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风水先生陈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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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十八爻阵

    “你那小姑娘我看火候也差不多了,不出一两天,她就能重新看见,不需要外人帮她什么,你只需要将这个消息放出去,那郭瞎婆……”葛爷头想了一下,“嗯,说不定郭瞎婆会更想杀了这个小姑娘,她都得不到的东西,被别人得到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不是吧?”我心里为霍晓玲捏了一把汗。

    祁天师还不忘在后面再加一把火:“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等她得到消息以后,也找不到霍家的那个小姑娘,过段时间她自己就会走了,毕竟她们之间没有什么仇,但是最开始的这段时间,你还是要防备着一些的。”

    我本来不打算这一次外出带着霍晓玲,现在听他们这样一说,那就无论如何也要带她走了,或许只有跟着我,她才是最安全的。

    在距离严建设他们一百多米的地方,我们一起停了下来,葛爷头直接把包袱放在地上,自己取出来佛光木桩坐在上面:“这里的事情就是你们两个来办了,我这些家伙都派不上用场。”

    我默默点头,葛爷头自己不说,我们其实也都明白,两小时之前,葛爷头强行用金线穿丝,消耗非常的大,最主要最后还是无功而返,他老人家只怕还憋着一肚子火。

    有火不能发,不然更体现自己的胆怯,这种感觉葛爷头能忍这一路忍下来,已经相当的不错了。

    “长生,要破天罡北斗局的弱水,我们最重要的就是注重五行的相生相克,此地占据了地利,不过,虽然说土克水,然而弱水不同凡水,即便你手里有息壤,那也顶多能和弱水持平,却不能破之,想要彻底破局,还需要金石。”

    “土克水,水生金,治水之法,既堵也疏。”我明白了祁天师的意思,“如此说来,在这里用归藏易设下一个地山谦或者山地剥的卦象,不就可以了?”

    “确实是可行,这归藏易,你能不能设?”祁天师看着我,“我虽然也略懂一些,可是研究不深。”

    归藏易,并非有天赋就能学到的,哪怕祁天师这样的茅山大师兄,也未必有我和秦滕彦这样好的运气,自小就能接触到归藏易相关的书籍。

    “我自己能来。”我点头道,“而且就这个风水局而言,我自己设下这个局,对我反而更有益处。只是天师,您那天罡北斗局……”

    “我在自己家里设下的天罡北斗局和这附近的局不一样,要破你身上的弱水,你可设上艮下坤,山地剥的卦象!”

    这归藏易属于先天局,与周易最大的不同就是,周易一卦就是一象,虽然有数种解法,可易理却是殊途同归。

    但是归藏四千三百言,小小一个上艮下坤山地剥的卦象,就要六十余种不同的布局方式。

    有时候表面上看起来完全相同的局,但是因为布局的顺序不同,也会变成两种完全的不同的局。

    山地剥,在归藏易中,共有六十余种解法,山地可治水,同时也能蓄水,对归藏易不精通的人,如果胡乱布局,最终可能会导致完全相反的结果。

    我对归藏易的理解,不能说完全精通,却也自信能与那秦滕彦不相上下,既然是为了治水,那就是第三千八百九十二局,山地剥,山上而利土,分水化云最为合适。

    我提前并没有准备很多东西,以为这所有的东西都会像上次一样,由祁天师和葛爷头准备好,现在自己手头连张黄纸也没有。

    只得找祁天师讨要。

    哪知这堂堂天师竟然狮子大开口,要我用一张还十张,否则绝不肯借。

    虽说只有百多米的路,我回头就能拿,但还是答应了祁天师的要求,他知我,我知他,既然他有兴趣玩这个,我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个就跟他认真,当真回去拿。

    黄纸这种东西,在他们看来非常的贵重,可是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祁天师给我划定了一块地方,我拿着高利贷‘借’来的十二张黄纸,再加上我自己身上常备的六张,一共是十八张,一张符,只画一爻。

    这归藏易布局,对方位的要求,甚至比画先天符还要麻烦。当然更重要的是,十八张黄纸我一张都不能浪费,摆错了一张,可能就要再多十张黄纸的债务。

    大概四平米的空间,我右手持符,左手连续掐算,看着天上的星辰万象,每下一张符,都要看准了时间,早一刻,这符可能就要换位置贴,晚一刻,可能符纸的摆放方位都要改变。

    最难的是,这归藏易布局必须一气呵成,倘若有那个能力与心里推算,可以早一些下,但一定不能晚了!

    否则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不能完成布局,整个局就要重新去布置。

    当时在七爷那里秦滕彦动用先天局看起来随意,实际上他一定提前有了布置,而他自己就是那个局的主体,这样,他布局时,不会有人注意,局成,便可一鸣惊人。

    祁天师和葛爷头对归藏易没什么研究,可他们也都明白这个时候不能打扰我,全都安静的在一旁看着。

    我借着天上微弱的星辰之光,每一步的走位都踏星位,再根据自己双腿的方位来验证自己左手的推算。

    这十八张各画着一爻的符贴下来,刚刚好不多不少一炷香,而此时的我,身子几乎都软了。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瘫坐在地上,我想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白,额头上的汗水都沾满了眼睑,浑身上下都冒着虚汗。

    并非我大限将至,而是在我布局的时候,这山地剥的局就已经以我为主题,这一卦象对水最为克制,讲究分而化之,从开始贴下第一张符的那一刻起,其实就已经开始在暗中影响我的命格了。

    “快,把这个拿上!”葛爷头抱着那佛光木桩走了过来,砰的一下放在我的面前,他再往前一步,就是山地剥的归藏局,一入必定受其影响。

    “这佛宝虽然只能祛煞,对你现在的命格局没什么帮助,可是你在这局中,依靠它却能稳固心神,多少也算有点儿帮助吧。”

    我道了一声谢,弯腰去搬那佛光木桩,可恨的是,这第一下,我依然没有抬起来!

    可能是我现在身体实在太虚,我卯足了力气,才算是将这佛光木桩搬起一角,缓缓滚着它,朝前走。

    祁天师在这个时候也来到了我的旁边,将他的拂尘交到我的手上:“拿着它,比你这两手空空要好。接下来,你做好自己的事情,这一次你是主体,我和葛老头就在外面为你护法。”

    我凝重的点头,这个时候,我才理解为什么第一次在小池湖的时候他们二老要这么费心费力的主动帮我破鬼门。

    感情是大概他们也觉得我交给他们的事情太过简单,一切的主体本该是我,他们为了这些竟然就能换取如蚀阴骨这样的宝贝,心里过意不去,才会多了那一出。

    其实那样也好,至少让我知道了,背后还有一些厉害的人在默默关注着我。

    现在有什么样的人突然站出来说要对我怎么怎么样,我丝毫都不奇怪。封禅宝库这样的大秘密,全国上下厉害的人多了去了,要不是七爷第一次准备的时候时间短,而且范围也只限于长兴地界上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比试的过程会更加的困难。

    我忙活着把佛光木桩滚到山地剥归藏局的掌局位时,祁天师和葛爷头也在外围布下了风水阵,拒水积土,倒是也聊胜于无。

    我将佛光木桩安置好以后,自己屏息凝神,几乎是爬着坐到了这佛光木桩上面。

    不得不说,这佛宝就是不同于一般的东西,坐上去不久,我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疲累感好了一些,萎靡的精神似乎也得到了缓解。

    我拿着手电筒,朝祁天师和葛爷头他们的方向照了照,示意自己要开始了,紧接着就挥动祁天师借给我的拂尘,另外一只手拿着黑毛笔,当空画下了山地剥完整的六爻。

    这归藏易是我布的,十八爻都是黑毛笔所画,无需再多用其他道符,我身在局中,这局便是我的。

    祁天师的拂尘更是了不得,我就这么轻轻一挥,一瞬间就闻到了附近浓重的泥土气息。

    这归藏易对水分而化之,这片黑土地当中的水,当然也算作水的一种。

    无热,土壤中的水分,却因为这个风水局的存在而不断被蒸干,迅速的飘向空中。不多时,我周围的地面,就因为十八张道符的钳制而渐渐的变得干裂。

    我自己也好像中了风一样,全身上下不停的颤抖,嘴巴里干的不行,好像随时都可以喝下一大桶水。

    还好现在已经开春了,要是再早几天,寒风吹拂下,只怕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水给浸透的我,会在十多分钟之内就被冻成冰棍。

    这种冷,难以言喻。完全就像是在初春最冷的深夜里,一个人身上浇了一盆冷水一样。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我身上的水,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被蒸干,只是相比于那些深埋在泥土中的水分,我身上流出来的这些汗水,更难雾化、升华。

    我全身打着哆嗦,但是握住黑毛笔和拂尘的手却异常的坚实。这两样东西要指引归藏易,万万不能有半点的差错。

    十八张爻字符,在我的指引下,一张张不间断的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每一张符纸开始浮动的最初那段时间,也是我最难受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的身上都会冒出一层汗水,而且被寒气那么一激,也会愈发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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