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鲛人王的炮灰饲主[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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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惊魂

    嘴上这么说,沈浮桥还是顿了顿,调整了一下,右手环过肩胛,左手扣住膝弯,将宁逾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然而宁逾眼里连一点泪花都看不见。

    斜衽绛袍襟口露着窄窄的一截白锦内衫,再上面是宁逾白皙漂亮的脖颈,让沈浮桥无端联想起湿地公园里短暂驻足的天鹅。

    他很少去人多的地方,因为被认出来之后情况总是很糟糕,印象里少有的几次都是小时候被爷爷硬行带出去的。

    那座湿地公园很大,动物都是散养的,走兽还算划了地界,飞禽便自由往来,择水草而居。

    据说那次他遇见的天鹅很稀有,一年只因迁徙在这里停留一日,稍作补给,沈浮桥那日去,刚好碰见它振翅飞远。

    美好的东西是留不住的,不会独属于任何人,更不会因为他驻足片刻。

    这种俗套的道理,他早就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与煎熬中悟透了。

    沈浮桥陷入了回忆,出了好一会儿神,脸色有些难看。

    直到宁逾一只手揽上沈浮桥的后颈,另一只手抬起来半遮住沈浮桥的眼睛,声音里带着些疑惑:“哥哥,你看什么?”

    “……”

    一只很快便会飞走的天鹅。

    沈浮桥收回目光:“没什么,别挡我眼睛。”

    宁逾乖乖把手放下,抱在他后颈上。

    沈浮桥很不习惯这样亲密的动作,但是这次算是他先动的手,没道理再怪宁逾。况且宁逾现在长出了一双走路会疼的腿,作为应当拥有光环的主角已经很倒霉了,自己再处处挑刺,这人就该自闭了。

    他要是自闭了,这个世界还怎么玩儿?

    沈浮桥一面强忍着把宁逾扔出去的**,一面快步走进了卧室,掀开纱帷将宁逾放了上去,起身时默默松了一大口气,却不小心被抓住了袖口,怎么扯都扯不开。

    沈浮桥失去了耐心,猛地抬手一挣,宁逾尖锐的指甲不合时宜地刺出来,袖口那块布就生生地被撕了下来。

    “……”

    宁逾抓着布,淡蓝眼睛眨巴了两下,懵了。

    “……”

    沈浮桥已经被他整得无话可说,只想立刻把他那一手长指甲给剪掉。

    宁逾观察了一下沈浮桥的脸色,认错飞快:“哥哥,我错了。”

    他长发半散不散地搭在右肩,抓着那块袖布,过分尖锐危险的部分隐了下去,露出圆润粉白的指甲盖。

    “……下不为例。”沈浮桥捏了捏眉心,“你刚刚想说什么?”

    “你靠近一点。”

    “我还没聋。”

    宁逾被他赌得没话说,闷闷道:“好罢。中午想吃山椒鸡蛋煎饼,想吃红烧排骨,想吃甜玉米羹……”

    “行,那我就做甜玉米羹。”

    “……不能都做吗?”

    “你想累死我吗?”

    宁逾一听他说死,急得从床上一弹而起,把沈浮桥都惊了一跳。

    他好看的眉头蹙得很紧,唇角向下抿得很难受,像是下一秒就要对着沈浮桥哭出来似的。

    沈浮桥觉得奇怪,挑了挑眉等下文,却只听见宁逾咕哝出很小声的一句:“甜玉米羹就甜玉米羹吧,我只吃甜玉米羹就好了。”

    沈浮桥忍俊不禁,偏开头轻轻笑了起来,苍白的眉眼显得和煦温柔。

    “……你笑什么?”

    “没什么。”沈浮桥及时收住情绪,换了件外衫便离开了卧室。

    自己好像在欺负一条傻鱼。

    ……

    沈浮桥从菜畦里掰了一筐玉米,剥成玉米粒放在篮子里备用,清水洗过,黄白相间,煞是好看。

    他接着又洗了些野银耳,配着去了核的红枣与无心莲子,一并加入瓦罐里熬煮,宁逾喜欢甜,他便又放了些冰糖。

    水才刚刚煮开,那条长出双腿的鱼就扒着门框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绛袍的下摆刚齐脚踝,露出冷白的肌肤和淡蓝色鲛鳞环。

    他的长发已经散了大半,沈浮桥有一点强迫症,于是擦了擦手,过去给他绾了起来。

    宁逾冷脸时看起来凌厉,收起脾气就变得很软,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他的卷发也很柔软,在沈浮桥指间就像流动的绸缎,任凭他摆弄,不会生气似的。

    等沈浮桥绾好了蹙眉细看,他才抬手摸了摸,轻声开口:“是不是有点奇怪?哥哥自己不是这样束的。”

    沈浮桥沉默了一会儿,木着脸上手想要给他拆了。

    人家一个好好的鲛人王主角,雄踞一方的海底凶兽,被自己搞得像个娇妻。

    不好不好。

    “很难看吗?”宁逾的语气天真得过分,沈浮桥内心的罪恶感更强烈了。

    “好看,但是不适合你。”沈浮桥温声解释,“就先披着吧,等我以后学会了……”

    此话一出,沈浮桥拆头发的动作骤然僵了僵,他垂眸看了眼宁逾柔软的发旋,有种难以言喻的滋味在心口横生。

    宁逾没等到下文,便开口问:“等哥哥以后学会了怎样?”

    “不怎样。”

    宁逾穷追不舍:“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腿不疼吗,一直这么站着?”

    “……”宁逾默了一下,“不走动就不疼。”

    “那你走过来做什么?”

    “我想和哥哥待在一起。”

    沈浮桥不置可否,只是稍稍远离了些,继续做他的甜玉米羹去了。

    宁逾越来越喜欢撒娇了,但是自己居然越来越不反感,甚至觉得他有些可爱。

    他俩怕是都中邪了吧。

    ……

    下午沈浮桥还是没能去到镇上。

    宁逾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好说歹说都不让他下山,他非要走,宁逾便非要阻拦,最后一不小心平地摔了,拖着无力的双腿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哥哥若是非要下山,就带我一道好了。”

    沈浮桥自己爬上来都够呛,要是还捎个宁逾,那可真是大半条命得折在路上。

    “你能不能听话一些?我下山不是扔下你独自去玩儿,是去给你买亵裤,你要是愿意以后光着屁股到处走,我也可以不去。”

    “我穿哥哥的不就好了吗?我又没病,不会传染给哥哥。要是哥哥真的有病还把病传染给我了,我也不会怪哥哥。”

    他一口一个哥哥,绕得沈浮桥头晕。

    “我不举,传染给你了你也无所谓吗?”

    “……”

    宁逾被这句话打懵了,微启着唇愣愣地望着沈浮桥,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沈浮桥一时口快,那句话是专门用来堵宁逾的,达到了目的本该满意,可如今看着他这副语塞的表情,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

    好像是有哪里不太对……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沈浮桥都快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时,宁逾的面色才慢慢恢复正常……又慢慢变得坚决。

    “……”

    等等,你在坚决什么?

    “哥哥,别伤心。”

    我不会嫌弃你的。

    没等沈浮桥开口,宁逾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来,沈浮桥怕他又摔,于是揽腰扶了扶。

    “呜……”

    至于这么害怕吗?

    且不说他只是开个玩笑,就算他真的不举,那病也不会传染啊。

    这就被吓哭了?

    好傻。

    最后哄来哄去,时间也耽搁了,沈浮桥不得已只能再择日下山,至于那亵裤,宁逾哽咽成那样都没说要脱下来还给他,也是傻得奇怪。

    不过他爱穿就穿吧,沈浮桥还不至于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跟宁逾闹翻。

    ……

    当天夜里,宁逾说不喜欢塌上垂挂的粉色纱帷,沈浮桥便把它给拆了。

    他也不喜欢。

    楚怜是把他的卧室当女儿家的闺房布置了。

    宁逾既然变成了人形,大晚上的自然不可能去睡浴桶,总的说来宁逾算是客人,让他睡什么都没准备的偏房也不太合适。

    正好这床榻香软宽敞,也算配得上他主角的身份,便让给他睡了。

    沈浮桥自行去了偏房,与夸张的主卧不同,这里面寒酸得只剩一张竹床,床头有根未燃尽的红烛。

    正好配他这个病痨鬼炮灰。

    沈浮桥莫名觉得有些好笑,抿了抿唇却又笑不出来。

    他扫了扫尘,洗漱之后便脱去外袍抽下木簪躺下了,他太高了,不得不蜷起腿睡。乌黑长发铺在陈旧的内衫上,今天和宁逾接触的次数太多了,身上都沾上了一点不太明显的海潮气息。

    竟意外地让人安心。

    …

    “就是他,克死父母的扫把星。”

    “真的吗?那他爷爷还敢跟他一块儿住,不怕……”

    “那老爷子命硬呗,你看他周围的亲戚,谁敢靠近他?”

    年幼的沈浮桥独自背着书包回家,一路听过来的都是类似于这样的话。

    “下个月咱别租这儿了,怪瘆人的,每天看着那小扫把星,我饭都吃不下。”

    “我儿子成绩又下滑了,肯定是因为天天跟那个怪物住对门,那精气啊……都被他吸走咯!”

    “真恶心啊……”

    不是我,我不是怪物,不是扫把星。

    不要觉得恶心……

    对不起。

    沈浮桥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眉心紧紧蹙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

    直到窗外一阵诡异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不紧不慢,悠悠地踏过草丛。

    沈浮桥的喘息戛然而止,他猝然睁开眼,额边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大脑宕机了几秒之后,他才缓缓察觉到胸口处有些沉重。

    垂眸往下一看。

    怪不得做噩梦,原来是被鬼压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  宁逾:哥哥,逼0做1,天打雷劈。(含泪制定做一计划)

    沈浮桥:鬼!

    感谢小天使的观阅~

    今天来晚了,非常抱歉。因为早上在候车厅等车的时候因为低血糖晕过去了,热心市民帮菜咕咕叫了救护车,去医院诊断加检查耽搁了不少时间,整个上午人都是傻的,就忘记把存稿放在存稿箱里了。下次一定提前一天放,避免意外发生!!

    对不住小天使们!!乌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