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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节

    第四百一十一章是焉非焉

    魏道真跟我说了很多话,直到黄昏的时候,我们才走出内室,此时的魏道真已经卸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那玩意真是不错,以前我就领教过它的魅力,但现在居然有人利用我的面容做面具,这事情还是第一次遇见,摸着那柔软温润的面具,回想到大智和自己在地宫里相处的那些时日,我居然有些感慨。首发

    和我走出来的魏道真让纯洁和蒋桃再次惊骇,因为那个和我酷似的魏道真已经消失了,现在跟我走出来的是一个面容清瘦的男子,他的鼻子很大,这是个鲜明的特征。

    我没有对蒋桃解释,纯洁看到我手心里的面具,他顿时也明白到了其中的缘故,虽然蒋桃连声追问其中原因,但我们都笑而不言,接下来魏道真就走出门去买了一些蔬菜肉食,回到我家中做了一顿香喷喷的煮菜,闻到那香味我这才发现自己饿了很久,肚子也咕咕的叫了,于是大家就风卷残云,吃了不少的东西。

    到半夜的时候,我们再度交流,我把自己在安舍遇到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当他听了我说戚三情况之后非常的焦急,他认为这肯定是段风旗安排的陷阱,他思考再三,决定第二天离开长安去找戚三,他要知道这事情的最终结果,为了让我和他联络,他还带我到阁楼,在阁楼上我才发现,他居然在那地方养了鸽子!

    魏道真告诉我,这是他特别训练的信鸽,如果以后有了戚三的消息,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他将信鸽的喂养和使用方法细心地教授与我,然后怅然地望着房舍和院落,目光中流露出许多不舍和依恋,我知道他在这里久居已经有了感情,于是就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魏兄弟,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吧。”

    魏道真感谢了我的盛情,然后他迟疑半天对我道:“还有件事情我还忘记跟使君你说了,不知道我该不该对你讲?”

    我心里一动,连忙让他说,结果魏道真讲到一个人的名字,他提到这个人的时候,我的心竟然砰砰地跳动起来。因为他说的这个人正是四儿。

    魏道真说,他不知道我与四儿的关系,所以不敢贸然和她相处,开始那段时日他甚至还不知道我和四儿是什么关系,直到有一天他呆在家里喝闷酒,四儿出现在门口他才意识到这其中的内情,四儿并没有敲门,她是径直推门进来的。

    院子里的门有时候魏道真会关,但大多时间他都忘记关,其实他关与不关都无关紧要,因为在白天巷子口就有董老丈在卖糖人,他会替魏道真看门,而晚上一般他都会在家不出去,没有人敢对武候下手,除非是他想死了,所以魏道真这里就算是大门敞开,也不敢有人擅自出入。

    四儿来的这天,正是深秋,天上挂着老大一轮明月,月里有着桂树的痕迹,月亮下浮游着一丝亮白的云彩,院子里掠过风,将掉下来的树叶吹得停停走走,深院里弥漫着浓郁的寂寞。

    魏道真显然不是个善解风情的人,因为一般到黄昏的时候,我会走出去,一直从酋阳坊走到平康坊,然后在三曲里找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聊天喝酒,到了晚上坊门封禁,我就不用回家,继续和小娘子巅鸾倒凤,做那人间快活的勾当。

    魏道真显然不知道我的夜生活,他认为我肯定是个苦趣无聊的家伙,事实上他这样认为只是代表了他自己,他远远不知道长安的夜生活是这样的丰富多彩,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好这口,他兢兢业业地在武候这个岗位干得尽职尽力,比我还要卖命。

    就在他扮演我的这段时间里,他抓获了很多贼人,居然还破了一件无头悬案,这些表现使他更加具有威望,不过大家都发现了很多异样之处,很多人在背后议论魏道真,说刘使君回到长安之后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这些话魏道真都听到耳里,他对我的事迹也有风闻,但他就是不愿意沉浸女色之乐,相对那些犬马声色,他更愿意呆在家里喝闷酒。

    四儿这天没有敲门,直接依靠在门口望着他,彼时的魏道真坐在大房间里,他坐在木塌之上,木塌上有小茶几,茶几上有酒。

    他穿着宽大的衣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就那么散漫地躺坐在地上喝酒,墙角燃点一盏昏暗的油灯,灯光吞吐闪烁,仿佛是一个暧昧模糊的眼神。!

    四儿就那么袅娜地依靠在院门边,她雪白细嫩的手背负在门框上,表情似笑非笑,魏道真显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直到她轻声呼喊,他才惊觉过来。看到美丽的胡姬四儿,这个厮居然愚蠢地问道:“你是谁家小娘子,半夜三更跑到我这里做甚?”

    四儿笑道:“你这个王八蛋,回来了居然不去看我?”

    魏道真心思电转,他立刻明白了这人和我有关系,于是只好尴尬地笑道:“我的事情多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四儿冷哼一声:“听坊间传闻你已经抓获鱼玄机归案,可有此事?”

    魏道真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我和四儿是什么关系,但言辞之间他也明白到这关系非同一般,眼下他扮演的是我,我所生活的痕迹和状态都要保留完好,这样他才能对我有一个交代,所以他硬着头皮对四儿道:“你还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进来坐坐!”(!≈

    四儿听了这话,于是笑嘻嘻地雀跃着走了进来,大咧咧地坐在魏道真面前,魏道真显然不太适应这个画面,眼前的四儿金发蓝眼,雪肤冰肌,一身的少女芬芳,使人心神荡漾不安。

    于是他情不自禁地正襟危坐,同时往后面缩了缩,这个细节落到四儿的眼中,她迷惑地望着魏道真:“刘使君,你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事了,怎么感觉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魏道真对我说,虽然他努力想扮演好我的角色,事实上他已经这么的努力了,他争取做一个完美的武候,等我回来的时候他也好有一个完美的交代,但眼下这事情他却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倘若他和这个娘子谈情说爱,这显然就违反了兄弟之道,这就是出卖,但若是他冷漠对待四儿,使得四儿对我反目,那他等于就是断了我的后路。

    所以无论进退他都不是人,想来想去,他决定和四儿保持距离,同时也争取维持那种亲密的关系。这样一来,他不致于做一个出卖兄弟的混蛋,不做一个断绝兄弟感情生活的东西,不过这样一来,难度就特别的高了。

    魏道真一脸沮丧地对我说,其实之前为了执行任务他扮演了很多角色,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的狼狈过,他可以机谋策划,可以出生入死,可以越俎代庖,但是唯有情感这一关他不好过,这是他的弱点,但这也怪不得他,因为大智并没有交代要处理好刘使君的感情生活问题。

    面对四儿的置疑,他居然想出一个非常特别的花样,那就是失忆,他说自己押解鱼玄机回来之后的第三天就执行了一次抓捕行动,在行动中被人用石头砸到脑袋,所以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

    说到失忆,我又想到了鱼玄机,看来这个还真算是一种好方法,不过我无法得知鱼玄机的失忆是真是假了,而且这事情也无法去验证。

    四儿显然对魏道真的话深信不疑,当四儿得知魏道真失忆之后,她才怅然叹息:“怪不得你回到长安没有找我,原来是你脑袋出了问题。”

    她摸着魏道真的脑袋叹息:“脑袋啊脑袋,你可真得长点心了,不该出问题的时候你却出了问题。”

    魏道真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但他既然是个假的刘二郎,又怎么敢说别的呢。

    四儿对他微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但你这个理由的确不错,好吧,我原谅你了,从明天开始你可以来找我了。”

    为了彻底了解我的性格和平时的生活,魏道真就开始了对四儿的探访。当然,我估计这也是其中一方面的说词,像四儿这么漂亮的少女,一般男人见了她都会神魂颠倒,更何况是魏道真了,我明白他的苦衷,更明白他的隐秘心思,其实一切都不难猜测,这些都是符合人之常情的,试想在寂寞苦闷的日子里居然有美女探访,这本身就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魏道真和我不一样的是,我这人生活比较邋遢,他比较喜欢干净,所以他到我居所的时候就仔细地将房屋内外打扫了一遍,后来因为落叶的缘故,他每天都要打扫几遍,甚至风大的时候他也会起来打扫,因为风大会儿吹落很多的树叶,这打扫简直成为了一种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毛病,譬如我不喜欢洗脚,到了平康坊也是那些娘子捏着鼻子为我洗的,我知道她们讨厌我的臭脚,但不知怎么,看到如花似玉的美女们捏着鼻子给我洗脚,我就会有强烈的快感,身心都非常的舒畅。但魏道真不同,他非常爱干净,不仅仅爱洗脚,而且爱洗澡,有时候一天还要洗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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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一十二章 跟四儿坦白

    我不知道魏道真是怎么个想法,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虽然他没有跨越红线,但像四儿这么美貌的女子和他接触,他难免会动心,不过这也实在是难为他了。

    眼前有景道不得,眼前的玉人分明爱的不是自己,而自己偏偏还要做那受用情状,而且待得原主人回来之后,自己还得黯然离开,这其中的折磨,我自然是晓得的。身为一个男人,我非常佩服他,不过我还是有点吃醋。

    魏道真说,自从四儿来过他这里之后,他就开始心生警觉,因为他要把握自己的分寸,这分寸就是要对四儿若即若离,不能过分的亲热,也不能过分的疏淡,其中的微妙之处实在难以把握。四儿来之后,他没有主动去找她,不过她来了几次之后,莫名其妙的对魏道真发了脾气,然后就没有上门来了。

    魏道真怕她真有什么想法,于是只好登门拜访,为了找到四儿的住处,他还特意跟踪了几次,经过跟踪他才发现四儿是酒肆的胡姬,这事情也让他非常的矛盾挣扎,不过他还是去了。

    四儿对他的淡漠他感到很奇怪,不过他很快就释然,因为魏道真知道女人的脾气,有时候根本用不着跟她们解释什么,所以他饮了几杯酒,便拂袖而去。

    事实上当时他还挺有快感,认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四儿的纠缠了,而且这样一来,以后我也怪不着他,但是他没有想到,这次他的表现却使得四儿非常奇怪,因为照着平时,一旦她不理睬我,我就会厚着脸皮去哄她,可这次魏道真表现得过于决绝,反倒引起了四儿的好奇。

    好奇的四儿继续登门拜访,这使得魏道真非常的尴尬,原以为可以简单处理的事情却变得复杂起来,这事情使得他有点茫然,于是他只好继续扮演这个糊涂的角色,继续在长安厮混时光。

    在讲述到这段的时候,魏道真一再申明自己和四儿一点龌龊事都没有发生过,魏道真可以用人头担保他和四儿之间的清白,我点头相信他的保证,事实上即便他们真的发生过什么我也没有办法,毕竟四儿和我只是糊涂暧昧的关系。

    我们之间好像是恋人,也像是朋友,这样的关系非常复杂,一句话说不清楚,倘若四儿喜欢我这个替身,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的心仍然很酸,感觉非常的不好受。

    面对着登门造访的四儿,魏道真只好硬着头皮开始了角色扮演,四儿的表现非常奇怪,她来的时候,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坐在魏道真身边,而魏道真也情不自禁地躲开她,四儿感觉很惊讶,认为魏道真虽然口口声声地说自己失忆,但这遮掩和闪躲根本不符合刘使君好色的本性。

    一个人什么都可以伪装,但本性是伪装不来的,在四儿看来,我就是个好色之徒,如果她坐在我的身边,我肯定会动手动脚,但是这次的我居然这样的文质彬彬,就显得有鬼了,所以四儿就认为魏道真在缉拿鱼玄机的路上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情,估计是发生刀战的时候把自己的小弟弟给割掉了,所以他才这样的畏首畏尾,不敢对四儿痴心妄想。

    当时四儿跟魏道真说这话的时候,喝了一点酒,也许她是乘着酒兴把这话说出来的,不过却把魏道真吓得不轻,要是四儿开玩笑倒也罢了,要是她真的霸王硬上弓扑上来检查身体,这事情可就糟糕了也。

    虽然魏道真这样说,但我知道四儿这是在试探他,她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她只是在试探魏道真到底是不是伪装,魏道真说那天真是把他给吓坏了,哈哈大笑的四儿让他非常惊慌,魏道真跟我说,早知道这个任务会是这样的艰巨,他早早就不干了。

    魏道真对我道:“现在你既然来了,我的事情也就了啦,只是有些对不住你,还有对不住四儿。”

    他站在阁楼的窗前,窗外近处便是院子,过去便是深巷,再过去就是长安层层叠叠的黑色屋顶,海浪一般的蔓延开去,魏道真的表情有点伤感,他对我提了一个要求,他对我说这个要求我可以拒绝他,他的要求是想在临行之前去见见四儿,而且是以我的身份,我答应他之前略有迟疑,不过我还是应了下来。

    为了不让我起疑,他还建议我可以在一边观望,其实他要去见四儿也是人之常情,我完全是理解的,即便他是以我的身份去,我也明白其中的缘由,他是对四儿动了心,不过他却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更尴尬的是他还不能表达自己的爱意,这也许是世上最为残酷的事情。

    我不想跟他一道去,但他坚持要和我同往,他不想让我误会太多,既然他这样坚持,我也只好跟他一道前往,不过去之前他特意为我易了容,将我装扮成一个中年富商的样子。

    就在第二天中午时分,我们就去了四儿的酒肆,我很久没有看到四儿,看到她久违的蓝色眼瞳和雪白的肌肤,我心里居然涌起奇怪的酸楚。

    魏道真坐在四儿的酒桌前,表情有细微的沮丧,虽然他尽力在掩盖这样的沮丧,但我还是看在眼里,觉得有点好笑。我明白他内心的挣扎,我知道这种想爱不能爱的滋味,其实真算的苦了他,倘若他扮演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也许他就能够光明正大地追求四儿了吧。

    四儿好像对魏道真的到来很是惊讶:“今天你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四儿微笑着坐在木榻之上,她挽起衣袖为他斟酒,我悄然坐在一边,自己喝着闷酒,眼角的余光却瞟向他们。魏道真看起来心绪非常复杂,他对四儿道:“四儿,假如有一日我离开你,你会不会想我呢?”

    四儿咯咯地笑着摇头:“不!我不想你。”

    魏道真叹息一声,他苦笑了一下,自己仰脖饮下那酒,然后就道:“不想也就罢了,反正你又不是真的喜欢我。”

    四儿笑道:“刘使君你这话可说得过了,我四儿在你心中算是什么位置啊,你心里装的只是平康坊的娘子和永兴坊的鱼玄机,虽然她已经进了监狱,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还有她的。”

    魏道真看起来酒意上了头,他挥袖道:“你胡说八道,刘使君只喜欢你一个,他断然不会喜欢其他女子。”

    四儿哈哈地笑了起来,她掩口道:“刘使君,你可别跟我花言巧语说这些了,你这些套路只是对那些平康坊娘子有用,你是骗不了四儿的。”

    魏道真猛然拍了一下桌子,他红着眼睛对四儿道:“你不能在这事情上开玩笑!刘使君的确是喜欢你的!这事情千真万确,我可以拿我人头担保!”

    四儿皱起眉头道:“你这人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喝一点酒就开始撒酒疯了?”

    魏道真又自己倒满了一杯,仰脖一饮而尽:“四儿,倘若有一天我离开你,答应我,你要好好的活着!”

    四儿不满地望着他道:“你这人说什么胡话,你不是好端端的坐在我面前么?”

    魏道真这厮显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我没料到他会这样失控,那厮身体颤抖着,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四儿,记住我的话,刘使君是喜欢你的,他是真心喜欢。”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不能再让这个男人遭受这样的折磨了,虽然我知道暴露他的身份不对,但眼见着他的痴情就这样的在掩饰中烟消云散,我心下实在不忍,虽然我也喜欢四儿,但我不能让魏道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我得让四儿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无论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后悔。

    我走上去将那站立的虬髯胡奴拉进内室,那厮惊讶莫名,我对他亮出武候腰牌,告知他武候办案让他不要偷听,那厮唯唯诺诺地应了。

    搞完这些事之后,我回到大堂,坐在魏道真的旁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对瞠目结舌的四儿道:“他不是刘二郎,真正的刘二郎是我!”

    魏道真一下就急了,他激动地抓着我的衣袖道:“使君你这是在干嘛?你怎么能如此?”

    我扯脱他的手,淡然地对他道:“这事情由不得你了,我来处理就好。”

    四儿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你们这是在说什么疯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我望着激动悲伤的魏道真,然后对四儿道:“眼前这个人不是真正的刘使君,你好好看着。”

    我伸手上去,轻轻抓住魏道真的脸一扯,一张脸皮就这样被我拉了下来,露出魏道真一张清瘦苍白的脸,这下四儿吓得不轻,她霍然站起,惊怒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在她厨房倒了盆水,然后将自己脸上的污垢洗干净,走出了厨房,四儿呆若木鸡地望着我,好半天她脸上的眼泪流了下来:“刘二,你到底干了些什么?你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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