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恶龙抢美走的人道长[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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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灯灯个鬼

    第十六章

    改嫁?

    盛希夷冷笑。

    这“释青灯”从天渊洞窟初见开始,龙嘴里就没冒出过一句好话,满嘴都是污言乱语,什么“嫂子、招惹人、不检点”,现在又来个“改嫁”。

    简直跟他支教时遇到的逃学小流氓一样欠打。

    他盛希夷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没他双生哥哥那么温柔,对那种跟地痞无赖学坏、糟蹋外婆辛苦攒的学费、满嘴脏话屡教不改的熊孩子,他的教育方针就是吊起来打,狠抽一顿再说其他。

    就算“释青灯”就是释青灯,只要拼了命能打得过,他现在早已经动手了。

    现在问题就在于,不仅仅是打不过,而是战斗力过于悬殊。

    眼前这“熊孩子”,是天地至灵,是目前战斗力最强的存在。

    既然打不过,放狠话又有什么意思。

    盛希夷不搭话,却不禁由“释青灯”的胡话想到了原文描写,男主释青灯在原书后期越来越亲佛法,因此把儒服换了僧衣,最终赴天渊自沉牺牲时,穿的就是一身白色僧袍,但他认识的这个释青灯却一直身穿儒服,从没换过僧衣,那时他暗恋释青灯,释青灯不如原书亲佛,他当然不会觉得不好……这是不是释青灯挣脱原书命运的征兆?为什么他没及时察觉?

    他生平最不愿看到的,就是眼睁睁看别人为保护他而受伤,他痛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却又一次……盛希夷自责地闭上眼。

    总之,沐浴是没有心情继续了。

    修真界无垢无污,修真者不染凡尘,闭关数百年都依然洁净,实际上就没有沐浴的必要。除非切磋打斗到受伤流血的地步,又或是去人界魔界沾了脏污,才需要沐浴。

    所以对修士来说,沐浴并不是必需,属于放松享受,故而,每日沐浴对佛修道修甚至是不好的,因为贪图享乐对佛道修行来说都不是正道。

    比如入门道场那个大浴池,刚来的学生们爱泡在那,快结业的学生就少去了。

    按理说盛希夷穿书百年,应该“入乡随俗”已习惯,可他穿书前就喜欢沐浴放松,而且小有洁癖,不沐浴心里膈应,即使快要结业了,即使对非淋浴人又多的大浴池非常嫌弃,他依然每日前去,风雨无阻。为了不跟别的学生撞上,他专挑别人睡觉的时间,每次去之前,还要释青灯那只大金雕先飞去看看有没有人。

    结果不仅被同学们当作趣闻,师父也念叨了两回,要不是释青灯帮他做了个浴桶,他可能慢慢的也就放弃了……若那时放弃,到现在已匆匆过去数十年,或许他都要习惯了不沐浴吧?

    今日思绪如此驳杂,竟还回忆起了这些旧事。

    盛希夷眉心微蹙,落在“释青灯”眼里却是美景,连被嫂子无视的火气都消下去大半。

    他刚才说了那么妙的话抹黑他哥,结果等了半天,他嫂子就是不应声,偏心得不要太明显,让“释青灯”又是愤愤不平。

    眼下瞧着美人蹙眉,“释青灯”张开龙嘴,正要再接再厉,却见那狠心嫂子伸出白皙的手,掬起一捧水向他泼来。

    不止泼了灵泉水,还施了什么术!

    嫂子好狠的心!

    那捧温热的灵泉水将小黑龙整个包裹起来,像个大水球似的,视线全被模糊扭曲。

    “你泼我?!”

    “释青灯”尾巴怒而一甩,大水球应声而裂,但浴桶里已经没有人,等他飞起来一看,雪白里衣刚好将出浴美人修长的身躯完全遮住,只看到了漂亮的秀颈赤足,连那银灰长发都已被灵力弄干,被盛希夷从穿好的里衣下捞出来,洒落颈后。

    动作真快,“释青灯”紧盯着,遗憾地龇了龇牙。

    但仔细一想,嫂子是拿沐浴的水泼的他……这说法,就很香艳了。

    他嫂子是不是果然对他有意思?

    也难怪,他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比他哥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听到颇为诡异的傻笑,盛希夷冷声赶人:“你回你……回青灯学舍去。”

    “释青灯”使出胡搅蛮缠**,撒疯弄痴道:“我才不住和尚屋!我哥不行!我哥有疾!住他的屋子,万一把那病症过给了我,我要是也不行了,你怎么办!”

    盛希夷冷淡道:“你信口雌黄,若遭了报应,那也是老天开眼。”

    “你!”

    听嫂子如此偏心,“释青灯”刚被浴水暖起来的心霎时凉透,频遭打击的心实在无法承受,气得猛地一声龙啸,天外立刻有雷声相应,龙性凶相刚显,见他嫂子即刻面露戒备,好像以为他真舍得动手似的!一时更是气苦。

    真是只养不熟的猫!

    小黑龙闷头向外飞去,一副离家出走的架势。

    龙影已去,圆润洁白的珠子们啪啦啦掉在青石地上,还不及乱滚开,就被盛希夷引入掌心。

    盛希夷手握龙珠,一声叹息。

    到底怎么乱出的如此顽性……

    这都叫什么事。

    他走出屋子,停在院中,以神魂观之,手中金色锁链连向道场西侧,停在那,没有继续延长,可见是没飞远。

    是直接拽回来?还是去找?

    “啾啾啾~”

    灰灵喜鹊亲亲热热地蹲在那金鹏灵鸟头顶,对盛希夷叫唤。

    金鹏灵鸟目露担忧,看着盛希夷,却不敢去追主人。

    盛希夷又想起,刚才“释青灯”跟着他回来,一进这院子,金鹏灵鸟立刻欣喜地向主人行礼,却被“释青灯”一尾扫退,叫金鹏灵鸟滚开。

    这金鹏灵鸟是佛修魁首所赠,从小与释青灯相伴,因先天不足,口不能言,却极为忠诚勇敢,侍奉释青灯如信徒。释青灯对金鹏灵鸟感情上并不亲近,只将其当作佛门馈赠,但也是以礼相待,即使无法拒绝侍奉,也尽量不劳烦金鹏灵鸟做事,偶有劳烦,说话也必以“有劳”“辛苦”开头,哪可能像“释青灯”这样对金鹏灵鸟动手。

    何其不似,越想越烦。

    一烦,对释青灯的思念和担忧就越发涌上心头。

    盛希夷冷着脸,走入那灵花漫开的紫藤花架,往躺椅上一倒,闭了眼睛。

    找什么找,拽什么拽,不如睡觉!

    *

    捡回来的灵鸟灵兽,都养在入门道场西南隅的园子里。

    养大了,有缘修士可来领,若没有人领,愿意留下干活的可以留下,其余都悉数放归,哪儿捡的放回哪儿去。

    据说园子曾经出过事,后来学生们遇到丧亲幼兽幼禽,能找着托付的都就地托付,尽量不捡回来,因此如今园子颇为冷清,就五只灵鸟和十几只小小灵兽。

    此刻,它们全都蹲在地上,垂着脑袋,被龙威吓得一动不敢动。

    小黑龙脚踏园石,摆出一个英武霸气的盘旋之姿,龙目深沉,自认为很有天地霸主该有的样子。

    就等嫂子来找了。

    结果左等嫂子不来,右等嫂子不来,气得要死,对着底下幼鸟幼兽拼命抹黑他哥,也不管这些小家伙听不听得懂。

    义愤填膺地说了半天,终于感应到嫂子的气息往这边走来,小黑龙更是眉飞色舞,黑得更厉害了:“……所以说我哥那人,最是狠心薄幸,他们佛门都这样,我可是好心教育你们这些小辈,以后出去了也别跟着和尚,没一个好东西,真的……”

    小灵鸟们小灵兽们配合点头,尤其是那一窝小灵猫,头点得跟打瞌睡似的。

    忽有个少年声音,语气十分平板:“你是龙,龙竟也与兄长不睦?看来世间血脉都是如此,有和睦的,就有不和睦的。”

    一直专注感受嫂子神魂,“释青灯”被这突兀插嘴吓了一跳,飞起来一看,是个儒冠小少年,身穿入门道场的学生制式衣衫,想必是个新学生。

    注意到那个也字,“释青灯”龙眼微眯,做出感兴趣的模样问:“你与兄长不睦?”

    小少年冷着面,依然平板地答:“我的兄长们都想杀了我。他们想杀了我,那我自然该想办法先杀了他们。如此一来,当然不睦。”

    “释青灯”连连大笑:“看你小小年纪,竟懂得道理。就是这样,我哥若早知道我还活着,他早就超度我了,佛门霸道无理,就在此处。而我深恨我哥,他抢走了我所有东西,我恨不得生啖其肉,所以我迟早要杀了他,不止要杀了他,在杀他之前,我还要他眼睁睁看着我娶我嫂子!”

    小少年听了这般疯话,也不害怕,竟还点头道:“被抢走的就该抢回来,兄终弟及,倒也是古已有之。只是,你说你哥是佛修,那怎么会有嫂子?”

    闻言,“释青灯”顿时对这小少年万分欣赏,解释道:“所以说我哥这人虚伪,又心慕佛法,又爱慕我嫂子。这倒也不能怪他,我嫂子天仙化人,英俊漂亮,还施得一手好术法,拿拂尘的手都那么好看,真真是修真界第一美人……”

    听他好一通天花乱坠的吹捧,小少年不禁生疑:“我来时听人说,穆兰道道长与盛希夷道长谁是第一美人,还未有定论。你说你嫂子是修真界第一美人,她是比这两位道长还要美?若如此,你莫不是觊觎你嫂子,才编出这些由头,好杀了你哥?”

    被个小毛孩子怀疑,“释青灯”一怒,正要辩驳,却听见他嫂子冷冰冰的声音:“回去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听见他人怀疑他编排他哥的时候才来,“释青灯”怒极,两只龙目看着小少年,装傻道:“谁在说话?我没看见人,你听见什么了没?”

    没想到同盟易散,小少年转过身,对着盛希夷一板一眼地行礼道:“盛前辈。闻名不如见面,您果真是,不负盛名。”

    盛希夷侧了半步,没有全受,平淡回:“赞谬了。道场生活朴素,储君可还习惯?”

    “谢前辈关怀,”小少年规规矩矩又是一礼,“都还习惯。”

    “嗯。”

    好家伙,他嫂子就在他眼前又招惹了一个!有没有天理了!“释青灯”满心满口都是醋。

    盛希夷礼节性问候了新入学的小朋友,就看向那闹变扭的小黑龙,冷淡问:“是你跟我回去,还是我拽你回去?”

    “释青灯”气得跳脚:“当着外人面,你这么不给我留面子?!”

    盛希夷寻思,这就是要拽回去的意思。

    小少年看着半空中被美人道长如风筝般拽走的黑龙,想到自家图腾竟是龙纹,止不住摇头叹息。怎么看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回了学舍,盛希夷也不理他,直接回房睡了。

    “释青灯”一口气堵在心口,满肚子邪火,先是把两只鸟吓走,想了想到底无趣,化回了人形,光明正大地踏入盛希夷房中。

    然后更气了。

    盛希夷偏爱素净,地面是青石地,床幔是白纱,桌椅书架皆是深木色,自己没有布置办件颜色出挑的东西。

    但他知道,那金丝楠木的浴桶,那配套的浅金云海屏风,那张雕着猫儿戏蝶图案的拔步床,还有那套有盆有碟装灵果的琉璃金丝器皿……可全是他哥的手笔。

    他骂他哥霸道,真不是空穴来风,是板上钉钉的证据齐全。

    他哥做到这地步,还觉得他跟盛希夷是好友,盛希夷竟也半点不起疑,全然信赖他哥,这两人简直是什么锅配……发觉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险些没把“释青灯”的鼻子气歪了!呸呸呸!不配!不配!

    不装了不装了,摊牌了!他这就要把他嫂子抢走!

    “释青灯”沉着脸向盛希夷那张拔步床走去。

    疲累过度的盛希夷睡得很沉,神色却不安稳,似有梦魇。

    盛希夷以前常睡不好,他藏在他哥神魂里,他哥见他嫂子这样,便很心焦,顾不上其他,所以每次他嫂子睡不好,他倒能趁机瞧一眼他嫂子。

    他自然也知道他哥这种时候干了什么。

    他想以身代之,却又犹豫。

    ——他真的很讨厌佛法。

    如云般洁白柔软的床榻中,盛希夷又不安稳地动了动,还皱起了眉。

    罢了!

    “释青灯”坐到床边,学他哥的模样,张口低声念诵:“南无佛陀耶,南无达摩耶,南无僧伽耶,南无十方诸佛……即从其愿。如是神名。我今当说。沙罗佉,沙罗佉,沙罗佉,梦多难鬼,阿佉尼鬼,尼佉尸鬼,阿佉那鬼,波罗尼鬼,阿毗罗鬼,波提梨鬼 ,疾去!疾去!莫得久住!!”

    在熟悉的却瘟神咒经文念诵声中,床上那人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蹭了蹭软枕,安然睡去。

    “……青灯。”

    床边的人咬牙切齿,不出声地骂:“灯灯灯,灯个鬼。”

    明日,等他嫂子醒了,定要他嫂子给他起个名字!

    去他的释青灯!

    作者有话要说:  *龙二粉籍大揭秘:灯哥黑粉,嫂子男友粉,哥嫂cp粉(本人不承认)

    *不好意思昨天没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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