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万人迷师尊掉马了

穿书后万人迷师尊掉马了 > 3、第 3 章

3、第 3 章

    疼痛唤醒了他的意识,只是虚弱也同步袭来,他的hp值掉的好像有点快。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终于见到了书中神乎其神的云凛君,江煜盯着他看了良久,半晌,“禹承舟,我劝你,善良。”

    “什么意思?”禹承舟剑眉一挑,“你怎知我名讳。”

    看书时有旁白注释江煜当然能知道,不过在这个世界,好像禹承舟多年前只身迎战黯渺谷三千魔修,坐上青漓宗首座之位后,就再也没有人直呼过他的名讳,后辈之流更是只知他的尊号。

    江煜移开视线,鼓足气势,“举头三尺有神明。”

    远处一个瘦高的青年男子扶起了池骁,往这边走过来,“云凛君,这是你弟子?他打伤了我的得意门生,你万不能护短偏袒。”

    禹承舟起身抱臂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不是我的,我没兴趣从垃圾堆里捡徒弟,我以为这两个都是樊翎你的。”

    被唤作樊翎的一愣,“齐奕的?还是老祖的?”他踢了踢江煜的脚,“喂,你是谁的。”

    江煜:……

    青漓宗宗主齐见月有三个弟子,禹承舟为首座,领漓阳峰,其余还有齐奕,樊翎。三个弟子各分管宗内一支事务,各自收徒,平日也是各自修行。其中数齐奕门下最为弟子最为兴旺,樊翎只有池骁一个徒弟,而禹承舟从不收弟子,独自闷在漓阳峰修行。

    看清江煜的脸的一刻樊翎安静了,给自家宝贝徒弟垫底的倒数第一他还是认得的。

    被倒数第一打伤的池骁突然回光返照,精神起来,他急着补刀:“云凛师叔忘了,是您当初评定他资质差,修为浅,不肯收他为徒。他就是个外门的仆从,没有师父肯要的。”

    禹承舟没接话,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池骁身上的伤,“师兄,你这一届的得意门生好像不大行啊。”

    樊翎缓缓地捂住了自己得意门生的嘴。

    池骁还要说:“不是这样的,他一定是从古书中刚刚习得了修魔之法,法术诡异无比,绝非青……”

    砰地一声远处的古书合上了,灰尘四扬,池骁自知犯了禁律,连忙低头住嘴。

    禹承舟声音清冷,听不出喜怒,“那书没有字。”

    他看了一眼还被钉在地上的江煜,念口诀要驱动剑。

    江煜连忙伸手握住了剑,冲着他直摇头:“有话好好说,别急着拔剑,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他现在虽然虚弱无比,倒也明白了现状,禹承舟刚刚无心杀自己,插在左肩的这一剑也绝不是书中所写挫骨扬灰的那一剑。既不会致命,又能帮他控制住体内的魔气,这剑得想方设法留下来。

    禹承舟不理会他,半跪在他身旁,亲自伸手拔剑。

    江煜有点发愁:“真的不考虑再惩罚我久一点吗?”

    剑隐约闪着清幽的浅蓝光芒,慢慢抽出,萦绕在它周遭的黑气一部分释散到空中,另一部分爬回到江煜的身体上。出乎意料的,瘦削的肩胛骨旁,玉白色的肌肤之上,一丁点血都没有流出,取而代之的是迅速合拢的体肉,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

    池骁吓了一跳,樊翎这才看见了剑身上有黑气,他比自己弟子还要震惊,“是魔气,他真的入了魔道。”

    江煜躺平任嘲,他喉结上下动了动,什么也没说。有些窝火。他闭上眼,什么也不敢想,尽量保持心如止水,想的越多,魔气上来的也就越快。

    燥热,一点一点又……

    不同于刚刚两次魔气的苏醒,这次,邪崇撕扯着铁链,它想要突破容器,立于江煜之身,向穹顶张开血盆大口。

    江煜不知,此时的楠木地板上蜘蛛纹般的裂缝又开始肆意地扩张蔓延,整座大殿都隐隐颤动,梁木吱呀的响声与他体内邪物的低吼重叠在一起。瘦弱的身躯之下,埋藏的是可以颠覆天地的灵力,更是祸患,无穷尽的祸患。

    突然,一丝凉气顺着左肩流入体内,与那股燥热斡旋缠绕,最终包裹住了他的心肺。犹如久旱逢甘霖,江煜贪婪地享受着这丝清凉与体内片刻的安适平静。随着他的深呼吸,已经迅速膨胀的魔气缓缓地收了回来,变成一小团,匍匐了下去。

    他微微睁眼,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正敷在他的左肩伤口处,阻止他伤口的完全愈合,并隐隐抽出了几丝黑气。

    另一边,樊翎的剑已经压在了他的脖子上方,也搭在了禹承舟的手上。

    不同于刚才,樊翎此时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入魔是宗门大忌,偏袒者同罪。云凛君当初只身对抗魔修,身受重创,对这邪物的危害应该比谁都了解,请三思。”

    他皱眉看了一眼江煜,嫌弃厌恶全写在了脸上,毫不遮掩:“只有心术不正,急于求功力之人才会借助魔气,这样的人没什么好下场,我们宗门没有这样的弟子。”

    禹承舟不疾不徐地收回手,“他入魔了?我怎么没看出来。我以为他只是被你弟子打伤,伤及内腑。倒是你那个徒弟,是不是懂了什么歪门邪道,把人五脏六腑都给弄黑了。”

    这反问句加感叹句说的语调毫无起伏,毫无灵魂。

    江煜默默地别过头去,不忍直视,这人怎么好像和书里正派无比,嫉恶如仇的云凛君不大一样。

    池骁无辜躺枪,急得脸都憋红了,又不敢随意冲撞首座,只得往自己师父身后躲了躲。

    体内的魔气被暂时压制了。江煜缓缓坐起身,“坦白可不可以争取宽大处理?我是被迫的,那人的罪证还留在我屋内,还请樊翎师父明鉴,捉住凶手,还门派安宁。”

    听到“樊翎师父”,樊翎浑身不自然的一僵。

    说起来池骁和原主的废柴水平其实不分伯仲,为什么樊翎要收其为徒呢?原因很简单,只有池骁肯跟他。

    他本人修为太差,段位太低,又贪享乐,长期处于宗门鄙视链的最低端。许多外门弟子宁愿散修也不愿跟着他,他当初也问过原主,可原主就是一脑残粉,入青漓宗就奔着云凛君来的,眼里压根放不下他这么个三脚猫师父。

    现在一听“师父”二字从这人嘴里道出,这感觉……

    “哼,不要叫我师父!”

    樊翎挺了挺脊背,伸手将江煜拽起来,“先去看看罪证,我会严格依门规处理,以你为例,警戒众弟子,震慑门派。”

    禹承舟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剑,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然而立刻就被揪住了袖子。

    “云凛师弟,你也一起,主持公道!”樊翎微微仰头望向自己玉树临风顶天立地的好师弟,那眼神中分明写着,不要丢下我和这个怪物单独在一起,呜呜呜……

    众人停在一排小草房的前面,驻足不前。

    江煜沉默不语,这屋子都长得一模一样,他也不知道原主住的哪间。

    他犹犹豫豫地看看樊翎,又看看禹承舟。

    前者回瞪了他一眼,显然没领会他这眼神什么意思。

    禹承舟叹了口气,伸手摘下江煜腰边的一块刻有名字的小玉牌,沿着一排屋子挨个试过去,试到原主那一间,玉牌亮了亮。

    江煜有些惊讶,自己腰间还别着这么块玉牌。

    他虚着步伐,提着气,缓缓地挪进自己的小黑屋。潜意识里他对这里恐惧极了,不安焦躁一点一点上溢,禹承舟刚刚注入的那丝凉气在体内加快运转,勉强支撑着他。

    魔气减弱,意味着夜视能力也消失了。他在黑暗中沿着地缝四处摸索。明明记得刚才就随手丢在这块了。

    “是这个么?”禹承舟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小丹丸,朝他走近,示意给他看。

    江煜心中警铃大作,大意了,不应该回来。在看见凝魂丹的一瞬间,他摒住了呼吸,意识到了自己所有的反抗补救都是徒劳无功,脆弱的意识一击即溃。

    他跌坐在地上,蹬着腿,拼命后退。

    “是这个么?”禹承舟还在靠近,将凝魂丹往他的眼前送,“你好像很想要这个?”

    “禹承舟,你在做什么!”樊翎厉声喝止,“这是魔道的凝魂丹,用来巩固魔气的,他若是吃下了,可是真的救不回来了。”

    禹承舟置若罔闻,细长的手指捻着那个隐隐反着微光的黑色药丸,几乎要喂进了江煜嘴中。

    池骁吓得呆站在原地,樊翎冲上前去想要制止。

    刹那间,唰地一声,剑风凌空划过,江煜从他的腰间抽出了刚刚那把玉剑,直插自己左肩而去。

    禹承舟像是已经预料到了,反应迅速,一手摁在他肩头帮他挡过了这一剑。禹承舟有强大真气护体,手背只是被利刃划破了一个小口。

    凝魂丹在他的指尖被碾成了一撮灰,一吹而散。

    他从江煜手中接过了剑,在其手掌上也划开一道小口,又有一小丝黑气从中散了出来,“没必要次次都那么血腥。”

    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江煜体内的魔气又轻松地被压制了下去,他已经有点恍惚了,只想默默给自己点烟。这进展仿佛坐过山车,过了一个弯,前面还有山路十八弯。

    他看着禹承舟,心情复杂,原书将云凛君的恶毒写出千分之一了吗。

    这男人,恐怖如斯。

    他当机立断,转头望向人畜无害的樊翎,“樊翎师父,我证明了我是被迫的。”

    樊翎师父欲哭无泪:“求您了,别叫我师父。”他又转头望向伟岸无比的师弟,“云凛君正值壮年,未结道侣,门下子嗣不兴,该该该……该收徒弟了。”

    池骁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脸色变了又变,下定决心:“师父,徒弟不孝!我之前答应了和江煜比试输了就将师父让给他,师父常教导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天杀的徒弟,卖师求荣!

    樊翎再一次缓缓捂住自己得意门生的嘴,“师父又不是物品,怎么可以让来让去的呢。”不会说就少说点吧……

    禹承舟起身,闪到了一旁,恢复漠然的神情,“他先天灵根微弱,后天修行不足,现在又走了歪门邪道,我没心情带。”

    “我没打算拜师,既然我入了魔,放我自生自灭就好。”江煜扶墙,兀自站了起来。

    禹承舟闻言皱起了眉,有点惊讶,有点不悦。他其实压根没忘,前几天江煜犹如膏药,糊在门口不肯走的模样。怎么今天倒也利索了。

    “可不可以把你的剑借我,借给我我立刻马上滚人。”江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腰间,踏破铁鞋无觅处,这把精致的白玉剑一定就是制服魔气的法宝。

    池骁瞪大了眼,嘴巴被捂住了,只得用眼神传达愤懑。

    这人也太下贱了吧,前几天还馋云凛师叔的身子,今天又馋人家的问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