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男主想养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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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夜色已经很浓了,悸北身穿一套暗灰色的西装,下了车之后,隐在黑夜中,显得有几分暗沉,棱角分明的轮廓,也渡上了一分冷意。

    俞初知道悸北又生气了。

    他拽着人的衣角,“你要是介意我那个表给张叔,我去把表要回来?”

    悸北回过头,看着一脸无辜乖巧的脸,视线又凉了几分,这张脸看起来很乖,每天都会对他撒娇卖萌,还会十分委屈地对着他求饶,但他知道剥开这张脸之后,他只会看到冷冰冰的心,亦或者没有心。

    他在意的是那块表吗?

    “说好的偿还我,但我看你活得倒是挺痛快的,算计我的时候从不手软,勾引晏翰成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见你有半分考虑过我。”悸北靠近了人一分,把人压在了车顶上,掐起了人的下巴,逼迫俞初仰头和他对视。

    “我说了没有勾引晏翰成,是他自以为是,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我确实想弄他,但他还不至于让我做到这一步。”俞初闷声道,下巴被人掐得有些疼,眉宇也微微蹙了起来,“别掐了,疼。”

    悸北闻声,不仅没有松开,还用力了几分,以至于俞初眼里都泛出了泪花,细长的睫毛沾染了水汽之后,变成一小戳一小戳的,看起来十分可怜,但悸北眼底的神色更冷了。

    “是吗,可我一点都不信呢,我也不敢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因为我从来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就连现在哭丧着的这张脸向我喊疼求饶的你,里面又包含了几分是真的?

    你总是能利用周围的一切欺骗人,高高在上的只会欺负我的悸然是你,把晏翰成耍得团团转是你,现在在我面前乖巧撒娇的也是你,能在那么多的角色当中来回切换,连演员都没有你这个演技,今年如果奥斯卡没有你我都不信!”

    俞初沉默了,眼眶里刚刚泛起的泪花收敛了回去,视线越过悸北,看向黑沉沉地天空,“有区别吗,只要一直听话受你欺负,不就够了吗。”

    悸北气笑了,“我欺负你?你扪心自问一下,我悸北欺负你什么了,我打你骂你了吗?我也从未限制过你的行动,大门在那里敞开着,从来没有关过,是你自己答应要留下来陪我,是你自己许下诺言说什么都听我的,可你又做了什么,总是三番两次违背你自己的诺言想逃走,这又怪我了?”

    俞初不语,眼帘微垂着,将眼底的波澜全都收敛在眼底之下。

    夜里,别墅里的佣人差不多都回去了,亦或者在隔壁的房间里休息去了,而车上坐着的司机此时也紧闭呼吸,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周围安静极了,诺大的庄园里,仿佛只剩下两人彼此的呼吸声。

    就在悸北要放开他的下巴时,俞初双手搂住了悸北,把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不会逃走的,不要把我关在别墅好不好,我很讨厌一个人留在大别墅。”

    空空荡荡的大别墅,就是他的囚笼。

    悸北身体一僵,温热的气息随着人胸腔的起伏,一点一点地散落在脖子上,痒痒的,悸北双唇抿成一条线,半晌后,冷冽的声线在耳边俞初的耳边炸响,“松开!”

    “哦,”俞初垂下了双手,悸北头也不回地回了别墅里,夜幕之下只剩下俞初还站在原地。

    他看着人离开的背影,目光有些涣散,银色的月光披散下来,将人的影子拉得极长,最后融入黑色当中,显得人有几分寂寥。

    俞初站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小手指头轻微地抽搐了一下,他才回过神,他低头摸了摸手指,才发现站得有些久了,双手都变得冰凉冰凉的。

    手太凉,酒会轻微地抽筋,这是他的老毛病了,他搓了搓手,没想到在这里站得太久了,夏季尾巴的夜晚还是有些太凉了。

    俞初瞥了一眼别墅,抖了抖被风吹凉的身体,嘴角又重新掀起一个弧度,他弯下腰对着一脸惊愕的司机,恢复了一脸乖巧的样子,道:“齐叔,可以帮忙我把酒搬回去吗?”

    司机坐在驾驶上,愣愣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悸北将俞初压在车顶上的那一幕,他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发展。

    他一直以为俞初只是悸北养在别墅里的一只漂亮的金丝雀,没有自由,被悸北支配,现在看来是俞初负了悸北,现在只是在还情,他的boss还是苦主?

    见人没有反应,俞初再次敲了敲车窗,“齐叔。”

    司机才反应过来,“哎?”

    俞初抿了抿嘴,重新道:“齐叔,可以帮我把那一箱酒搬回屋里去吗?”

    “好的,好的,”司机连忙解开安全带,帮人把那一箱子酒往屋里搬,然而他刚进门,一个脑袋从二楼探了出来,一把钥匙从头顶落了下来,“把酒锁进酒柜子里,一滴也别让他碰。”

    司机:“!?”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正在努力把酒扛回去的司机,闻声看了一眼俞初,然后抱着酒就离开,放到专门放酒的柜子中,然后在俞初还没反应归来时,迅速把酒柜子锁上,最后把钥匙还给悸北。

    俞初:“…”

    “?”

    “!”

    反应过来的俞初仰着头,眼里充满了愤懑,“这是我要来的酒,是我的,悸北你不能那么过分!”

    悸北在上面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继续下下一道命令,“把地上的衣服收拾好,上来帮我放热水!”

    俞初:“…”

    他瞥了一眼地上乱丢的西装外套,还有领带。

    还说没有欺负他,这不是在欺负他,地上丢的东西是垃圾吗?

    男人的嘴骗人的嘴。

    挣扎了一会,最后他只能默默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和领带,上二楼放热水,然后直接锁好浴室里的门,在里面哼着曲儿享受自己的成果。

    站在浴室门口准备洗澡的悸北:“…”

    真能耐了。

    等俞初洗完,悸北才进去洗,只是等他出来之后,床上的被褥已经被某个娇气的人裹成了一条蛹。

    俞初只露出了一个脑袋,非常无辜地眨巴着眼睛:“我冷。”

    悸北气笑了,到底是谁欺负谁,谁在伺候谁。

    悸北将裹在蛹里的俞初刨了出来,顺便把被褥也全部扯了过来,俞初抢不过人,只能往悸北那边靠去,一夜无眠,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过今晚的争执。

    ...

    次日,俞初又一个人乖乖地待在了别墅,悸北也继续去上班了,很显然悸北没有把昨晚自己的请求放在心上,诺大的大厅里,空荡荡地,只有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俞初躺在沙发上,抬起手腕,手腕上还戴着一个黑色电子手环,显眼的红色光芒布满了手环戴屏幕,显示他和悸北的距离已经超过不止一千米远了。

    他估计又要一个人在别墅里待好长一段时间了,昨天悸北好像彻彻底底的生气了,而不是平常的小打小闹。

    俞初放下手盖住了眼睛,想起昨晚悸北质问自己的话,嘴里不禁喃喃道:他扮演的角色是哪个,这有区别吗,现在的他又乖巧又听话,不是挺讨喜的吗。

    耀眼的日光被遮去,迷迷糊糊中,俞初的意识沉了下去,再醒来已经是傍晚,他揉了揉有些因为睡太久有些头痛的脑子。

    他坐在沙发上迷糊了一会,站了起来,走到大门前,搬了一个小凳子和保安聊天。

    许是睡了太久,俞初的嘴巴都是干巴巴的,张叔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递给了俞初,看着满脸疲惫的他,疑惑道:“小少爷昨天去玩什么了?昨天不是挺高兴的吗,今天怎么看起来又不高兴了。”

    “参加了一个宴会,吃了好吃的东西,”俞初肘部顶在膝盖上,双手托腮,埋怨道:“但是带回来的酒,全部都被悸北藏起来了,一瓶都不给我,很过分,甚至都不准我碰,明明是我要来的酒。”

    张叔:“…”

    这是你一个身为包养的小情人应该说出来的话吗,张口就埋怨自己的金主,不怕被抛弃吗。

    “也可能悸总是在担心你的身体呢,毕竟你年龄还小,还是少碰酒为好。”

    “我今年十八了,他就是馋我的酒,自己又拉不下脸去朝别人要,所以只能来抢我的酒了,欺软怕硬。”俞初认真道。

    张叔:“…”

    “那我给你出去买一点酒给你解解馋?”

    “算了,我碰了,他又该说我不听话了。”

    张叔:“…”

    他没继续这个话题,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是昨晚俞初给的手表,他把手表递给了初俞,“小少爷你把手表拿回去吧,这么名贵的手表,戴在我身上,也只是平白浪费了一块好表。”

    “没事,说送你就送你了,不喜欢戴着,你可以去拿手表去卖了也行。”

    张叔:“…”

    “小少爷不是我说你,你这样肆意挥悸总的钱,虽然现在看起来挺宠你的,但万一有一天他翻起旧账,将你扫地出门,不要你怎么办?”

    “还有这好事?”俞初眼睛亮了起来,但很快他就恹了下去,“不行啊,悸北手下的资产太多了,他不让我买房买车,飞机更加不许我买,我花不完。”

    悸北身为剧情中的男主,全国首富这个名头必不可少,他离开的时候,百悦集团还在蒸蒸日上,他也大概能知道账户里还有多少资产,就算每天躺在家里不挣钱,光花利息他都可能都花不完。

    张叔:“??”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狐疑地看着俞初,有点不太确定道:“小少爷,你是悸总的私生儿子吧?”

    不仅连喝酒这种小事都管,而且还这么随意给钱给俞初挥霍,这只有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才会这么认真吧。

    俞初愣住了,随即大声地笑了起来,悸北现在差不多三十岁,平白地比他大了将近十岁,如果悸北年龄再大个几年,做他爸爸也不是不可以。

    听到俞初大笑,张叔也反应过来,就算悸总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太可能十二岁就有孩子。

    没有意外,俞初一连在别墅里待了好几天,没有再出去过,八月的尾巴也悄悄过去,九月的北城早上已经变得有些凉了。

    开学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几天,甚至隔壁a大军训都快结束了,悸北也没有提出过要送俞初去上课。

    俞初脑袋耸拉着给悸北整理衣服,看着西装革履比他高一大截的悸北,可能最近有些忙,悸北的头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理了,额头的碎发都盖住了眉毛,继续往眼睛下面延展下去,因为俞初最近两天都没有给他刮下巴,悸北的下巴也长出了点点胡茬,看起来老了几岁。

    俞初不知道怎么的,想起那天张叔和他说的那句话,“你是悸总的私生子吧?”

    俞初笑出了声。

    悸北疑惑地看人,“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有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是吗,看起来你在别墅里过得挺愉快的,我以后就不用带你出去了。”

    俞初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顶着悸北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窟窿的目光下,帮人穿好衣服,在悸北临走之际,他做了一个和以前没有过的动作,双手张开,当着悸北震惊的眼神下,给他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声在他的背后嘟囔了一声:“爸爸。”

    八月底的早晨,阳光已经洒满了每一个太阳能照到的角落,在阳光的背后,留下一片阴影,俞初逆着光看去,可以看到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背在阳光之后,变得僵硬了下来,最后和阴影融为一起。

    “你又在做什么?”悸北的声音有几分低沉,像那种早晨还未开过嗓子一样。

    俞初仰起头,拨了两下他的领带,一脸乖巧道:“在做我的本职工作吖,每次主人离家的时候,金丝雀不都是要给一个亲亲拥抱吗。”

    闻声,悸北盯着眼前坏笑的少年,眼底闪过一丝古怪的色彩,但他很快便垂下眼帘,将眼底的微妙的怪异收回眼底,他的外套还沾染着少年的气息,他声音往下压了压,“希望你说到做到。”

    他声音顿了顿,“等军训结束,我再让司机送你去上课。”

    俞初:“?”

    这声爸爸那么好用?

    .

    离真正上课的时间,虽然只剩下一周,但是对于俞初来说过得格外的漫长,上学的手续已经全部办好了,直到上课第一天,悸北才放他出去。

    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前行着,俞初心情十分愉快地扒拉着窗口,看外面的世界,街道两旁是林立的大厦,正前方是一块3d大屏幕,上面正滚动播放着百悦集团下的一个品牌产品。

    百悦集团就是现在悸北掌控的集团,涉及领域很多,主攻电子技术,位居国内五百强榜首,就算在全世界排名也是可以叫得上号的。

    他身边坐着的是悸北,依旧是一套沉闷色的西装,领带上有点褶皱,但毫不影响他的美感。悸北微垂着头,面前是一台笔记本,蓝光反射在人的脸上,将他流畅的下颚线线条勾勒出来。

    俞初晃荡着自己的小腿,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t桖,下半身是一条九分裤长,细白的脚裸就在悸北面前一晃一晃的。

    悸北抬眸看了一眼兴奋的想要探出去的头,注意力从电脑抽出来,“坐正了。”

    “哦。”俞初用鼻音闷哼了一声,收回了恋恋不舍的目光,端坐了起来。

    “你做悸然的时候,反反复复看了那么多年,也没有看见你这么兴奋过。”看着俞初耸拉下来的脑袋,悸北莫名感到一丝烦躁。

    俞初点了点头,“不是有句俗话说,同一样的事物不同的时间去看,总会有不一样的体感,大概说得就是现在的我。”

    悸北轻呵了一声,他侧过眸子,视线停留在俞初的精致的五官上,浅紫色的眸子闪着光芒,他能看出来俞初是的确是挺愉悦的。

    自从哪次吵架之后,他感觉好像俞初好似有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好似没有像以前一样,一直在自己面前装着了,但他又不确定,因为只要他想,俞初可以伪装任何样子骗过他。

    目光扫到不远处的a大学校门口,悸北把电脑收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身侧,等车停了之后,他把摘下眼镜侧过眸子看人。

    “我答应你去学校,但要约法三章。”

    俞初乖巧点头,坐得很端正,“你说。”

    “第一条,每天上完课,没有特殊情况,晚上必须回家。”

    “没问题。”俞初一脸乖巧地点头答应。

    “第二,每天定时和我共享位置信息,”悸北声音顿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你说过不会逃跑,希望你说到做到。”

    这不是和第一个条件,没有什么区别嘛,俞初当然爽快地点头答应,他都说了不会跑,肯定就不会跑了,要不然他这大半年都待在别墅里,不就白费了吗。

    看人信誓旦旦的样子,悸北眼皮跳了跳,“第三,不准接受别人的表白,更加不准和别人谈恋爱,不管男女。”

    “这个更加没问题,我是你的小金丝雀,怎么可能会和别人谈恋爱呢。”俞初晃了晃小腿,轻松愉快地答应了。

    “这是你说的,我已经录下了,不要有一天又出尔反尔,让我拿着音频摁着你执行。”悸北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讥讽了一声。

    俞初摸了摸鼻子,他就这么不可信嘛。

    “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下车了。”

    他瞅了一眼车窗外,眼里是掩饰不了的兴奋。

    悸北没有答话,一双纯黑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俞初察觉到他一丝危险的气息,感觉悸北话里有话,他忘了什么吗?最近好像没有说过什么不因该说的话吧,然而想了好一会儿都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心虚的问:“我忘了什么吗?”

    悸北眼帘微垂,转过了头,重新戴上没有度数的镜框 ,“算了,你走吧。”

    果然骗子的话从来都不可信。

    “哦,”见人这样,俞初原本的兴奋一下子就被浇灭了不少。

    见悸北真的没有拦着他,俞初便跳了下车。

    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有不少人认出这是最新出的限量款s级迈巴赫,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见实物的限量款,随着车子停留的时间,周围围了越来越多的人,纷纷开始猜测是哪家的少爷在他们学校读书。

    然而真的等到俞初下来那一刻之后,他们的注意力就纷纷被他的外貌吸引住了。

    青年看起来十七八岁,脸的轮廓刚刚张开,很稚嫩,及腰的长发随意系在身后,逆着光芒看过去,瓷白的脸颊渡了一层光泽,青年就像一只漂亮的精灵。

    悸北在车里,也注意到周围那些人发亮的眼神,眉宇紧锁了起来。很少人会用漂亮的词形容男生,但用漂亮的词来形容俞初最合适不过,或者说还不够,当初就是因为俞初长得太漂亮了,有人偷偷拍他的照片传到了网上,一传十,十传百,一个小时他就上了微博的热搜,他也是因此找到了俞初,把人带了回来。

    或许就不该答应他的,想起从宴会回来时的那个夜晚,俞初无助地抱着自己求他不要把他一个人放在别墅里,悸北最终保持了沉默,没有把俞初叫回来。

    俞初看着注视自己的眼神,弯了弯唇,心情极好地打了声招呼,“你们好呀。”

    其他人还没回过神 ,呐呐地和他打了声招呼。

    看着从容的俞初,悸北轻嘲了一声,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就算半年都没出来过,他也能从容地面对一切,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把他耍得团团转。

    “开车!”悸北烦躁地按下了车窗。

    “哎。”司机摁了摁喇叭,车子周围的人这才回过神,连忙让开了一条路,看着车子缓缓离开的背影,再瞅了一眼不远处俞初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叹。

    果然这么贵的车子,得配上这么漂亮的美人才行,不对,应该说,这么漂亮的美人,就应该配这么好的车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赶得太急了,这张可能写的不是很好,晚点再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