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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就当做没发生过 (小小加更,周末愉快!)

    一夜没睡,疲困交加,翟星湳脑子有些短路,没料到她这句话:“你在说什么?”

    “意思很难懂么?”阮绮年努力屏住眼角的酸,故作轻松地说道,“就是你我之间发生的事情,是个意外。以后就当没有发生过。”

    翟星湳这下反应过来,气笑了:“当做没发生过?你真的觉得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对,你明明知道我们两个都是被算计的。”阮绮年心酸涌动,看进他眸子那深深浅浅的不明深意,“我不是自愿的。”

    “不是自愿的?”翟星湳脸色拉耷下来:“所以你很后悔?”

    “对,很后悔。”自尊心在这种时候坚定异常,她又垂下头,喃喃,“我跟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他倒好奇起来。

    “你,你们男人身心是可以分开的。”她又抬起头,嘴角含笑,“我不能。对于我来说,这种事情本就是只能是爱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所以我们不是那种关系,而发生了那种关系才能发生的关系。你觉得心里不能承受,因此现在通知我,你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阮绮年不可置否:“我这是为你好。”

    “真谢谢你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到。”他语气清淡,却满是讽刺,“你这个遇到事情就装鸵鸟的性格,这么多年来,真是一点没变!”

    他伸手要去掐她的腰,可手指刚触到那柔软的一片,她因为腰上淤青未散,下意识地一躲,咬着唇没发出声音。

    这躲闪看在翟星湳眼里,分外的不舒服,怎么现在连碰一下都不行了。他目光扫过她点点朱唇,愣了一秒,这女人未免翻脸也太快了吧。

    两人僵持了两秒钟,她看着翟星湳的脸色一点点深沉,心中暗自叹气:原本就不该在这种时候谈这种事情,怪她有些冲动,可是她实在不能忍受,被他若有似无地忽略。在心里,她已将翟星湳看做一个得手后就不认人的渣男。

    她憋着自尊,不断猜想眼前这个人忽冷忽热是什么意思,宁肯让江特找她,也不愿意给她一个电话,现在又来跟她说些有的没的。

    莫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的见面三分情,两个人面对面,又开始怜悯她了。一旦没见面,又把她抛在脑后。

    也是了,毕竟她之前在美国呆了四年,他不也一次没找过她。

    手机叮叮当当地作响,解救了阮绮年的困境。

    她从单肩手包的内层里摸出在震动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关佑崎,想也没想就接通。

    “喂。”

    “小年,你到美国了么?”关佑崎声音轻柔,现下听起来,倒是一种安慰。

    “嗯,刚刚到,还算顺利。”阮绮年跟着放软音调,也不顾翟星湳,用身子撞开房间门,拖着行李箱进入房间。

    房门啪地一声关上。

    纵使隔着一道房门,房内女声温顺,时不时还有点点笑语。

    翟星湳比她高许多,刚才两人又站得近,他知道来电的人是谁。他手来回抚摸额头,眉心蹙紧,在门口伫立片刻,转身离开。

    *

    在海上城国际机场等飞机的时候,阮绮年发了微信给关佑崎和关柚柠,告知她要赶赴美国的情况。

    关佑崎倒是自告奋勇想陪她一起去美国处理事宜,奈何人还在住院,阮绮年又走得急,劝住了想要提前出院的他。

    “小年,你妈妈的事情,我从刘卉那里知道了一点情况,这事情确实非常蹊跷,我在找人帮你打听具体情况,你别着急。”关佑崎的声音经过电波那头传来,有一丝被加工过的磁性。

    说起来,刘卉还是关佑崎找来的律师,阮绮年丝毫不意外关佑崎会知道案件的进展。

    “有需要帮忙,你一定要告诉我。”关佑崎一顿,“如果需要钱,也不要不好意思。”

    “嗯,谢谢你。”谢谢这两字十分苍白,可现如今的情况,阮绮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关妈妈身体还好吗?”

    关妈妈有先天性心脏病,这几日心神有些不宁,常常感觉心脏不舒服,在闭门谢客的休养之中。

    “嗯,好多了。但总的来说,她的心脏情况有些恶化,我正在接触国外的医生,等一切打听妥当,打算带她去做人工心脏手术。”关佑崎如实交代。

    “我本科读书时候认识的几个朋友,在美国读医学院,我帮你问问。”阮绮年明知势单力薄的自己,恐怕不能为关佑崎提供任何帮助,还是希望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哥,你在跟小年说话呢?”关柚柠的声音在电话那头遥远地出现。

    紧接着阮绮年听到一阵衣料摩擦之声,关柚柠的声音就清晰地从话筒传出来,应是她从关佑崎手中夺过了电话,“小年,你还顺利吗?天哪,你知不知道,你哥在fxxx抱你上车的照片又被炒作起来了,但这次狄冰清亲自在微博公开承认那个女人就是她,而且她和你哥正在发展中,并且微博上顺势爆出了好多你哥和狄冰清亲密无间的照片,应该是营销号带节奏了。而且我们关氏输了广深市的美容医院筹建项目,赢家是你们旌闰和狄家的普度,你哥这是要跟狄家联姻了?不然怎么连生意都和狄家一起做了。”

    关柚柠这噼里啪啦一顿说,压根没给阮绮年任何插话的机会,她原本就昏昏沉沉,听完关柚柠这炮仗式的一席话,更是觉得脑胀,但还是听到了两个关键信息:第一,狄冰清承认了和翟星湳正在交往;第二,关氏输掉了广深市的美容医院筹建招标。

    “小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关柚柠见电话那头的闺蜜一阵沉默,轻轻问道,“问你啊,你哥是要跟狄家联姻吗?”

    阮绮年差点握不住手机:“应该是吧。”既然狄冰清都公开承认了,那肯定事情是朝这个方向发展了,不然堂堂普度大小姐何必拿自己的面子做赌注?这样狄冰清对翟星湳的加倍殷勤,而翟星湳对狄冰清的关怀都可以解释了。

    “我去。你哥哥真牛,连狄冰清都敢娶,你知不知道她……诶,哥,你干嘛呀……”关柚柠的声音又逐渐小去,取而代之的是关佑崎那浑厚的声音,“小年,你好好休息一下,别为他人琐事烦扰……”

    关佑崎说话这阵,阮绮年已经捏着换洗衣服,走进浴室,她听着电话那头关佑崎的殷殷嘱咐,抬起头看着镜中苍白的自己。

    是啊,关佑崎说的对,如今至关紧要的大事是阮一岚的案子,别为他人琐事烦扰。

    和关佑崎通完电话之后,她简单梳洗,穿了方便的恤和牛仔裤,背上双肩包准备出门。这时候住在适合度假的山顶度假酒店的劣势就显现出来了。

    比佛利山庄上下山顶只一条窄窄山道,这个地方要搭网约车,要等上好一阵子。

    正当阮绮年盯着手机上,网约车软件一直显示在叫车的状态而有些沮丧时,一声短促的喇叭声响起,她抬眼看到一辆熟悉的奔驰车出现在门口接客处。

    车窗缓缓而下,江特颔首示意:“阮小姐,这里搭车不方便,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又生怕她会拒绝,加了一句,“这是翟总的意思。”

    理智想拒绝,但现实只能接受。阮绮年还急着去见刘卉,也就不假客套了,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座车门,坐了进去。

    她找出谷歌地图,将地址展示给江特,江特便启动车子,往目的地驶去,原以为在路途中江特会说些什么,但他竟一路无话,维持了一张面瘫脸。

    只在她扣着车门,准备下车之时,江特才开口:“阮小姐,等会您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您。”

    “不用。”阮绮年有些奇怪,停住手上的动作,转过头睨着他,“我等会搭车回去,这里是市中心,叫车应该很方便。”

    江特扯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您不用担心,翟总有司机,这几日我专职做你的司机。”末了,又加一句,“这是翟总的意思。”

    阮绮年此刻的表情十分难看,她搞不懂这个江特老拿翟星湳来压她做什么。

    她心烦气躁:“简直是掩耳盗铃。你还不如直接说,你是翟星湳派来监视我的。”话毕,也不给江特回应的机会,她跨出车门,将怨气都用在手上,狠狠地关了车门。

    车门合上的巨大响动,倒震得江特眼皮一跳:这阮小姐是吃了枪药了,这么大脾气?

    *

    洛|杉|矶市中心写字楼富丽堂皇,十分气派,刘卉所在的律师事务所在十八楼,装修风格简约现代,入门处是一大瓶子的卡萨布兰卡,怒放的花朵张扬,生命力蓬勃,空气中都是百合花丝丝甜甜的气味。

    在前台登记之后,衣着光鲜的前台小姐将阮绮年引到刘卉的办公室。

    刘卉见阮绮年进入房间,放下手中的工作,直起身子来门口迎接她:“阮小姐。”说着伸出一双玉手。

    “刘律师。”阮绮年伸出手,与她轻轻一握,在她的指引下,坐在办公桌这边的位置。

    刘卉回到办公桌旁,坐在办公椅上,双手放在桌面:“旅程还顺利吗?”

    刘卉文流利,因她本人是国内顶尖大学毕业的本科生,随后来美国读研读博,又考过了让美国本地人都直呼太难的加州法学考试,成为了一名执照律师,如今不过堪堪三十出头,已经成为这家白人为主的顶尖律所的资深律师。

    “刘律师,一切都还好。”阮绮年心里牵挂着阮一岚的官司,“庭审会推迟到什么时候?”

    “现在不好说。翟家的律师提交了新的证据申请,要求推迟庭审。据说翟家聘请的私人侦探在加|拿|大发现了你家园丁的行踪,并提交了这位园丁在案发当日出现你家的证据。”刘卉脸对着电脑,徐徐说道,“这三年来他们玩这种手段几次了,倒也不太新鲜。他们也不能一直用这种方法拖延庭审。”

    “更麻烦的是,现在您母亲离开了法定的自由活动范围,因此保释被取消了,现在被关进了监狱。这属于知法犯法,会给法官和陪审团留下坏印象。”刘卉双手伏在键盘上,面色严肃。

    “妈妈一向谨慎,怎么会坐这样的事情?“

    “我们打开天窗讲亮话,阮小姐,您母亲极有可能是被陷害的。”刘卉深吸一口气,“我找寻机会,于昨日探监令母,她告诉我,前日有快递送往你们家别墅,可偏偏你们家的保镖不知为何没了踪影,她前往别墅大门接受快递,被人硬生生地往别墅外拉了几米,因此触发了脚环的报警。”

    “收快递?什么快递会这么重要?她可以等保镖回来了,再让保镖去拿啊。”阮绮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整件事情听起来荒唐至极。

    “阮小姐,前两天晚上,您是不是突然断联了?”刘卉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阮绮年稍作思考,承认:“是。关佑崎在商场上与人结了仇,那人找了混混来寻我麻烦,可第二天他们就放走我了。这与妈妈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阮绮年并没有打算对任何人说起她被绑架的事实,因此在对刘卉叙述这件事情时,稍微润色。

    “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有人拍了您被绑架的照片,发给你母亲的邮箱,阮女士当时就无法忍受,想要回国去。因此有人利用了她这个弱点,谎称会帮助您母亲出境回国,而需要的通关文件会通过快递的方式寄给她。”刘卉尽量平复语气,“阮女士爱女心切,被人下了圈套。”

    刘卉的这一席话恍若晴天霹雳,震得阮绮年脑子嗡嗡作响,她啪的一声折断了手中捏着的铅笔:“是谁会这样做?”

    “你想想,是谁最迫切希望您母亲出事呢?“

    “翟家。”阮绮年惴惴不安,“也有可能是阮家。”

    翟有为还躺在美国医院里,翟家与阮一岚算是结下了血海深仇,而阮家内部争斗错综复杂,阮综胜首当其冲是不想阮一岚回去的人,甚至其他阮家分家势力也希望借此机会,彻底扳倒阮一岚,这样他们还有些许上位的机会。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阮综胜坐旌闰董事长的位置,也比阮一岚重掌旌闰来得好,因为阮家其他分支势力更有机会拉下势力摇摇欲坠的阮综胜。

    “阮小姐,不论是谁在背后陷害阮女士,您的处境现在已经相当危险。”刘卉深感遗憾,“您现在需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否则阮女士就将毫无希望了。”

    自从因缘巧合被刀哥抓走,又莫名其妙地被下药塞进翟星湳的房间之后,阮绮年已料想这一切的发生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如今要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最简单但也最耗钱的办法就是请保镖。

    可是她几乎囊中空空,而如今阮一岚的官司庭审又不知会拖延到几时,她连支付官司费用都作难,还有什么闲钱给自己请保镖?

    刘卉是个人精,善于推敲人心:“阮小姐,我劝您,最好是找一个靠山,其实关家就是不错的对象,反正您和关先生已有婚约,不如借助关氏的资源。”

    阮绮年明白刘卉口中的“资源”指的是权势和钱,可她已经亲口告诉关佑崎要退婚,并且旌闰和关氏在商场上又不睦,她怎么如何能去强求关氏的资源?

    刘卉见她眼球不安地转动,虽心里不明白她的顾虑为何,又提点她:“阮女士也需要个靠山,她在监狱的日子不太好过,需要疏通关系。虽然她没有直说,但是以我的经验,在这里收买狱|警和狱|友去为难一个人,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美国到底是异国他乡,疏通关系不就是靠美刀么。

    阮绮年重重地叹一口气:“我会想办法。”

    想来真是命运弄人,在1八岁之前,阮绮年可谓是衣食无忧,从来不知道为钱发愁是什么感觉,而这四年来,倒是饱尝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滋味。

    阮绮年道:“我能去探监吗?”

    刘卉道:“我会帮你申请,但不一定能成功。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转达。”

    刘卉详细地给她讲解了现在案子的进程,以及他们又在做哪方面的准备,来应对翟家的招数。最后说来说去,落脚点又成了钱。资本主义社会,有钱一切都好说。

    从刘卉的办公室出来,天已经擦黑,如今是初秋时分,太阳下山也早一些。

    阮绮年没有给江特打电话,而是直接定了网约车。

    网约车司机是一位有些年纪的白人,留着花白的小胡子,再加上那一头有些爆炸的头发,竟有点爱因斯坦的味道。

    司机用加州口音的英语与她闲聊:“小姐,你是来旅游的,还是来读书的?看起来像大学生。”

    阮绮年舒适地靠着后座靠背,用英语回答:“我是来探亲的。”

    “听你的口音像本地人。”

    “是,我在这里念完大学。”后座座椅不是真皮的,倒真没有江特的奔驰s63坐起来舒服。

    “哪一间大学?”

    “南加州大学。”

    才不过毕业四个月,阮绮年感觉时间变好慢,实在是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太过繁杂,有时候她很羡慕她的同学们,规规矩矩地工作就业,外国人就努力留在美国拿绿卡,要么回国继承家业。

    说起工作,她猛地想起来,自己来美国还没有通知赵啸,陈蕊还在休假中,也没有人给她发微信。

    国际长途不便宜,她选择给赵啸打微信语音。

    许是很奇怪,赵啸接通语音时,声音有犹疑:“喂?”

    “赵总,是我,阮绮年。”

    “我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上班?”赵啸的音色听起来有些烦躁。

    “那个。”阮绮年有些瓮声瓮气,“我在美国。但是我可以远程办公,完成工作。”

    隔着电波,她仍清晰地听到赵啸倒吸一口气:“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不能怪她,她早就告诉过赵啸,她随时会因为家里的事情去美国,而赵啸也同意的。

    “还不清楚。”

    赵啸话锋突变,让她意外:“你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虽然只短短工作几个礼拜,但阮绮年已经习惯将工作和生活分得泾渭分明。尤其是赵啸跟翟星湳的关系,她不情愿把家里的事情告诉他。而且赵啸真想知道,去问翟星湳就好了,说不定他已经知道事情原委,却偏偏又来问她一次。

    阮绮年心里烦,轻轻将阮一岚的事情带过。

    赵啸察觉到她话里话外的刻意隐瞒,也知趣地没有追问,两人匆匆聊过一些公事,就挂断电话。

    其实赵啸挺委屈的,他还真不知道阮家出了什么事,完全是受那么一点好奇心驱使才问的。他把电话掼到桌面上,感叹道:“湳哥这是找的什么事儿啊?非得逼我聘请他妹妹,这下可好,远程办公?效率能一样么。”

    他想了想,又捏起电话,发了一条微信催陈蕊早点回来上班。

    *

    眼见这网约车越走越偏,拐进一条偏僻小道,阮绮年心里直咯噔,手不自觉地撰成拳头。

    窗外只有成片的小树林,只有车前灯在渐黑的小树林里劈出亮光。

    她按下突突跳的心,问道:“请问这是去比佛利山庄的路吗?”

    司机嚼着口香糖,粗枝大叶地回:“是啊。”

    “这好像跟我来时候的路不太一样。”

    “放心吧,小姐。”司机回头对她一笑,“这条路比较近。洛|杉|矶市区现在堵得要命。”

    夜色浓稠,在司机的笑容上打下深深黑影,他脸上的皱纹拧成一团,竟有些渗人。

    阮绮年骇了一跳,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飘过各种网约车杀人案,心想这司机是会劫财还是劫色。

    她有些抖抖索索地打开手机,在拨号界面输入911,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时刻准备着按下拨号键。

    “我是土生土长的洛|杉|矶人,这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而且这条路,小姐,我敢跟你保证,起码有99%的网约车不知道,你真是运气好,遇到我……”司机絮絮叨叨地说。

    阮绮年一声不吭,直到窗外的灯光渐渐繁多起来,而后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了比佛利山庄那蜿蜒而上的山道,她这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在下车之后,网约车软件提醒她给小费,她原本想给5美元,又为自己将司机当做坏人的心思羞愧,因此大手一挥,给了10美元小费。

    她闷着头正在操作手机,下意识地朝着电梯走,也没太注意眼前,走两步便撞上了硬邦邦的一块。

    深深沉沉的男声从顶上传下来:“我的话,你当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