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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人面桃花

    作者有话要说:    1三匀:三匀香,由三种东西熬制而成,烧此香有富贵气。    2哎~~因为期末缘故,所以在17号之前更新会慢,不过因为我17号就放假了,放假的话就会恢复或者一日多更也说不定~~xd    砖瓦房,青石板凝了冰霜,篱笆旁他的眼眸晶亮。烧夕阳,桃花面描了霞光,屋檐底她的笑靥悠长。    戚桓站在门口,笑问复惜阑:“你怎么又来了?”    ……    犹记自那日别后,沈时笙就察觉到复惜阑的不对头。按理说,她的伤已近痊愈,可那白纱布却迟迟不见她摘下,偶尔绕着小桌说说话,她亦会走神片刻,只是出神地盯着莲花状的香炉,若有所思。    青烟娉娉,三匀香身,裹在柔软的白裘绒中的复惜阑,一张脸莹莹如玉,却不可闻地叹了叹气。    沈时笙在旁边坐着,捧一卷佛经看的津津有味,听了她的动静,撇过脸去瞧,复惜阑欲言又止的表情一眼望去便知是女儿心思。沈时笙对她笑笑,阖了书卷,端正神色正经道:“不知二小姐,有何指教?”    “别闹,”复惜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眉心,嗔道:“我就知道你定会笑我。”    “奴婢不敢。”清了清喉咙,沈时笙一副洗耳恭听的庄肃模样,“就是想听听二小姐的高见。”    “哪来的高见?低见还差不多。”复惜阑下意识朝门外扫一眼,没人,松了一口气,她压低声音对沈时笙说:“我也许,晓得喜欢人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喜欢戚桓?”    “嗯,料你也能看出来。”她重新把脸藏回裘绒里,“人道少女二八怀春,我都二十有四了,想想自己都觉着忒矫情了点。”    “时笙,你知道的,我已经许给了瑞王世子,如果这样下去,我是断然不会安心嫁给他的。”复惜阑摇摇头,半睁着眼,似乎沉溺在清恬的香味里,“我必须得嫁,可我的确不想嫁,”睁开眼,拨弄着炉内香灰,星点火光在她眼底炸开,澌灭,“我想给自己一个交待。”    “交待?”最后一个字音从复惜阑口中吐出,沈时笙早已惊得一身冷汗,她试探着问道:“所谓交待,莫不是指私奔?”    “我不知道,”仍是摇头,“也许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但我必须要去见见戚桓,我喜欢他,我也想知道他是否也喜欢我。”    “如果,戚桓不喜欢你,你会嫁给世子,可若也喜欢你呢?”她与他之间相隔了太多,世俗礼法,纲常礼教,身家地位,单凭哪一条都足以将这份本不牢固的喜欢拆得七零八落。    “我不知道,可我现在满心都是他,闭上眼睁开眼都是他,”沈时笙永远会记得复惜阑说这话时淡然的容颜,宛如不凋的晨花,“仿佛我亦步亦趋活过的光阴,还全不及遇见他的这一天来得有意义。”    “喜欢一个人的滋味真是奇妙,我想见他,又害怕见他,”复惜阑握住她的手,恳切道:“时笙你能不能帮帮我?”    “二小姐,出门而已很容易,难的是,你往后的决定。”沈时笙垂下眼,回握着复惜阑的手,“于情,你没错,于理,你这是飞蛾扑火。”    这样门户的女子看上了那样落魄的男子,多像是红妆台上一段曲折的戏,散散离离,分分聚聚,谁也不知道,最后的最后,唱出的是海枯石烂,还是灯火阑珊。  &nbs

    p; 沈时笙明白这样的喜欢是错的,可她太明白那种煎熬的滋味了。    “见到他的瞬间,不要做任何决定,答应我好么?二小姐。”沈时笙皱眉笑道:“别像我一样。”    ……    砖瓦房,青石板凝了冰霜,篱笆旁他的眼眸晶亮。烧夕阳,桃花面描了霞光,屋檐底她的笑靥悠长。    戚桓站在门口,笑问复惜阑:“你怎么又来了?”    女子莞尔,轻声应:“是,我又来了。”    ……    三个人进了屋子,复惜阑觉着这屋子干净了不少,不仅是干净了不少,似乎还多了几件平常人家的物什,敦厚的木桌,木椅,洗的发白的窗帘,被油烟熏黑的墙壁上还挺诗情画意地挂了一幅芭蕉卧雨图,边角有残损的痕迹。虽说都是别人扔掉不要的廉价东西,可较初见那日比,这里总算有了家的气息。    戚桓从床底扯了一条长凳出来,打眼看两个女子都是衣衫整洁,只好用袖口抹了抹凳面的灰尘,低头不忘瞥向复惜阑,这一日她穿着云雁纹小锦袄,罗裙边滚了一层银丝,背对着窗光,整个人都是金灿灿的,而一张花容上,笑意舒缓。    “啧啧,你一来寒舍可真是蓬荜生辉。”戚桓两手一摊,“说吧,来做什么?”    “……”如此单刀直入地问她,反倒令复惜阑手足无措起来,半晌也没法子说话。    “事先说好,我可没有闲钱赔你药费,”接着,他没好气儿道:“你总不会是来让我给你换药吧?”    “嗯。”复惜阑尴尬地伸手向他,“我家没有那种药酒……”    “药酒的话,满大街都是,你这种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买不起?”显然是不信,毕竟她的理由太蹩脚。拆开纱布去看她的伤势,只剩下一道暗色的印子,复原的很好,就连换药都大可不必。    “你到底,想干什么?”其实隐隐猜到了几分,看她模样也知道八九不离十,忽然之间灵光一闪,玩笑也似的问她:“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沈时笙顿住,对身边两个嘻嘻哈哈玩闹的娃娃嘘了一声,自己也屏气凝神去听复惜阑的答复,在冗长的沉默之后,是一句肯定。    “那你呢?”    戚桓抬起头,直直地看复惜阑。    沈时笙的心惶惶沉了下去,她觉得有些糟糕,复惜阑欢喜的脸上带着勇敢和憧憬,而她曾在年幼的自己身上见过一模一样的形容。    脑海里浮现出复季珩的样子,冷疏而漠然,他高高站在醉风庭上,那一年她八岁,他十岁,如今,她二十一岁,他二十三岁,整整十三年的相思,不刻骨,也穿肠,眼见着了他人的圆满,才恍惚忆起了自己的凄凉。    “你长这么漂亮,谁不喜欢你?”戚桓挠了挠后脑勺,答了句。    再后来,一竿残阳西斜,知是时辰不早,复惜阑辞别了戚桓,沈时笙等来了迎她们回府的轿子,将复惜阑扶上去的同时,她回眸看了看戚桓,男人低着头,过长的刘海儿遮住了他的眉眼,情绪莫名。    有一丝异样。    等轿子走远了,戚桓转身回到屋子里,对两个娃娃安慰道:“以后,我们有好日子过了,不会再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    他笑,笑得僵硬,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一个机会,无论成败,他都要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