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维纳斯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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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第76章 胡静出洋相

    然后吴非发言。

    “我赞同江主任的观点,作为报社的管理骨干,就是要给广大员工带个好头,身体力行,起到标兵作用,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做事说话,都要站在维护报社大局的角度,站在维护报社安定和谐的角度,站在维护报社根本利益的角度,同时,我们内部各管理骨干要团结,要坚决团结在以冯总为核心的报社管理高层周围,一心一意把报社的各项工作抓上去。”

    吴非的讲话同样精彩,冯世良微微点头,带着些许的赞赏。

    接着胡静大大咧咧发言:”刚才我听了江主任和吴主任的发言,很有感悟,触动很大,我认为,他们的发言综合起来就是一句话,就是那个秦朝叫什么阉的人说的:先天下之乐而乐,后天下之忧而忧……”

    不爱学习只爱风月场交际的胡静,在文人遍布的报社里卖弄文采,显得十分滑稽,连范仲淹都的名字都说不出,宋朝弄成了秦朝不说,还词义颠倒,正好说反,惹得会场里一阵嘲讽的轻笑。

    冯世良皱皱眉头,瞪了胡静一眼。

    胡静浑然不觉,继续在那里神气活现大侃:”我个人表态,坚决拥护冯总,坚决拥护报社管理层,冯总的话就是管理层的话,大家都是冯总的下属,我更是冯总的小学生,是冯总的马前卒,我今后保证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全心全意冯总做奉献……”

    大家窃笑的声音更大了,胡静却依然不觉,继续猛煽。

    “咳咳——”冯世良脸色有些难看,接连咳嗽了两声,胡静才猛然意识过来,忙停住嘴坐下。

    会后我琢磨了半天,觉得有必要去大山里的石棚村看看,有必要去看看老顾。当然我不能做地太露骨自己去,打算带着记者部全体人员,以去扶贫点体验生活采风的名义。

    我决定先去给冯世良汇报这个想法,得到他的批准。

    我去冯世良办公室,刚到门口,正好听见冯世良在讲话,嗓门还挺大。

    我停住脚步侧耳倾听。

    “平时不读书不学习,肚子里啥东西都没有,听听你今天在会上都讲了些什么,整个就是胡诌八扯,不懂装懂还乱引经据典,成为大家的笑料,出尽洋相。听听吴非和江枫的发言,再听听你扯的那些,不折不扣的屁话,乱弹琴!你这番发言把我当什么了?一言堂?报社是我自己家的?还什么你是我的小学生、马前卒?一点水平都没有。这是一个总编助理该讲的话吗?以后再开会,脑子想好了再说,不懂就少说不说,少给我丢人现眼!”

    冯世良在发火,显然是在训斥胡静。

    胡静小声申辩:“没良心的男人,我费尽心思还不都是为你好?”

    冯世良的火气更大了,又继续训斥胡静。

    我站突然意识到来得不合时宜,忙打算离开。

    刚要抬脚,冯世良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胡静神情沮丧地出来,正和我打了个照面。

    与其同时,冯世良也坐在办公桌前也正好看到我。

    我顿时很尴尬,冯世良和胡静一定知道我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了。

    胡静看着我愣了下,脸色很难看。

    “我……我来找冯总汇报个事的!”我严词有些慌乱,神情有些紧张。

    冯世良地眼神也稍微愣了下,接着就迅速恢复了正常:“进来。”

    胡静瞥了我一眼,接着就出去了。

    我进了冯世良办公室,关上门,神色不安。

    冯世良却显得很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指指对面的椅子:“坐,什么事?”

    我咽咽唾沫,把自己要带记者部人员去石棚村体验生活的打算和冯世良说了下。

    冯世良听我说完,沉吟了一下:“你的想法不错,记者就是要多下一线体验生活,了解基层的酸甜苦辣,年后没有什么大的活动,去锻炼下队伍很好,安排好值班人员就去吧,准了!”

    我轻轻松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冯世良叫住我,“这次去石棚村,除了你自身的任务,我再给你额外安排一个事。”

    我看着冯世良。

    “你这次带队去石棚,给我搞一个报告回来。”冯世良看着我,“报告的主要内容就是扶贫组这一年多的情况,除了工作,要侧重扶贫组成员在村里的生活和作风。”

    我明白,冯世良是要我调查老顾和老赵在石棚村的个人情况,特别是老顾的。

    “报告要尊重事实,调查不要大张旗鼓,要细致具体。”冯世良继续说,“报告出来后,你亲自交给我,不要经任何人的手。”

    我毕恭毕敬点头:“好的,我一定照办。”

    然后冯世良看着我:“刚才我和胡静谈话的内容,你都听见了?”

    我忙摇头:“我刚到门口,正好胡总出门我进门,什么都没有听到。”

    冯世良点点头:“你这么说我比较满意,小江,记住,该听见的就听见,不该你听见必须要听不见。”

    我心里像敲小鼓,冯世良的话真深奥,幸亏我能明白,这是在敲打我呢。

    “冯总,我明白了。”我挺直腰杆,神色郑重地说:“我不该听见的啥都没听见!”

    冯世良突然笑了,点点头:“不错,脑瓜子转地很快,我对你还是很信任的,去吧。”

    出了冯世良办公室,我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回到办公室,我站在窗前,怔怔回味着冯世良刚才的表情和话语。

    此刻我心里很压抑很矛盾,很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很想有个人能指点我一番。

    可谁能指点我呢?

    我不由就想起了蓝月,如果她在,我心里的压抑和纠结一定可以迎刃而解,她一定能解开我心中的结。

    这一刻,我特别想蓝月,心中涌出一股难言的酸楚。

    看着熟悉的办公室,我恍惚间似乎看到蓝月昔日的影子和笑脸。

    发怔间,我的眼睛有些发潮。

    这时白云进来给我送稿子。

    我定定神神看着白云:“白云,明天我带部里全体人员去石棚村采风,体验生活,时间一星期,冯总已经批准了,明天开始你值班。”

    “我不,我要跟你一起进山,去你煎熬了一年的地方看看,你安排别人值班去。”白云不答应。

    “白云,服从安排,不许抗命。”我板起脸,“值班责任重大,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

    其实我也想借这机会锻炼下白云,让各位老总看看白云独挡一面的能力。

    可白云不领情,非要去。

    我坚决不允:“白云,你到底听不听我的安排?”

    白云歪着脑袋看着我:“你安排地对我就听,不对就不听。”

    “让你值班哪里不对?”我来了火气,“你想和我对抗是不是?”

    白云一看我发火,顿时老实了,努努嘴巴:“讨厌,算了,这次就听你的,小官人!”

    我一看白云答应了,又听她如此称呼我,忍不住笑了:“不错,听话就好,来,我给你安排一下这几天的事情。”

    白云脑袋凑过来,听我安排事情。

    白云的脸几乎要碰到我的脸,近地我都能听到她的喘气声。

    安排完事情,我向后一扬身体,离开白云的脑袋:“好了,就是这些,这几天你在部里就是老大了。”

    “什么老大,其实是你的傀儡,什么都安排好了,让我落实就是了。”白云冲我做个鬼脸,又说:“小官人,问你个事行不?”

    “问吧。”

    “你说实话,我和她谁好?”白云抿着嘴唇看着我。

    “你说的她是谁?”我装傻。

    “少给我装,当然是她,就是你那个所谓脚踩两条船的女朋友。”白云斜眼看我。

    “什么两条船,什么所谓女朋友,你在说什么?”

    “哼,少耍滑头,回答我的问题,我和她到底谁好?”

    “都很不错!”我毫不犹豫回答。

    白云瞪着我:“你回答问题不老实,大大滴狡猾!”

    “真的都不错。”我半笑不笑,“你是一个好同事好朋友,她是一个好女人好知音。”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是好女人好知音?”白云反问我。

    “你是一个好女孩好知己!”我回答地无可挑剔。

    “臭老九,你可真会玩文字游戏。”白云一时无可辩驳,接着又靠近我,压低声音,“小官人,你说心里话,如果没有她,你会不会和我……”

    我看着白云期待的目光,不由长出了一口气,脑海里涌出蓝月孤单消瘦的身影。

    我生命里只有两个女人,不可能也不应该再有第三个了。

    蓝月和萍儿,既是我的火焰又是我的海水,我在火焰里重生,在海水中沐浴,在火焰里烙印,在海水中搏击,不管是烙印还是搏击,都是我心里的痛,一生挥之不去的隐痛。

    我心里一阵迷惘和郁郁。

    “快回答我!”白云有些迫不及待。

    我犹豫着,既不想伤害白云,又不愿撒谎。

    这时有人敲门,我松了口气,冲白云挤挤眼。

    “今天先放你一马,你给我等着。”白云小声说了一句,瞪了我一眼,转身出去了。

    我一阵苦笑。

    我明白,即使我告诉白云我和萍儿已经定亲了,她也不会死心,只要我没登记,她不会罢休。

    白云在这方面是一个不见黄河不死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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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再回大山

    第二天,我带着6个记者去了留下我一年深深印迹的大山,石棚村。

    临出发前,我没有忘记去书店给石棚小学的孩子们购置图书和学习用具,还特地给童老师买了一支精致的钢笔。

    老五听说我要去石棚村,赞助了一批日常生活用品,作为礼物送给石棚村的乡亲们。

    “我们都是农民的儿子,任何时候都不能忘本,忘记过去意味着背叛。”老五帮我把东西搬进车里,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有些感动,赞同老五的话。

    车子在大山里爬行了几个小时,终于来到石棚村,我见到了童老师和孩子们,见到了石棚村的乡亲们,见到了老顾和老赵。

    看到淳朴辛劳的童老师和欢呼雀跃的孩子们,我异常感动;见到憨厚朴实的村民们,我倍加亲切;见到老顾和老赵,我百感交集。

    我确定,那天冯世良开会讲话的内容,已经传到了老顾和老赵的耳朵里。

    我如此确定,是因为看到老顾和老赵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此时,我还记着冯世良安排我的特殊调查任务。

    其实我和老顾老赵只分开了很短时间,冯世良安排我的事,我不调查也能完成,我们呆在大山里这一年间,彼此太熟悉了,包括和石棚村的乡亲们。

    当我将带来的礼物送给童老师和孩子们以及乡亲们的时候,我看到他们眼里露出了感激和感动,还有热爱和欣喜。

    其实这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可在他们眼里很珍贵。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老村长紧紧握住我的手使劲晃着。

    孩子们簇拥在我和大家身边欢呼雀跃,对他们来说,这是个节日,山外的叔叔阿姨来了,江叔叔回来了。

    热情淳朴的村民拉着我和同事们去家里喝茶。

    那一刻我心中充满了快乐,大家也是,我分明看到他们眼里的兴奋和新鲜。

    “江主任,想不到你在这大山里能呆1年,还和这里的乡亲们混成了一片!”同事们环顾着苍凉的大山和简陋的村庄,带着钦佩的神情对我说。

    “江记者,自从你来到这片大山,自从你采访过石棚,学校和孩子们,也包括我,都旧貌换了新颜,你是我和孩子们的恩人哪。”童老师握住我的手摇晃着眼里充满了感激,“我的职称被上面特批晋升了,工资涨了不少,孩子妈妈也找到回来了。”

    童老师说着指指附近的一位中年妇女,她正带着怯怯的眼神看着我,拘谨地笑着。

    我感到巨大欣慰,紧紧握住童老师的手:“童老师,回来就好啊,孩子有妈妈了,这个家终于又完整了。”

    “江记者,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恩,你不只是我的恩人,也是我们家的恩人。”童老师动情地哽咽着,“孩子将来忘不了你,我们一家也忘不了你。”

    “童老师,别这么说,你是勤劳的园丁,是大山深处的坚守者,从你身上,我收获了很多山外学不到的东西,你今天的所得是迟来的回报,都是应该的,好人必定会有好报的啊!”我也很动情,这是一位多么朴实无华的男人!

    “江主任,欢迎你回来指导检查工作!”老顾站在我旁边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看着老顾,知道他对我误会颇深。

    我看看站在旁边的老赵,老赵正笑呵呵看着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偶尔不自然咳嗽一声,显得稍微有些不安。

    我一时不知如何对老顾说,我不能主动提起这事,那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而且,即使我主动提起这事,即使老顾相信不是我在背后放他冷枪,那岂不是等于告诉老顾是老赵干的?那么老顾和老赵势必就要反目,这一对难兄难弟在大山里还要再坚守1年时间,如果反目了,如何朝夕相处呢?

    本来找老顾澄清事实是我的一个重要目的,可此情此景,我突然改了主意,大家都不容易,闹翻了对他们俩对扶贫工作有什么好处呢?两人闹翻了,村里的乡亲会怎么看?这不仅仅影响了他们两人的形象,更有损报社的形象。

    我想起蓝月说过的话:任何时候都要学会宽以待人,学会在误会和非难中工作生活。

    我想起了蓝月在东州受到的屈辱和磨难,和蓝月相比,我这点误会算什么?

    在我的清白和老顾与老赵之间的关系上,我衡量片刻,迅速做出决定,不能破坏他们的团结,不能因为自己的小事儿破坏了整体,只要我有一颗坦诚的心,老顾迟早会明白的。

    想到这里,我诚恳地对老顾说:“老兄,你别这么说,我们都是同事,你还是前辈,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我尊敬的老兄,我今天来,除了工作,一是来看乡亲们,二是来看你们两位老兄。”

    我刚说完,老赵忙接过来:“江主任说的太好了,我和老顾一直挂念着你这个老弟呢,咱们三个可是一个被窝滚出来的铁哥们。”

    老顾看着我坦然的目光,皱皱眉头,没有再继续挖苦我,提起我的包:“走吧,去屋里坐坐!”

    “我自己来!”我忙客气。

    老顾站住看着我:“兄弟,怎么一晋升就客气了?在山里这1年多,你什么时候和我这么客气过?你要真当我是老兄,就别给我玩虚的,客气啥?走,洗把脸准备吃饭,全羊汤我都炖好了。”

    我这才知道,为了欢迎我们得到来,老顾和村长专门杀了一只黑山羊,炖了一大锅全羊汤,给我们一行打牙祭。

    这一刻,我从老顾那里感觉出了宽容和豪爽,或许他真的认为是我干的,但他以一个大哥的风范和气度原谅接纳了我。

    我又被感动。

    全羊汤一盆一盆端上来,老顾亲自给我盛了一大碗,放在我面前,接着又用黑瓷碗给我倒上白酒。

    我没再客气,怕老顾不高兴。

    老顾端起酒碗看着我:“兄弟,别的话不多讲,就凭咱兄弟1年的交情,当哥的敬你,咱们喝个迟到的过年酒!干——”

    说完老顾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我有些冲动,端起酒碗:“顾大哥,感谢老兄厚爱,大哥对小江的情意,我心里有数,小江不敢自诩为品德高尚之人,但任何时候,绝对不做有损兄弟感情的事,这碗酒,是小弟敬大哥的!”

    说完我也一饮而尽。

    这时我看到老赵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老顾没说什么,放下酒碗用力拍拍我的肩膀,突然笑了:“兄弟,我信你一回!”

    我也笑了,伸出手用力拍了老顾的肩膀一下。

    世界上最宽广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广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博大的,是男人的胸怀。

    后来老顾扶贫结束回到报社,依然是一个普通的职员。

    再后来,老顾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还了我的清白。

    再后来,老顾恢复原职,在我和蓝月与冯世良、吴非、胡静的斗争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这是后话。

    随后几天,我的同事们在石棚村开始了采风活动。

    我时刻记住冯世良安排给我的特殊任务,虽然已经比较了解扶贫组的情况,但还是入户谈心,了解这段时间扶贫组的状况。

    老顾和老赵对我的行踪很感兴趣,以为我是在采访他们俩的光辉业绩,给予大力支持。

    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的真实目的,只是默默进行着。

    我了解情况很具体,时间地点人物都记地很详细。

    “江主任看来要大力宣传咱们了,报纸上很快就又出现咱们的名字了。”老赵笑呵呵地对老顾说,“自从江主任下了山,就看不到扶贫日记了,这回又有了。”

    老顾看了看老赵,没说话。

    我看了看老赵,笑了下,也没说话。

    每天傍晚,忙完手头的活,我会不由自主来到那块我无数次端坐遐想的大石上,像过去的1年那样,眺望天边最后一抹晚霞,眺望夕阳下黛色连绵的群山……

    像过去1年那样,我不由又想起了蓝月,想起远方的我曾经拥有至今仍深深埋藏在心底的这个女人,想起那过去的美好时光,想起那曾经的泪花欢欣,想起那刻骨铭心的海枯石烂,想起那凄苦忧郁的眼神……

    在这熟悉的大山里,在这熟悉的大石上,看着这熟悉的如血残阳,我的心一阵悸动,我的情翻江倒海,我的爱绵无尽期,我的愁如影相随,我的悲由心而生。

    人这辈子都是命,命就是缘分,人海茫茫,只能随波逐流,悲也好,喜也罢,都是命中注定。我这样想着,眼睛不由湿润了。

    有时童老师会过来,和我一起坐在岩石上,向我讲述他对今后生活的憧憬,讲述石棚小学的美好明天,讲述他要把孩子们培养成才的决心,讲述他现在完整的家里发生的平凡而幸福的琐事。

    “其实对我来说,平凡和平安,平静和淡静,就是最大的幸福!”童老师和我一样,眺望着远山即将下坠的夕阳,喃喃地说。

    我心里被震动,转脸看着童老师那微微驼背的身体,还有布满皱纹、和年龄极不相称的脸庞,似乎突然间悟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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