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绮年看明白了，这人纯粹是没给他如愿，在找茬。

    她拍两下两颊：“不就是晚上去了趟狄震栎家看孩子么，你至于么？”

    他双手撑在盥洗台上，隐去笑容：“你就没觉得，这个狄震栎是拿着孩子当借口，总是找机会跟你见面往来么。”

    她点点头：“我觉得，他确实是有两次，绕来绕去就问我妈的案子。”

    他又道：“恐怕没那么简单。狄震栎包养过余欣然，我们这种男人包养女人，肯定会将女人的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狄震栎知道余欣然是阮家的人，才故意包养她的呢？”

    阮绮年傻在原地，嗫嚅道：“也许狄震栎就是喜欢余欣然这款呢？”

    “当然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他又补充道，“可如果狄震栎真喜欢余欣然，就没想过帮她认亲？余欣然如果能认祖归宗，回到你们旌闰，他说不准还可以明媒正娶余欣然，借此机会和你妈妈结盟，狄熙熙不用当私生子不说，狄震栎也不会因为这个孩子，失心于狄暮东，被发配到海外事业部两年。别忘了，他和余欣然是在六年前来往的，那时候你妈妈还握着旌闰。”

    翟星湳拿起一块小干毛巾，擦下手，道：“你看问题理性点，少感情用事。”

    “你就这么确定，狄震栎知道余欣然的背景？”

    “他想查就能查到。连你都查到了，普度狄家的人还没这么点能耐？”

    心知他说得有道理，阮绮年又忍不住挑毛病，像是为了面子扛上的似的：“你刚才说你们这种男人？包养情妇还觉得很光荣啊？”

    翟星湳放下毛巾，连眉梢都透着自信：“我们这种男人，家里的女人解决政|治需求，要端庄要有背景，养的女人解决生理需求和审美需求，更重要的是听话和麻烦少，像你舅舅那样闹出人命来，影响自己前途的，在我们这种男人眼里，就是傻子。”

    他眼里起笑意：“这跟光不光荣没关系，就是男人的天性，追求姓生活的多样性。”

    盥洗室的灯光将此人照得丰神俊朗，可偏偏他说的话，绕来绕去，绕回某个话题。

    阮绮年停下拍手的脸，红着脸往外走：“你追求你的多样性去吧。”

    经过他身旁的时候，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人往怀里拉一点，在她耳边低语：“实现多样性有很多种途径。有的人追求对象多样性，我这种男人，追求的是和单一对象上体验方式多样性。”

    这话说得她面红耳赤，抬头瞥见这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她挣开，站直身：“你真是下|流。”

    他不以为意，笑眯眯地看着她：“食色性也。”

    见她脸上蕴着气，他伸手掐两把她脸蛋，恢复正经道：“你们女人可得小心点，男人都焉坏，被骗身骗心可就划不来了。”

    “难得听你说两句实话哦？”

    “我是警告你，别把其他男人当好人，我们俩的关系好歹还有法律保护，你不爽我，还能去起诉我。要是被其他男人骗了，要追究责任，可不容易。”

    阮绮年掀掀嘴唇：“忽悠我结婚，还能说得这么振振有词。”

    *

    到达英|国那天，恰好是圣诞节当天。

    伦|敦希斯罗机场弥漫着浓厚的节日气氛，四处可见的彩灯拼凑成麋鹿等形状，转机大厅里一棵不算大的圣诞树，由金色与蓝色的水晶灯拼凑而成。

    贵宾室大厅里巨大的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机场的圣诞节广告，广告里可爱的泰迪熊夫妇也降落在希斯罗机场。

    见阮绮年抬头，面带着微笑看屏幕，翟星湳好奇：“看什么呢？这熊很可爱吗？”

    阮绮年答：“这是希斯罗机场的节日广告片，一直用泰迪熊夫妇当主角，有好几年了。我上次来伦|敦，也是从加州来这里过圣诞节，第一次看到这个广告片。”

    翟星湳本忙着敲打笔记本键盘，他停下动作，问：“上次？跟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