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确定关系

    确定一段关系，让彼此的身份变得不再尴尬，这是多么愉快的事情。

    方离拉着我离开她家，回到她自己的车上。

    “你怎么想的？你就那么讨厌这个名字啊？你不知道刚才差一点露馅了。”方离坐到车上之后，把刚才在她家里的温柔态度收回，开始用埋怨的语气品评我刚才的表现。

    我听着她的话，没有回应。

    “你还有脾气了？配合的那么不好，我爸可是很精明的，如果看出什么破绽，我们的合作就终止，你也别想拿到你想要的。”方离对我的漠视很是生气，竟发起脾气。

    “真正没有配合好的是你吧？方离，我根本就不在乎你现在的家庭有多么混乱，你也没有必要骗我说你是独子，害的我看到你弟弟少海之后，都不知道怎么应对，我演的是你男朋友，连你家最基本的人员名单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好好配合。”我也带着一肚子火气对着方离说道。

    “你说顾少海？他就是那个女人领来的野种，跟我们方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就是我方家的寄生虫，我没有这样的弟弟……”方离提起顾少海之后，情绪更激动了。

    “他是你后妈的儿子啊，怪不得你爸爸宁愿把你找回来也不把公司给他。不过这个少海好像对你挺有敌意的，劝你小心一点。”我放低了声音试图安抚方离。

    “他和那个女人一样，就盼着我爸早死，他们可以分了方家的家产。不过只要我方离在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方离没有看我，只是咬着牙望着自己的正前方说道，我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对我说的，一时没有接话。

    “跟你说话呢，你今天是怎么了？总是不理我……”方离转过脸对着一脸无辜的我说道。

    “我……我的头好疼，有点晕，所以反应慢了一点，没来得及回复你。”我很机智的想起头上的伤口，方离听到我的话之后，稍微顿了一下说道。

    “你的伤，还疼啊？要不再去医院处理一下吧。”

    “谢谢关心，不用了，我就想回去睡一会儿。”

    “谁关心你了？我只是不想发布会当天你的反应太慢，给我丢人而已。”方离此话一出，我顿时一愣，先不说她关心不关心我的身体，就是这发布会，我是万万不能开的。方离不会使唤人到这种地步吧。

    “你真的要开发布会？”我问道。

    “对呀，你没听到我爸怎么说的吗？”方离轻描淡写地说着。

    “这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怎么不行？我给你做女朋友，是你占了便宜好不好？”方离开始自恋。

    “你不是说骗过你爸就可以了吗？开发布会干什么？让我身边的人知道，我可怎么办？”我认真的有点着急。

    “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反正这个发布会必须要开，如果你不愿意，我就……”

    “我不干了，你想找谁找谁，我不能为了个单子，把自己都赔进去。”说完这句话，我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你敢？”方离拉着我说道。

    “你以为你是谁？人人想高攀的女王吗？对不起我李默不稀罕，要不是为了工作，我才不会陪你在这演戏，你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个卖水泥的！”我甩开方离下了车，方离也急了，跟着跳下来。

    “你说谁是卖水泥的那？我告诉你，方程公司是中国最大的水泥生产商，世界最大的石膏板生产商，最大的玻璃纤维生产商，中国最大的兆瓦风力发电机片制作商，你也把水泥卖成这样试试？”方离对公司的主营项目还真是了解，听着她背方程公司的简介，我居然愣住了，这家伙还真是专业啊。

    “好，就算你家水泥卖的再好，我李默也不会出卖自己。就此别过。”我说完就转身走了，根本没注意身后方离的表情是惊是怒。※※※※※※※※※※※※※※※※※※※※※※※※※※※※※※※※※※※※※※※※※※※※※※※※※※※※※※※※※※※※※※※※

    第一次来周曦家，我显得有些拘束，周曦给我倒了一杯水就去做饭了。我坐在她家客厅的木质长椅上一动不动，只是用眼睛来回地扫着屋子里的一切。

    周曦家的房子不算大，但是母女俩人住起来足够了。她家里的家具很简单，几乎没有什么装修，但是收拾的相当整洁，这可比周曦大姨家干净多了。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我家周曦的功劳。在长椅旁边的小桌上，一张缺失了一部分的全家福吸引了我的眼光，照片上的女人抱着孩子，这可爱的娃娃应该就是周曦了，那抱着她的女人很有气质，和周曦现在的感觉很像，这是周曦的妈妈吧，那缺失的部分应该就是周曦的父亲。可是周曦说她的父亲去世了，亡者无错，为什么非要撕去他的照片？我心里的疑惑大了起来。

    “你干什么呢？也不过来帮忙？”周曦走进屋里叫我，但是看到我盯着那张照片，她的神情紧张起来，走过来将照片扣在桌上。

    “快点过去帮我做饭，在这发什么呆。”周曦拉着我来到厨房。

    “小曦，那个照片上为什么要把你爸爸撕掉？”来到厨房的我，还是忍不住发问。

    “他死了，留着也没什么用。”周曦的话没有感情，根本就不像是在说自己的父亲。

    “那毕竟是你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有些不满周曦的“不肖”。

    “你知道什么？这是我的家事。”周曦生气地对我说。我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她为什么要这个态度对我。

    “周曦，我想知道你的事情，不要什么都瞒着我好吗？”我第一次不顾及周曦的感受，继续发问。

    “李默，你要是喜欢打听这些，外面那些嚼舌根子的大婶有的是，你去打听别人家的事儿吧，还有，我不喜欢你问我不想回答的问题。”周曦严肃的样子，还挺吓人的，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非要弄个究竟。

    “你是我女朋友，不是别人，我想知道的是你的事，仅此而已。”

    “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谁说我是你女朋友了？现在开始，我不是了，你给我出去……”周曦拿着菜刀指着我，吓得我腿都软了，不至于这样吧，我就是问了一嘴你照片上的爸爸。

    “周曦你把刀放下先……”我一边后退，一边劝她放下“武器”。

    “滚出去……”周曦并没有放下刀，现在的她应该很愤怒，比失了初夜的那一晚还要愤怒，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走。”我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走到她面前抱住她，这一刻也似曾相识，我记得那次抱她的时候，她手里握着的是水果刀，而这次升级成菜刀了。我和周曦注定要跟“刀”结下不解之缘吗？

    “你放开！”周曦的声音还是有些生气的，但是已经平和了很多。我们拥抱的地方紧挨着她家的洗脸池子，我从池子上的镜子里看到周曦别扭地转动手腕。试图把本来朝向我的菜刀刀口朝上举着。可能是为了怕伤到我，她没有反抗。

    我多少也是了解周曦的，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她心里应该还是在乎我的，要不然不会总是在我面前妥协，放任我的无理取闹，舍不得我受伤。我突然觉得很舒服也很幸福，我何苦非要逼她说自己不想提的事情呢。

    “周曦，你真要赶我走吗？”我放开周曦，顺手把她手里的刀抢下，搁在灶台上。

    “是你逼我的。”周曦扬着头看着我，眼神里居然可以看到一丝委屈。此时的我慢慢地把脸凑近她，一个轻轻地吻落在她的唇上，此刻周曦的眼睛突然睁的好大，刚想跑出我的怀抱却被我硬生生地箍在怀里，我的唇太薄了，竟然盖不住她的，只好叼着她的唇瓣细细的用自己的唇研磨着，好像试图把她的唇磨薄一样。

    出乎我意料的是，周曦不但没有推开我，反而迎着我的唇咬下去，虽然不是很用力，但还是疼的我皱起眉头，当我还想反抗的时候，周曦已经调皮地把嘴巴抿起，不给我机会报仇了。

    “周曦，你……”我觉得失了先机，有些生气。

    “你亲了我，你急什么？”周曦讥笑的表情充分说明，她觉得她赢了，也说明，她不讨厌我的吻。

    “那你还是我女朋友吗？”

    “看你表现吧！”周曦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让我很受不了。

    “我认真的，去它的实习恋爱期，我今天就把这事敲定了，行是不行？”我拽着周曦说道。

    “不行，说好的一个月，我还没想好。”周曦红着脸拒绝。

    “不行我就……”我再次把嘴凑向周曦，她把脸别过去反抗，然后被我一点点逼向墙角。

    “我答应你，可以了吧，李默你可真无赖！”无处躲闪的周曦，被我逼的就范了。

    “那也得盖个章才行？”我依然没有放弃，好不容易有机会，不下手是傻子。

    “李默，别闹，别闹了……”周曦摆着头反抗，不过我还是得逞了。意犹未尽的我决定得寸进尺，周曦却捧起我的脸说:

    “锅里的菜，要糊了……”

    “什么……”

    第五十一章 开始爱你

    我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因为这”钟情“不过是”钟“了对方的外表罢了，爱是细水长流的陪伴，我相信日久必然生情。

    “你说谁是卖水泥的那？我告诉你，方程公司是中国最大的水泥生产商，世界最大的石膏板生产商，最大的玻璃纤维生产商，中国最大的兆瓦风力发电机片制作商，你也把水泥卖成这样试试？”方离对公司的主营项目还真是了解，听着她背方程公司的简介，我居然愣住了，这家伙还真是专业啊。

    “好，就算你家水泥卖的再好，我李默也不会出卖自己。就此别过。”我说完就转身走了，根本没注意身后方离的表情是惊是怒。

    回到宾馆的我，换下衣服，准备洗澡。在进入浴室的前一秒，还特意检查了一下房间的门锁是否锁好，我可不想昨天那一幕再次发生。

    洗完澡后，我一身轻松的躺在床上，顺手拿起身边的手机，这才发现它一直是关机状态。开启手机之后，我发现了很多来电提醒，还有10几条未读短信。我随手翻了一下，不过都是岳檬埋怨，威胁，还有几条看起来像是祈求我回头的内容。我叹了一口气，回复了三个字“对不起……”然后把她拉黑。

    我总是要回家的，该面对的迟早要来，可是在外地的这几天我想图个清静。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喜欢或者爱都是奢侈品，我觉得自己不想拥有，也不配拥有，如果必须要像完成任务一样的成家立业，那我宁愿选择一个安静体贴的女人，陪我走婚姻这条路，可那个人一定不会是岳檬。那个人会是谁呢？

    我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未来的那个人是谁，我怎么能猜到呢？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我脑袋里居然出现了方离的样子。我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用力地晃动着脑袋。

    “李默，你有病吧！想那个疯女人干什么？”我记起方离蛮横的样子，她从来就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才认识几天她就这么对我，我是不是上辈子欠她什么？思来想去，我得出的结论是:我上辈子太有钱了，所以这辈子才被有钱人欺凌。

    拿起手机，我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喂，妈你干什么呢？”

    “小默啊，我在看电视。怎么了？”母亲的声音和平时一样，听不出异常。

    “我听说你生病了，好点没？”

    “你走的那天，我感冒了，现在好多了，你是听岳檬说的吧，我都嘱咐她别告诉你了，不想你惦记。”妈妈很平淡地说着。

    “你身体不好，注意休息啊！”我关切地说。

    “就是休息太多了，在家呆的。”

    “妈，要不你出去溜达溜达，打打麻将什么的。别把自己憋坏了。”

    “放心吧，你什么时候回来？”

    “呃……快了，也就这两天。”我想到自己和方离的合作破裂，即将无功而返，心情突然很糟。

    “回来就领着岳檬回家，把婚事定下来，妈也就放心了。”

    “妈，我还没想好，回去再说吧。”

    “人家姑娘都松口了，你有什么犹豫的？再说岳檬还是大夫，工作什么的都比你稳定，这么好的姑娘哪找去？”母亲又开始催婚了。

    “妈，你们老两口刚cao办完我哥的婚礼，歇歇再说，你的身体也不好，等你养好身体的。”

    “我们不怕麻烦，别拿我和你爸说事，你把婚结了，我才算彻底放心。”我妈还和以前一样，精明的可怕。

    “我都知道啦，对了，我哥在家吗？”我转移了话题。

    “十月一放完假，他就走了。还有两个月工期才能结束。你有时间关心你大哥，不如早点给自己做打算。”母亲怎么绕也绕不开原来的话题。

    “好啦，我知道了，你注意休息，我先挂了。”我急着挂电话。

    “小默，你等会儿，下个周二争取回家。”

    “为什么呀？”

    “下周二是你和邱哲的生日，邱哲不在了，你回来陪陪我吧。”在母亲的提醒下，我才想起自己的生日。顺手翻了翻旅馆床头顾客意见簿上的日历，2008年10月14日星期二，农历九月十六，这是我和邱哲的生日，以前我是怎么都不会忘记的，因为每到这个时候，我和邱哲都会一起回家和父母过生日，整整八年从无例外，而这第九个生日，却只剩下我自己。我忽然好想邱哲，不知道他会不会知道我很想他。

    “小默，怎么了？工作忙不开吗？”母亲说着。

    “没有，妈，你等我，我一定回去！”

    “好，那你忙吧，我挂了。”

    “妈，你也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的我，长吁了一口气，脑袋里都是我和邱哲一起过生日的场景。我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手机，未接电话里有一个陌生号，我正准备拨回去，方离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周曦烧菜的速度一流，而且口感一流，我正陶醉在拥有这么一个“贤妻”的幸福感中，这时周曦说话了。

    “李默，傻笑什么呢？快点吃，一会儿我妈回来了！”

    “怕什么，叫上我岳母大人一起吃好了。”我又开始犯贱。

    “李默，我没跟你开玩笑，千万不能让我妈知道，还有以后来找我之前，记得提前打个电话来，别总在我家门口乱喊。”周曦说道。

    “打什么电话呀？你也没有朋友，除了窝在家里还能干嘛去？”我说完这句话后，周曦拿着碗筷的双手突然停止了动作，我顿时觉得这样说话是不是太过伤人。“小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其实你人挺好的，就是不喜欢热闹，不爱交朋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自己的朋友都介绍给你。”

    “就你那些朋友？还是算了吧。”本来安慰周曦的我，却收到这样一句话。

    “你这是狗咬吕洞宾，我给你介绍朋友认识，你居然不领情，我那些朋友怎么了？”我放下碗筷，对周曦说着。

    “我说的是实话。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交了这么帮朋友，你是为了证明你优秀吗？实话说，在那些人里，你真算鹤立鸡群了。”周曦说道。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也自觉自己是最优秀的。”听完周曦的话，本来有点生气的我，居然转怒为喜。

    “别臭美了，我可不是为了夸你。”周曦瞪了我一眼，然后把一大口菜塞进嘴里。

    “那你说说，他们怎么就不好了？”我问道。周曦咽了一口水，擦擦嘴角，说道:

    “那个脸上有疤的金洋，比你还爱贫嘴，说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别人还没什么反应呢，他就笑抽了。还有那俩双胞胎，一个爱接话，一个就像闷葫芦，比我话还少，太无趣了。那个小胖子什么磊的，我想不起名字了，他就一傻子。最讨厌的就是叫满昱的，我真是佩服他，从入席开始，就一直吹牛，我都快听不下去了……”我真的没想到，在席间表现的很亲和的周曦，居然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我不得不承认，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

    “那，郭小果呢？”我发现她少评价了一个人。

    “恩，我觉得也就他还不错，长的干净，说话也得体。”周曦答道。

    “那你说，是他好还是我好？”我听到周曦对郭小果的评价不错之后，居然孩子气的问出这样的话。

    “人家比你好看多了，至于人品性格什么的，我又没接触过，不是很了解，不好下评论。”周曦啊，我是你男朋友，你别这么客观行不行？听到周曦的话后，我有点泄气，我是了解小果的，那人的脾气秉性好的不行，显然我落了下风，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

    “哎呀，郭小果的性格可好了，你要是有机会接触，一定会觉得他比我好多了吧。”我声音低落的说完这句话，然后拿着筷子小口衔着米饭。周曦可能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夹了几根豆角放到我碗里对我说:

    “那也不见得，我觉得你比他有趣多了。”

    “真的？”我眼睛里放着光，开心到无法掩饰。

    “当然，你见我说过假话？你才是我男朋友，我当然更喜欢你了。”周曦很自然的说出这句话，只是我听到的重点只有两个字——喜欢。

    “你喜欢我……”我调皮的说着。周曦突然没了声音，然后紧张地在碗里扒拉了几口米饭。

    “说话呀？”我继续问着，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快点吃饭，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啊？”周曦没有正面回答我，但是她的脸已经微微泛红。明明是她自己先挑起的话题好吗？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戳穿她，笑着回了她一个字。

    “好……”

    吃完饭后，我准备回家，毕竟明天就是邱哲家案子一审判决的日子。周曦把我送到她家门口，我骑上车子离开。骑了一会儿，我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那站在门口的身影依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