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是爱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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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老傅,你抢我被子干什么

    我一脚踹在防盗门上,防盗门纹丝不动,我的脚却几乎麻了。

    我气的拍着门大骂,奈何就是没人开门。下楼找物业,物业公司都下班了,只有个守门的老头在那,跟他说也说不清,只一个劲就叫我明天等他们上班的时候来。

    出电梯后,却碰到了正准备上楼的张柔跟婆婆,她俩大概散步回来,张柔挽着婆婆的胳膊,两个人笑嘻嘻的。难怪我那么敲门都没人应,不是他们沉得住气,而是他们压根不在家。

    张柔也一眼瞥见了我,挽着婆婆笑起来:“呦,这不是前嫂子吗?来干嘛?我哥可不在家。”

    婆婆扯着张柔进了电梯,嫌弃厌恶的看我一眼:“跟这种贱货啰嗦什么。”

    电梯里进了许多人,都在看我的笑话。有好几个就是楼上楼下,天天要见的邻居。

    张柔手里拿着一把伞,故意甩我一身的雨水,还得意洋洋的说:“看看,这就是报应,你怎么害我,今天这就是下场。哎,不如你再去找那姓傅的啊,看他还要不要你这破鞋!还以为自己多有本事呢。”

    小小年纪,嘴巴如此恶毒,她话落音,电梯门已经无情的关上,我再按开门已经来不及。

    一旁另一座电梯无声的打开了门,我看着空洞洞的电梯,慢慢转身往外走。楼道里的风呼呼的吹着,湿了的衣服如同那些闲言碎语,冰凉凉的粘在我身上。

    我在小区外招了一辆出租车,取下背上的双肩包抱着怀里,里面放着方继德给我的遗物。

    师傅问我:“姑娘,去哪呀?”

    “去……”在师傅询问的目光中,我随口道:“你开着吧先。”

    靠在车座后背,闭上眼,张柔兄妹俩得意的笑声又在耳边响起,跟魔咒似的,灼着我的心口又恨又痛。

    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手机被张百良拿走了,那录音的到了他手里,他怎么会不得意!

    彩信,那个彩信。

    我睁开眼,眼前一闪而过的程园大厦,我突然开口:“师傅,停车。”

    我付了车费,下了车,仰脸望着大厦上闪亮的霓虹灯。

    傅延开的公司就在这栋大厦里。

    雨很快落在我的脸上,脖子里。这雨没完没了似的,好几天也没停。要等着老天晴了,把这身上的湿衣服烘干,我怕是早就冻死了吧?

    我深吸一口,抬脚走进去,搭电梯,上楼。

    前台已经下班了,但看得到格子间里还有好几个人在加班,玻璃门虚掩着,我轻轻一推,吱呀一声响,有人回头一边站起身一边说:“谁啊?”

    这个人我见过几次,是傅延开的助理,他大概也认识我。

    我淡淡道:“我找傅总。“

    那人说:“傅总刚走,你明天——”

    “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方青找他。”我说。

    那人做出为难的样子:“这下班时间……要不你明天早上来?”

    明天?我松了手,玻璃门反弹回来,关上了,我转身走,下楼。

    我在大厦下站了许久,雨丝扑面而来,秋雨绵密,很快就有雨水沿着我的头发慢慢的滴落。

    我只是抱着双肩包,木讷的站着。

    我脑海里下意识的构想着回张家的场景,跟张百良和婆婆据理力争,起诉离婚,闹的歇斯底里,在他不陷害我的前提下,他不但可以逍遥法外,还可以得到一半我的财产。

    做梦都得笑醒!

    我真是,傻透了!一辈子栽在这个人手里两次,都浑然不觉。

    也不知站了多久,一辆越野车停在我的面前。

    这是傅延开的车,他来了。

    我想挤出一丝笑意,但脸被冻僵了。

    傅延开伸手打开副驾驶车门,说:“上来。”

    我身上湿透了,但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先上去再说。傅延开也没说话,一边打开车里的空调。

    我冷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吸了吸鼻子,问他:“有毛巾吗?”

    傅延开说:“活该。”

    我无话可说。我没手机,也不知他住在哪,只能他公司大厦楼下演苦肉计。从前傅延开就不喜欢这种小把戏,但偶尔一次,还是见效的。

    半晌,傅延开问道:“听说你外公出院了?”

    “他走了。”我说,“我们那的规矩,老人最后的时刻,最好在自己的床上,走的安稳些。”

    傅延开唔了一声,也没说话。转眼间傅延开开车进了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他打开车门下去了。

    我有些奇怪:“你去哪?”

    傅延开扭头,扫了我一眼:“你这个样子,还想去哪?”

    我低头看了看一身湿透了的自己,只得跟着他走。

    沉默了一会,我开门见山:“傅总,我前天是不是给你发了一条彩信?,里面有一段音频,现在能不能发给我?”

    傅延开神色怪异,顿了顿,才说:“删了——”

    我一立刻跳起来,叫道:“删了?!你竟然删了!!”

    傅延开被我抢了话,面无表情的看我抓狂了一秒钟,抬脚往电梯处走。

    我快步跟上去,再次确认:“你真删了?”

    “你觉得我留手机里合适?”傅延开扫我一眼,边走边说。

    这……

    难怪刚才那么怪异的看我,他一定很无语我竟有脸问。从张百良进客厅我就开始录音,虽然时间不太长,但这中间还是有那么一段不可描述的。

    我当时倒真是没想发给傅延开,我是要发给小舅舅的,纯属手抖。

    可他要真删了,我还拿什么证据告张百良!

    前边傅延开进了电梯,我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不甘心道:“还能恢复吗?找什么、行家恢复一下?”

    傅延开不理我,径直按下楼层。

    话没说完,我却觉得不对劲。他若只听了开头,以为是段不可描述的音频,又怎么会恰巧在去精神病院的路上,打电话我。更不会在我自话自说求救的时,知道赶来精神病院救我?

    他一定费了许多功夫,但他一句都没提。又怎么会把这对我至关重要的证据随手删掉!

    电梯滴的一声,到了。

    傅延开走的快,他的公司还有几个员工在忙,见傅延开带着我进来,都站起来跟傅延开问好。

    傅延开嗯了一声,问道:“李顺下班了?”

    话刚落音,那助理不知从哪里出来,应了一声。

    傅延开在格子间找了纸笔,刷刷写了几行字,然后递给他:“麻烦跑一趟,一层的商场还没关门。”

    没见他对我说话这么客气。

    进了他办公室,我冷的一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他打开空调,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站空调底下。

    站了一会,缓过来一点,便继续求傅延开,我语气诚恳:“傅总,送佛送到西,您就帮我帮到底,把那音频给我吧。您看看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您尽管开口。”

    傅延开靠着他的办公桌站着,他叫我过去吹空调时,还十分亲和。我话才说到一半,他便神色莫测的瞅着我,一言不发。我都不知道我这番话哪不对头了。

    只能更加诚恳道:“傅总,我现在就可以兑现我的承诺。”

    他抱着胳膊,语气冷冷的:“哦?那你打算怎么兑现?”

    “那要看你,想要什么……”这句话是成年人的默契,我想笑一笑,却又笑不出来,苹果肌尴尬的堆在脸上。

    傅延开似笑非笑的,从头到脚打量打我,他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闻起来,像什么?”

    好几天没洗澡,穿着旧运动鞋,浑浑噩噩跪了三天,又淋了一身雨,再被热空调一蒸,能像什么?

    傅延开这人对仪表很看重,大概也是少时留下的习惯。可惜我小时候泥巴里打滚的习惯,就不得不迁就他给改了过来。

    我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正好外头有人敲门,李顺提了个衣袋:“傅总,衣服已经蒸烫过了,将就一下吧。”

    傅延开指了指我说:“带她去休息室。”

    其实我身上都快被空调吹干了,可正如傅延开所说,闻起来……

    我跟着李顺到休息室,李顺却推开了洗手间的门,里边还有个浴室。

    见我惊奇,李顺笑着说:“我们经常要加班,傅总关心员工,改建了浴室在这边。虽然是公共浴室,但我们是定期消毒的,可以放心使用。”

    关心员工?我看是他逼迫员工加班,又怕哪天走进公司,满屋子酸菜味吧。

    李顺把衣服递给我:“傅总只告诉我尺码,我的眼光不太好。只能买运动装了。”

    我拿过来一看,内衣裤和一套运动装,和一条毛。内衣裤尺码都没有错。

    接过衣服,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打开热水尽快的洗澡洗头,吹干头发。

    出来时,傅延开在办公桌前看一个文件。见我进去,在抽屉拿了个东西,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是个U盘。

    我心里一动,松了口气:“是那份音频吗?你干嘛不早说,还说删——”

    我抬眼看到傅延开凉凉的望着我,讪讪的闭了嘴。回想一下,他是说删了,接着我大喊大叫打断了他说话。他当时就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来着。

    我立刻堆起一脸的假笑:“谢谢你傅总。你还要工作多久?我的背包还在你车上呢。”

    傅延开说:“等等。”

    我洗澡洗了那么久,他等我等的无聊又开始工作?

    我百无聊赖的在沙发上坐下,看着落地窗外面。落地窗外的视野很开阔,而办公室另一面,只有几个格子间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