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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中日刀战

    且说在刀会前雪云门的那场对倭寇的袭击令倭寇怀恨在心,报复之心跃跃欲试,可又忌惮雪云门所处位置易守难攻,贸然攻击恐遭不测,但如果对此事听之任之又担心以后会有更多的中原武林门派于自己为敌。为此,舟山岛上的倭寇统领池田风语没少做准备,那句“将这个中原武林踩在脚底下”的话也绝非戏言。

    在台州的刀会正如火如荼的举行时,在远处波澜不惊的茫茫海面上,一艘小船缓缓驶入舟山岛。

    “报,外面有一位自称是正和一郎的武士求见。”一名守岛士兵禀报道。

    “终于来了。”池田高兴的说道。

    “池田君说的是何人?”佐佐木一脸疑惑。

    “正和一郎,号称中山刀流的第一武士,现如今是我大日本的刀神。”池田说道。

    佐佐木听后一怔,同样作为日本刀客,对这个正和一郎居然毫无所知,想来自己已经离开日本多年,未曾想这日本刀术界竟然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池田君请他来莫不是想要他加入我们。”佐佐木又问道。

    池田听后微微一笑,道;“佐木君,一会你就知道了。”说罢,又走上前去,对着佐佐木耳边低声说道如此如此。

    佐佐木听后一惊。“这是何意?”佐佐木有些不解,但池田向来心思缜密,他的决策佐佐木从来都是执行,而且立见奇效,此番请来本土的刀神想必定是有什么大的作为,自己只需拭目以待了。

    正和拉开长长的竹门,映入眼前的竟然是一个空荡荡的武馆,地板中心,池田正对自己,跪膝而坐。

    正和一脸惊疑,慢步走上地板,此时跪在地板中心的池田仍是一言不发,只是凝视着自己微笑着。刚走几步,正和但觉一人持刀从左侧疾速向自己奔来,速度奇快,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忍者,但正和却不慌不忙,刀不出鞘,左手一台,“砰”的一声,将那人挡了回去。

    那人并不甘心,挥刀相向,闪转腾挪,刀刀砍向正和要害,正和见对方来势凶猛,当下当了几刀后,一个侧身闪到一旁,“刷”的一声,一把三尺多的长刀应声而出,接着“嗖”“嗖”几下,宛若多个人影来回晃动,这正是东瀛忍术的绝学“移形换影”。速度之快,几乎就在电光石火之间。正和与那人互拆数回合后,利用速度,抓住缝隙,一个左踢腿,便将那人踢倒在地。

    那人起身后并不甘心,大喝一声,便欲重新再战。

    “佐木君住手!你已经输了。”坐在一旁观战的池田喊道。那人听后,虽然不服,但境已至此,只得罢斗。

    原来这人正是佐佐木。

    池田方才对佐佐木低声耳语的话,正是叫佐佐木试探一下正和的刀法,没想到果真如此厉害。

    正和也知,这倭寇总部既然请自己来,必不会有人对自己不利,想必这突然跃出的刀客是想试探一下自己的武艺,所以方才才没有指向对方要害。

    “大日本的刀神果然名不虚传。”正和拍手说道。

    正和收起长刀,依本土礼仪跪地而坐,道;“池田君,多年未见,你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多疑,非要找人试探一下我的刀法。”

    正和语意明了,分明指向刚才之事。池田听后哈哈大笑,道;“正和君误会我了,以武会友是我们大日本刀术界的传统,没想到正和君刀法愈加厉害,已经成为我大日本的刀神啦。”说完举茶对饮,而身在一旁的佐佐木和往常一样,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观察池田君的计划。

    饮毕,正和问道;“池田君此番找我何事?”池田道;“自古以来,我大日本刀法虽然精湛,但却因门派众多而彼此分歧不断,如今,众派合流实为我大日本刀术界的一大幸事,既有此等奠基,正和君,你身为日本刀神就不想扬刀立威于海外吗?”

    正和听后一凛,问道;“池田君此话何意?”

    池田随即起身扬手说道;“这中国武林向来以能者自居,对我大日本的刀术小觑何止百年,如今正和君位居日本刀神,难道就不想改变一下这样的局面吗?”

    “如何改变?”正和似乎有点听得入神。

    池田继续煽动,道;“拓万里波涛,布刀威于四方,扫平中原武林,让这些所谓的中国刀客永远臣服在我大日本的刀下。”

    正和本是一日本武士,天生的好斗精神外加池田的一番煽动,令他不由激情澎湃,当下一口答应;“好,明日我便前往中国。”

    池田见他计谋得逞,不由暗自窃喜,随即双方又交谈了一番,多为奉承激励之语。

    正和回到客房后,佐佐木将信将疑的问道;“池田君,他一个人能打败所有的中国刀客吗?”

    池田道;“这个你比我清楚,方才你们不是都交过手了吗。”佐佐木方才确实领略了正和的刀法,看得出他武功深不可测,就是几个月前打伤自己的雪云门的掌门也是和自己交手几十个回合才勉强战胜自己,而刚才正和打败自己几乎没过十招,想到这里,佐佐木也安心的点点头。

    且说这刀圣大会并不像往届那样群雄争斗,只是括苍帮和雪云门两帮比武便定下结局,虽说这两人的武艺堪称盖世无双,但就这样结束对这些习武之人来讲多少有些草率,以至于个别人还有如若换我登场胜负仍有悬念的想法。

    比武结束后,各个门派处理完本派分馆在台州的事宜便竞相走出城中,唯独夺魁的雪云门不再其中,原来在李程飞的建议下,林越城召集本派弟子商议在台州成设立分馆之事。

    东门口,各大门派一一拜别,正准备回归本帮时,竟见到远处一行人缓缓迎面而来,这行人腰配长刀,头戴斗笠,定睛一看,竟是东瀛人!

    众人皆大惊失色,以为倭寇来袭,不由刀出鞘准备迎战,但看这些人不过十余个,而此刻聚集的则是几乎整个武林的绝顶高手,而且这些人缓缓而行,不像是进攻的步伐,众人皆迟疑间,只见一人摘下斗笠,高声道;“东瀛中山流武士正和一郎前来领教你们这些中国人的刀法。”

    自唐朝开始,中日两国便不断互派使者交流文化,民间更有诗,茶,武的私下交流,元代时期,沿海地区东瀛的商人,武士随处可见,只是到了明朝“海禁”之后便日渐希微,近几十年又有倭患横行,以往的那些中日两国文化的切磋与碰撞则更为少见,但凡见了日本武士人皆以为是倭寇,避之不及,如今这个东瀛武士前来挑战,莫不是有什么诡计?众人皆疑惑万分,但又见这名武士言语轻佻,这些江湖豪杰不免又有些不悦。

    只见海沙帮帮主朱一仙上前说道;“好你个东洋人,既是前来比武就应逐一下请战贴,你这不明不白的一叫唤,谁知道你是不是哪里来的疯子。”一句话,惹得众人皆笑。

    正和冷冷的说了句“中原人就是麻烦。”不料正欲再言,在一旁乔装成随行武士的池田接过话语,道;“和你们这些只会三脚猫功夫的中原人比武还用得着那么麻烦吗。”

    言语一出,众皆愕然,那海沙帮帮主朱一仙不由恼怒,大声喝道;“好狂妄的东洋鬼子,识相点赶快让开,给爷爷们道歉,不然今天爷爷们就然你回不去你们东瀛。”

    正和听后,一声冷笑,当下使出东瀛忍术“移形幻影”,“啪”的一下扇了朱一仙一个耳光。

    速度之快,在场的那些武功平庸之人根本没看清,只是听到了“啪”的一下类似扇耳光的声音,紧接着朱一仙便捂住了脸。而那四大“天门”的掌门则是看出正和的出手,只不过还不知晓这是东瀛忍术,只道这是一种速度极快的轻功,不由大惊失色。

    朱一仙捂了一下脸,骂了一声“谁”,四处望望后,又见身在一旁的池田忍俊不禁,便知以为是他捣的鬼,大怒,道;“他娘的,好一个东瀛人,敢偷袭老子。”说罢,拔出宝刀便砍向池田,正和眼疾手快,立刻挥刀将朱一仙挡了回去。

    朱一仙见正和力道苍劲,便知此人才是高手,当下刀峰一转,劈向正和,过了几招后,正和见他刀法平庸,并非真正的高手,便手里力道一加,再配以东瀛忍术,“嗖嗖”几声,但见几个人影从朱一仙身边掠过,刚才还怒不可遏的朱一仙此刻竟一动不动,只见正和停下脚步刀入鞘之后,“刷”的一声,朱一仙应声而倒。其帮中弟子慌忙跑上前去将其拖回,众人一看,朱一仙的肩,胸,腿,竟有十几处刀伤,真可谓是手起刀落,令方才还恼羞的人不由惊讶万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五大天门的快刀门掌门金中天堪称第一快刀,而此时面对近乎看不清套路的正和,金中天也不得不暗自惊叹。但自己本是第一快刀手,如今被这个风格和自己极其相似的人在武林同道前抢了风头,自己如若不出手,日后如何在武林中立足?当下亮出“蝶引”,怒喝一声;“大胆狂徒!随即快刀门掌门金中天来也一跃而上。

    正和见金中天出刀飞快,料想此人定是比方才的那个技高一筹,当下双手挥刀挡住金中天迎面砍来的“蝶引”,一套东瀛刀术流的上乘绝学“破水神风刀法”,上下开攻,金中天的绝技“开山刀法”虽是以快为先,但却是攻守仓促,对位不准,这也正是快刀门刀法的症结所在。

    只见正和攻势凶猛,二者速度都是奇快,但很明显,数招过后,偏重于快的金中天便处于下方,眼见正和刀刀逼人,而金中天则是步步后退。这时,正和刀锋疾转,侧面一挥,金中天大惊,连忙闪身躲过,虽未伤及胸口,却划破了衣襟,这一回,又令在场边观看的人冒了一下冷汗。

    正和胜了一阵,乘胜追击,一招“狂风斩”宛如疾风骤雨,刀刀飞快,却又稳健精准,打的金中天顿时乱了分寸,迎守了几下,招架不住,被正和一脚踢了出去,正和毫不留情,挥刀正向金中天面门砍去,金中天猝不及防,只能闭眼坐以待毙,但听得“当”的一声,正和砍来的刀被挡了回去。金中天长舒一口气,定睛一看,这人正是青龙派掌门刘骅膺。

    此番刘骅膺拔刀相助虽然救了自己性命,但却令自己在武林同道面前颜面尽失,想来同是一派掌门,自己虽败下阵来,但若是让其他掌门击败了眼前这个东瀛人,那日后自己必然欠了他一大人情。当下也顾不上许多,拔出“蝶引”,又冲了上去。

    既是东瀛武士前来比武挑战,就该单打独斗,如此的依仗人多势众这不是让东瀛人取笑我中原武林吗,即便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一时间众人皆对金中天这个荒谬的举动感到愕然。

    面对青龙,快刀两大掌门的合围,正和依然面不改色,刀法稳健,快而不乱。两派掌门各显其能,竟也未占得一丝便宜,反而正和的攻势一点点转为上风。

    三人互拆了十几招后,正和凝息屏神,以“移形幻影”配合“狂风斩”,霎时。似有十几个人影来回闪动,他们刀法一致,凌厉有序,众人皆吃惊这等武功的奇妙,瞬时那十几个人影又化身正和一人,刘骅膺大惊间,正和的长刀已然刺中了自己的左肩,随即拔出,低身后砍,正中身后金中天的左腿,虽是轻伤,但也足以扭转局势。

    此时站在一旁的东野,括苍两大掌门见此情况也按捺不住,纷纷亮出宝刀,加入战斗,“蝶引”“青龙”“皓月”“奔雷”四大宝刀交映相辉,烁烁夺目。而正和面对四大高手的合围,淡淡一啸,双手持刀,左抵又挡,一时间,沙尘四起,周围的草木尘土也被这五人的打斗扬起的刀风弄得凌乱不堪。

    四大天门的掌门合力围攻这个东瀛武士,互拆数十招竟也未占得先机。令在场的人无不惊骇不已,这也正中池田的计谋,若是这几个江湖上名声赫赫的掌门齐力都未能战胜自己请来的日本武士,那么必然会在精神上给中原武林一大重创,随之而来的倭寇给大明人带来的心理阴影也将挥之不去,以后也将再无人敢于倭寇作对。

    面对四人的合围,一贯狂傲的正和也不得不使出独门绝学,那套“破水神风刀法”的至高绝技“踏前绝息夺命十三斩”应声而出,而那四人则以方淮为首,轮转攻击,方淮的苍狼刀法虽技压群雄,但与正和的“破水神风”相比却也无法与之企及。

    这正和的“十三斩”步伐迅捷,每一斩都从不同的方向砍出,且速度奇快。要说这“快”准,稳,狠,四刀归一本是无懈可击,但终究是四人合力,与聚集一身的效果还是相去甚远,而这正和的“破水神风刀法”则是四点齐聚,力道归一,既有电光石火之快,又有箭无虚发的精准,更兼具稳若泰山,势如波涛的洪荒之力,可谓集快准稳很于一身。

    正和刀刀凌厉,这四人的合围很快便被他打乱,只见正和正面一砍,半空中又骤停转为直刺,郭昊天慌忙侧身躲避,不料,正和的刀又疾速抽回,接着又由下向上挥刀直砍,郭昊天避之不及头发被斩断一缕,正和紧接着一个后空翻,踢在了郭昊天下颚上,顿时将郭昊天踢的口吐鲜血摔在一旁,正和借力旋转回踢,双脚一人一个,踢在了金中天和刘骅膺二人的胸口,金刘二人本已受伤,哪还受的了这么重的脚力,顿时也摔出数丈远。、

    此时四人合围只剩下方淮一人,方淮立即大展苍狼刀法牢牢守住门户,可正和的“十三斩”着实凌厉之极,刀影炫目,直打的方淮勉强支撑。数个回合后,正和的刀影叠加,径直砍在了方淮肩膀上。

    “掌门!”括苍帮弟子见状立即拔刀准备群起而攻。

    被砍在刀下的方淮立即制止。四人合围已然是冲动之举,如若还让弟子依仗人多势众,则更是颜面无存,毫无道义。

    被砍在刀下的方淮动弹不得,而正和则大喝一声一脚将方淮踹了出去,方淮亦是口吐鲜血摔倒在地。、

    乔装在一旁的池田见四人围攻却被正和以一己之力打败,欣喜若狂,立即跃出高声喝道;“败了,这就是你们中原人所谓的刀法。四打一都打不过,你们还有何颜面自称是刀的鼻祖,我大日本的刀术才是天下无敌。”

    各个门派面对眼前这个东瀛人的狂傲,心中愤怒不已,但见四大天门群力合围都未曾奈何这个东瀛武士,又无可奈何,各个面如死灰,攥紧手中的刀,怒目而视,却又无言以对。

    且说雪云门夺得刀圣后正在与随行的各个领帮弟子商议在台州设立分馆之事,商议到立分馆的地点时,在一旁的掌门林越城突然咳嗽了数声,李程飞见状,立即问道;“掌门,你没事吧。”

    此时的林越城用手帕擦了擦嘴,虽然面色苍白,但依然笑了笑,道;“没事,偶感风寒而已,二师兄,咱们继续吧。”

    李程飞听后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也没有深度追问。正准备继续时,只见外面的弟子前来禀报道;“掌门,外面有一自称是东野门的弟子求见。”

    林越城一凛,宣进后,只见那名小弟子说道;“在下东野门弟子赵宗仁拜见林掌门。”

    林越城道;“免礼,敢问找我派何事。”

    赵宗仁半跪抱拳道;“是我派掌门郭昊天前来向林掌门求救。”

    林越城听后一惊,随即问道;“求救,不知贵派遇到了什么难事。”

    赵宗仁道;“不是我派,是整个武林!今日一名东瀛武士前来挑战,已经打败多名帮派的掌门,就连快准稳狠四大掌门也均败于这个东瀛武士之手,我派掌门发来求救信,林掌门贵为刀圣,还请林掌门救救中原武林。”

    “竟有如此奇人!”林越城及在场的雪云门弟子听后无不大惊。

    林越城随即问道:“此刻他们在哪?”赵宗仁答道;“就在东门城郊。”

    林越城听后,立即提起发如雪,率领本派弟子向东门口赶去。

    四大掌门各自包扎伤口后,池田见无人敢来应战更加嚣张,道;“你们这些所谓的中原刀客,再无人迎战的话趁早回去解散门派,勤练武艺,我大日本的武士随时等候尔等的挑战。”

    “好狂妄的口气啊。”一声高喝从人群中传出,众人一惊,原来是雪云门的二弟子李程飞。

    池田见这人身着白衣,腰胯宝刀,便知雪云门到了,方才正和大战武林四大高手,唯独不见雪云门,此刻终于有报当日之仇的时机了。

    池田问道;“你是何人,也想来领教一下我大日本的刀法?”

    李程飞道;“听说此刻这东门口热闹的很,怎会少了我雪云门,只是方才所见失望之极,就算是两狗相斗再没给对方彻底咬死时都不敢乱叫一气,可是刚才不知是何人在此胡乱叫嚣,我当今武林的刀圣还未出现就如此狂傲,真是可笑。”语意反讽,又令在场的人为之一笑。

    身在一旁刚刚包扎好伤口的方淮,淡淡的说道;“这个东瀛人很难对付的,就是你们的林掌门也未必能胜。”他自是不服林越城夺得刀圣,自己败下阵后,也对林越城并不是很期望能赢。

    池田精通汉文化,对方才李程飞的暗讽怎能不知,道;“你们这些大明人只会摇唇鼓舌,搔首弄计,舍此别无他能。”李程飞口齿伶俐正欲再言,只见林越城闪身走出高声道;“我们中原人的口舌之争也包含了我们中原文化的谦逊,你们是永远都不会懂得。”说罢指着正和说道;“东瀛的武士,我要向你挑战。”

    正和见眼前这人声音虽然不甚洪亮,但却也能感到音调中所散发的深厚内力,料想此人绝非二三流角色。池田见林越城出战心中暗喜,方才虽然正和以一第四获胜,但却终究没有和中原的刀圣交手,此番如若正和再胜,既是彻底的宣告日本的刀术战胜中国的刀法,也能借此机会报当日之仇,先想到这里,池田心中越发的激动起来。

    “林掌门,小心呐,这个东瀛鬼子很厉害的。”郭昊天在一旁提醒道。

    “他赢不了的。”方淮在一旁暗自低吟道。

    刀会的擂台上,林越城与方淮一对一大战数十个回合才勉强获胜,如今这个东瀛人以一敌四尚可以说是手到擒来,如此推断林越城决然不是这个东瀛武士的对手,但如今,众人也别无他法,只得把希望寄托在刀圣的身上。

    只见正和拔出长刀疾速冲上前去,林越城虽然干咳几声,但比武之时自己岂能分心,当下一口发如雪应声而出。

    正和依旧如方才与其他掌门相斗时的招式,攻势甚猛,且速度奇快。林越城不由暗自惊叹,料想难怪四大派掌门皆败于他手,眼前这个东瀛人的刀法迅猛有力,步伐凌而不乱,更为吃惊的是此人的手上刀法与脚下的步伐居然如此协调。当下足下用力,一跃而起,正和见状,哪肯放松,紧追不舍,二人各自施展轻功悬于半空中而战,缠斗数回合后一齐落地。

    互拆十余回合后,正和便知此人不愧为中原刀圣,刀法诡异,而且内力深厚,与方才那几人相比林越城的刀法和内功明显在其之上。正和当下调整内息,那套“踏前绝息夺命十三斩”凌空再现,和方才一样如有千万个刀影身前闪过,招招致命。林越城见此惊异万分,料想这个东瀛人不仅出招奇快,而且内力深厚,想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除中原武林外竟也有如此奇人。如今自己如是不拿出看家本事定是也会和那四位掌门一样,有关中原武林之颜面所在,纵是自己身体不适也需咬牙坚持,既是为了中华刀法的颜面,也是为了雪云门能够真正的在武林中发扬光大。

    只见林越城挡过几招后,手中的发如雪竟如同有了灵性一般,在右手挡了挥来的长刀后,又窜到左手与之相敌。一把厚重的宝刀来回在两手之间窜动,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而林越城也好似对这刀有了魔力一般,来去自如的控制手中时而飞起时而落下的刀,况且每一次都能巧妙的挡住正和那飞一般的快刀。此等刀法闻所未闻,真是有史以来第一大奇观,直看的一旁的人目瞪口呆,刀会时已然见到林越城刀法诡异,不曾想他还有这般诡异的刀法未曾相露,着实令人惊叹。

    “好。林掌门,打的好!”见此情景,周围也不断有人应声叫好。站在一旁的方淮心中更是愕然,料想刀会之上,林越城打败自己其实并没有拿出看家本领,想到这里。方淮既有不服又有无奈,此番回去之后自己定要勤修苦练,日后自己誓要重新夺回刀圣。

    正和也被这诡异的刀法所疑惑,心道中原武林奇才辈出,竟还有如此厉害的刀法,如此软绵绵的招式本应一击便破,可无论自己如何发动快攻,对方的刀竟都能恰到好处的接到。二人闪展腾挪互拆数十招,竟仍未分胜负。正和的“十三斩”刀刀紧密相扣,耍起来严密的几乎令人窒息,而林越城的“刚柔两仪刀法”则用自己的阴柔之力化解世间任何的刚猛力道。二人酣斗正际,只见正和刀锋侧转,顺势向林越城下盘砍去,林越城见此急忙跳起躲开刀锋,向后翻转,落地之后,迎面便见正和一掌朝自己打来,力道之大,随之而来的掌风几乎都能刮起地上的尘土,林越城避之不及,当下运力一接,单听“**”数声,双方都后退数步。

    正和掌力虽大,却也并未奈林越城几何,对掌之后,正和马不停歇,用尽毕生之力挥刀侧砍,所发出的气波直逼向林越城,林越城随即气定丹田,挥舞发如雪迎击抵挡,两两气波相对势均力敌,所散发的冲击力顿时冲向两侧,众人也急忙遮蔽由气波所带来的沙尘。

    冲击气波本是内力的比拼,正和与林越城伴随着尘土又“当当”,待沙尘过后,这二人已然后背相对,双双持刀,半蹲而立。

    良久后,只见正和起身,缓缓将刀入鞘,随即闭上双眼,一声长叹,自言道;“怎么会这样。”随即鞠躬行礼,道了一声“我输了”

    话音一出,众皆愕然,尤其是站在一旁的池田,大声叫道;“正君,你疯了吗,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认输。”众人也大惑不解,这二人在招式上不相上下,林越城也并未占得上风,要说打成平手还尚可,这正和怎么就甘愿认输了呢。

    只见正和摘下扎在左肩上的树枝,一言不发,而后转身又对林越城道;“林掌门,我正和一郎认输,待十年之后再来领教。”说完转身而去。

    池田大声呼叫,正和不予理睬,只是头也不回,大步向前走去。

    林越城望着正和远去的背影,不由长舒一口气。原来他二人缠斗间林越城借势腾空一跃,挥手一拈得一根树枝,在挥舞宝刀之时,指力一弹,那根树枝如同飞针一般,刺在了正和的左肩上,此意告诉正和,他的刀法也并非无懈可击,漏洞虽小,但却被林越城已然看在眼里,比武之上,胜者为王,刺中他的若不是树枝而是毒针的话,此时正和恐怕早已一命呜呼。正和本是明理之人,如此暗示他又怎会不知?林越城心中不由感叹,正和与自己武艺本在伯仲之间,用此法可令他明理,知晓自己武功尚未到家,若是企图在招式上取得胜利,恐怕当真十分艰难。

    眼见这一群东瀛武士消失于视野,此番中日刀法对决便也分了胜负,刀圣林越城不负众望保住了中原武学的尊严,一时间刚刚夺得刀圣的林越城在江湖上几乎一夜成名,街头巷尾,老少咸宜,无不谈论林越城大战日本刀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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