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偶遇周曦

    那些错过的美好的故事，总是因为遗憾而更加美好。有的时候，我们刻意的不去想，不去问，也不去触碰，但是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某些人的出现，却会把我拉回曾经的那段回忆中。这时你才发现，你其实从未忘记。

    方程最近因为过于疲劳，身体又出了问题。好在他身边有方嫂照顾，虽然虚弱，但是并没有大碍。我们一行五人回了广州之后，在方离家里又开始忙活。因为很多细节上的准备要做，所以我们一家人直到半夜2点才睡下。

    我这夜睡得很好，可能是太累的缘故。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画面很模糊，但是我记得有个穿着蓝裙的女人出现，她告诉我，希望我可以幸福。我不知道她是谁，也忘了之后的剧情，但是我记得醒来的时候，我的眼睛是湿的。我哭了，却不知道原因。

    在我们广州婚礼的前一天，冯尔为方离做的婚纱才刚刚邮到，这款婚纱真是极尽奢华，是我见过的最亮眼的婚纱，没有之一。先不说婚纱上亮闪闪的钻究竟是什么材质，就说这裙摆，长的好像可以铺上一整条街。

    试完婚纱的方离很满意，我不知道她究竟跟冯尔解释了什么，反正这段时间，两人的联系和互动很频繁。我虽无奈，但是却没有立场表示不满，所以只能任由他们放肆。不过，方离倒是大方的告诉我，今年圣诞节，冯尔在广州会有一场设计展，叫“luckshow”，邀请函早早就送到了方离的手里，当然，是两张邀请函，他毕竟还得承认我和方离的关系，管他真的假的，反正在外人面前，我们就是夫妻。

    准备好了一切之后，方程劝我们早些休息，因为明天就是结婚的日子。我的父母这两天也熬得够呛，尤其是身体不怎么好的母亲，因为近日的操劳满脸憔悴。

    方离将我们的结婚证放到了她的房间里，还笑着对我说:“这是我这辈子照过的最丑的照片。”我听着她的话，笑了笑没有言语。

    记得12月初，方程逼着方嫂陪同我俩一起去当地的民政局办理结婚手续。母亲也催我们领证，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拿着彼此父母准备好的齐全的有些离谱的证件，不情不愿的走进民政局大厅。我和方离领证当天，我看着这红色的小册子上面有两个很不自然的男女勉强地被凑到一起，不禁苦笑。结婚证这可是继户口本、毕业证后，又一有代表性的证件。可是我的结婚证，却并不代表责任和义务，我的婚姻。不过是具有法律效益的形婚。

    安顿好父母后，大哥李钦走到我的房间，笑着对我说:

    “小子，几个月前你还嘲笑我来着，什么婚姻是围城，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进来了。”

    “大哥，你可别挖苦了我，要不是方家逼得太紧，我可不想这么早结婚。”我说。

    “也不算早了，你还想学我，打三十几年光棍呀？”大哥继续说着。

    “大哥，你也跟着我忙了两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起早。”

    “行，不打扰你了，晚安。”大哥离开房间之后，我躺在床上，想着明天的婚礼，竟有些兴奋，好在我也是真的累了，并没有兴奋多久，困意袭来，我慢慢地合上了双眼。

    2008年12月12日，我和方离的广州婚礼，这一天我终生难忘。使我难忘的原因却并不只是因为我身边的新娘，更多的是这场婚礼奢侈的排场还有到场的宾客。

    我从未想过，电影里的剧情会发生在我身上，婚礼车队长的让我数不清豪车的具体数量，很多夸张的车型也让我叫不出名字。教堂里真的有神父问我问题，回答那句“yes,ido”的时候，我因为太紧张，发出了浓重的东北腔。好在，这一神圣的仪式上，并没有人在意这个细节，此时如果有人大笑出声，想必我的婚礼会让自己更加难忘。

    酒店里，整个大厅里都是广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的姓氏后面，都带着职务称呼。我和方离扶着方程向各桌宾朋敬酒。方程顺便介绍这些商界名人给我们这两个新人认识。

    有钱人的婚礼都是商业化的，来这里可以认识很多名流，接触上这些人，对于我来说，应该是件好事儿，毕竟这种机会于我而言，并不多见。

    婚宴已经开始了，门口却进来了一行人，方程见到他们时，甚是喜悦。

    “我来迟了，真不应该。”我打量进来的人的模样，不知为何感觉此人似曾相识。

    “这是谁？”我问着方离。

    “这是我大伯兰崇山。我父亲的表哥。”方离说道。

    “他……”我还想在问点什么的时候，一个美丽的故人出现在我的眼前。

    “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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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意料之外，多少也算情理之中的事情发生了。满昱炒期货赔了，据他所言，是因为南方的大雨，延误了时间，所以导致这个结果。可是从始到终，期货究竟是什么，我一点也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我只知道，现在满昱欠了几万块的债务，他正东拼西凑的想要填补窟窿。

    最后，他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学费上。他对我说:

    “是不是兄弟？帮我这一次，就一次好不好？”满昱用近乎祈求的声音对我说道。

    “不好，我没办法帮你。这是我的学费，我怎么能动？”

    “借我半个月，半个月我就能倒出钱来还你，求你了，要不然现在每天我都在吃利息，这样下去，我就真的完了。你也知道我后爸根本就不会管我，我总不能跟我姥姥开口吧，她哪有钱啊？”

    满昱的话，说的我不知该如何应答。最后，他失望的哭了，我看着这么大的男人在我面前掉泪，我实在是于心不忍，于是和他一起去了银行，把我的学费和生活费都取取出来给了他。

    “我就这5000块钱了，再多也没有了。说好了，半个月，你一定得还给我。”我把钱递给他之后，对他说。

    “行，你放心，我弄到钱第一个还给你。”满昱说完这话之后，就离开了，我忐忑的站在银行门口，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但是这件事，我一定得保密，尤其是对兰天。我不能再让她失望了，可是我真的狠不下心对满昱。

    借过满昱钱后，不知情的兰天还在家里等我吃晚饭。这丫头已经很久都没出门了。她真的每天都在看书，还给自己准备了一个错题本。把不会的问题都写在了上面。

    “回来了，我今天叫了外卖。都是你爱吃的，快进去洗手，我们开饭。”兰天最近总是蓬头垢面的，感觉像个结了婚的小媳妇儿。我看着她的样子，既觉得幸福，又有些心疼。兰天，她或许不该过这样的日子。

    我坐在桌前和兰天吃着饭，但是不知为何，明明应该可口的饭菜，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兰天问我:

    “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感觉今天没啥胃口。对了兰天，你都好几天没出门了，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快点吃饭，我想陪你去看场电影。”我这样说着。

    “你今天怎么这么好？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兰天很开心，但是却不忘挖苦我。她要是知道我把学费都借给满昱了，估计会疯掉吧。

    兰天塞了几口菜在嘴里，还未咽下就迫不及待的说着:

    “我吃饱了，你等我会儿，我去收拾。”看样子，对于她来说，吃饭和出门相比，还是后者更为重要。只见兰天快速的梳洗打扮着。我却很少有这样的机会看她化妆，因为在学校的时候，她和我出来都是带妆出门，而搬出来之后，我每天需要上班，我离开的时候，她还没有睡醒。

    在兰天的精致的三层首饰盒里，我发现了一个感觉上很特别的金锁。上面的图案和花纹都很考究，看起来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问。

    “这是我兰家主传的金锁，是我太奶奶的父亲，给我爷爷的，然后传给了我爸，到我这是第三代了。”兰天一边化妆，一边解释。

    “真的假的？”我半信半疑。

    “我骗你干嘛？”

    “那怎么没见你戴过？”我问。

    “这可是老古董了，我怎么能戴出去？”兰天不以为意的说着。

    “哦，这样啊！”

    兰天准备好之后，我们就一起出了门，不过临时改变主意的兰天不想看电影了，她决定去逛街。因为有一家法国的时装刚刚进驻商场，她想去看看。

    我拗不过她，只好陪着她一起去找这家时装店。时装店门口，我们刚刚踏进门，兰天就指着眼前的一位美女，小声对我说:

    “那个女的好有气质。”

    “哪呢？”

    “就在那！”顺着兰天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气质优雅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这个身影很熟悉，等到她转身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不是别人，正是两年前离开的周曦。

    “李默，你怎么了？”兰天看着我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那个人你不认识吗？”

    “不认识。”

    “再好好看看。”

    “还真有点眼熟。”

    “谁呀？”

    “周曦。”

    第一百八十九章 犯傻

    出过错，犯过傻，都很正常，但是一直出错一直犯傻就不值得原谅。永远不要抱怨身边的坏人太多，只能怪你对自己的保护不够。

    有钱人的婚礼都是商业化的，在这场婚礼上，可以认识很多名流，接触上这些人，对于我来说，应该是件好事儿，毕竟这种机会于我而言，并不多见。

    婚宴已经开始了，门口却进来了一行人，方程见到他们时，甚是喜悦。

    “我来迟了，真不应该。”我打量进来的人的模样，不知为何感觉此人似曾相识。

    “这是谁？”我问着方离。

    “这是我大伯兰崇山。我父亲的表哥。”方离说道。

    “他……”我还想在问点什么的时候，一个美丽的故人出现在我的眼前。

    “兰天？”我有些失态的叫出这个名字。

    “你认识我表姐？”方离看着我说道。

    “她是你表姐？”我问。

    “对呀！”方离应了一声，然后对兰天说:“姐姐，怎么这么晚才到。”

    “我……”显然兰天见到我的时候，也很吃惊。这样想来，我们已经有三年不曾见面。没想到再见的场景竟是她出现在我的婚礼之上。

    “你们认识呀？”方离拉过兰天问着。我和兰天勉强地点着头，场面极其尴尬。

    “你们怎么认识的？”方离刨根问底起来。

    “我们是大学同学，同系不同班。”兰天调整了状态，不自然地笑着说道。

    “哦，这样啊！”方离还想问什么的时候，方程在一边叫她。

    “小离，大伯来了，你也不问好？”

    “大伯好。”方离拉着我走了过去，给兰崇山问好。我的心里都是问号，特别想知道兰天和方离怎么会是表姐妹，

    婚宴进行到尾声，我终于有机会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

    “兰天和你，怎么会是表姐妹？”

    “因为……”

    方离告诉我，几年前，她被自己的父亲找到，之后父亲带着她，去看望兰崇山的祖母方婉婷。

    方家最开始有三个女儿。方程是方家小女儿的孙子，兰崇山是方家二女儿方婉婷的孙子。之前两家断了联系，是近几年才得到了彼此的消息，开始走动。所以兰崇山的女儿兰天，

    是她认识不到三年的表姐。

    “原来是这样啊，你们方家还真是大户。”我说。

    “那是自然，我父亲和我亲大伯方显，包括方嫂，都跟我说过。方家以前是开医馆的，在当时可是大户人家。”方离自豪的说着。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道。为什么要有这么巧的事情，难道我是在写书吗？那句话叫什么来着？无巧不成书啊！

    因为要招呼客人，我也生怕失了礼节，所以只好陪着方离给宾客敬酒。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想着兰天，再见她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怨恨和难过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感觉就是尴尬。如果日后，我和方离真的在一起了，那我这个前前女友，不是成了我的大姨子？

    因为心不在焉，所以我表现出来的状态非常不好，方离一直在我身边递眼色，要我认真一点，可是我的心早就不知道游离到什么地方去了。

    直到婚礼结束，方离送走宾客，我才放松下来。但是方离却一脸埋怨的看着我:

    “李默，你今天怎么了？平时不是伶牙俐齿的吗？今天怎么这么怂？”

    “方离，那个兰天一家，今晚住哪？”我的所答非问有些惹怒了方离，她扯着我说了一句:

    “你问我姐干嘛？该不是你在我的婚礼上看上人家了吧？”

    “什么你的婚礼？是我们的婚礼！哎呀，不是，我没有。我和兰天已经不可能了。”我说。

    “不可能是什么意思？就是有……过……”方离瞪着眼睛有些吃惊的看着我。

    “是！我们大学的时候是恋人，毕业之后才分的手。”我说道。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呢？”方离问。

    “她就是在岳檬之前，我的第四任女朋友，是我认为自己最喜欢也伤我最深的女人。”我说完这句的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失言了。

    “你怎么这么多最喜欢呢？先是岳檬，再就是周曦，这回还有我姐姐？你的爱可真是泛滥。”

    “我没有！”

    “你有，见一个爱一个，然后分开了还美其名曰的说什么要遵守承诺，就你还好意思说啥告别过去？”我搞不清楚方离生气的原因，但我却被她的话问的无言以对。

    虽然这中间的事情她并不知情，但是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我的这五任女朋友，除了金诺之外，剩下的四个都让我觉得亏欠或者遗憾，我确实哪一个也没有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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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默，你怎么了？”兰天看着我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那个人你不认识吗？”

    “不认识。”

    “再好好看看。”

    “还真有点眼熟。”

    “谁呀？”

    “周曦。”

    “她不是去法国了吗？”兰天有些惊讶的看着我。再开学我们就大四了，周曦是时候回来了。我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却不想这么巧，可以在这里遇见。

    “不跟你的前前女友问声好啊？”兰天调侃了一句。

    “算了，我们走吧，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说完这句话后，我就拉着兰天离开了。本来想带着她去看电影，但是不知为何，她不肯理我，自顾自的回了我们租住的出租屋里。

    “兰天，你生气了是吗？”我问。

    “没有！”兰天坐在沙发上，不停地调换着电视频道。

    “还说没有？你别多心，我觉得自己挺亏欠周曦的，毕竟那时候我对不起过她。”我解释道，谁知道我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兰天反而发作了。

    “李默，已经过去两年了，如果你觉得亏欠，大可以走到她的面前和她说一句对不起，你不敢面对就是你还没有放下。”

    “兰天，你想什么呢？我有多喜欢你你会不知道？我是真的没办法面对她。”我说。

    “是吗？就因为你选择了金诺？我觉得不是，虽然你背叛过周曦，但是周曦并没有什么损失，她出国两年，说不定早就把你忘了，可是你还在纠结。以前你就对我说过，你觉得亏欠，提起她你就难过，这不是在乎是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最喜欢的人就是她，要不是因为金诺怀孕了，现在跟你在一起的，可能还是她。”

    兰天说完这些之后，气呼呼地走回了房间。然后把我的被子扔了出来。

    我摇着头，捡起地上的被子，看样子我今晚只能睡在这沙发上了。周曦离开我的时候，是有多么绝望，只有我自己知道，她并不是没有损失的离开，而是遍体鳞伤的出走。可是这些事儿，这些话，出于对周曦的尊重，我没有办法告诉兰天。

    好在，第二天我上班的时候，兰天还是和往常一样，给我准备了早饭。我们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起周曦，虽然我知道，兰天心里可能还是会想，但是我相信，时间可以证明，我对她的爱远超其他任何女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可是满昱还未把学费归还给我。我有些着急，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总是说，他正在想办法，终于还是到了交学费的日子。虽然我攒下了一点点工资，但是这是我用来交房租的钱，并且对于学费来说，这点钱也只是杯水车薪。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不敢让父母知道，也不想兰天知道，所以只能一遍遍的拨打满昱的电话。

    “李默，是不是兄弟了，我现在真的没有，你看你能不能先跟身边的同学朋友借借，我这儿要是有钱了，第一时间给你送去行不行？对了，我现在有点事儿，晚点再打给你。”满昱接通电话之后，说了这样的一段话，我真是越听越气，越听越急。

    而且，我清楚的听到满昱身边嘈杂的声音，还有碰杯敬酒的对话。我这面都火烧眉毛了，可是他却还有心思和别人聚会。

    “你在哪？我现在就过去。”我问出了满昱现在的位置，打上车气冲冲的走到他的面前。

    “李默，不是哥们儿骗你，我是真没有。”满昱在饭店门口，皱着眉头，略带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那我怎么办？你让我上哪去借？要是知道这样，我真不应该把钱借给你。”我说。

    “小默，你不能这么说，我当时也没办法你说是不是？我现在欠了那么多外债，我也犯愁呢，不是真的不想还给你，是我真的没有啊！”

    “没钱还我，有钱在外面喝酒是吧。”我生气的说道。

    “我大学一哥们儿，请我吃饭。毕业之后，人家混得挺好，我这不是想让他帮衬我一下吗？”满昱解释道。

    “你还是少坑人吧，不是我说你，你能有点正事儿，好好地找份工作做吗？你也不小了，我真不想看你这样。”我说。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先回，等我有钱的时候吧，我给你送去。也就这两天，你等等。我先进去了，让人家等着也不好。”满昱说完就转身走了。

    “满昱……”

    我傻站在饭店的门口，摇着头离开了。满昱的两天，要比正常人的两天长上不知多少。眼看着整个中文系，只有我没有交学费。导员打来电话，我没敢接。后来她把电话打到了兰天的手机里。

    兰天问我是怎么回事儿，我支吾了半天，最后不得已说出了实情。

    “李默，你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