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惊鸿不曾告诉我，无妄莲种还有起死回生之效，他这一醒不是诈尸就是炸死，我急忙将身子坐正，端着他的肩膀晃了几晃，确定他的眼珠会转，呼吸会急，确定眼前是个活生生的活人。

    “你没死？”

    李叹蹙眉，“你给我吃了什么？”

    是啊，我给他吃了什么，我给他吃了我偷奸耍滑的必备神器！狗东西，你快吐出来，你快吐出来啊！

    我又拼命地去摇李叹的肩膀，央着他把东西给我吐出来，李叹让我慌得神形涣散，终是忍无可忍，大掌将我用力一推，正推到床边的柱子上倚住。

    他用手掌撑着柱子，将我左右的去路封死，恨恨地问：“苏眠眠，你闹够了没有！”

    “我，我只是要把我的东西拿回来……我……”我很委屈，委屈地将他看着，李叹蹙起的眉越发严肃，仿佛我的师尊白惊鸿，每每看着我拼死拼活却在修炼一道上毫无长进时，那种朽木不可雕也的无奈表情。

    我委屈死了，着急死了，紧紧盯着李叹，目光平行之处，正是他的喉心，他那里长得和我不太一样，那样浑圆，那样饱满，是了，那是我的无妄莲种，他还没有吞下去。

    我在考虑找个什么东西给他割开，而李叹将将醒来，又经一番情药发作，难免口中干涩，不经意地便吞了吞嗓子。

    它动了！它动了！不要啊，不要吞下去啊！

    眼见情势紧迫，我已来不及寻求它法，只能扑了上去，捧住他的脑袋，贴在他的唇上用力地吮吸。

    我吸，我再吸，我用力地吸，吸到一团湿哒哒肉呼呼的东西，嗯……这是他的舌头，不是我的东西，走开走开。

    我将舌尖一搅，将他的舌头搅去一边，继续朝更深的地方探索进去，李叹适才开始用力地推我，我自然晓得拼力气我是拼不过他的，但是我们神仙总晓得一些太极之法，老子推不过你，还粘不住你？

    我便索性将整个身体都紧紧缠在他的身上，继续专心致志地向他口唇深处探索，李叹自也发现我这癞皮狗是推不开了，便只得动起了舌头，与我在嘴巴里打了一架。

    我二人分开的时候，已不知这么打了多久，彼时天光已然破晓，公鸡正在打鸣。

    李叹抹了一把唇上的血迹，又骂我是疯狗。

    我不是狗，他才是狗，狗东西羽兮，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幽都的真身是一头三头六臂的地狱犬，他一直嫌自己的真身不太体面，藏着掖着的，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

    我还是说：“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李叹越发无奈，张张嘴又很是疼痛，语气才平淡了一些，“我何时欠过你东西？”

    我自无法告诉他那是什么东西，说了他又不懂，只会认为是我在胡扯，我只能无奈地扑上去用小拳拳捶他的胸口，“你欠了你欠了你就是欠了！”

    可我也晓得，经过这么一番恶战，除非将他开膛破肚，否则我那东西是拿不出来了，就很绝望，就哭了。

    我在李叹的怀里哭，哭自己倒霉，可我又晓得，既是历劫，我便应当倒霉，其实我倒霉也倒习惯了，只是那是白惊鸿送我的东西，如果不是为了救人，我断不会将它放在别人身上的。

    我这一哭，李叹的脾气才收敛了许多，敷衍地道：“你别哭了，叫人听见当我欺负你似得。”

    “你就是欺负我！”

    “我何时欺负了你？”

    “你不喜欢我就是欺负我！我是你老婆，你凭什么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我怎么活啊，你必须喜欢我，喜欢我！”

    我急得抬起头来，撞上李叹逃避的眼神，他将我放开，说：“那我休了你吧。”

    “你……”

    我便哭着哭着又笑了，果然是历劫啊，一环又一环，总不如我所愿，是不是我要什么，命便不给我什么，是不是如果我不要了，它就会强塞给我。

    我说：“好啊，如我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