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小霸王胡海涛
有些相遇并不美好，但故事总要从遇见开始。
方程在自家的门口晕倒了，我和方离还有顾萍慌忙把他送去医院。急救室门口，方离来回踱步，看得我有些头晕。
“方离，坐一会儿吧，你这么来回走，也解决不了问题。”我说。
“坐什么呀，你没看我爸什么情况，我怎么坐得住！”方离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现在知道着急了？当初怎么想着让你爸去公司的，真不知道，你这个女儿到底是不是亲生的，都不知道心疼你爸。”顾萍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听到我们的对话之后说。
“我是不是亲生的与你无关，不过顾少海一定不是亲生的。还有，要不是因为你们母子见天儿地想借着杆子往上爬，今天我爸就没必要去公司，也不会变成这样。”方离找到了发泄焦躁心情的出气筒。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没大没小的，我好歹也是你妈呀！”顾萍站起来说道。
“我妈？真会往脸上贴金，我可从来没承认过……”方离凑到顾萍面前。
“好啦！你们能不能不吵了。董事长现在还在里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你们还有时间在这吵嘴。”我打断了这场来自方家女人之间的战争。
今天对我来说，简直就是这一年里，最混乱的日子。先是董事会要罢免方离，方程出面力排众议，紧接着是股权转让，方离成为方程公司董事，我也被当众任命。然后也不知道方程什么时候的决定，要求我和方离下个月订婚，明年六月结婚。身为当事人的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情。正准备问个究竟的时候，方程突然晕倒，送他来到医院之后，本来就心烦的我，还要看着方离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本想劝她冷静一下，却不想又引发了一场争论。我觉得自己这个戏是不是演的太累了点。
“没你事！”这对冤家——方离和顾萍第一次统一战线，居然是因为我。此时混乱中缺少的那一员归队了，顾少海的出现，使得这场闹剧的演员全部就位。我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顾少海只是问了方程的病情，对于顾萍和方离的纠葛他并不上心，反而劝了自己的母亲几句。顾少海此时的做法，可以用明事理、知大体来形容。但是以我对顾少海的了解，他绝对不是这样一个人，就是不放冷枪，也得和稀泥呀。可见，他现在心里应该是在盘算着更大的阴谋，我得抓紧时间提醒一下方离。
我还没想好说辞，急诊室的门就开了，一群人围上去问方程的情况。医生说，现在病人暂无大碍，但是情况还不是很稳定，因为他的肾脏已经严重透支，再加上近些日子休息并不好，才导致的昏迷。这样的病人需要静养，医生建议住院观察。
知道方程暂时没有危险，方离吐了一口气，心情平复下来。顾少海说要将顾萍和方离送回家去，留下他自己在医院里守着。方离没有同意，反而让他们母子先回去，她想让方程在醒来之后，第一眼就能看见她。顾少海看到方离一直坚持着，只好答应方离，带着自己的母亲回了家，我也理所当然的陪在方离左右，和她一起守着方程。
这一天终于结束了，我好像一个变装小丑，在众人离去之后，才卸下伪装，变成那个比小丑还悲哀的自己。
“方离，我想跟你谈谈！”送走顾少海之后，我对方离说。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不想谈，让我安静一会儿行吗？”方离应该猜出了我的问题，但是她不愿正面回答我，可能她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但是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们的约定只有一个月，可是这才第二天，我就已经招架不住了。何况这涉及到我的第一次婚姻，不能如此儿戏。
“我知道，现在你很惦记董事长，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只能借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至于董事长安排的一切，我没有办法答应。”我说的很直接，方离忙捂上了我的嘴。
“你小声点，被我爸听见了怎么办？我们出去说。”即使我觉得方离的担心有些多余，但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于是我听话的跟着方离来到高级病房的客厅里。
接下来，我想好好跟方离谈谈，关于这一个月的约定，和我们的订婚，应该如何应对……
我们的谈话，一直很愉快。餐上齐后，我很吃惊，毕竟只有我们两个人，姜秋居然点了六道餐，而且都是菜码很大的“硬菜”，压锅鸡、红烧鱼、糖醋排骨、溜肉段、还有一盘丸子和蟹黄汤。
早知道是她会点这么多，我真不应该放她自己一个人去吧台点餐，这也太奢侈了。
“姜秋，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再说了，都是肉菜，好歹有个素的呀！”我说道。
“那就再点一个素菜吧。”姜秋说完这句话，就抬手准备去叫服务员。
“哎哎哎，不用了，不用了。这都吃不了呢!这些菜，都够五六个人吃了。”我忙拦下姜秋。
姜秋家里的条件非常好，听说她家开了一个很豪华的酒店，父亲是生意人，她还是家中独子。所以一直都过着那种挥金如土的生活。她和兰天、赫苗是我们这届中文系中，最漂亮最多金的组合，而且据说她们三个的关系非常好。
“好像真的点多了，没事儿，李默，我们慢慢吃。”姜秋看着一桌子的菜，才开始后知后觉。
“要不这样吧，你再叫几个人来，我们一起吃，要不太浪费了，再说这里离学校也不远，我们稍微等一会就行。”我说。
“也好！”姜秋听完我的话后，拿起电话拨通了赫苗的电话。
“怎么回家也不告诉我一声，算了，改天吧。”赫苗回家了。姜秋就又拨了兰天的电话，这次却是无法接通。
“怎么回事儿，兰天为什么不接电话？”姜秋对着听筒，尴尬地说着。
“那就算了，我们吃吧，一会儿菜就凉了，我现在可是很饿呢，说不定我都能吃下去呢！”我安慰着姜秋。
“好吧，我们先吃。”我和姜秋一边聊天，一边吃饭，愉快到忘记时间，这时候我抬起左手，看了一眼表。
“时间不早了，马上就关寝室了，我们快点回去吧。你还得把影评弄一下呢！”我说。
“好。我今天不回寝室了，一会儿给我对象打个电话，今天去他那。”姜秋说道。
提起姜秋的这个男朋友，那也算是大有来头。他叫于兴海，我听说他大学都还没毕业，就自己开了一家玩具店，生意特别的好。他追求姜秋的时候，不只是中文系，全校的老师同学都知道。这个帅气多金的公子哥，在女生寝室楼下铺了一地的玫瑰花瓣，害得收拾卫生的大妈，一大早就在楼下抱怨，说这花瓣不好收拾。
姜秋那时并没有答应他，还觉得他很幼稚，可是这于兴海却没有因此放弃，校里校外的追着姜秋跑，姜秋后来可能是真的感动了，于是答应了他。想来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跟我和金诺差不多。只不过，我们分手了，但是姜秋和于兴海的爱情，好像还没有过保质期。
我和姜秋站在饭店门口道别，我刚刚转身，就听到姜秋的电话响起。
“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姜秋的样子很着急，我出于好奇，就回过头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李默，兰天出了点事儿，你陪我去工大那儿一趟行吗？”姜秋说。我很干脆的答应道:
“好！”
出租车上，姜秋给于兴海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他自己正往工大去，让他去那里找她。然后再给兰天打电话的时候，又是无法接通。
工大侧门，我和姜秋找到了兰天，更让我惊讶的是，我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故人，只不过我们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样，这个人就是我们初中有名的小霸王胡海涛。
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兰天站在工大侧门，左右手分别被两个男生扯着，这面是凶神恶煞的胡海涛，那面是个白白净净的大男孩。兰天的手机被摔在地上，此刻已经支离破碎。
“放手，你们要干嘛啊？”姜秋风风火火地跑过去，这踢一脚，那踹一下，两个男生，都被迫松开了拉扯着兰天的手，姜秋把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兰天护在身后，此时的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两个男人的眼神都不善良，保护这两个女孩子，是我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
于是我走上前来，站在姜秋和兰天的面前。
“李默？你怎么在这儿？”胡海涛先开了口，虽然不明情况，但是我知道，这胡海涛一定不是善类。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你个大老爷们，现在欺负个姑娘，这样有意思啊？”我说道。
“她是我对象，我和她的事儿用不着你管！”胡海涛的话让我很吃惊，虽然他是个金店老板的儿子，但是就凭他这胖乎乎油腻腻的感觉，兰天怎么可能跟他有关系？不过想起赵冰莹，我就放弃的此时的想法，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能只有事后，问兰天本人了，此时我要做的，就是保护她们俩不受到任何伤害。
第一百三十五章 同床共枕
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可是当你身边睡着一个美女，但是你却不敢越雷池一步，这样的感觉到底有多尴尬？所以，不是同眠就能同心，同床异梦的时候，缘分也变得微妙了。
“你爸安排我们结婚的事情，你知情吗？”落座后，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我不想浪费时间，于是很直接。
“我怎么可能知情，我们这几天一直在一起，说实话，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爸会突然把我们的婚事提出来，还安排好了时间。李默，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方离说道。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已。如果他没有告诉你，只能说明，他这个决定也是临时的。”我说。
“你怎么知道？”方离问。
“这很简单，下个月，公司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解决这次信誉危机。你的办法既然可行，那舆论上也一定也会因此掀起不小的波澜，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总之这件事对于方程公司来说，还是结束的越快越好。
所以你在下月订婚，可以转移外界的注意力，将平息这件事的进程加快。再抛出一点关于你的料，我想舆论很快就会转向你的婚事。”我分析道。
“原来是这样，看样子，我爸真的是在替公司考虑，要不然怎么可能不提前告诉我呢！”方离安慰着自己。
“也不全是这样，还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他自己。”我继续说着。
“什么意思？”方离不解。
“我们回来才刚刚一天，你爸就提了两次我们的婚事。相信他也能看出你我没有结婚的打算，起码没有近期结婚的打算。但是他自己的身体不好，我觉得他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你有一个好的归宿，所以他等不下去了，只好替我们做了这样一个决定。”我说。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方离一下子就为难起来，因为如果仅仅是为了这次危机，相信怎么都有办法应付过去，但是如果是方程真的想看到我们快一点结婚的话，那这件事情就很难解决。毕竟假的永远真不了，何况我们只有一个月，即使一个月后，我们把戏做成和平分手的样子，方程也绝对接受不了，因为作为一个父亲，这是他的心愿，方离怎么能看着他伤心呢。
“我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方离，先不要去想你爸的安排，还有我们的婚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防着顾少海，他可能会在近期有大动作。”我说道。
“你怎么知道？李默，你是发现了什么吗？”方离问。
“没有，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一定会有动作。”我说。
“我爸已经把一半的股权转到了我的名下，他现在应该懂得收敛了吧。”
“正因为你爸的决定，他才更安分不了。因为他现在的地位很尴尬，而且顾少海今天的表现你都看到了吧，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安分下来，他只是想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翻身的机会，他这是想学勾践，你可不要做吴王。”我说着。
“可是我真的想不到他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公司的各个董事他应该指不上了，我爸对他也有了戒心，顾少海就是再有心计，也不可能在这时候还有什么动作啊？”方离看着我，很认真的说着。
“今天，我和顾少海谈了一次，我提出要和他合作……”我把我和顾少海之间的对话告诉了方离，方离听到我的话后，奇怪地问:
“你为什么要帮他？”
“为了他可以信任我，也为了日后，我更清楚他的动向，不过现在顾少海并不相信我，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做一个局中局……”我说道。
“怎么做？”
“很简单，只要我们之间出现问题，他一定会主动来找我。”
“你有自信？他真的能入瓮？”方离的态度有些怀疑。
“贪婪的人大多都是无法满足的，他们的欲望只会无限膨胀。顾少海不会安于做方程公司的副总，所以他现在只能求助于我，你只要稍稍放下水，让他尝到一点甜头，他就会上瘾的，我们可以赶在他行动的前一秒，给他致命的一击。”
此时的我突然更像一个阴谋家，我有点喜欢这种设局演戏的生活了，其实更多的原因，只是因为，这剧里的女主角，是我这出戏里，唯一的真实。
“李默？你怎么在这儿？”胡海涛先开了口，虽然不明情况，但是我知道，这胡海涛一定不是善类。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你个大老爷们，现在欺负个姑娘，这样有意思啊？”我说道。
“她是我对象，我和她的事儿用不着你管！”胡海涛的话让我很吃惊，虽然他是个金店老板的儿子，但是就凭他这胖乎乎油腻腻的感觉，兰天怎么可能跟他有关系？不过想起赵冰莹，我就放弃的此时的想法。而在胡海涛说完这句话后，没等我回话，那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却开了口:
“你和兰天早就分开了，你能要点脸吗？她现在是我女朋友。”男孩的话，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儿，两个男生都是兰天的男朋友？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兰天。兰天的表情却很镇定，看样子她并不觉得这有多尴尬，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样处变不惊的女孩，虽然我并不了解她，但是感觉上她和周曦应该是一类人，所以忍不住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你他么是谁呀？我告诉你，我和兰天从来就没分开过，她是我的，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胡海涛还和以前一样霸道，或许这也是他吸引女孩子的地方吧。
白净男孩冲到胡海涛面前，两个人很快就要扭打到一起的时候，于兴海出现了。他看到我们之后，走到姜秋面前，问她有没有事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问题和我的一样，所以我很期待兰天的回答。
“姜秋，你们带我离开这儿，我不想再跟他们纠缠下去了。”兰天没有正面回答于兴海的问题，而是想快一点离开，我很理解她的想法，于是跟姜秋说:
“姜秋，我们还是带着兰天走吧，有什么事儿，回去之后再说。”
姜秋听到我的话后，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兰天准备离开。此刻胡海涛和那个男孩听到兰天要走，一起跑上前来。
如果刚才是寡不敌众，那现在我和于兴海两个人，算是势均力敌，所以我们很自然的站在一起，于兴海问: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拦着兰天？”
“我们就想跟兰天要个说法。”
“什么说法？”于兴海继续问着。
“她到底要跟谁在一起？”两个人此时脱口的话竟然那样一致，根本就不是刚才还要大打出手的状态。
我此时大概理清了思路，如果没错的话，兰天应该是劈腿了，而且是一脚踏两船。在陪着其中一个人的时候，被另一个抓包了，这样解释，还说得过去，但是这兰天不至于那么过分吧。
“兰天，你现在怎么想的？”姜秋听完那两个男生的话后，转而问起兰天。
“我只想离开。”兰天还是不肯直视问题，姜秋看着兰天疲惫的样子，心疼地说:
“好，我们走。”
胡海涛抢先一步，推开那个男孩，窜到兰天面前:
“你想走可以，但是你欠我一个解释。”
“还解释什么，你看到的就是事实。”兰天的镇定让在场的四男一女都很吃惊。胡海涛用颤抖着的手指着兰天说道:
“你……兰天……好样的。”说完这句话，胡海涛转身走了。而身后那个男生走过来，刚要开口，兰天却说:
“你也走吧，我很累。”男生看着兰天，说不出话，姜秋却在此时拉着兰天向马路那边走去。我回过头看着这个站在原地发懵的男孩子，心里说不出是同情还是鄙视，为了一个女人，至于这样吗？可是我没有想到，就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会成为这样的一个角色。
“李默，干嘛呀，走啦。”姜秋回过头来叫我，我才回过神儿，小跑到他们面前。
这个时间，工大附近打不到车，关寝室的时间也早就过了。无奈之下，我们只能选择就近的旅店住下。今天是周四，按理说应该很容易找到住宿的旅馆，但是我们四个人问了一圈，每家都是客满。于兴海牢骚了一句: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不像话了，连钟点房都爆满，世风日下呀！”听完于兴海的话后，我们都会意的笑了笑。只有姜秋很尴尬地踢了一脚于兴海，示意他闭嘴。
最后，我们终于在一家条件还算不错的宾馆找到了一间套房，但是只有一间，我们实在是不想再找地方了，所以我们决定四个人今晚先对付一宿。
于兴海拿来了扑克，四个人正好可以刨幺，这是我们东北老少皆宜的游戏，我和兰天一伙，姜秋和于兴海一伙。
可是玩了一会儿之后，姜秋说她太困了，于是走到套房里面的房间里睡觉。于兴海不一会儿也去了套房里屋陪姜秋，所以现在这个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兰天两个人。
大三以前，我和兰天都没有说过话。兰天、姜秋和金诺以前都是文艺部的成员，后来姜秋因为挂科离开了文艺部，部长竞选时兰天和金诺二选一，结果学长们的决定却是留下金诺。这让兰天本人很不爽，所以我这个金诺男友，她自然看着也不爽。但是今天，我们竟有机会在这封闭的房间里独处，也许还有同床共枕的可能，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李默，你想什么呢？”兰天突然问了一句。
“我……我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