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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母子反目

    赵启明的神色不比我轻松:“爸已经走了,没有人能帮妈洗清嫌疑,这事估计会闹很长一段时间。”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打算回赵宅住几周,你叫粱婉来家里陪你吧。”

    “我和你一起回去,”他回赵宅,其实是防着温阿姨被这些谣言刺激,我想想还是决定和他一起:“你是男人,有些女人家的事,我来处理更合适。”

    “我回去就够了。”赵启明摸了摸我的脸,道:“这事和你无关,你用不着受这委屈。”

    “你说什么呢?”我故意嗔怪地看着他:“我是你老婆,什么事只和你有关、和我无关?咱们结婚这么久了,还拿我当外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启明知道我没当真,唇边噙着一层薄薄的笑意,说:“妈现在情绪不稳定,等她知道这事,肯定找人撒气。你去了,会受委屈。”

    “不一定。”我认真和赵启明分析着:“妈性格挺要强的,光是你回去,她肯定闹。可要是我这个‘外人’也在一旁,她就会打起精神应付我。让她撒撒气没什么,气消了,才能恢复情绪。”

    “到时候再说吧。”我说话的时候,赵启明专注地看着我,修长的指尖把我落在腮边的散发全部捞回耳后:“乱发脾气是她不对,没道理让所有人都陪着。”

    他说:“这事会闹到什么程度,到底传不传得到妈耳朵里,都还不确定呢。”

    我们在里间说话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齐阿姨就在外面,我特别怕她一时不解气,拿赵文远的遗体发泄怒意,赶紧往外面跑。

    谁知到了外面的大堂,才发现来吊唁的宾客全都站在周围伸长脖子围观,人群的中央站了两个人,一个是满面怒意的齐阿姨,另一个则是好久不见的齐修宇。

    “各位叔叔阿姨,实在抱歉。”几个月的旅行生活,齐修宇黑了,也瘦了,但是精神劲特别足,整个人看上去开朗阳光了很多,像一棵生机勃勃的大树。

    他脸上还是挂着招牌的温柔笑容:“我母亲精神状况不太好,偶尔会把幻觉当现实,她今天说的话请大家别当真,也别往外传,谢谢。”

    “小宇,你在做什么?”齐阿姨两只手在身侧紧紧捏成拳头,用力得指节泛白,就好像她面对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什么仇人似的。

    她虽然生气,但是姿态还是很平静,淡淡扫过周围一圈围观宾客,音量不重不轻:“我的精神状态很好,说的也都是真话。文远今年还不到六十岁,身体正硬朗。他摔下楼是去年的事,这一年虽然没醒,但是身体状况都是好好的。”

    她把视线转移到赵启明身上,意有所指:“事实上,我上周还去看过他,医生说他的意识有恢复迹象,最快下周就能醒来……到底他知道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竟然撑不到醒来的时候?”

    赵文远出事,外界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赵启明和温阿姨。

    尤其是温阿姨,出事时就在现场,还有几十年的老佣人出来指证她,虽然法律没宣判,但是在这些人眼中,她已经是个杀害亲夫的‘黑寡妇’。

    现在被齐阿姨一提醒,周围这些宾客全都低声交谈起来:“文远走得确实离奇……去年的伤,怎么今年出事?”

    他们的视线在齐修宇和赵启明之间徘徊,虽然没明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肯定是这对母子知道怕落进自己口袋的家产被外人分一半,才联手做掉赵文远。

    他们根本不想想,齐修宇又不是私生子,他的存在根本不是什么秘密。真要是谋夺家产,温阿姨和赵启明何必选这么尴尬的时间点?

    人命面前,人们总是不愿意相信简单明显的事实,偏偏要用自己的想象力勾勒各种离奇案件。人人都是福尔摩斯现世,只是才华被平淡无奇的生活封印而已。

    “妈,你又糊涂了。”齐修宇微微皱着眉,表情无奈又担忧:“赵叔叔伤在头部,血块取不出,只能凭人体自身吸收。他出事,是因为血块松动,这种危险本来就无法预料,不死是运气,死是正常情况。”

    人群里的议论声更大了。

    之前齐修宇身份曝光是小范围的,在更多数人眼里,他就是赵文远的儿子。可他现在却称呼赵文远为‘叔叔’,这中间的情况就复杂了。

    “小宇。”齐阿姨敏锐地察觉到周围人态度有变化,眉心隆起深深的沟壑:“你到底是谁肚子里爬出来的?你为什么这么不孝,非要和我作对?”

    齐阿姨其实和温阿姨的年龄差不多,可是她总是一脸仇大苦深的表情,面相比温阿姨老了不止十年。明明才五十出头,却已经像六十多岁的老人。

    她眉毛倒竖,神色严厉:“算了,当我多事吧。”

    她高声道:“文远去年出事,到现在一年多,依这两位的手段,只怕早就把证据清理干净。我在这里瞎叫唤有什么用?人家说文远是正常死亡,那就是正常死亡吧。”

    她这话来得很关键,让人无从辩白。

    就算赵启明拿出医生的诊断书,大家也只会觉得赵启明手段了得,把证据全部抹干净了。

    弄到这样的局面,赵启明争辩不是,不争辩也不是,只能装听不见,指挥司仪:“时间差不多了,送爸爸上山吧。”

    就在大家都不出声的时候,齐修宇忽然往前走了一步:“我能证明。”

    “你能证明什么?”齐阿姨戒备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厌弃。

    “我能证明,赵叔叔的死和赵启明无关,也和温姨无关。”

    “别胡说八道!”齐阿姨微微提高音量,打断了齐修宇的话:“小宇,你还是这样分不清善恶黑白,太让我失望了。”

    我的位置比较近,清晰地看见齐修宇眼神里闪过一丝痛意。

    可是他很快就挂上自己最拿手的微笑,掩饰掉真实情绪:“我总是让你失望,对不起。”

    他说:“在外面旅行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您说的‘善恶黑白’,正好有一些想法,想和您讨论一二。”

    齐阿姨脸色漆黑:“我不想和你讨论!”

    “妈,我是您的独生儿子,为什么您总是对我不耐烦?”齐修宇噙着微笑,直直盯着齐阿姨:“在您眼里什么是善良?我明明不是赵叔叔的儿子,您却总拿我是他儿子做借口,逼我向温姨和启明报仇,这是善良吗?”

    齐阿姨选在今天散布谣言,看准的就是在场的人多,而且都是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是现在,齐修宇的出现让整个风向转了方向,大家的怀疑对象从温阿姨一下子变成了她:“齐修宇不是文远亲生的?他今年三十几了吧?比明明大七八岁呢。”

    “原来不是文远对不起智茹,是智茹绿了文远啊!”多年谜题解开,众人恍然大悟,又有些幸灾乐祸。

    齐阿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小宇,看来你不打算认我这个妈了。”

    “是您不肯认我。”齐修宇笑笑:“这么多年来,无论我做什么,都得不到您的半句称赞。对您而言,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当一个替你报复赵家的工具,而这个工具还很蠢,根本达不到您的要求。不是吗?”

    齐修宇的出现,让齐阿姨的计划彻底落空,她在众人窥探的视线中落荒而逃。

    众目睽睽,不方便多聊,赵启明远远朝齐修宇点了点头:“谢谢。”

    齐修宇也朝他笑了笑,用口型说了句:“不用谢。”

    等到宾客们重新站好位置,准备送赵文远上山时,我才有空走到齐修宇身边:“宇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

    送葬队伍很长,我和齐修宇走在队伍的尾巴上。

    他的视线落在最前面的棺木上,勾了勾唇角:“以前在赵家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亏待过我。我叫了他十几年的爸爸,今天怎么着也该回来送送。”

    “谢谢你。”我替赵启明郑重道谢:“我知道你其实可以不出面,但你出了,这份恩情我和启明都记着。”

    我问他:“你和齐阿姨关系彻底破裂,说到底是赵家对不起你,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傻子,别和我这么客气,好不好?”齐修宇抬手在我额头上揉了一下,把我的流海搅得乱七八糟,然后才笑着道:“我离开的时候,还担心启明欺负你。现在看来,你们相处挺愉快的吧?你这么顺口就把自己当赵家人了。”

    齐修宇一直把我当妹妹,和他讨论赵启明,就好像大舅子审核妹夫似的。我矜持地笑了笑,说:“嗯……他一向对我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齐修宇感慨似的长出一口气,说:“出去走走,感觉眼界都宽阔了许多。再回想以前,感觉自己像小孩一样幼稚。什么仇人、恩怨的,都是束缚自己的牢笼,人最该做的,还是珍惜眼前人。”

    说起这些,他唇角很轻微的抖了一下,眼神也跟着变得暗淡了,我猜他想起了他的‘眼前人’。

    他曾经爱上小爱,却因为种种原因把小爱推出他的世界。现在他总算想通,可小爱已经不在世间了。

    或许感情最怕的不是日渐平淡,而是相爱却只能错过,到最后连回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