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了厌婚总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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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捧着一颗乱跳的心跑进三楼客房,我把身体摔进大床里,滚了几圈。

    林伯的话像魔咒,在我脑海里回荡,“少爷他心悦你……丫头,你可要加油,别辜负他的一番心意……”我捂脸。

    包里的手机又响了,我把它翻出来,一看是老杨打来的。那颗骚动的心,顿时被一桶冰泉浇熄。

    “喂,你好。”我接起电话,客套的说。

    “是我,老杨,李释,你不记得我电话号码啦。你现在在哪呀?”老杨啰嗦一通。

    “有什么事你说。”我不答反问。

    “哦,上次不是要给咱妈凑医疗费吗,我这边跟朋友借了些,有八万块,你出来,我当面给你。”老杨高兴的说。

    我捏了捏眉心,“你跟谁借的?”

    “就是南棉街卖鸭脚煲的张军,这家伙卖鸭脚煲赚大发了,一口气答应借八万。不过,他说了,得写张借条。你看是我写,还是你写?”老杨后面越说越小声。

    我在心里冷笑,那张军早对我心怀不轨,他肯借钱给我,估计是又生出什么花花肠子。

    “谢谢你老杨,不过,医院那边同意支助部分治疗费,我现在不需要借钱。”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老杨舒了一口气,“听说你又升职加薪了,恭喜你啊。李释,你真是太棒了,我真为你自豪。”

    消息传得挺快的嘛。我嗯了一声,说了句谢谢。

    “李释,今天我妈又问起我们的婚事。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先把结婚证领了?”老杨又问,语气迫切。

    都这样了,你妈还好意思催结婚?你心里难道没点逼数!

    你妈对我说那么难听的话,你只字不提,就想着混过去。还想让我快点嫁给你,嫁给你这种人干嘛,被你全家欺负?

    我对老杨失望透顶,开了扩音,将手机丢床上。

    “喂,李释,你在听吗,你怎么不说话了?”老杨追问。

    我深吸一口气,“老杨,医生说了,我母亲的病,即使做完这次治疗,也只是暂时控制,并不是治愈。这段日子我也认真想过了,我不能拖累你们家。”

    “没有呀,你没有拖累我们家。你是个好姑娘,一分钱没往我们杨家拿,哪有什么拖累。你八字好,是我们老杨家的福星。你为人也好,为店里带客,不求回报。我爸妈说了,自从你来我家,我们家的生意好了很多,我爸妈特别喜欢……”

    老杨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锥子扎我心。

    “抱歉,老杨,你们的喜欢,太功利,我一点都欢喜。是,我承认,你之前确实帮过我,找关系安排我妈住院。后来我回报了多少,你心里也明白。一直以来,你们杨家人只会从我身上索取,认为理所当然。只有付出没有回报的爱,能坚持多久?”

    “李释,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还在怪我妈不给你提成的事吧,我妈给你了呀,是你不要。都是一家人,不要计较钱。”老杨语气加重,摆出说教的样子。

    “呵……不要计较钱。我妈躺在病床上等着钱治病,你叫我不要计较钱?”我笑得全身发抖,将散落在额前的头发捋向脑后,“老杨,我觉得我们的价值观差太多,真的,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分手两字重如泰山,不敢随便说出口现在话赶话说出来,心中的大山也消失了。

    “分手,不,不可以。我不同意,我拒绝……”

    “老杨,面对现实吧,其实我们原本就不该在一起。是我的不对,错把恩情当爱情,犯下低级错误。还好我们没有结婚、没有孩子,一切还来得及。”

    我冷静地解读我们之间的关系,放下,于我而言是解脱,但老杨似乎一时难以释怀。

    “小释,我爱你,爱到骨子里的那种,恨不得为你死去,所以你不要离开我。我不接受分手,不接受。”

    老杨慌乱的挂掉电话,我再打过去,对方掐断,后来直接关机。我丢了手机,仰躺着看着天花板发呆。

    从浴室出来,又遇上而来夺命连环call。

    “许莹,又怎么了?”我拿起电话问。

    “李释,你跟老杨分手了,为什么?”许莹问。

    我歪头,这么快就听到消息,他们交流挺频繁的嘛。

    “是的,分了。你也知道,我跟老杨不合适,早晚都会分手。”

    “可是,你不说老杨是你的恩人吗,现在又不报恩了?”许莹问。

    愧疚与无奈的情绪漫上心头,我捏了捏眉心。又想起姜雅文以身相许论,虽说是歪理,但中肯。如果相许的对象不是英雄,只会委屈了自己。

    “报恩的方式很多,不一定要以身相许。老杨心胸宽广,不是挟恩图报的人。再说,我也为老杨家做了很多,不是吗?我们处下去,是因为我们三观不和,不牵涉什么恩情和利益。所以,许莹,你是我的好朋友,最是通情达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支·持我。”

    一通高帽扣在老杨和许莹头上,许莹劝解的话说不下去,只得挂了电话。

    *

    我昏昏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我看了眼手机,到了下厨房的时间。

    这些日子,在许婶的悉心指导下,我进步很大,也能做几个像样的家常菜。

    正要去厨房,被人叫住,“李小姐,你好,我叫薛云。少爷说今晚你要去参加宴会,让我负责为你打扮。”

    我愕然,“聚会,什么聚会?商务的、私人的,还是家庭的?”

    薛云摇头,“我们只听命办事,具体不太了解。”

    跟着薛云来到二楼,因着姜雅文离开,这里有了很大变化。原来住的房间被改造成视听室,宽大的衣帽间还保留着,中间砌了道墙隔开。衣帽间原有的衣服配饰,已被清空,只挂了件撞色礼服。

    礼服上白下红,一字肩,长下摆,左边开了高叉。

    薛云合上门帘,取下礼服,“请允许我帮你更衣。”

    她站在那里,没有出去的意思,身体微倾,眼帘垂下,面上谦逊。

    我透过镜子,看向她,她表情管理很到位。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她在试探我。

    在真正的大户人家,主子的衣食住行皆由佣人帮忙打理,不仅伺候着更衣沐浴,就连被子都有丫鬟暖。

    “好,劳烦你了。”我伸长脖子,张开双臂,等她为我宽衣。没有羞涩,没有怯场。

    薛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赞许的目光。她缓步走到我跟前,帮我宽衣。

    “宋爷眼光精准,礼服不长不短,刚合适。”薛云一边整理裙子下摆,一边说。

    穿上五厘米高的跟鞋,裙摆高出地面三厘米,不至于扫地。左边的开叉恰到好处,抬腿行走时不至于踩到下摆摔跤。

    我抿了抿唇,礼服不仅不长不短,还不大不少。不是宋经年目光精准,而是他曾亲手丈量过。想到此,我脸不争气的烧了起来。

    换了礼服,薛云为我挽发上妆,一切准备妥当后,她看着试妆镜笑说,“今晚的宴会上,你一定是最美的一个。”

    我眉眼微翘,“承你吉言。”

    “今晚,是家宴。”薛云忽然说。

    我讶然。宋经年带我参加家宴,为我选了条美丽的礼服,他想做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但我觉得这很不可思议。

    “换好了没有。”宋经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心尖颤动,努力挺直胸膛,转身看他,微翘眉尾,“好了,现在就可以出发。”

    惊艳在他眼底一闪而过,他喉结动了动,面无表情说,“裙子不合适,换了。”

    薛云皱眉,“少爷,只备了这一件礼服。”

    “没有就穿工作服。”

    在宋经年的强势要求下,我回三楼客房。从自己的箱子里淘出一件淡蓝色雪纺中袖衬衫,搭配一条不规则黑纱裙。

    中规中矩的通勤装,薛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将我挽起的头发放下,发尾处吹起波浪,完了后说,“这么一来,你就不是晚宴的主角,只是少爷的助理。”

    我心里有些失落,勉强笑着,“这样最好不过。我不喜欢别人将目光粘在我身上。”

    下到一楼,宋经年在看财经杂志,瞄着我说,“行,就这样。”

    放下杂志,他递给我一串梨形钻石项链,“给你的,戴上。”

    我别开头,嗟来之食,我不要!

    薛云惊呼一声,替我接过,帮我戴上脖子。

    宋经年将我上下打量,忽然抽了张纸巾,往我嘴上擦,毒舌说,“不许涂口红,像猴子屁·股。”

    我:“……”

    薛云掩面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