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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土傀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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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贵,画张符看看。记得了,就要刚才我看中的那张,”齐正好整以暇地坐在了内院里,嘴里嘎了口酒,笑得好不欢快。

    “地之神力,赐我灵智,凝与笔,动与心,”阿贵拿出了那几样画符的器具后,神情蓦然一变,痴傻的脸上,傻气全消。那一管用金角狼毫制成的符笔,旋而在手,蘸了一笔丹砂,摊开了黄符纸,眼带炯炯,无数地灵之气,汇聚到了笔端之上。

    那一笔落下时,内院的空气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绷紧了般。灵气汇聚饱和后,阿贵手中行云如水,红色的丹砂画成了古老的符文,黄符纸上飞符文越来越多。

    精纯的地之灵气,在阿贵落笔时,凝聚在符箓上。阿贵的手腕沉稳有力,一笔一划很是用心,与渔村时的粗陋模样截然不同。夜殊心中暗暗叹息,如此的一人,倘若没有遭了邪修阖合门的迫害,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阿贵画完了符后,急巴巴地将那张巴掌大小的土属符箓送到了夜殊面前,依旧是一脸的傻气,“娘,错了,阿贵不叫娘。阿贵能一口气写好这个字了。”他说完,双手捂住了嘴,生怕夜殊再责骂自己胡乱叫娘。

    夜殊鼻子里一阵发痒,劈手拿过了符箓丢给了齐大师,“叫我姝儿。这些东西都是谁教你的。”夜殊在玉棠夫人的宝袋里,没发现制符器具,这手本事自然不是她教授的。莫非是狼儿湖畔边还有什么制符高手不成。

    “是‘美人弟弟’教的,”阿贵眼里多了阵缅怀之色,不过他很快又拍手叫道,“娘。姝儿,你不讨厌我写字啦!”

    “哪里的‘美人弟弟’?你要是爱写,以后就让你写,只是这些东西又是打哪来的?”夜殊指得是那些丹砂、黄符纸,还有阿贵的那杆符笔,他的这些器具一看就是用了许多年了。器具不佳,画出来的符箓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是在那里带出来的,逃出来时,娘让我拿喜欢的东西,我就偷偷带出来了,美人弟弟,就是和我一起玩的漂亮弟弟啊。”阿贵歪着头,有些怪怨地偷瞄了夜殊一眼。

    那里,说的必定是阖合们。阿贵的玩伴,想来也是被抓去的孩童,只怕现在也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夜殊不知阿贵还记得多少,他的这手制符

    的本事兴许是年幼时在土巫族部落时学会的,也可能是在阖合门时,讨了某个长辈邪修的欢喜,随手传授的。

    无论是哪一样,对如今的阿贵而言,都已是不重要了,夜殊也不想勾起阿贵的往事,就不再追问。

    “傻小子,‘写字’是好事,有空就多写。过来过来,你看你写得一身的臭汗,渴了吧,过来喝口水。”齐正喜滋滋地摸着那张符箓,一张用十几年前的符纸,烂秃符笔和过期丹砂画出来的符箓,都能有这种品质,这小子了不得啊。

    阿贵心性如孩童无异,听了赞赏,又有水喝,乐颠颠地跑到了齐正面前,接过了那个半路跑出来的老头子递上来的“水”,一口喝了下去。这一口喝下去,阿贵顿时整个人都烧红了,两眼直冒金星,“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大师,你给他喝了什么?”夜殊急忙上前,闻到了股浓郁无比的酒味。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剁了他嘛,又急什么劲。这傻小子前阵子必然受了伤,体内寒气入体,喝了我这杯虎骨蛇胆酒,再睡上一日一夜,过几天准保生龙活虎的。造孽啊,好好的一个人,被邪功磨成了这样,”齐正又怎会看不出阿贵神智不全的缘由,感叹了一声后,将那张符纸丢给了夜殊。

    “方才傻小子制符时,你可是看清楚了。世上修者,所用法门所学技艺不下万千种,制符和炮制灵馐看似是两种技艺,符师和庖者也被认为是完全不同的工职。在我老头子看来,却是相同的。凡是修者,不外乎修两种力,内力和外力。符修擅长运用天地之力,将其集合在符纸上,这一点,符师和阵师很是相似。而庖者,则刚更像是丹师。要做的是借助自身内力与火力中,精纯材料中(药材)中的精髓,将各种精髓融合出完全不同的效用。”齐正一改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开始传授起了庖者最基本的秘诀来。

    “徒儿知道了,”夜殊颚首称是。

    “不用自称徒儿了,既然你让那傻子叫你一声殊儿,想来你以前的家人是如此叫你的。易楼不比其他

    纪律严密的组织和门派,易楼无所谓的师父弟子,也无真正的门派传承,说白了,不过是一群爱好灵珍馐的散修聚在一起而已。老头子也没啥正式的功法法宝教授与你,你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爷爷。你这孩子,心魔太重,若是能认清本心,对你的修炼必然大有好处。这张符箓收好了,好好琢磨着。明日,你就去看管紫阳地火阵。”齐正一番话,听的夜殊眼中发热,她不再多说,只是低声谢过了齐正。

    就这样,易百楼里的人很快就知道了,齐正大师又收了个杂工进来。阿贵也没再会渔村,就住在了夜殊的隔壁。

    入了夜后,夜殊的屋子里,很快就熄了灯。

    齐正留下阿贵的理由很简单,他心智不全,如今又没了依靠,若是真留在渔村,总有一日会引来了其他邪修的觊觎。

    夜殊也知道齐正说的是事情,况且她也很好奇,让齐正这样的大师都赞了一句的符箓,会是怎样的符箓。

    阿贵本身是金土双灵根,又荒废了多年的修炼,所制的符箓,不免也是以金土之力为主。

    夜殊听王抱石说起过,修真界的符箓,种类繁多,光是土属的符箓,就又辅助类的土壁,攻击类的土龙攻,还有些缩地的符箓,逃遁的符箓。那一日,岳小鸣和陈琅逃出迷雾阵,用的就是一种土属的逃遁符。

    夜殊只用过蓝飞的那名师兄炼制的神行符,她只知道,符箓的使用会消耗一定的灵力,她初用神行符时,只觉得身轻如燕,但如今她修为高了,凭借着自身,就能快过当时使用神行符,想来符的威力也和符师的本身实力有关。夜殊想着,要是再让她遇到了那个使阴招的道士。必然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嗤”地一声,符箓在菩提仙府里,化成了缕青烟。

    怎么还没有动静,连五锁阵里的白弥都有几分好奇,伸出了神识,看夜殊使用的是何种符箓。

    地面有了变化,仙府里的土面像是和了水一般,变得柔软,一块锥形的土自地上拔起,渐渐想成了个人形。人形形成之后,表面发出了镀金般的光彩,“噗噗噗”又是几声,那泥人直长到了阿贵大小之后,表面变得坚硬无比,竟是一个替身土傀。

    “土傀符,一个傻子能炼出土傀符?”白弥吃了一惊,声音隆隆从天际传来。

    夜殊见了那个土傀,心下好奇,忍不住摸了几把,这土傀也是奇怪,初成形是稀软如泥水,无火烘烤,就变得如铁水浇筑的般。

    “怎么一动不动的,该不会是傻子中途哪里画错了,”夜殊在旁观察着。

    “愚蠢的人族,傀儡无灵智,你不用神识控制,它怎么会有动作,”白弥讽刺着。

    夜殊脑中一动,那土傀双手兀地一扫,快而准,好在夜殊早有防备,往后一个鹞子翻,多了开来。

    她躲开之后,又是一个回身,手上连环击出了几拳,每一拳都是落在了土傀的胸口,“砰砰”连着数拳,土傀儡没有碎裂,只是上身摇了摇。

    夜殊心惊不已,以她灰髓炼体后的气力,遇了数寸后的墙壁,一拳即可洞穿,土傀儡又耐打又能攻击,那若是常人遇到了,不是人挡杀人。

    再说了,要是让阿贵再多画上十个八个土傀儡,再用灵识控制,用来打群架,光是想起了这一幕,夜殊就是满脑子的美好景象。

    夜殊的那些心思,全都被白弥看在了眼里,他哼笑着:“收起你的那些花花心思,以那小子的修为,土傀儡最多只能支持一炷香的时辰。而且你的灵识有限,控制一具傀儡,已经够呛了。有这个心力,还不如去道天那里找找,有没有合适的玉简。若不是这一次有那两把阵旗,一个邪修,就足够你吃不了兜着走了。如此的实力,还妄想控制土傀儡,当真可笑。”

    夜殊嘟嚷着:”不是因为道天的阵旗缺失,留下了阵法空门,他们就是用了遁逃符,也是绝没有可能逃出去的,即便是那玉棠,也只能是乖乖在阵法里等死,”

    话虽如此,夜殊还是不敢怠慢,直接进了琊寰洞府。

    玉棠夫人的事,虽是夜殊凭借着迷雾阵和敌人的轻敌,有惊无险的过来了。

    可事后她也分析过,也觉得自己实力不够。她刚学伏灵术时,进度很快,一起就突破了练气三层,可是后来的学习,就没有多大的精进了。严格来说,伏灵术只是门使用五行之力的小技巧,而且还是来自妖族,夜殊如今学习的都是道术,长久下来,不免就起了矛盾。

    而得自落叶门的心法,又全都些灵植类的,不适合她如今的需要,夜殊今日进仙府的目的,就是为了在道天的那些玉简中,找出一枚合用的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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