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风水先生陈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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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七爷的异样

    我安排人通知江边的人不必继续,自己回到宅子的时候,恰好看到七爷站在门口对我招手:“长生,你跟我来。”

    一路上,七爷都没有说话,他的模样比几个月前要消瘦了一些,精气神也远不如以前,但是步履依旧矫健,他带我去的地方,就是刚刚摆放三清镇宅局的屋子。

    这屋子外面有七爷最信任的手下在守护,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长生,坐吧。”七爷拿出烟斗,自顾自的点上,在门后搬出来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我也学着七爷的样子搬出来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见七爷面色凝重,小心的问道:“七爷,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哎。”七爷摇头叹息,“陈长生,我们大概一共也没见过几面吧?”

    我点头,除去元旦那几天,我这才算是第二次见到他老人家,第一次是在霍展廷的家里。

    七爷自嘲的笑了笑:“想不到我李老七活了大半辈子,最后身边能说话的人,竟然是你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罢了罢了……天在变,人在变,这个世道,已经不是当年我们闯江湖那个世道了。”

    我听的心里发毛,什么叫最后能说话的人?只有我?那祁五爷呢?

    我现在真有一种站起来就跑的冲动,有些东西,我不想听。

    可是最可怕的,就是人心底里那边儿八卦的小心思,当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时候,人也是不理智的,就像现在的我:“七爷,您是说……祁五爷?”

    “跟他没关系。”七爷独自在那里吞云吐雾。

    他的话,让我心底里的石头落了地。

    “长生啊,这个世道已经变了,不再有什么血雨恩仇,人也不像当年我们年轻的时候那么简单了……你以后要是碰到什么事情,一切都要自己拿主意,要防备你身边的每一个人,记住,我说的是每一个!能相信的,永远只有自己!那封禅宝库,将来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只希望你一人染指,我现在只能选择相信你的秉性,至少跟其他别有用心的人相比,你还是值得信任的。”

    我皱眉:“七爷,您老人家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七爷好像没有明确回答我意思,“你的路还很长,也会很艰难,你要记住,没有人是可以相信的,现在你身边的那些人,就有一些是有着两副面孔的,那个人隐藏起来的脸,非常的阴暗与可怕。”

    “七爷,您指的是谁?”

    “我谁也没指,这话,我也只能说到这儿。哎……一切,都只能怪我当年……”七爷连声叹息,说话间已经站了起来,“你走吧,我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有我在,也算是能给秦老那边的人带来一些压力。你放心去做你的事情,记住了,如果有可能,有些东西,你最好一人染指。”

    我追出去,却被七爷的保镖给拦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让我靠近七爷。

    七爷的话,像一根针一样扎在我的心里。

    他指的是谁?霍展廷?李宗林?

    这两个人无疑是跟他关系最亲近的,可换个角度,如果七爷说的别有用心的人是他们两个,那七爷完全不用说的这么隐晦,这样说,反而有点欲盖弥彰。

    可是除了他们两个,我身边的人还有谁?严建设吗?

    想到这里我笑了,直接排除。

    左青青?魏婷?霍晓玲?

    霍晓玲不像是有心机的人,魏婷我看不懂,左青青的家学渊源更是一个谜团,但是要说着三个人当中的某一个会背叛我们,我也是不信的。

    七爷这番话,到底是说的谁?他究竟知道了什么,能让他这样一个在血雨腥风里拼杀出来的铁人,露出这样一种疲软的姿态?

    我能在这宅子里各处走动,除了七爷房间。

    我已经没有倦意,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来到了七爷的藏书楼,这里的书并不是很多,七爷不像一些土大款,为了显得自己很有文化,总是把自己家里的书柜摆上很多书,其中有一些,在书架上摆了几年也未必被翻开过一次。

    他这里的书架上,虽然稀稀疏疏的摆了一些,加起来数量也不少,可是每一本书都是老书。

    咚咚咚!

    房间外面有人敲门:“陈先生,七爷放话,这里的书,您尽可以看,也可以取走,不用特别去指挥他。”

    我苦笑着应了一声,感情我这满院子找不到他老人家,他却时刻都在关注我的行踪。

    不得不说,这里的藏书,都是很不错的,只是对于我来说,这里面一些讲风水的,都没什么作用。

    我转悠了很久,才在后面的几个书架上看到几本讲苗疆蛊术的,也都讲的一些比较高深的东西,一般人看不懂。

    “罢了,就算她看不懂,也有我和霍芸姑姑呢。”我把找到的七本书都拿在手里,这些书都不是很厚,但是真的要讲解的话,可能里面的一句话,就要其他书好几千字来解释。

    如‘取星芽蛊为引,置于……’

    单星芽蛊这三个字,就是一种极为复杂的东西,复杂到没有曾经苗冬落那样的能力,都不可能会炼制这种蛊。

    据我所知,星芽蛊的炼制周期,就要长达死三十多天,而且过程极为复杂,每天要做的工作都不一样。

    可是在这些书里,星芽蛊只是短短的几个字。

    一般的苗疆蛊师,即便拿到了这些书,大概也都跟看天叔差不多。

    至于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

    凌晨四点,七爷的宅子里依旧灯火通明,复杂守卫的保镖各个精神抖擞,我随便问了问,祁五爷还没有回来。

    有人告诉我,七爷已经去休息了,临睡前他给我安排了房间,以后的任何时候,我都可以随时来这里住,随时进他的藏书楼。

    这个随时,让我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弄的好像在告别一样,非常的不好。

    回去以后,我也没有去睡的意思,干脆把这七本书全部通读了一边,发现自己也只能看懂七八分。

    “麻烦了,看来,是时候给晓玲找一个老师了,可是找谁呢?”我的脑海中,第一个蹦出来的人,就是葛爷头。

    这个人隐藏的很深,看起来很像是一个正常玄学出身的人,可是我和鬼母都能感觉的到,他的身上有清单的蛊的气息,包括他身上的尸气,道家可以做到,但是蛊师出身的人,也同样可以做到,而且做的还能更容易一些。

    天亮以后,祁五爷终于回来了,他显得非常的疲惫,见到我以后,先是对我笑了笑:“长生,昨天晚上多亏你了。我替七爷谢谢你。”

    “五爷,周珏那边……”

    “放心吧,过程有惊无险,他受了点伤,倒也没有大碍,这混蛋一开始还不领情,到最后到底还是要转过来谢我们。”祁五爷似乎对周珏有些不满,“好在最后没出什么大事,哦对了,昨天你的那个朋友也到了,受了些伤,现在大概在医院。”

    我指着自己:“我的朋友?”

    “对,那个警队的,叫陈什么的。”祁五爷努力想了一下,也没有想起来名字。

    “陈涵?”

    “对!就是陈涵!”

    我连忙道:“他怎么了?现在在哪个医院?”

    “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帮你问问。”祁五爷走回房间,五分钟以后,从房子里出来了,“长生,他在市中心医院。”

    “多谢五爷。”我收了收衣服,转身就走。

    祁五爷似乎没想到我竟然会这么在意陈涵,连忙道:“长生,你等一下!我派辆车带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骑车来的。”我头也没回的跑到了门口,无论如何,有些事情去问陈涵到底还是方便一些,而且从他那里,我也能打听到金洋的住址。

    周珏这个人,虽然说他活着对现下的局势来说更利好,但是他具体会怎么样,我还真没放在心上。

    我要从陈涵那里得到关于七爷的一些线索,如果他为难,金洋一定可以做到。

    七爷做完那句‘一切都只能怪我当年……’是我唯一能寻找的突破点,他有难言之隐不能说破,更不可能对我撒谎,但是我却不能容忍一个看不破的人站在我的身后。

    无论这个人是谁,我都无法接受,但是为了防止更多的人受伤,我必须把他揪出来。

    七爷的所有履历,我都要看,除了霍展廷这条线,他还跟左青青或者魏云清那边有什么牵扯?

    七爷住的地方有些偏僻,我到中心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春天的流感很多,一大清早的,医院里就挤满了人。

    好像我有目的性,直接去了外科,轻轻松松就打听到了陈涵的病房。

    结果多少让人有些意外,陈涵的病房,竟然就在李宗林的病房旁边不远,中间就隔着一个厕所。

    我上楼以后,与陈涵打了声招呼,马上就去了李宗林的病房,我进房的时候,霍展廷正拿着一根油条吃早点。

    他看到我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不在家看晓玲吗?”

    “我昨晚就去七爷那边了。”我见李宗林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有些难受,“霍先生,他到底……”

    霍展廷对我竖起一根手指:“放心吧,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一定会醒来的,时间不是问题。”

    香港人,比较在乎问诸如‘什么时候能醒’一类的问题,特别是当着病人的面。

    “七爷那边怎么样?我昨天几乎都忘了,你们好像提过一句那边的事情。”霍展廷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

    “您放心,七爷那边已经没事了。”我留意着霍展廷的表情。

    他并没有什么异样,对我点点头,就随我一起走了出来,拿起自己的电话就拨了过去。

    其实霍展廷我是第一个就能排除的,他是我的老板,而且我与他见面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按理说,他从一开始就不需要在我的面前伪装自己。

    从始至终,他都没怎么变过。

    我对霍展廷指了指旁边的病房,用口型对他说:“陈涵在那里,我过去看看。”

    霍展廷对我打了个ok的手势。

    相比于李宗林这边病房门口的座位上始终坐着两个以上的保镖,陈涵这个刑警队长的病房就显得非常冷清了。

    门口空无一人,房间里也只有他一个病恹恹的躺着,想喝口水都要费极大的力气。

    我第二次到来的时候,他正想要伸手去端病床旁桌子上的茶缸,但是身子怎么都侧不过来。

    我见状连忙跑过去,扶他坐起来靠在病床上,拿水喂他。

    “陈队长,想不到在这里也能碰到你。”我放下茶缸,又拿了一个枕头垫在他的身后,让他舒服一些。

    陈涵挤出来一个笑容:“这里是特供的病房,一般都是预留的,没有特殊的情况或者其他关系,住不来这里,所有没什么好奇怪的。对了,刚刚我的房门关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严肃道:“其实我今天这么早过来,是来找你的。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

    “陈长生!”陈涵盯着我,“昨天晚上的事情跟你有关?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陈涵的表情很吓人,一下子变得特别的严肃,严肃到我甚至怀疑,如果现在他的手上有一把枪,说不定就已经提枪指着我的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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