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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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第七十四章信鸽到来

    指了半天,那人就翻了白眼,闭了眼睛。

    赵驿吏在尸体里翻检,没有发现那青年的尸体,而且房间里也是空荡荡的,油灯已熄灭了,床上的被褥也还有余温,看起来是那青年动的手,不过这也太过离奇,他一个人怎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杀死这八名壮汉?

    赵驿吏悄然和大家商议了几句,然后命令大家朝着竹林进发,大家举着火把进入竹林搜索了半天,也没有在里面搜出更多的结果,唯一的线索只是在竹林的泥地上发现了一串浅浅的脚印,那脚印伸展朝小桥方向,然后在雨水中消失了,事实上竹林里的脚印也没能保持多久,雨水实在太大太急,很快也被冲刷得干净了。

    栓在桥边槐树下的马匹不断发出嘶鸣,赵驿吏冒雨过去数了数,如果骑行的马是七匹的话,那现在已经剩下六匹了,会不会那青年偷了其中一匹逃跑?

    赵驿吏站在雨里,雨水淋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也淋湿了他的脸颊和眼睛,雾茫茫的大雨倾盆翻覆,提着刀好像个傻子般站了很久的他仍然想不明白,到底是不是那青年杀了那些人,假如真是那青年干的,那这事情实在太可怕了,因为发生打斗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难道这世间真有这么快的身手?赵驿吏宁愿相信那青年是有帮手的,但是这个假设非常不成立,就拿竹林的脚印来说,这事情就是一个人干的!小桥过去的道路是通往五台镇的,也就是说,那青年极有可能去了五台镇!

    当日,赵驿吏就命令手下连夜赶往五台镇的官驿,让他们缉拿这个黑粗眉毛的青年问案,但是五台镇方面的消息过来却说没有这样一个人过来,想必是他根本没去五台镇。

    赵驿吏也调查过这些尸体的来历,但奇怪的是他没能找到任何证明这些尸体身份的线索,前后几个镇子的人也来看过,他们都不认识这些尸体,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外来人,但是看他们带着禁刀赶来这里,肯定是要出大事的,但是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赵驿吏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赵驿吏对马长海道:“此案不知道是不是逃犯有关系?”

    马长海道:“这也不能保证,要等调查出一个结果才能知晓,赵驿吏你就等我们的消息吧,假如有了结果,我一定遣人过来告知你。”

    赵驿吏如释重负的道:“把这事情告知使君,我真的算是去了心头一块大石哩。”

    赵驿吏坚持要为我们接风洗尘,虽然我们有任务在身,但是经过一天一夜的疲惫劳顿,有这么个地方休息吃喝一下也是非常赞的,所以大家眼巴巴的望着马长海,巴不得他应允下来。

    马长海想了想,望了我们一眼,这才点头道:“感谢赵驿吏一番盛情,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我们有要务在身,吃饭可以,酒却不饮了罢。”

    赵驿吏为大家置办了丰盛的饭菜,这几十人的饭菜也费了他不少的心思,不过幸好蔬菜都是他田里种植的,那些风肉也是藏在储藏室备用着,所以置办起来也不是很仓促着急,很快我们就在饭桌上吃得油光满面非常满足。

    用完了饭,稍事休息,马长海与赵驿吏告了别,大家又重新上了路,这次大家精神都恢复了不少,马匹也在驿站喂过干草料豆,所以它们看起来也是精神抖擞。

    一行人策马经过小桥的时候,马长海在马上认真的观察了竹林很久,大家都没有说话,空气仍然很潮湿,马蹄踏着木桥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风起了,刮响了路边竹林,兴起了此起彼伏的沙沙之音,林中有鸟悠扬婉转之鸣叫,那动听的声音使得人的想像百转千回,忍不住让人联想到诗词里的画窗美人,忍不住让人想到长安街头上那些明眸善睐的美女,也忍不住让人联想到生命中发生的那些美好的事情,想着想着,人便沉迷了去,嘴角也弯起了笑来,于是牛化龙策马上前,对马长海道:“这鸟叫得好生动听呢。”

    马长海淡淡一笑,脸上带着不置可否的表情,并没有回答牛化龙。

    他远眺着眼前这条山路的远处,山路渐行渐远,如同肠道一般的扭曲而去,在两边的山林岩石的掩映之下消失无踪,远山仍然青黛一如美人的画眉,近山却仍然巍巍雄健,山顶沉浸于白色云层雾岚之中,林木苍翠郁郁葱葱,山体嶙峋千姿百态,呈现出万古以来那种桀骜和深沉,也呈现出别样的幽暗和深邃。

    在这样空旷的山野里行走,你仿佛成为了其中一部分,你会感受到别样的凄凉惆怅和空虚,但是你却无可名状欲辩忘言,因为此景此情根本难以言表,事实上在这山野之中,你也不再是你,如幻电如雨露无人相无我相空皆是了色色皆是了空是亦非亦你或是庄子你或是蝴蝶。

    一路行进,大家都沉默无语,路边只听得鸟鸣山幽,牛化龙感觉无聊,忍不住策马赶上前面几名武侯,跟他们扯一些闲话。这些闲话无非是问他们家里有什么人了娶妻没有了孩子多大了之类,大家聊到精彩之处时不时还发出快乐的笑声,马长海没有理睬他们的谈笑,自己一个人骑了马,时不时的掏出地图卷轴对周围的地形进行对照,仔细的观察周围的景物,在有的地方他还特意的掏出石墨块对地图进行标注。

    大约行进了一个时辰左右,突然从后面的天空飞来一只鸽子,原是长安的信鸽到了!马长海展臂让鸽子落下来站在自己手臂上,然后抓住鸽子,取了它脚上的铁管,从里面抖出一个薄薄的纸卷展开来读。鸽子发出咕咕的声音,扑闪着翅膀跳在他的肩膀上歇息。

    牛化龙也急急的策了马过来观望,长安发来的消息说是,今日何田田家出殡,井上桑木也参加了仪式。消息写得非常详细,满满的写了一大页,细节都写得非常清楚,当井上知晓了何田田死讯之后非常悲愤,说是这笔帐一定要算在公孙身上,他一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出殡的时候,井上哭得声嘶力竭,宛如死了自己的亲娘一般,他悲痛的哭嚎感动了所有平康坊的娘子,大家都跟着井上流下了热泪,说井上先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郎君,何田田有这样的郎君爱慕,也算是死得瞑目了。大家万万没想到一个长安的黑势力头目居然也能够这样有血有肉的爱着一个欢场中的女子,他是这样的认真这样的投入,非常让人惊讶,他的悲痛使得很多铁石心肠的人感动,大家这才发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井上居然隐藏着这样丰富的情感,这实在让人意外和唏嘘啊。

    马长海看了这纸页,好半天没有说话,直到牛化龙将纸页拿过去看的时候,他才漠然道:“我终究还是输给他了!”

    除了何田田这些消息,牛化龙还看到其他的内容,譬如朝廷厚葬了那两名牺牲的武侯,而且还安抚了那些被害人的家属,体现了圣上的厚爱隆恩,大家感激涕零三呼万岁。还有消息报称,接管此案的官员听从了马长海的建议,密封了一部分地道的出入口,但是同时也保留了其中一部分,那官员还特别对马长海交代说那是朝廷的安排,请使君不要放在心上。其他消息还有,对于这起恶性案件,接管的官员询问了洪大金,但是没有得到任何的结果,洪大金一再坚持说方承运已经在一年前被他逐出组织,眼下他犯的任何事情都与洪大金没有任何关系。

    牛化龙愤愤道:“洪大金跟本就是在扯蛋!方承运明明就是他的人!”

    马长海漠然道:“眼下只要抓住人犯,那个洪大金就脱不了干系!”

    就在此时,在前面探查的一名武侯突然策马跑了过来,对着马长海道:“马爷,前面发现一所寺庙!”

    寺庙修建在一个山丘上,周围都是森林,所以红墙碧瓦的非常醒目,绕过那条道路的时候便清楚的看见了。

    往五台镇去的道路宛如腰带一般在寺庙前缠绕而过,在这腰带的中间,便有一条青石阶梯次第向上,站在阶梯的最下方,抬头便可以看见雄伟的山门,山门顶上高挂的横匾用金粉大大的写着三个大字“白云寺”。

    山门上居然还卧着两条龙,两条龙张牙舞爪的朝着下面俯瞰,姿态生动,不知为何,远远的看到这两条龙,便觉得这寺庙有些诡异。牛化龙摸着胡子,仰望着山门上的卧龙,骑着马在道路上徘徊了半天。

    马长海则下了马,小心翼翼的观察了石梯两边的密林,看了半日,于是命令一名武侯上去探查。

    没多时那武侯便回来禀告,说是山门紧闭,敲了半天也没人来开,沿着山门的下方左右都有亭子,右手是碑亭,左手是供香客休息的长亭,寺庙都有高大的围墙,在寺庙后面围墙的陡坡上,武侯还发现了一道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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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可疑的女人

    武侯说,假如马爷要进去的话,那道小门便是不错的选择。

    马长海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牛化龙下了马,走到他身边问道:“使君你是如何打算的?”

    马长海道:“我们再去敲一次,先礼后兵,假如他再不识相,我便砸了他的山门进去!”

    为了防止里面的人逃跑,牛化龙就做了一些安排,他让这几十名武侯将寺庙团团围了起来,特别是那道小门多加了人手,假如里面真有人犯要逃跑的话,这样就能够将他们在第一时间抓起来。

    虽然在深山野地,这庙宇的规模却大得出奇,占地估计得有好几十亩之多,高大的围墙涂着朱红色的涂料,一个个高可及人的白色大字在墙体上有序的排列着“南无阿弥托佛”的佛揭,从高大厚重的围墙边走,还可以看到里面高耸的钟楼黑漆漆的直插天宇,给人以沉重的压抑感,佛法的威严体现得恰到好处。除了钟楼,还可以看到偏殿铺盖着琉璃瓦的屋顶一角伸展到围墙之外,有风掠过的时候,挂着风铃的飞檐时不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黄瓦红墙,掩映着里面冠盖幽幽的松柏青杉,更有一种清远幽寂的况味。

    牛化龙走到山门之前,重重的拍了几下门,但里面仍然没有反应,就在准备喊人砍伐树木撞山门的当儿,突然一名武侯来请示,说自己肚子痛得厉害,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这话一说,另外几名武侯也表示想去方便。其实牛化龙的肚子也不太舒服,估计那驿吏给他们吃的风肉放的时间太长了,于是就同意了他们的请求,牛化龙也不好意思地跟马长海说自己也要去,马长海点了头,于是牛化龙就四下打量了一番,准备找个特殊的地方,他可不想跟其他武侯蹲在一起拉。

    一有了方便这个想法,肚子越发的疼得厉害了。不过牛化龙得从容端庄,要是他都跟那些武侯一样扯了火闪般去林子拉屎,实在有失领导的威严,所以他走了半天,终于决定在长亭后面的竹林里去方便。一到竹林里没人的地方,牛化龙便急急的跑了起来,找到一个确定是人看不见的角落,他就心慌火烧的撩了衣衫蹲了下来,他边拉边骂,这个混帐赵驿吏给我们吃的什么破东西!害得我们这般辛苦!

    正在拉得有劲,突然听到远处的武侯在嚷:“谁在哪里?”

    远处的林子里传来沙沙的声音,其他武侯也嚷了起来:“不要跑!给我站住!”随着这几声喊,杂乱的脚步响了起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响了:“你们是什么人?干嘛抓我?救命啊!来人啊!有强盗啊!”

    牛化龙听得紧张起来,慌忙揩了屁股穿好衣衫,拨出横刀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他激动得要命,心里只是想,要是抓到鱼玄机就好了要是抓到她就好了要是抓到她就好了。

    牛化龙跑到那个发出声音的地方,发现武侯们在路边的松林抓住了一个散乱着头发的中年女子,那女子身上的衣衫凌乱,估计因为被武侯被抓挣扎的缘故,所以头发也乱了起来,看起来非常的狼狈。马长海也跑了过来,望着那挣扎的女子道:“你是谁?跑到这地方干什么来了?”

    那女子虽然长得有些微肥,但看起来却不是怕事的人,她抬起眼睛怒视着马长海:“我倒要问问你们是谁呢!你们反倒先问起我来了!”

    马长海吩咐手下放开她,那女子恶狠狠的望了放开她的武侯几眼,然后摸着自己疼痛的手腕道:“说吧,你们要抢人还是要抢钱?我可告诉你们,钱没有人也没有,要想对我用强没有用,要是你们来硬的,老娘就死给你们看!”

    牛化龙道:“娘子你想太多了,我们是长安武侯,是专程到这里来抓逃犯的。”

    那女子听说他们是长安武侯,表情变得很惊慌,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你们要抓逃犯关我甚事?我又不是你们要抓的人!”

    她瞄着武侯们的衣衫冷笑道:“再说你们抓人起码也要穿点像样的衣衫啊,穿得这样寒碜跟流匪似的,谁敢相信你们是武侯?”

    马长海紧紧盯着那女子的眼睛,吩咐道:“这女子好生可疑,来人!把她捆起来,我要审问她!”

    那女子拼命挣扎起来,反抗着武侯们的捆绑,她手脚乱蹬又是一番号叫:“救命啊杀人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绕是如此,她还是被捆得紧紧的被武侯扛到竹林深处的一块空地上,武侯将她扔在地上,马长海蹲在她面前,凑近她的脸道:“说吧,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怒视着马长海:“我只是住在这附近的人,今日在这里路过便被你们莫名其妙的抓了,我还没问你们,你们倒先问起我来了,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假冒的?”

    马长海冷冷道:“你不要和我嘴硬,长安人都知道我对犯人的手段是很可怕的,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老实招供的好,免得皮肉受苦。”

    牛化龙悄悄凑近马长海的耳边道:“使君,我们可不要乱抓人,可不好跟上面交代。”

    马长海点点头,轻声道:“我心里自然有数,化龙不要担心太多。”

    马长海蹲在女子面前,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叠纸,他把纸页分开,逐一的展开看了,然后选了其中一张,拿起来给那女子看,原来那是一张通缉人犯的黑白画像,上面的女子居然跟眼前的女子就七分像,特别是耳边那颗黑痣的位置简直是一模一样,马长海用手指着画像下面三个字,一字字的念:“秋,叶,娘。”

    那女子突然颤抖起来,她下意识侧了脸不去看那画像,马长海将她的头发抓了,恶狠狠的凑近画像,那女子索性紧紧闭起了眼睛。

    马长海嘿嘿冷笑道:“犯妇秋叶娘,此番落到我手里,你还不俯首认罪?”

    牛化龙大惊失色,他连忙摸出自己怀里的画像纸页,弯上腰来对着这女子对比,这一比之下,果然非常相像,尤其是耳朵边的黑痣越发神似。

    那女子虽然因为恐惧而全身发颤,但仍然嘴硬:“我不认识这女子,这女子跟我没关系!”

    牛化龙叹息:“娘子你还是老实招了吧,要是惹怒了马使君,你受的罪可就大了。”

    那女子终于崩溃,她眼泪流了下来:“这位郎君,我真不是秋叶娘,我也不知道她是谁,请你救我一命罢。”

    牛化龙道:“事关国家法度,你要我如何救你?眼下你还是老实招供,我会跟马使君求情,也许他会放你一马。”

    马长海道:“假如你痛快的招供其他人的去向,我可以保你这条小命在,但若是你对我有隐瞒,我定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女子低声抽泣:“可我根本不认识秋叶娘,你们要我招供个什么?”

    马长海嘿嘿笑道:“看来我不对你用刑你就不会卖我的帐了。”

    牛化龙一看他又要施展那些手段,忍不住就转身离开,马长海笑道:“化龙,看不出你还是个怜香惜玉的郎君呢。”

    牛化龙转身叹道:“马使君,她只是个小女子,请你手段不要太过。”

    马长海嘿嘿笑道:“要是我没有此番精细的手段,这些宵小之辈又怎么可能卖我的帐?”

    也许是他手段过于残忍的缘故,周围那些武侯都默默的转过身体,那女子感觉到事情不对,于是惊恐的望着马长海道:“你到底要对我干什么?”

    马长海吩咐一名武侯将他马上带的皮囊拿过来,他将那陈旧的黄皮囊打开,拿出一个黑铁盒子,那个铁盒子磨得油光呈亮,估计使用的次数多了。打开铁盒子,他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摆放到事先铺展好的青布上,那都是些奇形怪状的东西,譬如锋利的小刀,尖锐的锥子,还有奇怪的夹子之类,看起来就好像一个雕刻匠的工具。

    马长海仔细的挑选了半天,最后挑选出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的用竹片从里面挑出一个软绵绵毛茸茸的绿色长条物事,他笑嘻嘻地将那不断蠕动的东西用指尖拈了,然后凑近女子的眼前:“你晓得这是什么宝贝?”

    那女子惊恐的摇头:“我不知,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马长海道:“这玩意叫欲断魂,这东西特别厉害,它会在里面乱爬,这东西全是毛刺,在里面爬起来的滋味会叫人发疯,到时候你什么都会说了。”

    马长海目不转睛的望着女子道:“假如还不让你招供,你会生不如死,到时候你会后悔你阿娘将你生出来。”

    那女子被吓得不轻,她紧闭双目,眼泪也流了出来,声音发着颤:“官爷,我真不是你们说的秋叶娘,我根本不认识你说的那些人,她们逃狱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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