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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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第七十二章追踪继续

    牛化龙诧异道:“还有谁能回答?估计连何假母也不晓得她真正喜欢的是谁吧?”

    马长海道:“现在田田已经死了,我就想看看井上那厮是怎么个反应,假如他不爱田田,那这事情他就不会插手,假如他想报复公孙做出行动,那就说明他对田田的爱非常强烈。”

    牛化龙道:“那这说明了什么?”

    马长海道:“假如他真的要调查公孙并对她下手,我就彻底死心了,因为这就说明他和田田之间的感情比较深,这也算是一个答案,但反之,如若他没有动静,这就说明他们之间只是游戏,他对田田并不上心,如果是这样,这就说明田田真正喜欢的是我,如此我也便是放心了。”

    牛化龙忍不住笑了起来:“马使君有如此心思,实在让在下佩服。”

    马长海认真的道:“化龙你可不要笑话我,我这人不会表达,只能钻这些牛角尖。”

    牛化龙道:“那我们已经在路上了,使君又如何得知井上的反应?”

    马长海嘿嘿的笑了起来:“化龙你忘记了,我们也是有鸽子的人。”

    牛化龙恍然,拍着自己的额头笑道:“你看看我这记性,连此番宝贝也忘记了。”

    马长海站了起来,背负着双手,望着庙外飘洒着毛雨的夜空,怅然道:“不过即便是田田真的爱我,她却已经不在这个世间了,即便我如此想她,她该是知道么?”

    牛化龙无言以对,默然良久,只好叹息道:“此情此景,看来当要有酒有诗有美人,才能一浇马使君心头之块垒呀。”

    马长海回首道:“还是化龙知我,这次如若抓到人犯你我回到长安,我当请化龙浮三大白。”

    牛化龙微笑:“使君,我与你肯定要大战三百回合才能甘心呢。”

    马长海嘿嘿笑了起来:“化龙跟我说了这些,心里的确畅快不少,好吧,你我早点歇息,明日也好赶路。”

    牛化龙哈哈大笑:“马使君,你这也算是过河拆桥吧。”

    对于马长海这个人,牛化龙的看法是很复杂的,他很难界定马长海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从同行的眼光来看,马长海无疑是个优秀的武侯,是朝廷暴力机关里非常强悍的成员。但从一般人的观点来看,马长海行事的手段太过阴狠下流,虽然行之有效,但是实在有悖道德和人伦。

    当然,这样的观点也是错误的,事实上干上了这一行,你就属于国家了,你就是国家的爪牙和鹰犬,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过程都无所谓,其他的想得太多,便是对圣上的不忠。但牛化龙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想到这些,想到这些他就会觉得不安,觉得自己非常的自相矛盾。

    第二日,大家便早早的起了,雨已经停了,但是空气仍然很潮湿,山林间到处都是此起彼落的清脆鸟鸣,渲染着山野深邃的空间。大家到水潭进行了匆匆的洗漱,然后就开始准备早餐和喂马,牛化龙吩咐大家检查自己的出行装备,生怕遗失。

    吃喝完毕之后,大家就继续上路,此时虽然雨水停了,但路上却变得泥泞不堪,特别是下山的路,人和马踩在上面都会打滑,摔跤的武侯一身泥泞,搞得非常狼狈,而马匹也跌倒了几次。大家的心情都非常沮丧,马长海冷眼看着这一切,表情充满了不屑。在长安他就向上级提议过操练武侯的计划,但上面却没把这个当回事,反而觉得马长海小题大做,做事太过于钻牛角尖。现在看来,操练武侯是非常有必要的,牛化龙在一边把他表情看在眼里,联想起他之前操练计划的先见之明,对马长海的佩服又加了几分。

    往下的山路曲折蜿蜒,宽可行一辆马车,路两边都是树林,错综复杂的林木树叶繁密,有的已经发黄,有的却呈现出鲜艳的血红色,而有的已经灰碣枯萎,于是形成了色彩斑斓的视觉,加上被雨水淋过,这些色彩越发的鲜明起来了。

    不过这些都没有改善武侯们的心情,大家都被这条崎岖泥泞的山道折磨得疲惫不堪,心中充满了对人犯的愤怒和仇恨,大家甚至都下了决心,抓到他们一行,必须先要恶狠狠的揍上一顿来解恨。

    昏昏沉沉的一路行进,好不容易才到平缓一些的地方,大家松了口气,于是上马骑行。

    又是一顿昏昏沉沉的行走,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道路渐渐变宽,两边树林逐渐变稀,最后直接消失了,于是在大家的眼里就呈现出新的景致来。眼前是一个高坡,往下望去便是荒凉的平地,荒凉的平地生长着无数的野草和灌木丛,其间还间杂着无数缤纷的野花,在那平地之后,又是云霞蒸蔚的雄伟大山错落有致的座落,宛如一个个巨人般巍然耸立。

    在宽阔的平地之上有两条道路交叉而过,一条是武侯们脚下的山道,另一条来自遥远的山野之间,两条路在平地中间交汇形成一个三叉型,在这三叉的中间,居然横卧着几间黑黑的房屋,正中的房屋边还立了块牌子,上面不知道写的什么。

    在那房屋之前,还种植着几块田地,有一条小河流从远处蜿蜒而来,河流上架着小木桥,从那木桥而去,一条道路渐渐行远,那道路去到视野尽头,便一直延伸到不可见的山野之间,在那木桥之后,就是幽寂大山脚下,估计那条隐藏在山野之间道路便是五台镇的去处了。

    马长海远眺着那几所房屋,掏出随身携带的皮囊,掏出里面的地图卷轴展开,仔细的观望半天,对比这眼前的景物,好半天他才迟疑的问牛化龙:“那老丈居然没提到这个地方,该不会是他忘记了吧?”

    牛化龙勒了马,停在马长海的旁边道:“那地方看起来好像是一个驿站呢。”

    马长海先令人策马去观察情况,没多时那武侯便策马急急的回了,说那的确是一个官驿。

    马长海点点头,吩咐大家一起朝官驿进发。也许是驿站里的人早早看见了他们一行,于是驿吏早早带了几名驿卒早早候在了路口前。在驿吏的身边不远处戳着一块木牌,上面行文沉着地写着三个黑字“五台驿”。

    驿吏看起来大约有五十岁左右,头发也没有白,精神看起来也不错,看了马长海他们的抓捕文书之后,他们连忙恭敬的将一行人请进了驿站。

    马长海的人太多,也没有全部进去,他吩咐其他武侯守在门边,然后和牛化龙进去坐了坐,顺便打探一下鱼玄机逃亡那日的线索。让他遗憾的是,经过驿吏的讲述,线索倒是有了,但情况却是让人意外。

    驿吏名叫赵德昭,他说自己管理驿站已经将近二十多年了,深蒙圣上无数的隆恩厚泽,日日感觉自己无以为报深为惶恐悲伤,希望自己能够有报效朝廷的机会将他调往长安去效力,他一定会肝脑涂地报效圣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马长海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来,看来这驿吏心不小,在这荒郊野外呆得久了想去长安做官,真的是太天真太梦幻了,人人都想去长安,但是长安是轻易能去的么?

    牛化龙也忍不住摸着胡须笑了起来,这么大一点小官,甚至根本算不上官,他也能给自己找感觉找借口想去长安,真的是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

    不过两人都没有说穿,他们要给这个驿吏面子,眼下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嘛,忽悠的话肯定要给他说几句的。于是牛化龙就拍了他一通马屁,说什么赵驿吏厮守荒地多年这份心意是一定要让圣上晓得的圣上晓得有这样的辛苦他肯定会考虑将他调去长安做工作的。

    赵驿吏听了这些话,觉得忽悠的成分比较大,于是有点半信半疑,他干脆把自己要求的条件往下降了些,说不去长安工作也行,麻烦使君回去帮我说说,让我去玩几日也是好的。

    这个事情就不在话下了,牛化龙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只要你尽职为圣上效命,这个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到时候我请你去平康坊,让三个娘子一起和你同床共枕你看如何?”

    赵驿吏兴奋得连连作揖行礼,面红红的道:“三个太多,两名娘子玩个双飞就足矣,太劳动使君费心了。”

    赵驿吏叹息道:“使君你是不晓得在这里的苦啊,这里虽然是官道有车来人往,但是住在这里的人实在太少,而且住在这地方也不能乱动,要是耽误了朝廷的事体在下也吃罪不起呀,所以这几十年来在下也无法娶妻生子,现在偶然看见一只老母猪路过,也觉得它细眉秀眼的甚是可爱哩。”

    牛化龙和马长海哈哈大笑起来,不过笑毕也觉得这地方实在太过清苦,这驿吏做得也实在太过委屈了。

    在大唐辽阔的疆域里有无数的官道,这些官道千丝万缕的串联着中原大地的每个角落,在这成千上万条官道里更有无数驿站散布,这些驿站承接着朝廷书信的寄送和战报的传递功能,是朝廷的耳目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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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福兮祸兮

    这些官驿有着丰富的功能,其中包括了书信兵的休息和传递,马匹的替换和补给,这些事情关系到国家危亡,是万万不能闪失的,所以每个驿吏都不能擅离岗位,大多数都一直工作到老死。

    马长海问赵驿吏:“赵驿吏,我有一事不明,为何在地图上找不到此驿站的标志?”

    赵驿吏笑道:“使君有所不知,虽然这五台驿是几十年的老驿,但这里却是新搬过来不久的,算起来不过才数年而已,自然地图上没有刊载了。”

    赵驿吏说,原来这驿站是修建在几十里外的,但因为这里修了去五台镇的新路,所以上面就把这驿站移了过来,将原来的老驿废弃了。而长安方面没有及时修改地图,所以造成地图没有记载的结果,马长海也晓得,修改地图也是五年一次的大活动,而且随着每年地方上的路线改造,驿站也跟着迁移,所以修改地图这也算得是个巨量的任务,即便是修改了,也存有一定的偏差,所以他也认可这个说法。

    牛化龙道:“闲话就少说了吧,赵驿吏,我们今日来此,就是想探听一下这里最近有没有闲人出入,你也知道我们抓的是朝廷重犯,要是你提供线索使我们抓获了人犯,我们一定会向朝廷禀报你的事迹,到时候圣上龙颜大悦,让你调到长安也是极有可能的。”

    马长海点头道:“非但是这样,圣上要是高兴了,搞不好会赏你几名美女做娘子,那算也是你的造化。”

    赵驿吏兴奋得全身发颤,连忙拱手行礼道:“我一定知无不言,报效圣恩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听了他如此语无伦次一说,牛化龙又忍不住笑了。

    赵驿吏说,本月十五日的黄昏时分,此间路上的确经过三辆黑色马车朝着五台镇那条道路行去,至于马车里有什么人,他当时也没看见,只是看着那三辆车上的车夫甩着响鞭,驱赶着马匹前行,马车的速度非常快,没多久就消失在山野之间。

    马长海紧盯着赵驿吏:“就这些?”

    赵驿吏点头:“就这些,当时他们的速度快得有些离奇了,照着往日,去五台镇的马车在这条路上都会开得极慢,因为路上石块太多,如果太快会伤着车轮,但是这些车夫不管不顾的,完全把这马车不当回事,当时在下就想,该不会这些马车都是偷来的罢。”

    马长海紧紧盯着赵驿吏:“你确定那些马车真是往五台镇方向开去的?”

    赵驿吏肯定的点头:“那条路是去五台镇的唯一去处,不过他们要去五台镇干什么在下就不知了。”

    牛化龙捻着胡须道:“看来这些逃犯都去了五台镇。”

    马长海漠然望着赵驿吏:“往五台镇方向去的路上不是还有座白云寺么?他们也可以去白云寺的。”

    赵驿吏恍然:“对对!去五台镇的路上的确还有座寺庙的,那寺庙非常大,据说是一个叫大智的和尚在那里主持,不过那和尚疯疯癫癫的爱说胡话,五台镇的人都不爱理他,加上他手下的徒弟脾气都不好,一到五台镇就惹是生非,所以都惹人讨厌。”

    赵驿吏惭愧的道:“真是不好意思,在下居然把大智和尚这厮给忘了,使君可不要见怪,不过他们去白云寺是断然不可能的。”

    牛化龙问道:“那又是为何?”

    赵驿吏笑了起来:“那大智和尚是个失心疯,平时信众去烧香他也不开门,更不要说是陌生人了。”

    赵驿吏想了想,突然又道:“说起反常,我倒还有个情况要反映与使君。”

    赵驿吏说,就在当日夜晚时分,有一个年轻人过来投驿,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眉毛粗黑,体型也高大,说话瓮声瓮气的。赵驿吏让他提供谍文,但是他无法提供自己的身份证明,于是赵驿吏就拒绝了他的投驿。

    但那日山中下了大雨,赵驿吏也是同情他,但是国家法度是不能违反的,不能提供身份谍文就不能让他住宿,所以赵驿吏就悄悄告诉他可以到官驿旁边一所废弃的民居去休息一晚,那年轻人非常感激他,也塞给他一些银钱,但赵驿吏没有要这些钱,他只是觉得这年轻人非常奇怪。

    就在当晚,雨越下越大,到半夜的时候,赵驿吏听着雨声无法睡着,他害怕后院的马厩被暴雨淋垮,于是就披着蓑衣打着雨伞去看,结果走到后院的时候,就听到院墙外的官道上有马匹经过,那些马匹在官驿门前停了下来,有人在雨中大声说话。

    当时听那声音大约有四个人,他们走到驿站前敲门,赵驿吏站在楼上往下望,发现那些人身上都带着刀,在这样的夜晚行路,居然还带着犯禁的佩刀,这些人要么是朝廷的人要么就是流匪强盗,赵驿吏决定不开门,而且还悄悄的进入房间通知了那些驿卒让大家小心戒备。

    大唐朝虽然是太平盛世,但太平盛世仍然有强盗有流匪,特别是在这荒郊野外更有乱贼出入,他们不能不防。于是惊醒的大家蹑手蹑脚的提着刀枪摸下楼来,守在门边,防备那些人冲入驿站。但是那些人敲了半天门,居然没有进来。

    这时候雨中有人发现了在驿站不远处的废居,于是一行人就朝着那废居赶去,当时赵驿吏还非常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让那年轻人进去住,这下可好,这些人进去,也不知道他是祸还是福?

    其实也是赵驿吏惹的祸,本来那个青年去废居睡觉的时候,他本不该管闲事给他雨伞油灯和被褥,光是被褥和雨伞倒也罢了,重点是油灯,要是没有那盏油灯的话,想必在暴雨的黑夜那些人是无法看到那几间废居的,但就因为那盏油灯,所以那废居被那帮人发现了。

    当然这事情也是不确定,在暴雨之夜,一帮人肯定会像无头苍蝇般乱飞,巴不得找到一个落脚歇息的地点,即便那青年不点油灯,他们也许也是会发现的。

    赵驿吏决定,如果发生事故,他会去帮助那个青年,这不是行侠仗义的情绪在作祟,而是因为假如在自己的驿站发生杀人事件,而且当时还有那么多人和自己在一起,假如自己不出手而导致那青年被杀的话,那这事情传出去就很没有面子,一是上头会认为自己没能力,二是手下会认为自己非常的怂,大家都会看不起他。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在驿站范围出现任何暴力事件,这是他的地盘,在他的地盘乱来就是挑战他的权威。

    不过赵驿吏还是心存着某种幻想,他认为这些人不过是在雨中赶路,也许他们会和青年相安无事的度过一夜,假如是这样,大家就皆大欢喜了,无论他们是不是流匪或乱贼,重要的是大家都平安,不流血是最好的了。赵驿吏讨厌暴力讨厌流血,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基于这个幻想,他决定先不要出去惹祸,等等看那些人的反应,假如他们真的要欺负那青年,那是绝对不可以的,但是如果大家都和平相处,自己又何必去惹这个麻烦。于是他让一干人等守候在门边,听他的命令行事。

    暴雨下得非常大,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地砸下来,砸得驿站天井里泥地溅起多高的一层白茫茫水雾,积水已经弥漫了天井中间的空地,哗哗的流淌着冲涌向下水道,下水道发出咕咕的流水声,黑暗中散发着浓烈的水腥气,头顶的屋檐不断流下雨水,简直如同小瀑布一般。

    赵驿吏仍然很担心马厩,因为那马厩的茅草顶早就该换得了,要不是自己拖一天是一天,也不至于到下场雨都担惊受怕的结果。

    暴雨如注,实在听不清楚外面那些人在说什么,但是远远的仍然可以听到他们在争吵,甚至还听到有刀声劈击的金铁交鸣,有人在雨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夹杂在暴雨声中格外的清晰,赵驿吏叹了口气,挥手命令大家冲了出去。在行动之前他反复要求,一定要看清楚才出手,不要误伤了自己人,而且他也强调举火把的人一定要保持距离注意安全。等到大家冲出去的时候,赵驿吏也提着刀跟着跑进暴雨之中。

    跑到废居那里的时候,大家都惊呆了,废居的门被人踢破了一个大洞,另外一扇已被刀砍掉了半截,在废居外面的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那些尸体瞠目结舌的望着天空,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鲜血渲染着地上的雨水,混淆着流淌向低洼之处,在火光照映之下,这些鲜血更显狰狞刺眼,在尸体中有一人还在拼命爬行。

    赵驿吏连忙上前,命令人将他扶起来,但那人已经伤得非常之重,胸口上已经被戳出七八个血洞,鲜血宛如水一般咕咕直冒,那人已经无法开口,一开口嘴里就冒血,他只是充满着恐惧的望着赵驿吏,将手抬起来指向废居后面的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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