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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大爱邢容

    第十七章大爱邢容

    事实证明,皇甫隐,是幸运的。

    她和邢容,尽管是龟兔赛跑中乌龟似的滚下山崖,然而,山崖下,却是清清浅浅的溪流,而且更奇妙的是,这水,竟然没有结冰。

    或许是海拔低,皇甫隐如是想。

    不过,话说回来,貌似,她与水,真的很有缘分。

    因为淋雨穿越,因为游过了迎西湖而认识了邢容,因为溪流救出了金鱼,现在,又因为水,捡回了一条命。

    所以说,世界无奇不有,奇妙无处不在。

    挑挑眼皮,抖抖衣服上的水,她从半人深的溪流里爬起来。

    入眼的是那边被压得低低的杂草,皇甫隐点点头,还好不是直接摔下来,坡度够小,否则以这么浅喂鱼都不够的水,她不死也得残。

    咦?奇怪,她明明记得邢容是一起滚下的,可是为什么他不见了?

    哎,怎么又欠一个人情?皇甫隐对现在自己的状态非常不满。

    都说以穿为大,别人穿过来,或者倾国倾城,或者叱咤风云,或者玩转武林,可是,为什么她处处受人胁迫,不说施恩于人,仅仅说差点把命都玩没了,单单凭此,就已经丢尽了所有同穿越人的脸。

    “邢容,邢容,你去哪里了?”皇甫隐找了很久,依旧寻不着他的影子。

    奇怪,去哪里了?难道还人间蒸发?

    突然,她眼尖的看到了一抹明黄衣角,应该是邢容,皇甫隐走过去,首先就是一脚,可是踢了个空,她差点悲剧重演,心中大怒,皇甫隐扯起衣角,大吼道,“邢容,给老子滚起来!”

    然而,手中,却只有单纯的衣角,哪里有半点邢容的影子?

    眉头一皱,没有在这里?

    哎呀,她是从水里爬起来的,而且根据这地势,皇甫隐四面看了看,它是两边高中间低的河谷地形,那只有一个可能——可怜的邢容,仍然在水里。

    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她走近水边,不一会儿,果然从水里捞出了湿漉漉的昏迷不醒的邢容。

    “喂,不要给我装死!”刚才没有踢到邢容,皇甫隐心中不爽,抓紧时间多踹上几脚。

    怎么还没有反应?

    天哪,能够在她飞毛腿的残忍虐待下面不改色,她开始佩服邢容了。

    冬天的寒风,真的很凌厉刺骨,再加上刚才在水里溜达溜达了一会儿,现在的皇甫隐,已经打哆嗦说不出清楚话来了。

    “喂喂喂……,邢,邢容,如果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扔给狼加餐!”

    没反应!

    对啊,皇甫隐一拍脑袋,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哪里来的力气拖他到狼群?换一个!

    “那,那个……,邢邢容,如果你再装死,就算是那些来,来杀你的人来了,我也不救你!”

    这个总符合实际吧?

    皇甫隐正准备为自己的天下无敌的聪明沾沾自喜,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却传了过来。

    什么人这么没道德打扰别人说话?真是的,没文化真可怕!

    黑衣人?大白天的穿黑衣服也不怕暴露目标,真的是脑残!

    咦?黑衣人?

    妈呀,皇甫隐突然惊醒,一步跃起,又立刻躺下,她以邢容的人品发誓,以后一定要闭上这张乌鸦嘴!

    为什么不用她自己的人品?因为她发的誓太多,已经不起作用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该怎么避开那些人!

    急匆匆的走了两步,皇甫隐叹息一声,看躺在地上如死猪一般的邢容,终究舍不得真的把他丢在这里任人宰割,于是搭上一只手,扶着他迅速隐藏。

    皇甫隐太过着急了,以至于她没有看到那一刻邢容微微勾起的嘴角。

    “在那里在那里!”丛林之中,是最好的作战场地,最方便与敌人周旋,只不过皇甫隐这个烂人,对这些是真切的一窍不通,所以刚刚冒出脑袋,就暴露了目标。

    “啊?不会这么倒霉吧?”皇甫隐惊呼,看了看尾随而至的黑压压的黑衣人,又看了看尚在昏迷中的邢容,不加思索,蹲下身子背起邢容就跑。

    她的脚今天早上受过伤,现在又这么卖力,所以,她恐怕惨了!

    皇甫隐虽然担心自己以后的安全以及形象问题,但还是决定先保住小命。

    “邢容啊邢容,如果你活下来了,一定要记得请我大吃大喝,因为我曾经负伤救你啊!”皇甫隐想着想着,就说了出来,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

    背上的邢容闻言,笑意更深,如果他活着,她要天下,他也会给,又何况区区小事?

    虽然,现在他的确非常狼狈,满身是伤。

    也许是以前皇甫隐的学识修养,所以现在的皇甫隐,却也很理智的就摆脱了这些个杀手。

    皇甫隐背着邢容走进一个山洞,里面杂草丛生,蜘蛛结了大量的网,如果不是知道轩辕国的冬天极冷,万物封冻,就算是给她一百个豹子胆,她也是不敢来这种地方的。

    她的确玩得很开,什么山川河流悬崖峭壁,她走得多攀爬得也不少,可是她却很有原则,适可而止罢了,不会垫上自己的小命。

    她不是九尾狐,九死一生。

    把邢容丢到较为茂盛的乱草堆里,皇甫隐虚脱了,不做别的事情,倒头就睡,天知道,她究竟是有多么困。

    不一会儿,隐隐约约声音传入皇甫隐的耳朵,她挣扎着起来,尽管眼睛已经非常劳累,可是思维却达到了空前的清醒。

    哎,万一是狼,那就遭了!

    环视一圈,邢容不见了!

    心中的不妙感瞬间飙升,安全感瞬间跌到谷底。

    她咬咬牙,走出去,隐在洞口,她找到一块尖尖的石头,等待那东西的出现。

    三步,两步,一步,皇甫隐抬头,竟然是一个人?

    敌?友?

    陈卿的功夫,除了她自己觉得好外,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敢承认这个所谓的事实。

    所以,可想而知,她从那些杀手的手中逃出来,是有多么的艰难。

    此刻,她穿着貂皮大衣,扣子已经掉了一些的,背着剑鞘,带子已经松松垮垮,手提大刀,刀刃已经缺了几块,变得鳞次栉比像鳄鱼的牙齿一样。

    所以,根据目前的状况推测,如果陈卿一定要说她自己是武林侠士的话,大家想到的,肯定会是丐帮,也许,还委屈辱没了这天下第一大帮派。

    好不容易寻着个山洞,她欣喜若狂,直奔而来,拖着疲乏的身体,含着美丽的希望,朝此走来。

    洞口有些滑,因为天已经黑了,所以她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沉稳,不想再摔跤与大地有什么亲密接触。

    刚刚走到洞口,里面突然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陈卿大惊,难道这里是他们的老窝?那自己岂不是羊入虎口?

    拼吧!蜗牛,为梦想而生,她陈卿,就为生命而活!

    里面的人,显然不是职业杀手,这一点,让她非常满意,不过,为什么自己赢不了呢?陈卿想不通,疑惑。

    皇甫隐守在洞口,听出这不是邢容的声音,于是只能选择先下手为强,冲出去就扭打在一起。

    两个疯狂的女人打架,一般都是扯头发抓衣服,她们却不一样,一个以武者自居,一个受过高等教育,两个人都对小家子气不屑一顾,所以打起架来,那才真的叫难分难舍如火如荼。

    两个人互相拆了十余招,都累了,于是同时默契的停手,一个在洞口外休息,一个在洞口内坐镇,休养生息,准备等会,再较个高低。

    “外面太冷了,让我进来避避风!”陈卿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说得理所当然。

    “休想!我不认识你,趁我出绝招之前滚!”

    皇甫隐的气势,也丝毫不输于陈卿。

    “哼!我偏偏要进这个山洞!”陈卿已经确定,这个山洞,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然,他们刚刚打架的时候,为什么没人帮忙?

    只不过,一个男子的功夫才练到这个样子,让陈卿非常鄙夷,至少,她现在还没有看出来皇甫隐的真实身份。

    “你愿意横着进来,我也没办法。”皇甫隐眉毛一挑,引狼入室的事情,她才不会做。

    “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拦着我的能力了!”陈卿一向洒脱,口无遮拦。

    “切,你是老几啊?”皇甫隐也是狂妄高傲的人,她见不得有人比自己更嚣张,所以话一吐出来,霸气侧漏,气势如虹,压倒陈卿。

    “手底下见真招!”陈卿拳头一捏,指节咯咯做响。

    “打就打,谁怕谁!”皇甫隐仰起头,一脸高傲。

    只不过她还有半句话,那就是打不赢就跑,她一向对自己的能力有自知之明,所以留了个后路。

    看,孙子兵法八卦阵法等等中华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文化,她别的没学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倒学了个十全十。

    两个人气势一个比一个高,说得要惊天地泣鬼神掏几个天洞,可是真正动起手来,却都是强弩之末。

    于是,两个人你打我一拳,我就扇你一耳光,都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度。

    “什么人?”一声怒吼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争斗,正巧皇甫隐刚刚一耳光奉给陈卿,陈卿哪里肯吃亏,超起拳头就要打皇甫隐。

    夜色极浓,邢容分辨不出谁与谁,只能够勉强借力,闪到她们之间,左手口手腕,右手携手掌,道,“你们是谁?”

    “邢容你找死?”

    “皇帝哥哥?”

    两个声音同时蹦出来,闻言,邢容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哎呀,这个皇甫隐,惹谁不好?偏偏是陈卿!这个陈卿没事蹭到这里来干嘛,而且对象是皇甫隐。

    “那个,进去说话吧!”

    “还是皇帝哥哥最好了!”陈卿乐极,如果邢成也这样,那该多好。

    “邢容!”皇甫隐咬牙切齿。

    邢容一蹦三尺远,“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没事打什么架,多不好啊!伤身体又伤和气。”

    “自己人?”

    “早说嘛!”

    又是两个整齐划一的声音,邢容额头上,立刻飞去几根黑线,呈现出一个大大的川字。

    说实话,看到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他都会头疼,更别提现在这两尊大佛走到一块了!

    “哎呀,先进来休息!”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她就没必要太斤斤计较了,正所谓天地为大江湖一家嘛。所以,皇甫隐表现得很热情,而且,她的头脑,也处于发热状态,晕沉沉的。

    “好啊!改天请你吃饭!”陈卿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人,你对她好一分,她就对你好三分。

    那边的邢容看着这两个已经达成共识的女人,终于放下心来。

    而皇甫隐,则是走了两步,倒在地上了!皇甫隐一直坚信,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所以,天大地大,休息最大。

    “那个,陈卿,景王呢?”邢容很擅长应对尴尬的氛围,所以扶起皇甫隐,轻轻的问陈卿。

    “我怎么知道!”陈卿反问,打了个呵欠,席地而睡。

    陈卿的情况要好一些,她只不过是沾地就睡着并且睡了三天三夜,仅此而已。

    邢容看着怀中挂着甜甜的微笑的皇甫隐,笑了。

    今天的事情,有三分势力,就连太后,也参了一脚,这凤令,她真的是掌管得太久,已经糊涂了。

    是该有个人,来换一换她的势力了!以前没有喜欢的人,没有立后,凤令在她的手中,任凭她为非作歹,他不追究。现在,她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那么以后,一切就要另当别论了!

    邢容一笑,心中算盘已定。

    洞外面的风,仍旧在呼啦呼啦地刮,邢容却不敢生火,因为他们暂且还不安全,这,让邢容感到很失败。

    他堂堂天之子,却躲避追杀到这个程度,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国土,当真是无力。

    滴答滴答,又开始下雨了,雨滴打落在树叶上,噼噼啪啪的响着,这一刻,本该万物归于宁静,可是,取而代之的,却是肃杀一片。

    “进去搜,他们一定还在皇家猎场。”纷纷攘攘的声音响彻黑夜,沉夜中,邢容琥珀色的眼睛猛然睁开,他看了看皇甫隐,飞身出去。

    “动手吧!”邢容轻启微唇,显得坦然至极,大有一副君子立于天地间而壮志不改的宏伟气魄。

    “怎么只有你?她呢?她不是很厉害吗?你们不是情比金坚吗?哈哈哈!”黑衣人明显不愿意直杀邢容,要动手,他想两个人一起杀。

    “无可奉告!你若再不下手,待会他们来了,你们可就没功劳可赚了!”邢容的声音,平静得似乎是一碗水,荣辱不惊。他在赌,赌三方势力都在互相推脱责任,却没有一个人想真正的下手,谁都想做黄雀,螳螂却有很多。所以,他们暂时是安全的,否则,他们留下那么多的足迹,为什么现在这些人才追寻而来?

    “是吗?”黑衣人微微皱眉,似乎不喜欢这种被人解剖的感觉,他黑唇一张一合,挥挥手,道,“拿下。”

    邢容也不抗拒,“朕跟你们走便是。”毕竟长期拖拉,于洞中那两位不利,现在,趁他们还没有发现这个山洞,尽快离开。

    “走?”突然,耳后方想起一个更加突兀的声音,又一队人从天而降,为首之人看了看微笑着的邢容,似乎不太满意。

    他没有看到皇甫隐,这其中,必有缘故。

    “杨堂主也来凑热闹?”

    “张五侠都过来了,本堂主为什么不可以?”

    一瞬间,电光十闪,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气氛剑拔弩张。

    张五侠是江湖著名的刀锋战士,一把大刀传闻赛过当年传说中的关二爷,而杨堂主,如果他没有猜错,八成就是歃血盟里杀手系列的杨三了!

    传闻歃血盟的组织之严密,分工之细腻,可谓是胜似国家,商务系列,杀手系列等等各司其职各得其所,其他向来隐秘,杀手就高调了,无论是冷面杀手第一护法皇甫隐,还是普通堂主杨三,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好手,做人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只不过,皇甫隐已死,所以是杨三,否则,他倒是很想会会那个传说中的第一护法呢!

    邢容一笑,前段时间邢成还提起过这件事情,说是有几方势力在靠拢往京城而来,他灭了其中之一,让他多加留神。

    只是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快又能够卷土重来。

    不知道歃血盟是何人主导,如果是普通的江湖流派也罢了,若是天下皇国的势力,可就岌岌可危了!

    还好圣火门基本不插手江湖朝廷两码事,否则,天下有一个歃血盟已经是混沌一片,再加上一个圣火门,那更是无法想象!

    “都是一条线上的人,何必伤了和气!”张五侠假咳一声,佯装亲近。

    “如此,那就杀了他,”杨三指着邢容,对张五侠说道,“我们各为其主,都好回去复命。”

    “在下的兄弟,较为愚钝,还是请杨堂主行动吧!”

    杨三一笑,岂不知道他的意思,可是,既然已经受命于主子,后果主子自然会对付,于是不加犹豫,凶光看着邢容,渐渐靠近。

    大刀一闪,垂直劈来,邢容自然不会束手就擒,脚尖微踮,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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