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万人迷师尊掉马了

穿书后万人迷师尊掉马了 > 36、第 36 章

36、第 36 章

    妖鸟尖鸣一声,荆阳压低鸟头便要俯冲下去,堪堪追出几丈,千阶山门就在眼前,荆月连忙拦在了他身前。

    “我们不能进!你忘了这山门魔修只准进不准出。”

    荆阳向下望了眼江煜,他似已找到平衡,荡在风中轻盈地往里飘去,“那夫人不也是魔修……”

    荆月摇了摇头,“魔君自有办法。”

    青漓宗确乃修仙界大宗,除了个别人物滥用特权之外,宗门上下当真有夜半三更修行练剑的传统。自从齐奕外出,教导职责便全落在了樊翎一人身上。

    山门之内,榛榛莽莽密林之间,数百弟子依列分散排成长队,手中紧握小木剑。

    “不要急着起飞!”樊翎的声音在一整片树林上方回荡,他教的心疲力尽,努力为自己加上扩音术维持体面。

    “起飞前都自己在心中默念一遍御剑五诀,一不准饮酒,二不准说话,三不准带人,四不准飞去宗门楼阁处……看哪呢都看哪呢!”

    樊翎扯着嗓子喊着喊着,就发现所有人都抬起头,目光汇聚去了空中。

    空中飘落一抹青色长衫,潇洒飘逸,青年面容拢在散漫乌发下,雪肌染着轻浅的薄红,整个人懒懒散散坐于剑身上,倚在剑柄旁,说不出的仙意超俗。白玉剑身通透晶莹,吸满了月光,一片柔润。

    “问鸿剑,云凛君的问鸿剑……”有人先是认出了那把云凛君传奇般的神兵。

    “那人是谁好生眼熟……”

    “身上没佩命牌啊,是宗门内的人吗?”

    四下顿然犹如炸开了锅,樊翎再控制不住局面。

    “你的御剑五诀呢!”樊翎伸手挥舞着木剑,勉强将问鸿逼停在空中。

    霎时一股浓烈的酒味在空中弥漫开来,伴随着青年穿越密林携带的清凉的霜露气,一片彻心的醉人。

    “江煜?”跟在樊翎身旁的池骁先行认了出来,一语点破,众人飞速恢复记忆,想起了外门中还有这号无名无姓,云凛君的跟屁虫。

    然而眼见着这人御着问鸿剑,而自己拿着小木剑,这待遇差别……

    “酒后御剑,姿势不规范!”池骁一脸得意,“师父快罚他!”

    樊翎:……

    “怎么这么大的酒气……你从哪回来的?”他多少知道云凛君跟着宗主回来,而江煜被逐出门外之事,心情复杂,不欲多加诘责。

    “我师尊呢?”醉后的江煜容姿更胜平时,悬于空中压众人一头。

    樊翎不语。

    池骁仰头瞥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问!云凛君一回来便进了惩戒堂,至今未出来,倒是你怎的在外偷……”他被樊翎捂住了嘴。

    “惩戒堂?在哪?”江煜正了正身子,好似突然紧张了几分,目光迅速扫了过去,拎起了池骁,放到自己身后,“你带我去。”

    问鸿剑灵光一闪,微微一停顿,离弦而飞!

    一众内门弟子看傻了眼,跟在樊翎身旁一条一条默默帮他记着:“酒后御剑,御剑说话,擅自带人,飞去宗门楼阁……”

    樊翎一噎,挥舞着小木剑挡去他们的目光,抽着众人去练习。

    惩戒堂乃是宗门禁地,位于藏书阁三层之上,平日由宗主亲自管辖,一片夜色中的僻静幽深。宗主深居简出,形象过于神化,没有人敢不要命地无事登门造访。

    “我错了,你放我下来,你酒后寻衅不要命了我还要!”池骁不曾御剑凌空,此时被强行架到半空整个人瑟瑟发抖,闭着眼睛根本指不清路。

    然而江煜半醉半醒之间,剑锋已是自行对准了藏书阁的第三层,他歪了歪头,自言自语:“是那里么……我去过。”

    头痛欲裂,经不起细思,酒精麻痹着他的思维,又悄悄解封着不同的感知。

    “你去过?”池骁轻笑一声,“怎么可能,上了惩戒堂的除了要受重惩的就是身份修为存疑的,哪有人能全胳膊全腿出来,安然呆在宗门内。”

    惩戒堂实则是一个四周通透的凉阁,剑身甫一入阁,触碰到了无形结界,白玉光芒顿然一黯,失了平衡,摇摇晃晃,哐当一声直直垂落在地,将剑身上的二人都甩了出去。

    池骁后背着地,只觉全身筋骨都要断掉,一声痛嚎,江煜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江煜摔倒的位置极为微妙,微微抬头,正对上齐见月那张恍若谪仙似的脸。

    那是一片浅浅的银白色潭水,齐见月盘腿而坐,只着一身单薄的中衣,双目紧阖,摒了呼吸,万千发丝垂落于潭面,勾连无数金丝,在月光下隐秘而恍若神祇。

    两人摔进来的动静并不小,江煜正落在他的膝盖边上,扰了那一池潭水的清静,水花四溅,全落在了那身无暇衣上,然而他只是静如雕塑,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江煜还记得原书内容,知道这是齐见月的无垢界,他闭关入定,便将自己封入其中,在此其间神识出体,身体的五感皆会被削弱。

    江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低头,自己半个身子已经没入其中,携带来的霜露沙尘悉数蹭在了齐见月身上,裹挟来的酒气在整个阁间内四散飘逸。

    池骁在冲他做口型:“快,走,不是去找你师尊吗?”

    江煜缓缓起身,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滑倒,他又连忙伸手一撑齐见月膝头。

    池骁:……

    可即便这样齐见月还是没有苏醒,灵识飘荡在体外,尚未归回。江煜步伐还是有些不稳,他摇了摇头,眯起了眼,仔细瞧着齐见月薄纱内的中衣腰间,那里好像挂着一块圆润的小玉牌,模样极为眼熟。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间,方才想起自己那块被这人夺了去。

    江煜紧紧皱起了眉头,神色不悦。齐奕的命牌还在他袖内藏着,这人这么喜欢收集别人命牌,不如用齐奕的换回自己的。

    他微微颔首,勾起了唇角。

    池骁愣在原地,看着给自己垫底的倒数第一,跪坐在师祖面前,缓缓将手搭在师祖肩边为他褪去了外纱,又摸去了他的腰间。

    江煜甫一碰到那块命牌,一低头,顿时感觉自己手腕间多了一股冰凉的触感。

    齐见月淡而冷的眸子扫视过来,与他正对上。

    江煜手一抖,齐奕的命牌连同一个玲珑小瓶一齐从他的袖内滑落出来,小瓶正落在齐见月双膝间,咕噜咕噜滚了几圈,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