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再次诉苦

    每当我心情不佳之时，我总是会想到找一个人诉苦，在那段青涩的岁月中，你是我的依赖，也是我知己。

    返程的当天，方离的状态好了很多，我们坐上飞机的时候，方离安心地睡着了，我把自己的外衣小心翼翼地盖在她的身上，这四个小时，我一语未发，脑子里乱乱的，想了很多事情，和方离的关系，即将面对的婚礼，还有关于周曦的一切。

    下飞机之后，我和方离没有片刻停留，直接回到家里。这段时间方程的房子一直都空着，方程住在方离的房子里。看到我们的时候，方程很开心。其实算下来我们只离开了三四日，可是面对方程的时候，恍若隔了多少个年头，他看起来又苍老了许多，感觉上瘦了一大圈。

    “这么快就回来了？”方程问。

    “恩，小离感冒了，说想家，我们就回来了。”我简单的回复了一句。

    “小离，你没事吧？”方程听说女儿生病，有些担心。

    “爸，我没事儿，倒是你好像又瘦了，我这才走了几天，你的身体不要紧吧。”父女俩开始了寒暄。我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方嫂，然后坐在沙发上听他们的对话。

    “我的病你还不知道吗？说不定哪天就不行了。最近也吃不下什么东西。”方程说道。

    “爸，不想听你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好，爸听你的。我现在特别想吃你做的粥。”方程说道。

    “我现在就去给你弄。”方离答。

    “这都什么时间了，马上吃晚饭了。明天早上再做吧。”方程拦下方离，然后转头问我:

    “你们的婚事，你和你父母沟通过了吧。”

    “说了。”我答道。其实在我心里想的却是，不是沟通，是通知吧？您可是一手安排，说结就结了。我哪里是回去征求父母意见的。

    “那就好，你父母还有什么嘱咐吗？”方程问。

    “其他的倒没什么，就是酒席，我妈的意思是在我老家办。还有想问问我们家里需要准备什么。”我说。

    “你们就按着你家那边的规矩办就好，别让老两口太破费，方离这儿什么都不缺。”方程说完这些话后，我的心里突然放松下来。毕竟方家要是跟我家要彩礼的话，估计那数字也不是我们能接受的了的。

    简单地谈完这些事情之后，我们一起吃了晚饭。然后我照旧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方离回到家，整个人都有了精神，不像在我家时那样憔悴颓废了。

    我正准备看看书，然后休息的时候，方离又没有礼貌的走了进来。

    “哎，我说。你不是学会敲门了吗？”我问。

    “敲门是人与人的礼仪，你又不是。”方离一脸鄙视的看着我。

    “一路上都好好地，你发什么疯呢？”我感觉莫名其妙。

    “我发疯，你忘了我在你家住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了吗？”方离快步走到我面前说。

    “你说这事儿呀，我还以为发生多大的事儿了呢？我不是没怎么着你吗？”我笑着答道。

    “你还想怎么着？”

    “你猜？”

    “流氓……我告诉你，如果我们结婚了，你还那样对我，我就杀了你。”方离冲过来，鼓着腮帮，生气的说道。

    “那要看你有没有谋杀亲夫的胆量了。”我不以为然的说。

    “你要是想试，我现在就成全你。”方离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把水果刀，然后用刀指着我。

    “小离，放放放下，刀剑无眼，真伤到我怎么办？我错了行不？以后我保证不敢了。”我被方离这拿刀的架势吓得不轻。

    “知道就好。还有，我问你，你妈手里就没有什么传家宝之类的东西，要给儿媳妇吗？好歹我嫁给你，你家得出点血吧。要不也太抠门了。”方离的话，真的雷死我了，一个假结婚，还希望我真付出咋地？还传家宝，要脸吗？

    “大姐，你找我来演戏，我还没跟你商量出场费的问题，你还腆着脸跟我要东西？”我说的理直气壮。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家好歹也得拿出点像样的东西给我吧。要不我爸看着算怎么回事儿？实在不行，咱俩分开的时候，我再还给你，再不济，我可以准备点东西，你就说是你买的，然后结婚的时候让你妈给我也成。”方离说道。

    “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我家真的没有什么传家的宝贝，再说我又不是长子，就是有也给我大哥了。”我有些为难的说。

    “咱可都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你可别蒙我，那边彩礼要的很多的。一个农村的姑娘结婚，起码也得二三十万，你结婚就空手套白狼啊？”方离的脸上露出怀疑的神情。

    “咱这不是特殊情况吗？”我答。

    “可是没人知道我们是特殊情况啊？不管怎么说，我在东北的婚礼决定不能太逊色，车队，酒店我都得自己挑。还有……”

    “方离我困了。”我对于这种事情真的提不起兴趣听下去。

    “你睡吧，我打个电话给冯尔，跟他说说婚纱的事情。”方离说完这句，转身要走。

    “你还要找他呀？……”

    交房租的时候，我不得已让兰天垫付，我告诉她，这个月发了工资就会把钱给她补上，她不冷不热的回复了一句:“不用。”就再也无话了。

    再后来，满昱的赌瘾越来越大，他身上的窟窿已经不是我们这些学生可以补救的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放弃这个兄弟，我暂时做不到，可是继续纵容他，只能让形式变得更加糟糕，最后，我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想到了一个人——邱哲。

    我已经记不得上次来找邱哲的时间，不过给他送镜子的时候，我还穿着羽绒服，但是现在，马上就要入夏了。17岁的邱哲，嘴边已经长出胡渣，这个孩子终于要变成一个男人了，而且是一个帅到没朋友的男人。

    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在给学弟学妹讲课。他看到我的时候，我摆摆手，示意他先忙完自己的事情。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他的课讲完了。大家都从图书馆里走出来。其中有一个面容俊俏的女孩，引起了我注意。

    女孩子个子很高，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很健康，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尤其是她的嘴巴长得特别好看，好像是点缀在果盘里的一颗红樱桃，小而精致。

    “这女孩儿是谁呀？”我偷偷地问了邱哲。

    “她叫岳檬，大一的学妹。”邱哲说。

    “想不到医学院的女硕士里还有这号人物呢，难得。”我盯着岳檬的背影说道。

    “二哥，你可有兰天了。她要是知道你现在盯着别的女孩看，还不得跟你急呀？”邱哲笑着用双手把我的脑袋转到他面前。

    “我家兰天现在没空理我，我俩正冷战呢……”我把这段时间的倒霉经历都告诉了邱哲，邱哲听完后紧锁着眉头，对我说:

    “满昱现在这个样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管他了，你也管不了。现在抽身，对你来说是好事儿。二哥，没有这么纵容朋友的，再说，满昱确实算不上什么良友，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我也懂，可是我总不能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不管吧，他妈才刚去世不到两月，我估计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满昱这人平日里还是挺仗义的，或许过段时间就好了。”我把对兰天讲的话，又对邱哲重复了一边。

    “希望如此，但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再借钱给他了，现在你这么紧张，因为满昱影响你自己的生活，这样不好。”邱哲说。

    “那兰天那边呢？我该怎么办？今天是周末，兰天还不肯跟我说话，待在一个屋子里，这样特别别扭。”我问。

    “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过书上说，女孩子都是喜欢浪漫的吧，实在不行，你就主动和她说说话，然后请她看场电影，逛逛街什么的试试？”邱哲说。

    “好吧，一会儿我就不再你这儿吃午饭了，我回去陪兰天。”我说道。

    “看来，二哥来找我，每次的目的都差不多，都是诉苦来了。”邱哲无奈的摇着头。

    “哪的话？一会儿跟我一起回去，咱三一块儿吃。”我狡辩着。

    “还是算了吧。”

    “为啥呀？兰天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了，上次我送你那个镜子，还是人家选的呢。”

    “我就不破坏你们的二人世界了，这么大一灯泡，你看着不晃眼睛啊。再说，明天还得去医院工作，今天很多事儿都没做完呢，改天，改天你们一起过来，我请你们吃饭。”邱哲笑着说。

    “也行。”我正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转回身问了邱哲一句:

    “话说，你也17了，长得这么帅。有没有追求你的小学妹呀？要我说，你这么大了，也该找个对象处处了。”我的话才出口，邱哲的脸就红了。

    “二哥，你……”

    第一百八十五章 寂寞

    寂寞是一种感觉，它和孤单是一对好朋友。如果你最爱的人会有这种情绪，很显然你们的感情已经出现了问题，多些陪伴不一定能留住对方，但是继续寂寞，只能让两人渐行渐远。

    “咱可都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你可别蒙我，那边彩礼要的很多的。一个农村的姑娘结婚，起码也得二三十万，你结婚就空手套白狼啊？”方离的脸上露出怀疑的神情。

    “咱这不是特殊情况吗？”我答。

    “可是没人知道我们是特殊情况啊？不管怎么说，我在东北的婚礼决定不能太逊色，车队，酒店我都得自己挑。还有……”

    “方离我困了。”我对于这种事情真的提不起兴趣听下去。

    “你睡吧，我打个电话给冯尔，跟他说说婚纱的事情。”方离说完这句，转身要走。

    “你还要找他呀？”我坐起了身子，冯尔在我这里是个比较敏感的名字，每次一听方离提起他，我都打心眼里生气。

    “找他怎么了？”

    “婚纱到处都有，你上哪选不到？这么大的广州，好设计师成千上万，你非得折腾一个东北的冯尔。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就是想跟他联系。”我生气的站起身来。

    “我跟你说过了，我想接触谁是我的自由，你没有权利干涉。”方离也急了。

    “我是没有权利干涉，但是你和冯尔不合适，我劝你还是离他远点。他才多大，你都二十七八的人了，嫩草吃多了，怕你不消化。”我冷言了一句。

    “那也是我的事儿，你还是多为自己想想吧。”方离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她离开之后，我偷偷地走出屋子，来到方离房间的门口，把耳朵贴在方离的房门上，果然我听到了方离正在通话。苦于听不清谈话内容，我只好把身体尽量的靠向房门。可是刚隐约听到一句。

    “我其实也不想这样……”

    我思忖着这话的意思，难道方离真的把事情都告诉冯尔了？正在这个时候，住在方离隔壁的方程出现了。

    “小默，你干嘛呢？”

    方程的这句话出现的太突然，吓得我直接坐到了地上，此时方离的房门打开了。

    “李默，你在我门口干嘛呢？”

    这一对父女此刻应该是用看贼的眼光看着我吧，我这样猜想着。好在现在是半夜，要不然被他们看清我此时的表情，我还不得含羞自尽呢。

    “没……没干啥！我就是寻思着过来看看你睡了没？”我支吾了一句。

    “哎，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矜持。”方程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房间，他一定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此刻方离用穿着拖鞋的脚狠狠地踢了我一下。我知道这一脚不光是因为我在偷听，更多的是因为被自己父亲误会时的尴尬。我自知理亏，所以悻悻地离开了“作案现场”。

    第二天，我们一整天都在忙活准备婚礼需用的一切。本来以为还有很多时间，可是现在才发现，时间根本就不够用。

    除了安排婚宴、选结婚地点、照婚纱照、新房布置、还有一些很琐碎的事情。虽然这场婚礼是假的，但是这需要的过程方离可是一点都没有含糊。我只能跟着她忙前跑后。

    现在公司的一切都交给了黎东和李源两个人。李源本来并不看好方离，但是现在的他，对方离的态度大为转变，可能是经历过之前的事情，他已经能接受现在的方离。李源为人正直，做事情一丝不苟，确实是个出色的管理者。

    经过一周多的准备，12月初，我们才算缓过一口气来。这个过程里中，方程也帮了很大的忙，婚宴酒席、宴请的宾客，都是他张罗的。方离的新任秘书叫于欢，是个不算漂亮但是精明能干的姑娘，方离的日程安排，她都一一记下，在方离忙忘了一些事情的时候，及时提醒。

    在众人的努力之下，一切都还顺利。12月3日，我取回了洗印好的婚纱照。本来要一个月才能取回的照片，在加了不知道多少冤枉钱之后，只用了四天就洗好了。这让我想起自己高考前办的加急身份证，果然钱还是可以换来效率的。只是我人生中的两件大事，所需的东西都是靠着加急的方式得来，想来是够讽刺的。

    母亲打来电话，说家里的一切也准备的差不多了，那是方离专门让于欢按着她的意思准备的。于欢东北广州两头跑，我觉得这丫头也真是辛苦。

    我们的婚礼时间是这样安排的，12月9日，我和方离在我们家乡办婚礼，12月12日，回到广州再办一次。按照东北的规矩，在女方娘家的婚礼叫做答谢宴。可是方离这答谢宴办的可比东北的婚礼要隆重许多。

    12月9日，我们的婚礼在东北顺利举行。我的好朋友都出现了，包括郭小果和周曦。不知怎么的，我见到周曦的时候，一脸的愧疚。可是周曦却坦然地对我微笑着。

    “李默，恭喜。”

    “谢……谢谢。”

    这看似简单的对话让我觉得很沉重，所以这一场婚礼，从接亲到仪式完成，我都不在状态。就像照婚纱照片的时候一样，每个表情和动作都僵硬的可笑。

    好在方离的心情不错，热情地给我家里的亲朋敬酒。肖尧意味深长的对我说:

    “上次还说不是你女朋友，这么快就成老婆了？”我听完之后，不好意思的憨笑起来。

    让我意外的事情，是李肖的出现。其实他来参加婚礼，我不意外，可是他领来了一个我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的人，金诺。

    “我就不破坏你们的二人世界了，这么大一灯泡，你看着不晃眼睛啊。再说，明天还得去医院工作，今天很多事儿都没做完呢，改天，改天你们一起过来，我请你们吃饭。”邱哲笑着说。

    “也行。”我正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转回身问了邱哲一句:

    “话说，你也17了，长得这么帅。有没有追求你的小学妹呀？要我说，你这么大了，也该找个对象处处了。”我的话才出口，邱哲的脸就红了。

    “二哥，你……”

    “怎么了？我说错了。”

    “我一会儿还有事儿，我不送你了，你快点回去陪二嫂吧。”邱哲敷衍了一句，然后把我赶了出来。

    “至于嘛，这么大的小伙子，还害羞。”我自言自语的走出邱哲的学校。然后打车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

    兰天没有在家里，我想可能是和姜秋或者赫苗出去了。周末在家里确实无聊，想到这里，我给兰天打了电话，兰天的接起电话时，声音很甜。

    “我和姜秋赫苗她们在一起，正逛街呢，你要不要过来？”我听到兰天的话后，心情特别好，虽然我知道她只是好面子，不想自己的好朋友知道我和她吵架的事情。

    “我想和你看场电影，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赏个脸陪陪我呀？”我说。

    “好呀，我们在东城购物中心，你过来吧。”

    挂了兰天的电话，我换了一件正式一点的衣服，然后出了门。

    和兰天他们会合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我们一起去附近的西餐馆吃了午饭。说实话，我很少吃西餐，也吃不惯意面酱的味道。但是赫苗和苏阳两个人特别喜欢吃。姜秋的男朋友也说最爱的就是西餐。姜秋的新男朋友叫做邰杭，是姜秋高中的同学，家里开了两间洗浴中心，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这一天里除了购物之外，所有的花销都是他负责的。

    晚上我们六个人决定一起去看电影，虽然这和我之前的计划有些出入，但是为了合群，我也只好同意。《骇客帝国2重装上阵》，这部电影是我期待很久的，五月中旬就已经上映，没想到五月末还有机会看，可是除了我和兰天，其他的人都已经看过了，所以我们三对分别选了不同电影。

    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儿，可是兰天和我坐在放映厅的时候，她的心情不是很好。

    “你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吗？”我试图安慰她。

    “没有，只是觉得我们的生活过的太糙了，你记得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出来逛街，看电影了吗？以前只要是有新电影上映，即使不看首映，我也会在上映当天看完，可是现在呢？”兰天的话，让我的心里也难受起来。

    自从住在一起后，我们的生活就开始平淡了。后来满昱的出现让我们变得更加拮据，父母给的生活费加上我少得可怜的收入，根本就不够我们的开销，而我又不想让兰天花自己的钱贴补家用，因为我没有办法像邰杭和苏阳一样，给女朋友提供奢侈的生活，但是起码，我不想花兰天的钱，因为这是我最后的底线和尊严。

    “兰天，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是我以后……”

    “别说什么以后了，我也没指望你什么，我只想你可以不要为了你的朋友，你的工作而忽视我，多陪陪我，你不知道每天在家里等你，我也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