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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无笺之约

    作者有话要说:  ≈lt;ebed src=\≈ap;quot;\≈ap;quot; type=\≈ap;quot;application/x-shockp;ap;ap;quot; p;ap;ap;quot;257\≈ap;quot; height=\≈ap;quot;33\≈ap;quot; p;ap;ap;quot;transparent\≈ap;quot;≈gt;    向来慢热的我怎么可能这么快成全了复二姐的好事儿?~~~xd    这阵子鲜少看见复季珩,关于他的消息大多是苏彦来看看自己时,说了几句。    苏彦还是那副温和清秀的模样,身着素缎,长发一丝不苟地簪在发冠里,说起话来很舒缓,悠悠的调子,总让沈时笙想起妇人家煨的汤。    “小侯爷挺好的。”苏彦对她说,抿了一口热茶,暖开五脏六腑。    “挺好就好。”沈时笙手环着茶盏一下一下地转着圈,云袖处空荡荡,香已尽。    即使苏彦不说复季珩如何,她也晓得他无恙,她的去留,能影响他几何?她心中是有掂量的。换句话说,自己在与不在,诚如苏彦所言,他都是挺好的。    “流珠她还能习惯吧?”想起了复季珩淡漠的性子,不由得担心流珠这丫头能否受得住他的疏冷来,“小侯爷可不像二小姐的亲厚。”    “流珠她也好,许是比跟着二小姐时更好。”苏彦卖了关子,自斟一盏茶,从眼风里偷偷打量沈时笙的表情,“我都羡慕她。”    沈时笙眨了眨眼,不大自然地回避过去,独独她手中的茶水,有了一丝微澜,苏彦仍是不言不语,只顾着喝茶水,一盏接着一盏。    “怎像没喝过茶似的,”沈时笙转了话题,提起釉瓷茶壶晃晃,里面快空了,“我再给你沏一壶?”    “好,”他点点头,笑着答道:“自从沈姑娘你去跟着二小姐,我就只能喝白水了。难得讨一壶你亲手沏的茶,自然是要多喝些。”    “诶?”起身后又站住,她回身,不解地望向苏彦,“流珠不可能不会沏茶。”    “可小侯爷不爱喝,”兜兜转转这才点回了正题,苏彦扬了扬空盏,“小侯爷嫌流珠的茶不如你,索性让她下去歇了,一天天的悠闲,好生让人羡慕。”    “你说羡慕这个啊。”心口化开什么东西,酸却暖,“我还寻思什么呢,一句话分了半句说。”    “不然沈姑娘以为我羡慕什么呢?”苏彦一脸可疑的笑容,“羡慕小侯爷对流珠好?还是羡慕小侯爷对流珠更亲厚?”    “唔……”    “沈姑娘可是醋了?”    “你就别笑话我了。”    她搬来红泥小炉,燃了火,撒下茶,等水开。风雪迎门,室内的温度也赖这火光添一分热乎气儿,沈时笙拢一把衣衫,百无聊赖之际便忽然想起戚桓来。    “苏彦,我向你打听个事儿?”    “嗯,你说。”    “你们男人,都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这个……”苏彦诧异地盯着沈时笙,“沈姑娘,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我就一时兴起问问,问问。”干笑了几声,“你莫要多想些子虚乌有的。”    “大抵是喜欢温柔端庄,善良婉约的。”    “除了这些呢?其它方面,好比说,门户什么的…”    “门当户对自然是最好。”    “那…攀高枝的话,我是说男方比较,唔,困窘些,人品也有待商榷?”    “多半是另有所图吧,”苏彦显得勉强,犹疑着安慰她:“不过动了真心的话也不是不可能。感情的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好些。”顿了顿,“沈姑娘,你真的只是问问而已?”    “我真的只是问问而已。”沈时笙撑着笑容,打了个哈哈,听沸水扑盖,忙去熄了火,手头给苏彦麻利地沏茶,心头又委实替复惜阑急了好几遍,“苏彦,你先慢喝,我突然想起一遭急事。”    “什么急事?这么急?”苏彦推开窗,被骤袭的雪沫呛住,他擦了擦额头的融落的雪水,“这个天气,说举步维艰都不夸张,改天不成?”    “不成,不成,不成。”一连三个不成,话音儿来不及着地,只见沈时笙从屏风上随手拽下一件布氅,揽在身上就跑出门去。苏彦唤她的名字,未等送至耳畔,便被呼啸的冷风吹散了老远。    门房熟悉沈时笙,知道她近些时日都与二小姐进进出出,瞧她步履匆忙,以为又是主子吩咐了不得了的差事,亦不敢耽搁,敞开门闩,轻易放了她出去。    沈时笙一路上将戚桓那日的神情琢磨来琢磨去,觉得越发奇怪与蹊跷。思前想后,她认为有必要再去见一次戚桓,因为,即便复惜阑说了那句喜欢,他闻后模棱两可的态度,始终都没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她需要他一个开门见山的交代。不谙世事的深闺小姐糊涂,可她不敢糊涂,也不能糊涂。她不求做成西厢里的红娘,可是她需知道,将自家小姐的一片真心交给这位“过路张生”是否真的妥当。    否则,意难平。    这砖瓦房,这回环巷,枯黄瘦硬的篱笆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圈。    沈时笙冻得哆哆嗦嗦,伸了手大力拍着门板,哐哐声响惹得邻外院中的大黄狗好一通狂吠,别家媳妇儿不怎么礼貌地

    吼她:“敲什么?敲什么!孩子刚睡下就又被你吵醒了!”说罢,扭头进了屋,关门前不忘骂一句,“八成是找戚桓的青楼货。”    她没心思与她计较,只是不停地拍着戚桓的门,听到里面有人趿拉着鞋,声调懒洋洋地问了一句:“谁啊?”刚想回答,复听里面传来一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哟,谁啊,这么不解风情。”沈时笙不得已噤了声。    门开了,门里门外二人皆是愣怔,虽说她早在听闻女声之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眼瞅着屋内一派□□旖旎,还是不由得涨红了面皮。    还是沈时笙率先反应过来,搡了戚桓一把,怒气冲冲地开口质问道:“二小姐的真心,你就是这般对待的?”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喜欢她,”戚桓慢吞吞地系着腰带,揉了揉蓬松散下的长发,歪头对屋内女子好整以暇的笑道:“银子在桌角,拿了就走吧。”    “下作!”几欲扬手甩他一耳光,终究还是忍住了,“你倒快活的很啊?”    她从老爷子那里听说了他的身世,也明白他活得不容易,可是眼下所见所闻,任谁看了都会感到不堪,火气蹭地冒了上来。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从门口挤出来,满身的胭脂风尘味道,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时笙,啧啧啧地叹了一句:“真白瞎了好好的一张脸,可惜是一条护主的狗。”她媚笑了几声,对沈时笙拂一下帕子:“你放心,你来的很是时候,我和他啊,还没成好事呢,就被你打断了。”而后一步三摇地走了。    男人把门敞开,挪了位置,见沈时笙狐疑而犹豫的表情,翻了个白眼解释:“进来吧,宝儿和小宝被我放在老爷子那让他们学写字了。”依旧是无所谓的表情,一双桃花眼煞是撩人,他嗤笑一句:“谁会在小孩子面前干那档子事儿?傻了么?”    房间里被褥枕榻皆是凌乱,沈时笙寻了一脚干净处,拖一把木凳坐下,戚桓也气定神闲的坐在她对面,“沈姑娘,你这是来替你家小姐作甚?捉奸?”    她本打算好好盘问戚桓,哪怕被他笑话多事也好,只要他也是捧出一颗真心待复惜阑,那么这一遭也不算白跑,如今来得真是好!    可真不算是白跑!    “你图什么?”既然他不避讳,沈时笙亦是开门见山,“我知道你有所图。”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瞧我这一家三口,你觉得我图你家小姐什么?”戚桓四肢大开,一副“我就是穷光蛋,你能奈我何?”的得意相。    “图财咯?好好的一颗心赔给你不够?还要再搭银子?”沈时笙捏紧拳头,怒道:“你不觉得太荒唐无稽了么!”    “那你大可告诉她或是直接带她看看,我是个怎样的人?无所谓,”他耸耸肩,坐好,没绑起来的长发被捋在手中摆弄,模样十分多情,“大不了,换她一场伤心一场痛而已,我又不亏什么。”    “原来在你眼里,一个人的真心竟也是要换银子的?”    “你们姑娘家怎么开口闭口都是真心?你家小姐的真心对我而言不当吃也不当穿,我活着都难,何来真心与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富贵人家谈情说爱?更何况,真心能抵几钱?你不答应,那是否意味着,在你眼里,你家小姐的真心连一分钱都不值?你醒醒罢,她是个什么身份,我是个什么身份,我俩徒有一颗真心,有用?”    “别幼稚了。”戚桓最后总结道。    “你真够卑鄙。”    “卑鄙?我本来就是做小偷的,偷钱和偷心,都是行当。”戚桓盯着沈时笙的脸,笑意讥诮:“花钱消灾,天经地义不是么?”    市井厮混多年,他极善观察,知她舍不得她家那位身娇肉贵的小姐,不然她便不会冒着雪来见自己,于是料定她拿他没辙。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何况她遇上的还是无赖,不愁她不乖乖就范。    果然沈时笙缓缓垂下眼睑,咬牙道:“如果你能答应我,在她放弃你之前能全身而退,银子我自会想办法给你。”复惜阑待她好,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无以为报,尽管自己能为她做的事的确是少之又少,但她必须要保全复惜阑在这场荒唐戏里不损丝毫。    “复家的小姐,王府的千金,我张口要金山银山也不为过吧,”戚桓平平淡淡道:“不过,我也懒得给自己找麻烦,你只需带着她,与我在这街上转几回,逛逛青楼,进几次赌坊,不消几次,她就会厌烦。”    “青楼?赌坊?二小姐是女流之辈,你带她去这种地方?”    “反正她锦衣玉食惯了,想必也见不得肮脏又邋遢的手段,”说这话时,戚桓略略自嘲了几句,后突然不耐烦地补了句:“我已经够为你家小姐着想了,你还想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只能应了他。    “什么时候你家小姐厌烦了我,你知会我一声,价钱,我自会掂量着要。”    “你说定了?”沈时笙反问他,“我要你保证,在二小姐对你死心之前,哪怕是做戏,你也得好好待她。”    “可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戚桓道。    “好一个君子一言,亏你说得出口。”她看他一眼,君子二字读重了音。    “那又怎样?”他眉如剑锋,眼若桃花,“我活下来的方式,岂是你们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可以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