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女配咸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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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番外(2)

    谢府太夫人的寿宴后, 魏令华与杨蓁彻底撕破了脸皮。

    在杨蓁眼里,永宁伯府那种没落的门第,虽还有个爵位在身, 其实根基坍塌、内里空虚,跟寻常家道中落的破落户无异。当日她肯跟魏令华往来,不过是看重对方恰到好处的逢迎拍马,并无多深的交情。相较之下,被欺瞒利用、被江彻震慑时的恼怒与暗恨, 轻易盖过了曾有的稍许欣赏。

    憋着的情绪无处发泄,那日之后,杨蓁不遗余力,将魏令华排挤出了贵女圈子。

    魏令华高嫁梦断, 又在贵女堆里声名扫地,着实懊丧了许久, 闭门不出。

    但日子总还是得过下去。

    尤其府中没落,魏老夫人还指望她能攀个不错的亲事, 拉娘家一把?, 魏令华更没法鹌鹑般躲下去, 今日只能重整旗鼓来赴宴。不过毕竟跟杨蓁闹得太僵,但凡有意跟靖昌候府交好的姑娘,都不太敢跟她走太近,碰见了也只打个招呼便罢,一圈儿转下来, 竟无人可供攀谈。

    最后,魏令华便走向了眼前这堆姑娘。

    ——都是跟杨蓁不对付的,且多为官宦之女,虽说门第身份皆不及侯府, 凑在一处也能说个话,免得太孤单冷清。

    此刻,身旁叽叽喳喳,果真热闹。

    众人拍手称快,唯有魏令华神色复杂。

    好端端一位伯府姑娘被排挤到如今这般地步,她心里自然是恨杨蓁的,听到骄纵任性的杨蓁吃瘪,自然会觉得高兴。

    但事情换成“沈蔻让杨蓁吃瘪”,可 就完全不同。

    毕竟魏令华栽这跟头,是拜沈蔻所赐。

    才刚调起的谈兴,因这消息而霎时消弭,魏令华又无处可去,只能低头摆弄衣袖,等她们的热乎劲过去,说点儿别的。可惜几位姑娘太兴奋,不止自家要议论,还要硬扯上魏令华——

    “听说这位穆王妃出身不高,其父不过是个县令罢了,倒是生得极好看,像先前兴国公府的姑娘。魏姐姐,那位顾姑娘,你该见过吧?”

    “见过的。”魏令华淡淡道。

    “长得好看吗?我只听过她艳冠京城,可惜还没见到过。”这姑娘是随父调入京城的,头回来赴宫宴。

    魏令华想起顾柔,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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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扯嘴角。

    顾家还没倒的时候,那位让男人趋之若鹜的京城美人其实也招了不少暗恨,魏令华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如今时移世易,顾家一败涂地,纵然脱了罪名,也还没翻身重振家门,她想着昔日的功夫千金落入尘泥,心里气儿顺了些,倒愿意夸赞起来,“顾姑娘确实生?得很美,说是国色天香也不为过。”

    “那这位穆王妃……”

    “鸠占鹊巢罢了。”

    话?音落处,周遭目光霎时汇聚过来,魏令华思及心中恨事,忍不住道:“其实论交情,顾柔跟穆王爷是青梅竹马,这位穆王妃是插足进?来的,趁着顾柔不在,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捡走便宜,来了个鱼目混珠。如今顾姑娘既已回来,谁知道还能风光几日,瞧着吧,有她好看的!”

    她是真心这样以为,语气便万分?笃定。

    周遭众女乍闻皇家秘事,各自吸气。

    便在此时,身后几步外传来一道冷沉不悦的声音,“口气不小。你要她如何好看?”

    *

    男人的声音突兀闯入,惊得众女霎时抬头。

    能被带进上林苑赴宴的姑娘,多半都在家里受过千叮万嘱,尤其是凭衣裳气度认人的本事,更是拿手活。譬如此刻,江彻威冷的身姿峰岳般行来,哪怕身后并无半个随从,那身历经杀伐的威仪气势却是寻常人难以企及的,更何况,他束发的金冠和腰间的蹀躞玉佩,皆是王公所用之物。

    算遍京城,这样的男人还会是谁?

    有眼尖的姑娘立时起身,从说长道短的人堆里退出去,跪地行礼。

    魏令华惊愕回首, 就见江彻岿然而立。

    他应该是听见了方才的言辞,惯常冷清的目光沉甸甸压向她,如同两把重剑,寒意逼人。

    脊背间立时爬上凉意,脑海里随之轰然作响。魏令华打死都没想到,憋屈了数月后好容易逞个口舌之快,竟还会被江彻抓现行。她甚至不敢再瞧他半眼,慌忙起身行礼,酸软微颤的膝盖跪在亭中冰凉的青砖上,凉意渗入骨髓。她以额触地,竭力压制慌乱,“民女拜见穆王爷。”

    江彻沉眉,只抬了抬手。

    这便是免礼的意思。

    旁边有人瞧见,忙谢恩起身。

    毕竟么,礼数已经足了,若还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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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起身,倒像心里有鬼似的。且江彻方才那句分明是冲着魏令华,在场众女都不傻,谁会没事儿招惹嫌疑。

    裙衫摇动间,地上转瞬只剩魏令华独跪。

    她原 就极重颜面,陡然落入这般境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抱着半丝微渺的希望,她鼓起勇气抬头,目光挪过黑靴玄衣,刚触到江彻的视线,便打了个激灵。

    ——他的神情极冷,似腊月寒冰。

    显然是因为方才的不敬之词。

    “民女知罪!”

    请罪的话?脱口而出,魏令华跪伏在地,脸上涨红的血色迅速褪去,后悔与恐惧汹涌袭来时,动都不敢动了。

    江彻沉眉,“何罪?”

    “是民女一时愚昧唐突,口出妄言,冒犯了王爷。往后民女定会谨言慎行,再不敢乱说半个字,还望王爷宽恕。”

    “永宁伯 就是这样教女的?”

    江彻皱眉,分?明没打算轻饶。

    魏令华哪敢因这口舌之事连累家中父兄?惊恐之下,膝行两步,顾不上周遭众目睽睽,只恳求道:“是民女言语无状,妄议王妃。民女自请禁足半年,抄写?百遍女戒女则,绝不敢再犯。”

    “还有?”

    魏令华愕然抬头。

    时下对女子的处罚,无非禁足思过、抄书训诫、罚跪家祠、申饬鞭打之类。江彻不依不饶,难道是……

    “王爷若要鞭笞,民女也……不敢多言。”

    江彻嫌弃地别过脸。

    魏令华白着脸想了片刻,终于意识到关键所在,“是民女言语失礼,自当叩见王妃,祈请发落。”她垂下头,面露灰败。

    江彻这才环视周遭,开口道:“沈氏是皇上亲自赐婚,本王重礼名媒诚心迎娶,淑嘉惠质,才情出众,绝非旁人可比。再有妄议者,按不敬罪论处!”

    说罢,盯了魏令华一眼,拂袖而?走。

    魏令华不敢拖延,忙起身跟上去,腿股惧颤之余,汗透重衫。

    只等那道威冷背影远去,周遭众人才悄悄松了口气,而?后面面相觑,各自惊讶——素闻穆王性情冷硬,疏于女色,所以方才魏令华那般说时,有些人几乎信了。

    不过如今,真假已然明了。

    穆王爷何等尊贵的身份,竟能在众女面前亲自辟谣,对王妃沈氏那般夸赞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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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究竟谁才是他放在心头的熠熠明珠,不言自清。

    也难怪魏令华堂堂伯府贵女沦落到无人搭理的地步,却原来是有缘由的!

    继杨蓁吃瘪后,魏家女胡言乱语,见罪于穆王爷的事情也随之传开,在热闹赏春宫宴上添了几分?谈资。亦令众人皆知,如今这位穆王妃货真价实,有战功赫赫的穆王爷护着,当真半个字儿都轻视不得,须当格外敬重。

    *

    望云楼上,沈蔻尚不知这些动静。

    她正凭栏啜茶。

    这附近花圃相接,溪流蜿蜒,沿水皆是花枝招展的妙龄丽人。宴席向来都是争奇斗艳的好地方,时新的绫罗绸缎几乎聚了个齐全,女孩们挖空心思地搭配衣裙,描画妆容,衬着周遭的柳丝繁花和明媚春光,当真是环肥燕瘦,各有春秋。

    抛开那些明争暗斗的小心思,单论美色美景,其实颇为悦目。

    沈蔻捧着香茗,居高而?望,美景尽收眼底。

    贵女们三五成群,偶有少年郎们过来,或驻足招呼,或暗自窥看,给威仪的皇家园林添了许多生?机。

    熟悉的身影便在此时落入视线。

    沈蔻原以为江彻被永明帝召走之后,大概会逗留许久,谁知他转了一圈,竟这么快 就回来了。满目绮罗春光里,男人健步如飞,衣袍摆动,峭拔的身姿格外显眼。而?他的身后,有位金装玉裹的女子快步跟着,双手在腹前互牵,低垂的脑袋几乎埋在胸膛,脚下几成小跑之势,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竟是……魏令华?

    沈蔻愣住了。

    少顷,两人进?入望云楼,登临二层。

    这座阁楼的二层飞檐凌空,四面都未砌墙,只拿镂画精美的槅扇挡风。这时节春暖风柔,槅扇尽被卸去,只剩四周雕花描金的栏杆护着众人,既不阻拦赏景的视线,站在远处的人亦能将阁楼里的情形瞧得分?明。在江彻与魏令华不如楼中时,周遭的视线分明都不露声色的瞧了过来。

    沈蔻理袖起身,金钗轻摇。

    屈膝拜见之礼尚未行出,便被江彻伸手扶住,沈蔻瞧着男人眼底尚未消弭的冷色,再看看魏令华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心中已有了猜测,低声道:“王爷这是做什么?”

    “背后对你诋毁不敬,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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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赔礼。”

    江彻说着,枉顾周遭女眷,伸手揽住沈蔻的肩。

    这般做派意味着什么,魏令华岂能不知?

    血色褪尽的脸上,因着路人的好奇打量围观,这会儿重新涨得通红。她又不傻,最初的惊惧慌乱过去,何尝看不出江彻这是杀鸡儆猴,要拿她做筏子告诫众人?但方才的申饬言犹在耳,她毕竟不敢给父兄添乱,只能强忍着羞愤暗怒,拎起裙角跪在硬邦邦的地板上。

    “民女言语无状,失礼于王妃,特来请罪,还请王妃责罚。”

    声音微颤,魏令华叩首及地。

    沈蔻盈盈而?立,目光落在跪地的贵女身上,很快 就猜到了对方大概是如何失礼的——左不过是暗中诋毁以泄私愤的把?戏,只是魏令华倒霉,被江彻抓了个正着。且江彻素来铁腕无情,才被这般在宫宴上公然处刑,颜面尽失。亦令那些对穆王府暗中揣测的人,瞧清了言语不敬的下场。

    杀人诛心这种事,江彻向来拿手。

    而?事情至此,目的已然达到。

    沈蔻稍稍躬身,端详着魏令华涨红的脸和低垂的眼,“啧”的轻叹了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魏姑娘。咱俩拢共也没见过几面,每回却都闹成这样,大庭广众的,多不好看。”说着话?,随意抬了抬手,“大好的赏春宴,这么跪着也不是个事,到底下寻个角落站半个时辰,权当面壁思过吧。”

    “你这请罪有几分?诚意, 就看站姿仪态了,我会让人盯着,但愿你还记得仪态规矩。”

    说罢,回身觑向江彻,“咱们再取西北边瞧瞧?”

    “走。”江彻挽着她,飘然而去。

    剩魏令华满面通红,怕沈蔻当真留了人盯她,老老实实在楼底下的角落里站好,面朝墙壁,双手紧攥。

    方才她被带来时 就已引得路人纷纷打量,这会儿独自罚站,赏春的女眷往来瞧见,不免探听缘由。不出半日,众人皆知永宁伯府的姑娘言语开罪于穆王妃,被穆王爷亲至惩治,带去给王妃赔礼不说,还罚站了许久。足见这位从前名不见经传的穆王妃,当真是穆王爷心坎儿上的人,半点儿轻慢不得。

    这些话?,沈蔻深居王府中都听见了。

    不过她听了,也只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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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流言向来如此,无非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罢了。她如今忙着的是迁居封地的事情——穆王府的人手虽不多,却都是江彻和杨固挑选过的,能干且忠心,都要带到封地去。除此而?外,虽说要另建府邸,有些起居用惯的东西还是要带过去,连人带行李,须由侍卫护着,分?好几拨走。

    至于她和江彻,则打算先绕道江南,再去封地迎接阮昭仪。

    ——谢无相的戏楼已然齐备, 就等她去看新戏班演的头一场南戏了,那是她亲笔写?成的故事,自然要捧场。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罚站这事儿,伤害性不高,侮辱性肯定是足够的=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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