。”
他把酒杯向前推了推。“既然陆少心疼，那陆少替了吧。”
林文倩红着脸抢先拿起了酒杯。“我喝喝试试。”
刘阳给她倒的啤酒，与同事间偶尔一起吃饭时，还是少少喝过的。
她深拧着眉喝完了酒，不愧是高档地方，啤酒的口感提升了不知几个档次。
喝完后，她抬起手指轻轻抿掉嘴角的酒渍。“好像还……挺好喝的。”她不好意思地说着。
陆少轻拍了拍她的背。“喝不完也没人说你，非得一口气喝掉，真实诚。”
其他几人也笑她，直把她笑得脸更红了。
期间六个人都聊了什么话题虞恒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大家都挺开心的。
石原脸上也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
三个大男人和池舒喝的起劲，没见一个人有醉意。
听刘阳说石原极少应酬，本以为他酒量应该不好的，现在看来并不是。
虞恒和林文倩自知酒量不好，只是少喝一些起个兴致。
几人走在地下室车库里，笑闹着就走成了一排，正好这会也没车过，就没人分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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