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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哦,张叔叔没告诉你吗?我很任性,而且最不喜欢听话。”她视线越过林怀义,直接冷冷睃着江绵忆,“江绵忆,明天搬出来时间应该够了吧。”

    林怀义还想说些什么:“清清——”

    江绵忆回答:“好,我明天搬。”只要你喜欢,别说一个房间,清清,我有的都可以给你……

    林浅清扔下手里的葡萄,拍拍手,站起来,走了几步,停在江绵忆身侧,阴森森地提醒:“哦,记住,我不想和你住在一个楼层。”

    也就是某个二世祖小魔女要自己一个人霸占二楼。真是暴殄天物!

    林怀义摇摇头,眼里有些沉痛:“清清,你何必为难绵忆。”五年了,女儿竟成了这般任性。林怀义又是心痛又是自责。

    林浅清看也不看林怀义,扔了一句话:“我累了,先上楼了,没事不要去二楼打扰我,我不喜欢杂音。”

    小魔女上楼了,留了面面相觑的两人,和一地的狼藉。

    “清清——”林怀义想追上去,江绵忆出声:“林叔,让清清先休息。”

    林怀义叹了口气,径自回了书房。江绵忆乖乖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林家小魔女啊,真是磨人,但是江绵忆却心甘情愿,一整天嘴角都是扬着的。

    第二天,林浅清睡到自然醒,往日这个时候,林怀义和江绵忆都出门了,今天却都还等着餐桌上,显然都在恭候小魔女的大驾。

    林浅清却懒洋洋地下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动作闲散。

    林怀义看了一眼女儿身上时尚的短裙:“今天要上学,清清你怎么没有穿校服。”而且这衣服未免有些成熟,不是林怀义死板,这林浅清毕竟还没成年又是高中生,这样披散着头发,穿着名牌短裙,确实有些……

    林浅清看了一眼,懒懒说:“不喜欢。校董的女儿这点有待应该还是有吧。”

    “清清,你还是学生,学校也有它的规矩,不能给个别人优待的。”林怀义开始说教。

    “那我可以不当学生。”她笑着建议,笑着看向林怀义,“你觉得呢?”

    林怀义一肚子的苦口婆心被女儿这句话都堵死了,他知道再说下去,林浅清连课也会不上,只好妥协:“算了,就这样吧。快来吃早饭,快要迟到了,等会和绵忆一起去学校,我让司机送你们。”

    林浅清看了看桌上的早饭:“我有些习惯还是应该让你们知道。”她施施然地走了几步,语气十分大小姐,“我从来不吃早饭,还有我不喜欢私人司机,不过如果你让我自己开车的话我很乐意,还有——”一双斜长的丹凤眼有些邪佞,望着江绵忆,“江绵忆,你最好不要和我走在一起,记住在学校,要记得装作不认识我。”

    江绵忆只是沉默,垂着的眸子看不清情绪,睫毛乖顺地合着,阳光下显得无害。反倒是林怀义脸色变了,微微凌厉地斥责:“清清,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先坐下吃饭。”

    林浅清视而不见,熟视无睹,拿了包:“我先走了。”

    啪——门被小魔女甩地大声。

    林怀义看着前脚刚走的二世祖,摇摇头:“诶!她非要这样,真拿她没办法。”看着江绵忆,“绵忆,不要怪清清,她本性不坏,只是有些骄傲。”

    江绵忆浅笑:“我知道,林叔,我吃好了,我先走了。”

    “嗯,去吧。”

    林浅清挎着包包,动作闲散,后面江绵忆跟生来。

    “清清。”他喊了喊她,小心地走在她身侧,不敢隔着太近的距离。

    林浅清像只受惊的小兽,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你叫我什么?”

    江绵忆随即改口:“浅清。”林浅清不理睬,继续走,江绵忆连忙跟上去,伸出手,“给你。”江绵忆有些气喘吁吁,握着慕斯蛋糕的手指白皙剔透,额上有细细的汗。

    林浅清看了一眼,并没有接,看着江绵忆绯红的脸:他跑去买的?傻子!林浅清不领情,反而语连连:“刚才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我不喜欢吃早饭。”

    江绵忆缓缓收回手,有些失落地问;“你不喜欢慕斯蛋糕吗?”他自言自语一般,说得小声,“我以为你喜欢。”

    他们是因为慕斯蛋糕才遇上的,江绵忆一直对慕斯蛋糕有一种特别的感情。他最喜欢的东西,所以想买来给她,五年前就想了。

    林浅清眸子瞪大:“没听懂我的话吗?我讨厌吃早饭,更讨厌你买的东西。”

    “多少吃点。”

    林浅清走快了步子:“很讨厌,听不懂什么意思吗?”

    江绵忆一瞬失落,又小心地问:“不喜欢蛋糕,那你喜欢什么,明天我可以——”

    林浅清顿住脚步,戒备地看着江绵忆,一把粗鲁地抢过江绵忆手里的蛋糕,随手便扔在了路上,冷冷说:“你良心不安,还是居心叵测?”

    江绵忆小声地回答:“你胃不好。”他看着地上摔得面目全非的蛋糕,脸上很受伤。

    他没有良心不安,更不会居心叵测,只是想对她好而已。他小心地看着她,捧着一颗敏感又细致的心。

    林浅清脸色更冷沉了,对着江绵忆她有种无力感:“对,我现在见到你就胃疼,所以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她大步走开。

    江绵忆跟上去,不厌其烦地喊着她的名字:“浅清。”

    她回头瞪了一眼:“离我远点。”

    “……”江绵忆不说话,乖顺地退了几步。

    林浅清恶劣地凶他:“再远点。”

    “……”江绵忆再退,大概离了五米了。

    “别再跟着我。”林浅清还是不依不挠。

    “……”江绵忆却没有再动,保持着那样的距离,小心地跟着。心里决定,一定不会撇下她,他还要守着她。

    “滚开点。”林浅清耐性被磨光了。

    这个小狐狸精居然这么难缠,林浅清看见她就来气,肚子一肚子的火气。

    “……”江绵忆不动,语气委屈,“去学校,只有这条路。”

    林浅清又窝了一肚子的火,却没地方撒,便一声不吭加快步子往前走。托了江绵忆的福,林浅清简直健步如飞,一会儿就到了学校,回头一看,某人还隔着五米的距离。

    林浅清深深无力,觉得江绵忆实在道行深,她根本不是对手,她脑瓜子转着,一会儿,说:“江绵忆,你是不是觉得欠了我的?”

    “嗯。”江绵忆想了想,点头。是欠了她的,害她五年有家没回。

    林浅清笑了,有些狡猾的味道,继续循循善诱;“是不是觉得该还点什么?”

    “嗯。”江绵忆想都没想,继续点头。只要能为她做的,他都会做。

    她笑得更加狡诈了:“那是不是我叫你做什么都可以?”

    “嗯。”江绵忆毫不犹豫,点头。

    林浅清掏出一张卡:“那好,拿着。”

    “……”江绵忆乖乖接着,不解。

    “记得帮我打卡,反正你是好学生,没打卡也不会有人追究的。”

    嘱咐完,林浅清转了个弯,背着校门走了。

    江绵忆跟上去,不解:“那你去哪里?”

    回头瞪了一眼:“要你管。”她恶狠狠地威胁,“如果你敢回去告状的话,我绝对不放过你。”

    林浅清越走越远,这才明白:“你要逃课?”

    林浅清不可置否,看了看手上的表:“还有三分钟,要是我有迟到记录的话——”引而不发,这威胁赤果果的。

    江绵忆有些局促地唤她:“浅清。”脚上却没有再跟上去。

    “记得好好上课。”林浅清笑着嘱咐,几个眨眼便没影了。

    江绵忆看了好几眼,还是乖乖打卡去了,打了林浅清的卡,林浅清是没有迟到记录了,但是江绵忆就有了。

    诶!这小魔女,简直是江绵忆的劫啊。

    林浅清随即叫了辆车,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熟门熟路地进去。

    “陈叔叔。”

    林浅清嘴里的陈叔叔叫陈道明,一直以来都是秦家的私人律师。

    “清清?”陈道明对林浅清突然造访很是好奇惊讶,“真的是你,你不是在张家吗?”

    “我回林家了。”

    陈道明想了想,试探着问:“清清来是要问你母亲的遗产分配吗?”

    林浅清大大方方地承认:“嗯。陈叔叔应该知道我家那个情况,我母亲的东西,我不想落在外人手里。”这些事她还是要去做,不然她就不会回来,因为有守护的东西。

    陈道明仔细想了想,还是说:“嗯,我告诉你,你也有个打算。”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林浅清,帮着解说,“之前你外公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转给了你母亲,你母亲病后便写了委托书让你父亲代理总裁执行,直到现在,这几年秦氏公司的分红都归属于你父亲名下。你母亲有四处房产,以及动产两个亿,都归属于你父亲,秦氏名下的度假村归属于你,最重要的秦氏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都分给了你,但是在你成年之前没有任何管理权,也就是你父亲会代行到你十八岁,之后那些股份便会自动转到你名下。”

    这样的结果,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林浅清匆匆看了一眼资产证明,听完陈道明的话后,沉默了很久,才说:“还有一年。”她微微苦笑,“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全是外公的东西,留给父亲的全是她自己的,爱情和责任我妈妈分得一清二楚。”

    她的母亲,那样爱着那个男人,能给的都给了。林浅清心很疼,也不知道是为了母亲,还是那个男人。

    “你母亲是个难得的好女人。”

    “只是我父亲不知道珍惜。”她涩涩地回答。

    陈道明欲言又止,半响才接着说:“其实你父亲也来问过遗产的事情。”

    林浅清微微诧异,随即笑得荒凉讽刺:“他是等不及了吗?”

    陈道明否决:“不是,当时你父亲只说了一句话。”他复述了当时林怀义的话,但是复述不了当时林怀义那种无奈的情绪,“到时候我女儿怎么办?”

    林浅清没有说话,垂着眸子,眸间细碎的星子凌乱繁杂,心里似乎有什么在翻腾,起起落落地难受,抓着资料的手微微泛白。

    林浅清不语,陈道明继续说,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他很理性:“清清,你想过没有,你十八岁之后,真的要接手秦氏吗?你有把握让秦氏在你手里比在你父亲手里好吗?”

    她抬眸,眼里全是迷茫,她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守护母亲的东西,但是却毫无办法。”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只是她看不到后面的路,走得荒凉害怕,却毫无退路。

    陈道明有些疼惜这个居然有些沧桑的女孩,他劝道:“我知道我这个外人不该说什么,但是清清,我相信你父亲。如果他真的图谋秦家的东西,这五年他有很多机会,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做。”作为一个局外人,他看得透彻。

    陈道明说得都是事实,也是道理,林浅清知道,但是还是没有办法,林怀义不贪婪,但是她还是不想就这样原谅他。

    她沉默了一会儿:“我该回去了,谢谢陈叔叔。”

    出了律师事务所,林浅清并没有随即回学校,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荡着。心里一团乱麻。

    学校里,江绵忆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心思上课,课间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虽然林浅清说在学校要装作不认识,但是很难,他还是去了高二三班。站在门口张望着,但是并没有那到那个让他魂不守舍的人。

    梁爽正做卷子做的头晕目眩,一抬头便看见一张俊脸,这江绵忆在城北一中那是无人不晓啊,梁爽兴致勃勃,推了推同桌周娟:“那不是江绵忆吗?”

    周娟放下卷子,这江绵忆可比卷子有吸引力多了:“他怎么来了?”

    “好像在找人呢。”

    周娟盯着某人看,啧啧称赞:“啧啧啧……这张脸,真让人垂涎啊。”

    秀色可餐啊,太诱人了,真人犯罪啊。

    梁爽拍了周娟一把:“你想老牛吃嫩草啊。”这厮这眼神也太赤果果了,就差满眼红星星了。

    周娟笑着承认,戏谑地说:“那有什么?”随即转头,对着门口的江绵忆十分的和蔼慈善:“江学弟,找谁啊?”

    江绵忆沉默了一会儿,闷闷回答:“林浅清。”

    周娟一愣:“谁啊?”转头问梁爽,“我们班有这个人吗?”

    梁爽果断地摇头:“没有。”

    江绵忆思忖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小声念了一句:“果然还没有来报道。”

    这小帅哥走了,梁爽眼还没养够呢:“怎么走了?”

    周娟一脸失落:“真不可爱的学弟。”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都响了,校门口的林浅清顿了顿,想着还要不要去上课,绕着围墙走了几拳,一筹莫展。这北城一中都是打卡进门,她的卡给了江绵忆了,现在要进去唯一的方法就是越过这围墙。

    林浅清皱皱眉头,还是搬了几块砖,踩在上面,但是手才刚刚够到上面,没有落脚点,怕了几次也没有爬上去,她低咒了一句:“丫的,怎么这么难爬。”

    她又搬了几块砖,抹了一把汗,昂贵的裙子有些脏兮,她一边爬一边碎碎念:“围墙砌这么高防贼啊。”

    “需要帮忙吗?”突然传来一个男声,这声音百转千回。

    正在够围墙的林浅清险些被这声音惊到摔倒,惊魂普定后,她回头狠狠瞪了这突如其来的某人,凶恶地说:“不用。”

    也没怎么看清对方,只觉得对方长得扎眼,和江绵忆一样,但是还是比不过江绵忆扎眼。

    林浅清还不信邪了,继续与围墙奋斗。

    后面那个家伙冷悠悠地说着风凉话:“女孩子要翻过去可能有难度。”

    林浅清没好气地说:“多管闲事。”手上动作没有听,帆布鞋踩着粗糙的墙面,她用力一蹬,上去了几分,嘴角洋溢着笑。

    少年走到墙下:“你是这个学校的?”看了看正在翻墙的女孩,“没穿校服。”男孩一身俗气的校服,显然说明了他的身份。

    林浅清头也没回:“离我远点。”用力一蹬,上去了,她略微微微颤颤地坐在上面,回头睨了少年一眼,“我上来了,没好戏看了,你可以走了。”

    林浅清显然将此人当做是看好戏的登徒子了。

    少年不为所动,嘴角斜挑着,语气痞里痞气的:“姿势真不优雅。”说着,退了几步,助跑,脚下一跃,一个瞬间,一手撑着墙面,轻而易举就翻过去了,落地姿势还该死的好看。

    林浅清傻眼了,居然就这么翻过去了,她坐在围墙上在风中凌乱了:“翻墙的本事炉火纯青啊。”看了一眼对方的高海拔,估计有一米八,原来如此,林浅清将这落差视为身高问题,一边微微颤颤地挪动,一边说,“下次一定要在这里搬一块大石头。”她越了几下,凌空挑了下去,姿势甚不优雅地落地,是屁股着地。她皱着眉头。

    对方却站在她面前,含笑看着。心情画展乱颤啊。

    林浅清看也不看少年一眼,拍拍裙子上的泥土:“丫的,摔得真疼。”绕过少年便大步走了。

    少年愣了一会儿,笑着自言自语:“真有意思的女孩。”

    学校很大,林浅清动作闲散,等她走到高二三班时一节课已经去了一大半了,她大大方方地推开门,顿时教室里鸦雀无声,几十双眼睛向林浅清行注目礼。

    林浅清面不改色,心不跳,走进去。

    讲台上的老实凌乱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是谁?”脸色明显变了,还秉持这为人师表的风度,礼貌地说,“这里在上课,这位同学如果要找人就走远点。”

    林浅清也不说话,从包里掏出资料,甩在讲台上。

    那个老实又凌乱了,拿起资料,匆匆浏览了一遍,脸色由红转黑,打量了几番林浅清:“哦,原来你就是那位转校生啊,刚刚来报道吗?难怪没穿校服呢。”

    林浅清不冷不热地回答:“昨天就报道了。”态度那叫一个不可一世,目中无人。

    这正在上课的老师是高二三班的化学老师 ,一个刚刚步入更年期的女人,这脾气,这秉性那叫一个磨人。

    林浅清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行为,身为最难糊弄的化学老师老梅,自然无孔不入,找茬了必然的:“那你怎么今天才来,还迟到这么久?”

    林浅清冷冷扔了一个炸弹:“啰嗦。”

    哄——炸得全班凌乱了,太牛了,还是千古头一人敢这么忤逆老梅的。教师里所有眼睛都打量着林浅清,有一双眼睛尤为灼热,嘴角笑意连连。

    老梅老师愣了一秒,脸色变成番茄,怒极攻心:“同学,这里是学校,你怎么这么目无法纪。”

    林浅清同学继续光明正大地目无法纪,微冷眼神睃了一眼教室,一言不发:“……”

    老梅堂而皇之地被当做了空气,脸色由番茄便锅底,重重摔下手上的教科书,上前几步:“同学,才第一天上课就违法乱纪,你这样无视校规严重的话可能要通报批评。”

    通报批评?巴不得呢。林浅清冷笑,目下无尘,朝着最后一排唯一的空座走过去,依旧不发一言:“……”

    老梅伸出的手指都气得发抖了:“太……太冥顽不灵了,去把班主任请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学生,这样不听管教。”

    前排一个矮个子的学生看了看老梅黑云压顶的脸色,得令便往办公室跑去了。

    又是这一招,请班主任。众同学见怪不怪,一致地看着转校生的反应,结果人家没有反应。

    林浅清懒得理会,早上起得早了,有些困倦,直接便趴在了桌上,闭目养神,天塌下来,反正还有林怀义顶着,她怕谁啊。

    老梅被无视地彻底,老梅的脸黑得彻底。头顶冒烟,有股烧焦的气味。老梅在讲台上来回踱着步子,一个劲地死盯着睡觉的林浅清。

    好一会儿,前排那个去通知班主任的学生小跑回来,在老梅耳边说了句什么,老梅顿时脸色大变,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