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是爱情啊

别慌,是爱情啊 > 第36章 在乡下

第36章 在乡下

    张百良倒在地上抱着腿痛苦的呻吟着,他小腿上全是鲜血。

    我心惊肉跳的去扶他,看他痛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有些心疼。

    这时堂嫂冲了进来,看张百良这样,也吓傻了,指着她儿子:“哎呀喂,这谁叫你带的人啊,怎么打你叔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堂嫂嚎哭着,我听的烦人。

    那边的市场保安从来都是以暴制暴,因为不晓得打人的是亲戚,扭住大侄子就要打,堂嫂又扑了过去维护,两队人又乱成一团。

    我真不知道这堂嫂到底是哪学来的,动不动就带人打架!

    眼看店里要陷入混战,我只能丢下张百良,跑去拨开他们,叫道:“别打了!”

    可这会个个激动,没人肯听我的话,我瞅着机会扯住保安队长,他眼睛瞪的铜铃似的:“敢动我们的人,看我不打死这群龟孙子!”

    我紧紧抓着他胳膊,告诉他:“别打了,那是我老公堂嫂,先把我老公送医院去,直接报警吧。”

    保安队长反应过来:“啊,对,老板娘,你先去,这边我给你看着。”接着他叫了个保安,背着张百良去医院。

    那边打架的,听说要报警,撒腿就跑,一头跑一头追,我陪着张百良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外间围观的人群闹哄哄的。

    我叫那保安跟着我的车一起,把张百良送去了医院。

    清洗伤口,缝针,住院,挂水,又是一番折腾。看他伤的蛮重,我也很心疼,真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婆婆很快也的了消息,赶来医院,一进病房就大呼小叫:“啊,百良,你怎么样啊?怎么伤成这样?疼不疼?”

    张百良安慰道:“妈,我没事。别吵着别人了。”

    婆婆坐下又开始抱怨,开个店,她宝贝儿子都住了两次院了。

    张百良的伤之前缝针打了麻药,这会麻药退了,痛的厉害。靠在床头一言不发。把他妈心疼的脸都白了,拉着他手嘘寒问暖的。

    我问他:“你上次不是提礼物去赔礼道歉了,这会怎么又来闹事!”

    张百良冷冷的说:“怪只怪你那个旧情人做的好事!”

    我正给他倒开水,听到这句话,把杯子往桌上一摔,杯子里的水漾出来许多,泼在桌面上。

    婆婆赶忙站起来打圆场,劝了劝我,说他不舒服脾气不好。

    想起在店里时堂嫂看我的眼神,还有说的话,估计是想来揍我一顿的,谁知她儿子跟张百良冲起来了。

    他们明知找我们没用,不过是他们不甘心也不愿意看我舒坦。可张百良呢,就是自己不爽了,非得给我找不痛快!

    我也顾不得心疼他了,深吸一口气说:“张百良,你想清楚了,当初可是你自己说去劝堂嫂的,现在出了问题怪我头上?傅延开有逼你答应?有逼你去吃那顿饭?还不是你自己找上去的?”

    张百良被我堵的半天没话,瞪了我一会,吼道:“怎么,心疼了?我们家出这么多事,都是他害的!论坛那个帖子,是别人为了陷害他发的吧?啊?起火是有人伺意报复他吧?要不是你去找他,能出这么多事!”

    “我当时要是有丁点办法,我会去找他吗?”我气红了眼,“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就有用?”

    “我早就知道了,你是怪我没能力!”他怒气冲冲,抄起手边的玻璃杯就砸在地上,“我没用,我什么都做不了,你还跟着我吃什么苦?你滚到姓傅的那里去!”

    又来了又来了!

    杯子碎在地上的声音刺耳,夹杂着张百良怒气冲冲的喘息,我在极度的愤怒和心寒里,又听到一阵有一阵的耳鸣,电流般尖叫着刺着我的耳膜。

    残存的理智告诉我,跟一个被嫉妒蒙蔽了耳目的男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我转身就要走。

    张百良忽然从背后拉住我的手,说:“对不起。”

    我停住了,慢慢的抽回手。

    他又说:“我不该这么说。”

    我有点奇怪,他为何突然低头。

    以前我们斗嘴他也会低头,但这几天他扭捏冰冷的态度,都好像不可能轻易原谅我。

    今天突然来给我替班来讨好。

    刚刚那样子,简直像我给他戴了绿帽子似的。

    一转眼又低眉顺眼的给我道歉?

    他莫不是心理扭曲了?

    我正出神,张百良又说了一句:“你别气,最近发生太多事……”

    打一巴掌再扔把枣?

    我没理他,拿起随身的包包,看婆婆一眼:“您在这照顾,我回店里去看看。”

    我回到店里已经十二点多了,因为闹事,大多数客人都提前走了。领班已经叫人把大厅的血迹收拾干净,客人也差不多都走了,准备打烊。保安队长打电话过来问,要不要告堂嫂家蓄意伤人,我让他去问张百良,这毕竟是张家的家事。

    我让服务生都回去,他们把灯都关了,只留我一个人在前台坐着。

    魔球五彩的灯在大厅里兀自转动,丝毫不受人心情的影响。

    我不想回去,在店里的沙发上窝了一万四,第二天早上,婆婆打电话过来问我在哪,我想她一个老人家,在医院里照顾一晚上也不好受,就买了早餐过去换班。

    结果到医院,张百良已经办好出院手续,昨天医生说没伤到骨头,这是皮外伤,叫好好卧床休息。婆婆悄悄跟我说张百良坚持要出院,我也懒得跟他争辩。

    回到家,张百良就说:“今天是你外公生日,我前几天答应他,会回乡下看他。”

    我莫名其妙看着他,婆婆连忙附和说:“亲家外公生日,你还是回去吧。”

    “你受伤了好好休息,下次去吧。”我说。

    张百良慢慢说:“就今天把,一些皮外伤,没什么。”

    我对他自作主张有些恼火,但想到如果已经打过电话,我们不回去,方继德恐怕又得在外婆面前说尽闲话。

    我也很久没回去看外婆了。

    这两年农村的路都硬化了,回去的路就一个多小时,外婆家的房子还是从前的红砖瓦房,不过墙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粉刷过一次,显得整洁多了。

    外婆的头发明显近期去染过,黑的非常假。

    她笑意融融,佝偻着背,牵着我的手,引我进屋。

    然后指了指方继德的房间,我知道她是希望我去跟方继德打招呼,我也没拒绝,毕竟是他的生日。

    方继德坐在床上,鼻子上插着氧气管子,墙壁上的电视机放着地方台的广告。

    农村房子层高一般快四米,窗帘拉开,很宽敞。孤零零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显得有些冷清。

    我叫了他一声,他连忙取下氧气机的管子,应了一声:“回了?路上堵车吗?”

    张百良微瘸着腿,腿上缠的纱布用长裤掩住,他在我后头接话说:“不堵,外公不舒服吗?”

    方继德指了指氧气机说:“肺不太好,你小舅舅买来给我用的,用上好点了,没那么喘。”

    说着,他掀开被子下床朝我们走来,跟张百良握了握手。

    小舅舅越过我,扶着方继德慢慢走出房间。

    我默默的跟在后头,什么都不想说。

    在堂屋里坐了一会,方继德照例问了问KTV的情况和张百良的工作,张百良恭恭敬敬的作答了。

    方继德嗯了一声,又摸出烟来抽,被小舅舅说了几声,竟然没发火,呵呵笑了两声,又放进贴身口袋里去了。

    小舅舅又说:“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抽一两根。”

    我借口到厨房给外婆帮忙,外婆说:“你外公最近脾气好了很多,也不怎么骂人了。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大好,就望着你有空回来看看他。”

    我一边摘菜一边说:“看见我了,别气的他身体更好不了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外婆说。

    呵呵,骂了一辈子,一年半载不骂,就要感恩戴德吗?

    午饭很热闹,一大家子人。外婆辛辛苦苦做了一桌子菜,外公就随便吃了几口,喝了碗汤,便下了桌子。外婆扶着他进屋了。

    我叼着筷子,看着在桌上大舅舅家的孩子在桌上嬉嬉闹闹,大舅舅小舅舅两个人慢慢喝着酒,多平和多温馨啊。

    十年前我可没有这样好命,那顿饭不是战战兢兢的?

    外婆说起方继德今年酿了些葡萄酒,特意给张百良留了点。

    张百良说:“我这几天吃头孢呢,不能喝酒。阿青你尝尝?别辜负了老人家的心意。”

    他把外婆倒给他的酒,推到我面前,微笑着说:“尝尝。”

    大家伙都望着我,我端起喝了一口,酒味不大,挺甜的。估计他们加了很多冰糖。

    我一直就爱甜食,小时候生病了,发烧嘴里发苦,外婆就会叫我去舀一勺白糖。长大了心里不好受,就去吃点甜甜的东西,觉得能舒服点。

    看着大家一团和气,不知不觉,满满一杯酒被我喝完了。张百良还要给我倒,外婆连忙叫住他:“少喝点少喝点,喜欢带回去,这酒甜是甜,后劲大着呢。”

    外婆说的没错,吃完饭,那酒的后劲慢慢上来了。我有点晕乎乎的。

    大舅舅一家要回去做农活,跟我打招呼我都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