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满昱来电

    如果人性本就是贪得无厌，那就不要在一开始选择纵容，因为有些时候，给予一旦开始，就会无休无止，当你的好成了理所当然，你再想后悔，已力不从心……

    “你怎么这么多最喜欢呢？先是岳檬，再就是周曦，这回还有我姐姐？你的爱可真是泛滥。”

    “我没有！”

    “你有，见一个爱一个，然后分开了还美其名曰的说什么要遵守承诺，就你还好意思说啥告别过去？”我搞不清楚方离生气的原因，但我却被她的话问的无言以对。

    虽然这中间的事情她并不知情，但是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我的这五任女朋友，除了金诺之外，剩下的四个都让我觉得亏欠或者遗憾，我确实哪一个也没有放下。

    方离看我不说话了，撇着嘴叹了口气:

    “好啦，我就当做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想开口告诉我的时候，再讲给我。”

    “好！”

    我和方离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我的父母、大哥，还有方程和方嫂都没有在家。方离说可能为了给我们这对新婚夫妻留点私人空间，所以他们搬回了方程的房子。而且兰崇山一家应该也安排在方程家里，方程和他们或许也有好多话聊。

    可是我们这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还是照着以前的方式各自睡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一夜我又失眠了，和兰天在一起的那些画面，零星的出现在脑海里。此时，我的卧室门被方离敲开了。

    “你怎么还不睡？”我坐起来问道。

    “你不也没睡吗？”方离回答。

    “来找我有啥想说的？”我说。

    “没事儿，就是……哎呀，懒得跟你绕圈子，你跟我说说你和我姐兰天之间的事情呗？”说好的等我想开口的时候再问，可是这才过去不到半天的时间，她就忍不住了，方离还是方离，性子就是急。

    “好吧，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和方离走出了我的房间，在客厅里，我跟她讲了很多。不知为何，我和兰天的故事，我讲了那么久，可还是觉得有很多细节没有讲明，方离听得很认真，表情丰富的可以做表情包了。

    这个故事里包含了太多人，胡海涛、刘艺琦、小五尹航、满昱、以及一大堆见证我们感情起落的旁观者。

    方离听完我说的一切之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

    “这么说来，你那时真的很喜欢我姐姐了？”

    “是的，因为她，我对爱情几乎都要绝望了。”我答道。

    “那你还跟岳檬在一起？而且对岳檬的感情也挺深的。”方离反问。

    “我……那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方离的话，最后索性就以困了为由，搪塞过去了。

    方离看我不愿回答，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留下一句晚安，就离开了我的房间。此时我掀起窗帘，这才发现，天已经开始蒙蒙发亮了。

    因为睡的晚，所以我和方离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父亲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才刚刚洗漱。正巧我母亲帮我托运的东西送到了，方离陪着我一起取回了东西。这个丫头好奇心特别强，非要知道我到底都带了什么回来。

    我也没有多想，由着她胡乱翻看我看我的“隐私”。方离翻着翻着，就真的发现了秘密。那是我藏在登山背包里面，我曾经给兰天写过的日记，还有一些她的照片。

    “李默，这个都是你写给我姐的吗？”方离的话刚出口，我就一个健步跑过来抢下了她手里的本子。我也不知道这丫头究竟看了多少。里面可还有我和兰天比较过分的暧昧短信呢，想到这儿，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谁让你偷窥别人隐私的。”我恼羞成怒。

    “是你自己让我看的好不好？怎么是偷窥呢，我这可是光明正大的看。”方离不服气的说着。

    我气呼呼地看着方离，然后拎起登山包，把本子和照片一股脑的塞了进去。有几张照片掉到了地上，我蹲下身来，准备捡起的时候，却发现了一张兰天穿着蓝色裙子的照片。我忽然记起周曦结婚的时候，方离在机场穿着蓝色裙子的场景。这感觉真的很像。

    方离走过来，盯着我手里的照片看。

    “我姐姐这条蓝裙子和我的那一条好像啊！”我听到方离的话，赶紧把照片塞回了包里，然后对她说:

    “我觉得一点都不像。”

    “怎么不像？”

    “这条裙子是03年的时候兰天穿过的，现在是08年，如果你觉得像，那只能说明，你的品位照你姐落后了整整五年。”我数落道。

    “这叫复古好吗？”

    “这我可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讲究什么流行，我呢，有的穿就不错了。”我回复道。

    “少在这哭穷，不过你还真得置办点衣服了。正好冯尔这个月来广州，让他给你参谋一下啊？”方离说道。

    “又是冯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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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先回，等我有钱的时候吧，我给你送去。也就这两天，你等等。我先进去了，让人家等着也不好。”满昱说完就转身走了。

    “满昱……”

    我傻站在饭店的门口，摇着头离开了。满昱的两天，要比正常人的两天长上不知多少。眼看着整个中文系，只有我没有交学费。导员打来电话，我没敢接。后来她把电话打到了兰天的手机了。

    兰天问我是怎么回事儿，我支吾了半天，最后不得已说出了实情。

    “李默，你是不是傻？这学费怎么能说借就借呢？你好歹和我商量一下。”兰天听到我把学费借给满昱的事情的后，生气地站起身来。

    “他说他会在我交学费的时候，还给我，谁知道会这样啊？”我说。

    “他现在就是个骗子，你怎么还能信他的话，李默，你能不能对满昱别这么仁慈了，你又不欠他的。”兰天说完这句话后，就拿出手机，说要打给满昱，跟他要钱。我赶紧拦了下来，说了一句。

    “兰天，我知道我错了，但是你现在打给满昱，他会怎么想我？而且他也是真的拿不出钱了，这段时间，我回学校里借一点钱出来，我自己还有一点，看看够不够。”

    “你还要借钱？”

    “那我能怎么办？”我为难的说。

    “你现在就打电话给满昱，然后跟他约个时间，必须在期限内还钱，要不然我陪你去要。我现在手里还有些钱，够你交学费的了，你别出去借，让赫苗和姜秋知道。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兰天说完话，就拿起包把她的银行卡递给我。

    “密码我生日。”

    “这钱我不能要。”

    “怎么不能要，我又不是要给你，算我借你的，跟谁借不是借。但是李默，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相信满昱一次是犯傻，第二次就是犯贱。如果以后他求你，你再帮他，那我们就分开。”兰天说完话后，叹了口气。

    我拿着她的卡，沉默了好长时间。兰天虽然生气，但是看着我现在这个样子，更多的是心疼。她开始安慰我，然后说了些宽慰我的话。

    满昱还是没有还钱给我，我只好拿着兰天的钱交上了学费。差不多又过去了一周左右的时间，满昱才出现。

    “李默，真对不住。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筹钱，不过现在就只有这么多。”满昱拿着三千块钱，满脸愧疚的说道。

    “小昱你让我说什么好，我要是等着你的钱交学费，估计现在已经退学了。”我接过钱，摇着头说。

    “你交完了？”

    “恩，上周就交了。”我说。

    “你在哪弄的？”满昱问。

    “还能上哪去弄，我媳妇儿兰天给我垫的。”

    “以前就知道她家里挺有钱的，可是没想到她自己手里居然也有这么多钱。”满昱羡慕的小眼神在我看来，有些猥琐。

    “对呀，她妈在她的卡里存的。”我说。

    “那应该不止五千吧。”

    “你要干嘛？我告诉你，别打她卡里钱的主意。”我看到满昱满眼放光的样子，突然开始后悔和他说这些。

    “我哪能打她的主意呢，就是顺口问问。那个有时间你带着她出来，我请你俩吃饭。算是感谢。”满昱岔过了话题。

    “算了吧，你有钱的话，先把剩下的钱还上，我可不想欠她的。本来我们在一起我就挺自卑的，觉得我的家庭和她的条件差的太远，所以一般都不愿意花她的。”我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行行行，我有钱一定还你…还她。”满昱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我回去之后把满昱找我的事情告诉了兰天，把满昱拿来的钱也给了兰天。兰天叹了口气，说:

    “小默，要是有可能的话，我真的不想见满昱这个人，一开始我还是挺同情他的，但是现在，越来越讨厌他，还有他那副贪得无厌的嘴脸。”

    我听着兰天的话，并没有在说什么。明天就是周末，我想着陪兰天出去看场电影。兰天很开心。可是就在我们憧憬周末生活的时候，满昱的电话又打来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朋友的隔阂

    我的生活一直都不是风平浪静的，但是在所有的波折坎坷中，对我而言最不幸的事情，就是被最信任最在乎的朋友背叛，如果连最相信的人都背叛了我，我还能去相信谁呢？

    “这条裙子是03年的时候兰天穿过的，现在是08年，如果你觉得像，那只能说明，你的品位照你姐落后了整整五年。”我数落道。

    “这叫复古好吗？”

    “这我可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讲究什么流行，我呢，有的穿就不错了。”我回复道。

    “少在这哭穷，不过你还真得置办点衣服了。正好冯尔这个月来广州，让他给你参谋一下啊？”方离说道。

    “又是冯尔？”

    “人家冯尔怎么地你了，提他你就急。”

    “讨厌是种感觉，我就是讨厌怎么了？没有意外别在这么喜庆的日子提他。”我真的急了。

    “我可没觉得有多喜庆，跟结婚比起来，我更期待冯尔的时装秀。”方离的说完这句话后，眼睛盯着落地窗子，开始傻笑。真不知道她期待的到底是见到冯尔，还是见到人家设计的衣裳。

    “好了，不提他了。我们今天早点休息，明天还得早起去看我爸妈。”我偷偷地白了一眼方离，然后打断了她的遐想，或者说是瞎想。

    听到我说早起，方离一头扎进了沙发里。这段时间我们都太过疲惫了。于是我简单的洗漱之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第二天清晨我们早早的出现在方程家里，我的父母大哥还有兰家人也都在。兰天见到我之后，虽然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友好的冲着我笑了笑。

    这个时候母亲开口说话了。

    “小默，你和兰天是同届的同学，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我还是昨晚上听兰天说的。”

    “我昨天太忙了，没来及……”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方离打断。

    “阿姨，别说你了，我都是昨天才知道的。”方离的话刚刚出口，方程就皱着眉头说道:

    “还叫阿姨，你这孩子。”

    “我错了，妈，对不起。”方离的“妈”叫的很生硬，但是大家都没有太在意。一顿早饭后，父母和兰家人熟络起来。毕竟都是东北人，住的又不远。可是我和兰天却没有开口跟彼此说话。

    方离看着我们尴尬的气氛，不但没有帮我们解围，反而开始窃笑。后来，兰天说想到屋子外面透透气，我不知怎么想的，竟鬼使神差的跟了出来。兰天站在路上，回过头正好看到了我，我突然后悔跟出来，但是此时又不好马上转身。

    好在兰天好像知道我会跟来似的，笑着走到我面前。

    “李默，你还是你，一点也没变。”兰天说。

    “你错了，我已经变了。”我答。

    “哪里变了？我猜到你会跟我出来，你不是也跟来了吗？”兰天还是那么的自信，虽然我也觉得她猜的没错，可是以前我会跟出来，是因为怕她离开，但是现在，我只是想送一句问候。

    “你过得好吗？有男朋友了？”我问了一句。

    “还行吧，男朋友还没有。没遇到好的。”兰天笑着回答。

    “你眼光还是那么高。”

    “你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兰天反问。

    “我可没想夸你，更不是为了夸自己，因为我应该算是你最失败的对象了吧。”我说。

    “我可没这么说，再说你现在过得不是也不错，娶了方离。”

    “我李默是男的。不是女人，嫁个好人，安稳一辈子。我可不想吃软饭。”不知道为什么，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变得尖锐了许多，可能心里还是有一些忌惮，眼前的人不再是爱人，但我依然不想她把我看低。

    “你误会了，我是说，我这个妹妹很不错，除了家世之外，其他各方面也都不差。我也算了解你，知道你最讨厌什么。”兰天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轻松很多。但是旧情人应该都成不了朋友吧，因为面对彼此的时候，总会想到一些曾经的画面，让气氛尴尬紧张。我决定找个理由离开，毕竟我已经知道，她很好，这就好。

    “没什么事儿，我先回去了，陪陪我爸妈。”我说。

    “好。李默，我其实想问你一句，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跟父母提起过我？”兰天说道。

    “因为总感觉我们必定会分开。你也没跟家人提起过我是吗？我们俩一直都缺少默契，但是这件事情上，咱俩默契十足。”不知这句话算是自嘲还是玩笑，可不管是什么，我的心还是有种空荡的感觉，好像饥饿时一般，慌的厉害。

    “看样子，你还是有些变化的，说到曾经，可以这么释然。”兰天抿了抿嘴说。

    “你还不是一样。”

    “李默，分开的时候，我们都太幼稚，说了很多伤害彼此的话。一直想找机会跟你道歉，对不起，还有祝你幸福。”

    “我会的，你也要幸福啊！”我说完这句之后，跟兰天挥挥手，然后转身。兰天突然叫住我对我说:

    “李默，你回东北的时候，我找姜秋和赫苗，我们聚聚吧。”

    “好。”我没有回头，答了一个字，继续向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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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去之后把满昱找我的事情告诉了兰天，把满昱拿来的钱也给了兰天。兰天叹了口气，说:

    “小默，要是有可能的话，我真的不想见满昱这个人，一开始我还是挺同情他的，但是现在，越来越讨厌他，还有他那副贪得无厌的嘴脸。”

    我听着兰天的话，并没有在说什么。明天就是周末，我想着陪兰天出去看场电影。兰天很开心。可是就在我们憧憬周末生活的时候，满昱的电话又打来了。

    “小默，我请你吃饭，带着你媳妇儿，一定得带着。我五分钟之后，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满昱张口说了一大串话，我都没机会打断，只能听他说完。

    “不用了，再说，你哪来的钱？自己留着点吧。”我说。

    “没钱也得吃饭不是？别磨叽了，你一定带着兰天。我出发了……”满昱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我都来不及拒绝。本来的计划看样子又要泡汤了。我把满昱要请我们吃饭的事情告诉了兰天，我本以为她会拒绝，可是兰天的却说:

    “我去，干嘛不去。这两个月，他坑了你多少次？我才不想便宜他呢。”我听着兰天的话，有些惊讶，不过想想也是，以兰天的性格，必定睚眦必报。

    我和兰天简单整理了一下，就出了门。很快满昱也到了。

    “你俩想吃什么？”满昱殷勤的问着，但是他的眼光却落在兰天身上，好像根本就不想考虑我的意见。难不成又是因为女士优先。

    兰天本来看到满昱的时候，一肚子气，可是拳头不打笑脸人，看到此刻满昱的状态，兰天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就吃火锅吧。”兰天说。

    “ok。”满昱摆着手势示意我们。然后打上一辆出租车带着我俩向老北京火锅店走去。

    满昱花钱一向大手大脚，点了一桌子的肉。

    “够了，够了。”我一直叫停。后来兰天也看不下去了，说了一句。

    “就三个人，能吃多少，别浪费行不行？”

    “好好好，听嫂子的。”满昱明明要比我大，叫哪门子嫂子呢？

    “你还是叫我兰天吧。”

    “也好。”满昱的热情有些过头，我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他会这样，可能是良心发现也说不定，想到这儿，我也就没太在意，开始吃饭喝酒。

    我确实喝了不少，后来都有点意识不清了，直到兰天过来扶我走出饭店，在饭店门口，我吐了。酒也醒了大半，回过头来，兰天有些生气的看着我，而她身后正站着脸色通红的满昱。

    “李默，好了没有，我们回家。”兰天递过纸巾让我擦嘴，然后抚着我打车。

    “等会儿，满昱怎么办？他一个人去哪啊？”我惦记着满昱。

    “没事儿，我自己走。”满昱说完这句就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别逞强了，今天去我那住吧，你可以睡客厅。”我说。

    “不行！”兰天好像很生气。

    “为什么？他喝多了，好歹他是我朋友。我留朋友住一宿还有问题吗？”我借着酒劲儿对兰天吼道。

    “随便。”兰天说完这句话后，自己打车走了。我和满昱打车回到家里也没有看见兰天，我有些着急，也有点自责，酒也全醒了。

    好在兰天的电话打通了，原来姜秋的男朋友这段时间没在家里，她去了姜秋那里。电话里，她严重的警告我，不能让满昱住她的床。我满口答应，最后和满昱在客厅打着地铺睡了一夜。

    早上满昱早早地离开了，我收拾完屋子，亲自去姜秋家接兰天。回来的出租车上，我一直在道歉，连开车的师傅都看不下去了，回头说了一句:

    “你就原谅他吧，这小伙子挺诚心的。”我看着司机，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这简直就是雷锋啊。

    听了司机的话，兰天不好意思再板着，下车之后，她回到家里看到我收拾的屋子，心情也好了很多。但是她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

    “李默，我昨天不是生你气，是满昱。我不知道你交的是什么朋友，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难道都不懂吗？”

    “你说什么……”

    如果说一开始我对满昱只是有些失望，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够判他死刑了。朋友之间的隔阂，竟又是由女人开始。李默啊，你的人生真是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