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青楼之行
青楼,在唐宋之前,因为常涂成青色,是女子居住的地方,以此得名,仅青色的楼之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但是在明清之后,就降级了,专门用来指底层不正当职业女子的生活居住地方。
所以,事实说明,皇甫隐是架空穿越,绝对不会是中国古代某个朝代。
怡红院,京都最大的青楼,在这繁华的夜晚,更加繁华。
“公子,进来玩玩啊……”
“美酒佳人,无所不有……”
此起彼伏的声音,不绝于耳,嗲声嗲气的,在皇甫隐和邢容进去之前,已经先充斥着他们的听觉。
空气中浮动着浓浓的胭脂水粉味道,有些呛人,皇甫隐心中偷笑,这下子可有邢容邢台两个人好受的!
“阿嚏!”皇甫隐迈出脚步,踏进怡红院,送上了第一份大礼,唾沫飞溅。
邢容似笑非笑的看着皇甫隐,“怎么,你一个太监来这里,想干什么?”
“要你管!”皇甫隐毫不留情的瞪回去。哈哈哈,穿越必经之地,青楼,我来了!
老鸨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从皇甫隐和邢容几个人一踏足进去,她就知道这怡红院来了贵客,贵到或许能够让这平平淡淡的怡红院一跃成为众位青楼之首。
“来来来!大爷里面请,我们这里的姑娘啊!环肥燕瘦,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保证让你们欢喜,姑娘们,过来侍候这几位爷!”老鸨在皇甫隐进来时就迎了上去,一张嘴巴便没有停过。
只一眨眼,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女子就如潮水般拥了过来,皇甫隐急急忙忙的闪到一边,指着邢容对众人道,“侍候好我们家公子,从此变身凤凰飞高枝!”
所有的人听到这个声音,马上转移注意力,直扑邢容而去,邢容很快被淹没在女人堆里,这个喂一杯酒,那个夹一筷菜,完全脱不开身。
邢台见状,就要去拉邢容出来,皇甫隐打了个响指,灿烂一笑,邢台嘛,他主子都败阵了,他就更好讲了,于是跳起来,指着邢台对众人道,“这位公子是来寻觅良妻好偶的,你们谁要爬上他的床,就是家财万贯的正夫人了额!所以姑娘们,加油,冲上去,扑倒他!”
一女子眼疾手快,粉衣一闪,直接跃过去,邢台飞身而起,急急忙忙躲过,可是,还没有安定下来,其他女子已经飞奔而至,邢台就从一楼飞到二楼,又从二楼飞到三楼,三楼女子眉开眼笑,马上挽起袖子扑上去,邢台无奈,又飞下来。于是,场中,就只见得一大堆女子,围绕着一男子“翩翩起舞”,那男子呢,则是跳上跳下,好似不倒翁,或者跳球,非常搞笑。
邢容的情况,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这个吻一口,那个摸一下,他以前的庄重潇洒形象,已经完全被此刻的风流浪子形象替代。
“哈哈哈!”皇甫隐笑得前俯后仰,玩得不亦乐乎。
“喂喂喂!姑娘们加油啊!你看那两个男子衣着不凡,又有武功在身,家世修养必定极好!你们要嫁过去了,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啊!”皇甫隐见众人已经玩得有些累了,于是煽风点火,加油打气。
瞬间,怡红院的慢节奏再次恢复过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邢台被逼无奈,一直保持着飞上飞下的姿势,本来他是可以逃匿的,可是主子在这里,他怎么能擅离职守?
邢容仍然保持初来的动作,喝酒喝酒,不停的被灌,直到脸色微醺,昏昏欲睡,众人见时机成熟,开始动手动脚!
皇甫隐知道后面的内容少儿不宜,于是抖抖衣服,抬头就要优雅出门。
邢容立刻酒醒,至少没原来那般不胜酒力,看着皇甫隐的潇潇洒洒,略加思索。邢台看着皇甫隐离开的轨道,飞过去就拦着她,皇甫隐急退一步,恰好此刻身后一人正要扑向邢台,这样一来,皇甫隐便成了替罪羔羊,“哎呦”被撞倒在地。
邢台乐花了脸,邢容高兴得连酒都不挡了。
扑倒皇甫隐的女子压在皇甫隐身上,感觉不对,马上开口问道,“你居然是个……”。
皇甫隐冷汗顿出,脸上一抹阴鸷一晃而过,打断她道,“我家主子都没说什么,如果想要脑袋,你最好乖乖闭嘴!”
女子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于是道了声歉意,马上立刻离开,连邢容邢台这两尊大佛也是顾不得。
邢台距离皇甫隐较近,而且因为常年习武内息深厚,自然听到了女子的话,可是皇甫隐说了什么,他却没有听出来,再加上周围的人还在继续,他便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想着该如何协同主子先出去。
皇甫隐同样是被吓了一遭,也忘记了过来怡红院的目的,马上就走。天哪,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没有回头,她提步,出了怡红院,老鸨本来是想阻止的,可是一想到刚才自己那位姑娘被吓成那样,便也不敢跟上去。
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两尊大佛不是仍然还在这里吗?
她的算盘打得的确是极好的,可是,当她仔仔细细一看时,场中,哪里还有半点那两位公子的影子?有的,只不过是一大群垂头丧气的女子。
抹抹头上的汗水,老鸨深吸一口气,离开了也好,这样神出鬼没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是福是祸。
走进茫茫黑夜,皇甫隐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但是碍于上一次被追杀的经验,她不敢乱走,只能在这附近的街道徘徊。
“小木子,你给朕站住!”邢容远远望见皇甫隐的背影,出声叫喊。
那人停住了,邢容点点头,“算你知趣!怎么,知道错没有?”
“错的是你吧!”前面的人突然出声,可是,与皇甫隐完全不同。
“你是谁?”邢容脚步一顿,提高警惕。
“小木子啊!”那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与皇甫隐一模一样的脸,随之,轻轻一扯,露出的却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面容。
“邢容,今天便是你的死期!”女子张牙舞爪,拔刀相向。
邢容轻轻避开,道,“不知道是哪位门下?”
“江湖规矩,不可说!”女子刀锋未变,直接对准邢容。
邢容飞起一脚,就要踢过去,一把刀却先行一步,挡开了女子的刀。
“皇上快走,这里由属下来解决。”邢台适时道。
邢容点点头,“有劳了!”于是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小木子吗?这个人有蹊跷,一切怎么会如此巧合?她前脚刚走,他后面就被追杀!
心中越来越怒,枉他信任一场,带她出来玩耍,她就这样回报?
邢容走得越来越快,仿佛立刻就要将皇甫隐碎尸万段。
突然,邢容脚步微顿,眼睛微眯,前面,竟然是小木子?
皇甫隐正在悠哉悠哉的走着,百般无聊,忽然,脖子上就传来一阵炽热之感,谁,掐住了她!
“说,你究竟是谁!”邢容早就怒不可遏,恰好皇甫隐又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皇甫隐正在自认倒霉,刚刚独自活动就又受人追杀,可是仔细辨别声音,却是邢容,脸上的惊喜闪现而出,她高兴道,“邢容,是我!小木子!”
很显然,她以为邢容不知道是她才下手的,可是,她自作聪明了!
“我知道!”邢容手下加重力度,威逼利诱道,“告诉朕你的真实身份,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皇甫隐已经觉得呼吸严重困难,根本说不出话来,难道,这邢容,已经知道她是为杀他而来的吗?那他还问什么问!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怂恿马聂,先下手为强!哪里会像现在,成为一缕亡魂!
意识越来越薄弱,皇甫隐的眼珠子,开始渐渐的往上翻。邢容见她如此,心中一股烦闷莫名闪过,不争气的就松了手。
皇甫隐失去了倚靠,加之呼吸不继,一个跟头,栽到了地上。邢容看着皇甫隐蜷缩着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就伸手,扶她起来。
在触碰到皇甫隐的那一瞬间,借着微光,他发现皇甫隐竟然没有喉结,眼睛咕噜一转,他想起那天比赛时看到的有耳洞的皇甫隐,联系起来,他心中顿惊,连连退步。
天哪,这人,竟然是一个女子!
邢容的心,当真是打翻了的五味瓶,百感交集。
略微等待了一会儿,就在邢容正怀疑皇甫隐是不是已经驾鹤西去的时候,皇甫隐悠悠转醒。
撑开眼皮,皇甫隐看见前面如坐化一般的邢容,一蹦退出几步远。这个人,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他这样全然不动,搞得她没底!
邢容看着皇甫隐对自己的躲闪,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轻轻迈出脚步就走。
皇甫隐那个叫纠结啊,该不该随着回去呢?跟上,万一他已经知道自己身份,岂不是自寻死路?不去,万一落到别人手中或者邢容马上起疑掉头杀她怎么办?
皇甫隐从来不喜欢做选择题,现在更是不例外。
邢容走了几步,奇迹般的发现皇甫隐没有跟上,于是转过去,开口骂道,“还不快点跟上!”
“啊?”皇甫隐吃了一惊,突然看到邢容背后纷拥而至的黑衣人,脱口而出道,“邢容,小心!”
邢容正处在皇甫隐是女子这个消息中还没缓过来,于是自然大意,直到皇甫隐出身提醒,他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完全摆脱困境,于是纵身一跃,与他们厮杀在一起。
皇甫隐第一次看到真人版的打斗追杀,不由得胆战心惊起来,为什么别人穿越,轻而易举的游刃有余,她偏偏连看都觉得恐怖,还谈什么提枪亲自上阵!
得了吧!皇甫隐对自己,表示非常无语。
这几十个人很快就被邢容摆平,皇甫隐拍掌庆贺,她不由得想到,是以前的真正的皇甫隐大护法厉害,还是这个邢容?
正在悠哉悠哉的扳指头辩论,身后一股杀气凭空现出,皇甫隐转头看去,大量黑衣直奔而来,那阵容,当真是惊天动地,皇甫隐木愣了,脚都动不了,更别提逃走了!
邢容本来是打算采用轻功走开的,可是一看到皇甫隐仍然呆呆的站在那里,心下着急,顾不得什么,跑出去扯起她就走。
皇甫隐这才惊醒过来,不自觉心中羞愧,天啊,看见杀手都可以把自己吓成木桩,她以后,还要不要跟人混啊!
丢脸丢到家了!
哎呀!其实也怪不得她了!人家怎么说,实力决定信心,弱国无外交,只有挨打的份!她没有实力,哪里来的自信?
她又不是东亚某某国,虽然穷得跟什么似的,还在不停叫嚣,要打仗!
黑衣人见邢容逃跑,追的速度更快。本来他们内息就极好,而且是有备而来,邢容却带了个拖油瓶(皇甫隐),当然跑不过他们,只几步,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黑衣人全部目露凶光,二话不说,披甲上阵,皇甫隐被邢容一推,甩到一边,这些人似乎是只针对邢容而来,对皇甫隐不闻不问,全部家伙,全招呼邢容而去。
看着邢容双拳难敌四手,她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如果邢容不管她,或许刚才独自逃走,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如果邢容就这样被杀了,以后就不用她亲自下手了,也算是完成任务,她也有交代了,不是吗?
正无措间,邢容已经被刺一剑,血流出来,借着微光,染红了地面,皇甫隐不再徘徊,对邢容大吼,“你等着,我去搬救兵!”
言罢,一溜烟就往皇宫冲去。
邢容,你一定要等着,不为别的,就为如果你死了,我会自责!
匆匆忙忙的跑在狭窄的巷道,路上,又是一队训练有素的人从身边经过,他们看到皇甫隐,全部同时跪下,道,“大护法!”
皇甫隐一愣,难道刚才的人,也是?
“谁允许你们私自行动的!全部滚回去,顺便把他们带上!”皇甫隐不知道刚才那些人的名字,只得遥指那个方向。
“可是大护法,时机成熟,此时不下手,以后更难!”一个男子抱拳,请求皇甫隐下令追杀。
如果皇甫隐是真正的皇甫隐,她会毫不犹豫,可是此皇甫隐非彼皇甫隐,她怒道,“既然我是大护法,你们就该听我的,都给我撤!”
“这……,是!属下遵命!!”众人面面相觑,却不敢不行动。
看来,皇甫隐,在这些人中,很有威信。
在他们走后,皇甫隐才匆匆忙忙回去,邢容已经严重受伤,只是苦苦支撑,才没有倒下,皇甫隐跑过去,慌慌张张的问道,“邢容你怎么样?”
邢容看着皇甫隐,发白的嘴唇微微动动,道,“朕没事!”
皇甫隐还想说其他的,可是突然有谁,一掌砸在后颈上,皇甫隐顿时昏厥。
“皇上,怎么处置她?”邢台问道,刚才他过来的时候,邢容已经是强弩之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突然全部撤走,毫无征兆。
奇怪,的确是太奇怪了!
不仅仅是邢台,就连邢容,也觉得此事可疑,为什么这些人说走就走?说杀就杀?而且都是在皇甫隐不在场的时候,要说没猫腻,那才叫猫腻!
看着眼睛紧闭的皇甫隐,邢容想起了她的女子身份,微微看一眼邢台,从他的手里接过皇甫隐,道,“你也累了,朕来吧!”
邢台看着已经受伤的邢容,受宠若惊,“皇上,这太监身份可疑,还是让属下来!”
“邢台!”邢容眉头微皱,略有不悦,邢台立刻把皇甫隐递给过去。
三个人,在夜色的掩盖下,不动声色,偷偷回宫。
密室中
“你说什么?”一个少年男子听完属下的汇报,眼睛瞪大,非常吃惊。
“主上!消息确凿,大护法的确是放了邢容!”一黑衣男子跪下,战战兢兢道。
少年男子右手紧握成拳,皇甫隐吗?口口声声说爱他,可是还不是背叛了他?还好他一直没有托付全心,否则,歃血盟的损失,可就大了!
的确,这少年男子,正是歃血盟盟主,石!一个野心勃勃,但是却文武双全之人。
“还有什么事情吗?”石看着地上仍然没有离开的人,语气冷厉的询问。
“听说,听说大护法今天没有佩戴星河剑!”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瞅了一眼高高在上的主上,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石闻言,眼睛阴狠一闪而过,星河剑,是皇甫隐七岁入门时,他亲手交给她的,现在,她不再佩此剑,只能有两种情况,一是皇甫隐已经死了,而是她打算叛教!
结果很明显,皇甫隐好好的,那么,她是铁了心要作对了?
“你们不许打草惊蛇!她还是大护法,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石略微张嘴,吩咐道。
“属下明白!属下告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抱拳,起身离开。
石看着右手里刚刚到的信,嘲讽一笑,纸条立刻化为灰烬。
皇甫隐,你究竟在闹哪般?
本宫要一统天下,不可能不娶别的女子以发展壮大势力,既然你不知趣,那么,也怪不得本宫心狠手辣。
十年了啊!皇甫隐!歃血盟养了你十年,如今,说叛变就叛变吗?
果然是大护法,冷血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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