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决裂

    不管因为什么，伤害发生了，痛苦就不能避免，在决裂的那一刻，感情成了笑话，在日后的无数个夜里，折磨着我们。

    “好。李默，我其实想问你一句，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跟父母提起过我？”兰天说道。

    “因为总感觉我们必定会分开。你也没跟家人提起过我是吗？我们俩一直都缺少默契，但是这件事情上，咱俩默契十足。”不知这句话算是自嘲还是玩笑，可不管是什么，我的心还是有种空荡的感觉，好像饥饿时一般，慌的厉害。

    “看样子，你还是有些变化的，说到曾经，可以这么释然。”兰天抿了抿嘴说。

    “你还不是一样。”

    “李默，分开的时候，我们都太幼稚，说了很多伤害彼此的话。一直想找机会跟你道歉，对不起，还有祝你幸福。”

    “我会的，你也要幸福啊！”我说完这句之后，跟兰天挥挥手，然后转身。兰天突然叫住我对我说:

    “李默，你回东北的时候，我找姜秋和赫苗，我们聚聚吧。”

    “好。”我没有回头，答了一个字，继续向前走着。在我心里所有的遗憾中，最难过的就是放下兰天，但是今天，我的问候告诉我，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我们的未来还是在未来中前行。

    我的父母大哥和兰家人一起回了东北。我和方离送走他们以后，长舒了一口气。不知道现在算是开始还是结束。但是好在，此刻我们终于有片刻的空隙可以喘息。

    我们刚走出机场，方离的电话突然响起，看到她接起电话的状态就知道，对方是那个毛头小子冯尔。

    冯尔的时装展定在圣诞节，方离一定不会缺席，所以我也只好来看这些我并不是很懂的时装。什么搭配，什么牌子，什么知名设计师。那些介绍我一句也听不懂，至于眼前这些模特身上的衣服，我也并不好评价。就这样，在方离的享受中，我的煎熬中，结束了这场秀。

    我和方离离开的时候，冯尔特意跑出来送我们。

    “小离，你感觉今天的秀成功吗？”

    “很好，我很喜欢。”方离笑着答道。

    “李哥，你觉得呢？”

    “没感觉，困了，我要回去睡觉。”我说完这句话后，还打了一个哈欠。这一举动着实弄得气氛有些冷。

    “李默。你怎么这么不会说话。”方离没好气地说道，然后对着冯尔说。

    “小尔，对不起啊，你别理他。他就是一粗人。”方离说道。

    “粗人怎么了？”我反问。

    “没事儿，那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我先进去了。”冯尔很绅士的说道，然后跟我们道了别。

    这样的他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一路上方离也对我一直埋怨。说着说着，方离竟咳了起来。

    因为要来参加冯尔的设计展，方离穿了一件很单薄的套装。一路上干咳不说，回家之后，就开始发热。我找来退烧药，可是吃过也不见效。就这样我又陪着她熬了一夜。方离总是这样不注意身体，这不又生病了。这儿回换我唠叨她了。

    清晨的时候，方离的烧还是没有退下来，一开始不肯去医院的方离，这回也熬不住了，于是我找来司机，载着方离去了医院。

    在医院的输液室里，方离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睡着了，总算是退了烧。我帮着方离盖上被子，然后让司机替我照顾她。我想买点早餐给她。

    在医院的走廊里，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慢慢地移动着身体，她的身边没有人陪伴，自己一个人向窗口走去。她走的很吃力。我在心里想着，怎么能让一个孕妇自己来医院呢？这家人也太不负责了。然后我走上前来问了一句:

    “你的家人……”我还没有问完话，就被眼前的这张脸惊到了。

    “李默？”对方开口。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两个人几乎同时脱口，这是世界是不是太小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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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司机的话，兰天不好意思再板着，下车之后，她回到家里看到我收拾的屋子，心情也好了很多。但是她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

    “李默，我昨天不是生你气，是满昱。我不知道你交的是什么朋友，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难道都不懂吗？”

    “你说什么……”

    “满昱，昨天你喝多了，他居然跟我说，他喜欢我。还说了很多不三不四的话。我一开始还能忍，可是后来他居然开始动手，你要这样一个人到我家里住，我还要举手欢迎吗？”兰天越说越激动，后来眼睛开始红着。

    “他，他怎么能这样？我去找他。”我生气地站起来。

    “找他有用吗？他至多说喝多了，不记得了。你能怎么办？反正这个人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让他把钱还给我，然后滚的远远的。”兰天咬着牙说完这些话后，就委屈的哭了，我看着兰天心里特别难受。

    中午的时候，我打了电话给满昱，满昱跟我解释了一大堆，但是我根本就听不下去，但是我又不得不相信他一遍遍的赌咒发誓。最后，我只是说，现在兰天让我把钱要回来，希望他快一点把钱还给我。

    他应了一声，之后推说有事挂断了电话。

    兰天这几天一直不开心，后来她说想回家呆几天，她想妈妈了。

    “这样也好，你回去呆一段时间吧，到时候我去找你。”我说完这些话之后，兰天开始收拾东西。我送她去了车站。

    回到空荡荡的出租屋里，我才发现，这个地方只有兰天在的时候，才算是家。我继续写着日记，生怕忘记发生在我们之间的故事。

    满昱没了消息，我也懒得打听他。自己生活的这段时间里，我每天按部就班的工作，晚上和兰天通电话，我想让她快点回来，可是却一直没开口要求她。直到后来，兰天突然打电话给我，气急败坏的对我说:

    “李默，今天满昱给我打了电话，说要到我家来找我玩。还说他想我了什么的，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你的朋友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你了？他想干什么呀？”我也生起气来。

    “我怎么知道他想干什么？我已经明确的表示过了，我讨厌他，可他还是死皮赖脸。今天上午，他给我打了几十遍电话，我不接他就一直打，他可真恶心。”兰天说着。

    “好了兰天，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他问个清楚。”我这样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满昱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他不够好吗？他怎么会喜欢上兰天？难道就因为他知道兰天有钱吗？

    我翻出手机打给满昱，打了很多遍，他终于接了。

    “满昱，你给兰天打电话了？”

    “恩。怎么了？”满昱满不在乎的答道。

    “那是我对象，你t是不是有病？”我对他吼道。

    “喊什么呀你？我喜欢兰天不行吗？就因为她是你对象，我就不能喜欢了？还有我觉得你和兰天不合适……”

    “你的意思是你和她合适呗？”我忍着愤怒说。

    “应该比你合适吧。我相信我有这个本事追到她。而且，我比你更需要她。”

    “你真畜生，枉费我对你那么好，兰天有多讨厌你你应该知道。我警告你，如果你再骚扰兰天，我就跟你拼命。”我说。

    “那就试试。”

    “好，你在哪，我现在就过去。”我这句话说的很坚定。满昱突然有些畏缩，等了一会才开口，说晚上在师大后门见。

    我提前下了班，回到家换了一件衣服，然后把水果刀揣进了兜里。我正要出门的时候，兰天提着行李箱进了屋子。

    “你要干嘛去？去找满昱。”兰天看到了我露出口袋的刀柄，然后有些慌张地对我说。

    “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别管。”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要出门，兰天想拉我，但我还是夺门而出。

    师大门口，我并没有看见满昱，反而是兰天跟着我出来了，我给满昱打电话让他过来，差不多等了有十分钟，满昱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了。而刚刚还在我身后的兰天，却突然不见了。我想着这样也好，让她看见我们动手，反而会让我分心。

    “满昱，我t从今以后，再不是你朋友，欠我的马上还我。”我说。

    “为了一个女人，你至于嘛，钱我没有，兰天我也追定了。”满昱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的拳头就冲他而来，可是他毕竟是打了这么多年篮球的人，反应很快，躲过了这一拳，然后我们两个扭打在一起，跟刘艺琦比起来，满昱更难对付，我几乎没有机会翻身，此时我从兜里掏出了水果刀，正要刺下去的时候，兰天出现了。

    “住手。”

    兰天的声音打断了正准备动刀的我，满昱在此时注意到我手里的水果刀，一拳打中我的右手，刀也随之落地。

    “李默，你居然要跟我动刀？……”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真实的幸福

    有些幸福太过幸福，幸福的会让你觉得这样的感觉不真实，就像年轻时的爱情，美到纯粹，反而不堪一击。

    在医院的走廊里，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慢慢地移动着身体，她的身边没有人陪伴，自己一个人向窗口走去。她走的很吃力。我很好奇这个孕妇的家人在哪？一个孕妇怎么会没有人陪？于是，我走上前来问了一句:

    “需要帮忙吗？你的家人……”我还没有问完话，就被眼前的这张脸惊到了。

    “李默？”对方开口。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两个人几乎同时脱口，这个世界是不是太小了点儿？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老公呢？”我打断她的话，抢先问了一句。在广州遇到她，是我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曾经我也设想过无数次再见初恋的场景，可唯有这一种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人，早已不是那个曾经天真可爱的少女，现在的她面上没有一点血色，双目无神，因为怀孕，身材也走了样。我真不敢相信，但是她的眼睛，她说话时的神态都告诉我，我没有认错，这个人就是我的初恋，典雅。

    “我自己一个人，没有老公。”

    “啊？……”

    我还想问点什么，典雅却说:

    “一会儿我再跟你细说，你先陪我去取一下化验结果，好吗？”

    “好，没问题。”我扶着典雅取了化验结果，然后陪着她去找大夫。大夫对进来的我们说道:

    “孩子很健康，一切正常。”

    典雅听到孩子很好时，开心地笑了。然后大夫转过头来严肃的对我说道:

    “孩子现在已经快7个月了，不管工作再忙也要陪着你老婆，不能再让她一个人来医院产检了。这样太危险了。”

    “我……我知道了。”我本想解释，但是看着典雅低下的头，我又有些不忍心。见我表明态度，医生点点头，然后嘱咐了典雅几句，我就扶着典雅离开了。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典雅看着b超图片里已经轮廓清晰的胎儿，会心的笑着。

    虽然此刻的典雅看起来如此狼狈，但是这笑容还依如往昔，8年了，原来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八年。这些年的同学聚会上，有两个人是固定缺席的，一个是典雅，一个是周曦。有的时候，我会认为，她们的缺席或许多多少少会与我有关。尤其是典雅，八年里，我竟未曾遇见过她一次，可是再见面了又怎么样了呢，不过物是人非，徒增伤感。

    典雅放下手中的照片，然后说了一个故事给我听，这个故事是关于她的。

    2000年9月，典雅的父亲入狱，刑期是一年。实际上2001年的5月，她的父亲就因为在狱中表现突出，减了刑，提前释放了。但是典雅的祖母却在得知儿子入狱后的第三个月就不幸去世了，所以她的父亲没来得及见上自己母亲的最后一面。这是她父亲到如今依然感觉遗憾的事情。

    再后来典雅的母亲提出与她父亲离婚，任凭典雅怎么劝，怎么哭闹她的母亲都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她们父女。这其中的原因，典雅没有说，我也没有细问。但是典雅本来是有机会跟母亲一起走的，但是她选择留下来了，因为她做不到留下父亲一个人。

    之后她的母亲再嫁，她的父亲却一直没有再娶，典雅父亲靠着修车赚到的微薄收入，供典雅上大学，她的母亲一开始还偶有接济她们父女，但是大三之后，母亲跟着后来的丈夫离开了东北，之后的联系就少之又少了。

    典雅在大学期间直到四个月前，都是和章浩在一起的。因为典雅的家庭，章浩的父母对他们的感情并不看好，所以一直到毕业之后，他们都没有谈及婚事。但是这期间他们一直都是同居的状态。

    直到四个月前，章浩的父亲因为受贿被人举报，下了马，章浩的母亲才带着章浩一起逃到了国外，但是章浩离开前都没有跟典雅提及自己要走的事情。时间到了，他走了，只留下一句，对不起。

    典雅很伤心的自己一个人回了老家，跟父亲生活。后来她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乏，就去了医院，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个孩子？”我问道。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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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大门口，我并没有看见满昱，反而是兰天跟着我出来了，我给满昱打电话让他过来，差不多等了有十分钟，满昱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了。而刚刚还在我身后的兰天，却突然不见了。我想着这样也好，让他看见我们动手，反而会让我分心。

    “满昱，我t从今以后，再不是你朋友，欠我的马上还我。”我说。

    “为了一个女人，你至于嘛，钱我没有，兰天我也追定了。”满昱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的拳头就冲他而来，可是他毕竟是打了这么多年篮球的人，反应很快，躲过了这一拳，然后我们俩个扭打在一起，跟刘艺琦比起来，满昱更难对付，我几乎没有机会翻身，此时我从兜里掏出了水果刀，正要刺下去的时候，兰天出现了。

    “住手。”

    兰天的声音打断了正准备动刀的我，满昱在此时注意到我手里的水果刀，一拳打中我的右手，刀也随之落地。

    “李默，你居然要跟我动刀？”

    “那又怎样？”我拽着满昱的脖领说道。

    正在此时兰天和姜秋合力推开了满昱，然后把我拉了起来，我这才发现，兰天是去搬了救兵。姜秋和赫苗带着她们的男友出现了，满昱看到这样的情形，自觉要吃亏，于是站起来说了一句:

    “李默，这是咱俩的事情，咱俩解决，你摇了人，还准备动刀，真够可以的。”

    “谁比得了你呀，当着我的面撬我对象你有意思吗？”我说。这个时候兰天开了口:

    “满昱，没人想动你，我只是来要钱的，把你欠我的钱马上还我，就现在。”

    满昱听着兰天的话，有些下不来台。而赫苗和姜秋更是用鄙视的眼光看着满昱。满昱自觉理亏，然后说了一句:

    “不就是几千块钱吗？明天我就给你送来。”

    “就现在。”兰天依然不饶。

    “我现在是真的没有，你就是威胁我，我也没有。你放心明天，明天我一定把钱还你。”

    “那就别明天了，我们这些人现在也闲着，我们陪你去取。”赫苗这样说了一句，之后苏阳坏笑了一下，走到满昱面前。

    “兄弟，我叫苏阳。李默的朋友，人家现在让你还钱，你就痛快的把钱还了。要是你非得耍赖，我说话可就没这么客气了。要不，你去打听打听，苏阳是谁？”

    苏阳这个人，在本地还是小有名气的，有个有钱的老爸，还有一个混社会的大哥。据赫苗说，苏阳一家人的脾气都不咋地，喜欢惹事，爱动手。不过好在，苏家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都不错，苏阳对赫苗更是百依百顺，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跟女人动手那叫没本事，尤其是自家的女人。

    满昱听完苏阳的话后，苦笑了一下，他说着掏出钱包，拿出几百块钱，然后一把扯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金链子说道:

    “我就这么多了。”

    苏阳拿过链子，掂了掂分量，然后说:

    “差不过够了。”然后把钱和链子交给了兰天。兰天接过东西递给我。

    “你拿着，我嫌脏。”兰天说完这句话后，拉着姜秋赫苗走了。我们三个男生也跟着她们，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满昱的链子被我折价买了，只买了1000元，兰天说，算了就这样吧，也没有再追究这之间的差额。

    满昱这次算是彻底地离开了我的生活，回想起来，大学的这三年，李肖、小果、尹航、满昱，这都是我的朋友，有的甚至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可是为什么我们竟会为了女人变成现在的样子。我跟兰天说这些的时候，她第一次安慰我说:

    “小默，真正的朋友，会在乎你的感受。如果他已经可以为了自己伤害你，那么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我并没有认为你做错了什么，错就错在，你太善良了，容易相信别人。以后交朋友的时候慎重一点，像满昱这样的人渣，还是远离的好。”

    听完兰天的话后，我点点头。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平静了很多，除了上班之外，就是窝在家里，偶尔去学校看书备考，毕竟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要参加研究生考试了。虽然我知道，我对这场考试没有丝毫的把握，因为大哥迟秀才和小六吴海强早在一年以前就开始准备了，而我这半工半读的状态，怎么可能跟他们比。

    不过，跟我比起来，兰天好像更用功些，她有时候会看书看到很晚，备战公务员考试的她，第一次这么认真，这倒让我刮目相看。

    接下来的一年里，可以算是我李默青春里最快乐的时光，幸福的有些不真实，而现实告诉我，我的感觉是对的，它真的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