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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挑拨离间

    把脸埋到男人的胸膛,鼻尖抵在结实的肌肉上,是沐浴后的淡淡清香。

    “还想再来一次吗?”女人温热的气息弄得他有点痒,心痒。

    “你还有精力?”刘紫余吃吃地笑问,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仰头跟他交换了一个吻。

    “别小看我,再来几次都不是问题。”红虎翻身将她压到床上。

    刘紫余是个迷人的女人,偶尔的放松情有可原。

    就让张斌再等等好了。

    柔软的床垫随着两人的动作不断往下陷,落地窗厚重的帘子已经拉上,遮挡了外面的光线,室内唯余一盏橘黄的床头灯照明。

    红虎嗅到了女人身上混合着沐浴露和体味的芳香。

    重物砸在后脑的时候,他全身的细胞还处于亢奋状态,空气中掺进了刺鼻的血腥味,让他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

    这女人!

    刘紫余手里紧抓着烟灰缸的边沿,手臂高高地抬起,还想再给他来一下狠的,但砸到一半,手腕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钳住了。

    “你……贱货!”红虎猛一用力,将刘紫余的手腕往后掰去。

    一声凄厉的惨呼。

    似乎还隐约听到骨头碎裂的声响。

    烟灰缸脱手摔在地上,因为铺了厚厚的地毯,所以只是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没有在地上撞碎。

    红虎一手折断了女人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了女人白皙的颈项。

    “跟老子连床都上了,这时候才来装贞烈,可不可笑?”

    血液顺着男人的发丝滑落额角,淌过眉眼,一直延伸到嘴角。他伸出舌头,把那道血舔掉。

    那是自己的血的味道。

    男人的眼中泛起野兽般的凶光。

    刘紫余张大了嘴,喉咙发出嘶嘶声,扼在脖子上的五指正一点一点地收紧。肺部的氧气都被挤了出来,她活像一尾搁浅在沙滩上的鱼。

    光裸的上臂在半空中胡乱挥动,似乎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妈的!想杀我?就凭你这贱货?”男人手上继续用力,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垂死挣扎的女人。

    他要她死,真的很容易,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不久前还被男人称赞为三寸金莲的雪白小脚在床褥上蹬出了一道又一道皱褶。

    舌头被迫挤出口腔,红艳的嘴唇又再张大了一点,仿佛想发出一声叫喊,但终究只是比了个嘴型,什么声音都没有喊出来。

    ——阿斌。

    ……

    夏晟的烟被花桃没收了。

    不光是身上的烟,还有屋子里的烟。

    “以后不要再抽烟了。”花桃说,“吸烟有害健康,很难长命百岁。”

    夏晟的烟瘾其实不大,没收了也就没收了。

    他从后面环上花桃纤细的腰,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好,以后不抽了。我们去健身俱乐部办一张会员卡吧。”

    “为什么?”花桃要去厨房,她一动,夏晟便跟着她动,两人连体婴一样从客厅慢慢走向厨房。

    “你不是要跟我一起做最浪漫的事吗?”

    “一起运动是最浪漫的事?”

    “别装傻,是一起慢慢变老啊。”

    花桃忍不住乐了。

    夏晟便在她耳边哼起了歌。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你够了,唱得五音不全。”花桃都怀疑夏大少是不是根本没听过这首歌。

    “唱错了?”夏晟还真没有完整地听过这支歌,只是大学时某次在饭堂吃饭,听到隔壁桌有个女生唱了一次副歌部分。

    因为歌词挺适合用来哄女孩子的,所以他就稍微留心了。

    是那个调没错啊。

    要错也是那个女孩子唱错。

    “你的音跑调都能跑去月球了。”花桃都要笑得停不下来了。

    夏晟:“……”

    花桃从橱柜里翻出了一包山楂干,冲洗干净后放到养生壶里,又加了一小把枸杞子和葡萄干,插电加热。

    “你出去等一下,我煮水果茶给你喝。”花桃边说边从洗手台旁边的篮子里拿出一个苹果。

    “我帮你削皮?”夏晟依旧抱着她的腰不放。

    “不用你帮忙,你出去吧。”花桃顿了顿,又说,“你……不是在等电话吗?”

    夏晟没有回答,过了片刻,才亲了亲她的耳垂,低声道:“那我出去了。”

    花桃把苹果去了皮,切丁,全部倒进养生壶里。

    客厅那边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花桃知道,是夏晟在跟别人聊电话。

    她不知道是什么突发事故让夏晟变得心事重重,这事她肯定帮不上忙,所以,她只能做到不添乱。

    水果茶煮好的时候,夏晟也正好结束了通话。

    花桃将茶壶和茶杯端出去,放到小茶几上。

    夏晟正倚在窗台边,脑袋微偏,轻轻地靠着墙壁。

    贵公子的一举一动,都宛若电影里的画面,如若静止,便是一幅精美的海报。

    花桃突然生出了一丝惊恐,总觉得这般完美漂亮的人是个幻影,不似真实。

    “夏晟!”她叫了一声。

    贵公子回过神来,转头朝她看去。

    四目相对,绿眼睛慢慢地溢出暖暖笑意。

    “茶煮好了?”他迈开修长的大腿走了过来,“我尝尝味道。”

    花桃不待他坐好便扑到了他身上,八爪鱼一样将他抱住。

    “怎么了?”夏晟好笑地捏捏她的脸颊,“你很少这么主动热情,我该现在就回应吗?还是先喝茶?”

    “先回应,再喝茶。”花桃说。

    于是他们交换了一个绵长的问。

    “你今晚要出去吗?”花桃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半闭着眼睛,完全沉醉在他的气息里。

    “你在这里,我还要去哪里?”夏晟笑了起来,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花桃是个敏感又聪明的女孩,肯定已经觉察到了什么。

    夏晟只觉得一阵心疼。

    花桃轻轻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有点不安地问:“我这样……有没有让你觉得为难?”

    要是他真的有正经事要办,那她现在的举动,就是无理取闹了。

    夏晟也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回答:“你从来没有让我觉得为难。你在我心里排第一,然后才是其他人,其他事。”

    “那我们约法三章吧。”花桃说。

    电视剧经常有这个桥段,女主角对男主角说,我们约法三章。

    男主角说,好。

    最后,通常都做不到。

    夏晟说:“好。”

    花桃觉得心里微微颤抖了一下。

    电视里的女主角会说,第一,永远爱我,第二,永远陪在我身边,第三,永远不能反悔答应过我的事。

    但世间哪有这么多永远。

    花桃说:“第一,不要做危险的事,第二,真要做危险的事,想想我。第三,有朝一日不再爱了,我们就和平分手。”

    “第一第二点都可以,我答应。但第三点我做不到。”夏晟说,“你不爱我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怎么听起来有点可怕?”花桃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三,有朝一日不再爱了,你先杀了我,然后亡命天涯。”

    花桃不同意了:“我都不爱你了,还要为了你亡命天涯?”

    夏晟忧伤地看着她,一脸难过:“就算我知道你现在只是假设,但听到你说不爱我了,我还是很伤心。”

    “傻瓜。”花桃扑过去紧紧地抱着他,“我不假设了,是我不好。我说出这话时也很伤心。”

    花桃觉得恋爱会拉低人的智商。

    他们两个现在这样,就像一对弱智似的。

    “那第三点就改成,珍惜我们相爱的时光。”花桃道。

    “我怎么觉得你变成了一个诗人?”夏晟轻轻地笑了起来,“不过挺好的,那就这样说定吧。”

    他们在满是果茶香味的客厅里拥抱,难舍难分。

    ……

    红虎慢慢地松开了手,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已经完全没有动静了。

    刘紫余的头发在枕头上散开,眼睛还睁着,眼角挂着一滴没有滑落的泪。

    她是十七岁那年遇到张斌的。

    那天,她从学校逃课出来,过马路时有点心不在焉,差点被一辆路虎撞死。

    司机就是张斌。

    她跌坐在地上,抬头看着车门被推开,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从容地走了出来,阳光落在他身后,刺得她的眼睛有点痛。

    他向她弯腰伸手,笑眯眯地问:“有没有受伤,小姑娘?”

    那一天,他把无处可去的她捡了回家,像捡到被遗弃的小猫小狗一样,把她养在身边。

    他在人前永远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仿佛和蔼可亲,但私下里却对她很严厉,不许她逃课,不许她辍学,为她报补习班,强逼她填高考志愿。

    而他又一直很忙,没日没夜的忙,她能够看见他的时间少之又少。

    五年了,他像养宠物一样养着她,给她好吃的好玩的,却从来没有问过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底下的小弟和身边的朋友都喊她“大嫂”,以为她是他的女人,但只有她知道,他从来没碰过她,一次都没有。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痴迷这个并不出色的老男人,他比她大了十多岁,又虚伪,又不解风情,又不会穿衣打扮,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套西装衬衫。

    但爱上了又有什么办法?

    她爱得无计可施,便慢慢成了恨。

    刘紫余想,反正得不到了,干脆就毁掉好了。

    毁掉自己,或者毁掉对方,都一样。

    但她没想到自己又一次料错了。

    原来张斌爱她。

    张斌为了她把红虎的错全都揽到了身上。

    她那么爱他,却差点害死了他。

    只是一步错,步步错,她居然把自己给了别的男人。

    再没有比这更绝望的事了。

    她只有两条路,要么杀了眼前这个要对张斌不利的男人,要么,被这个男人杀死。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如愿以偿了。

    红虎伸手到她的鼻子下探了探,什么都探不到。

    这女人已经死透了。

    “妈的!”红虎烦躁得很,胡乱地包扎了一下后脑勺的伤,然后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祁少,我把张斌的女人杀了。”红虎低头又看了一眼床上那具毫无生气的躯体,双眉紧皱,“张斌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你能不能出面替我求求情?”

    “你个怂包。”宋君祁在电话那头骂了一句,“事到如今,你还想跟他继续哥俩好?少做梦了!就算他的女人没事,就你设计陷害他这事他就能跟你没完。”

    “祁少你说得对,那……那现在……”红虎当然不可能是个怂包,他只是装怂,假装在宋君祁面前唯唯诺诺。

    宋君祁没有马上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张斌把暗杀的事揽上身了吗?”

    “一切就如祁少所计划的那样,他已经在陶总面前认了。”

    “那就好。”宋君祁冷笑道:“反正你都已经开杀戒了,杀一个是杀,杀一双也是杀。”

    红虎立刻明白了:“你是说,把张斌也……?”

    “对,我早看张斌那笑面虎不顺眼了,趁这个机会把他干掉也好。”宋君祁阴测测地笑道,“先是福爷死了,嫌疑最大的就是陶盛磊。现在若是张斌也死了,就轮到陶盛磊怀疑是福爷那边的人干的了。我们就等着看他们自相残杀。”

    红虎哈哈大笑起来:“祁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