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顾昔害羞，白峤也没再坚持解下去，对他来说，这也是种解脱，能看不能吃的滋味——很不好受。

    轻轻吐了口气收回手，在顾昔防备的目光中摘下来她手腕上的皮筋，俯身替她把头发盘了个丸子顶在头上。走出去了拉上隔断帘。站在镜子面前挤了牙膏开始刷牙洗脸。

    媳妇太害羞，他能怎么办呢？明明吃都吃了，却不能看。

    “绑得不错～”顾昔摸了摸头顶上的丸子，笑了一句，虽然看不见，不过估摸着有几分像个小道士。

    哈～哪有人绑头发往头顶上绑的？

    “呵。”白峤不接话，他哪里听不出来她是在笑他，笑就笑吧，她心情好，就说明不怪他了。那件事，他说出口也会简单些。

    “顾昔。”

    “嗯？”

    “你是不是找我了？”白峤试探地问道，他不想他们之间再出现一点点裂痕。

    “是啊～”泡在温热的水里，顾昔整个人都暖洋洋的，疼痛一点点被热水洗濯揉散，心情都好了许多。

    “我叫了很多声呢，你也不应应。”

    白峤眉峰轻拢，应得有些急，“我没听见。”

    他是真不知道她叫他的名字了，关着门在阳台打电话，注意力都在手机里，隔壁院子的鞭炮声太大，完全冲散了房里的声音。

    “我真的没听见你叫我。”白峤又解释了一句。

    不等白峤再说什么，顾昔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我知道”，顾昔连连地应着。

    她本来也不是真的气他，别的不说，白峤对她的心她还是知道的。

    他解释的话中语气的急切，莫名地让她心里难受，他是有多怕她不信他？

    “我知道你没有听见，不是故意不答话，所以我不生你的气。”顾昔的声音有意地放柔了些，甚至带上了点点笑意。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这样他总该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了吧？

    白峤拧毛巾的手微微一顿，摊开毛巾抹在脸上，毛巾下嘴角无声翘起。

    只是，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微微叹了口气，“有一件事要和你说。”再不愿意也不得不说了。

    “什么？”

    “一直没有和你说过，我和一个朋友在合伙做生意，今早他打给我说着公司账目出了些问题，我得亲自过去一趟，可能……赶不及回来和你一起过年了。”

    “很麻烦吗？”顾昔问，“很远吗，要这么久？”

    “就在连城，远倒是不远，只是涉及账目总有些麻烦，可能要耗些时间。”白峤的声音还是一如以往的平静，似乎他说的就是事实。

    顾昔将凉水放了重新注入热水，好一会儿后才答话，“哦，那行吧，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你看着处理。如果能早回来的话就早点回来，不能的话也不要紧，赶回来过元宵，灯笼还没挂上去呢，元宵节我们就不放孔明灯了，我们挂灯笼。”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如果元宵节还赶不回来也别勉强，我喊顾宣帮我挂灯笼就行了，家里什么时候都能聚，跟过年不差。”

    “嗯。”

    “什么时候走？”

    “赶一个小时半小时后的飞机。”

    顾昔心一颤，“这么急？”

    “事发突然。”

    “那你还杵在这儿干嘛啊，东西还没收拾吧，待会儿该赶不上飞机了。”没听见白峤有所动作，顾昔愠怒。

    “去去去，待会儿真晚了，要用什么都要想好、带好，省得要用的时候又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