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宫中囧事
寒风凛冽,乌云密布,黑气压顶,浓墨渲染。
杨三剑影,邢容红衣,在云霄中飞舞,在天空中闪耀,交手数十回合,杨三已经失去耐心,右手持剑,左手秉刃,同时发招。
邢容头发长扬,划至脸颊唇边,邪恶而又充满魅力。
眨眼间,剑与刃,已至眼前。
嘴唇微勾,邢容平静而又夹杂着死亡气息道,“你的动作,太迟了!”
语毕,邢容猛的收回内力,从半空中旋转跌下,衣袂飘飘洒洒,恰恰躲开杨三的凌厉攻势。
“皇上!”邢台适时赶来,“属下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邢容看着凰卫以云卷之势围向两方黑衣人,还有杨三手下已经慢慢撤退的黑衣人,道,“的确该罚!回去自鞭三十!还有,放过他们!”
歃血盟的人,功夫着实超群出众,张五侠的人已经挂掉不少,而杨三的人,却只不过负伤,仅此而已,如果长期打下去,自己未必占上风,现在自己处于优势,不过是打了他们一个没有准备的仗罢了!
“是!”邢台不懂为何邢容会这么做,但他也没那个胆量问原因。
直到黑衣人全部散开,邢容才走近山洞,“你们先等着,不用跟来!”
“是!”
邢容走过去,皇甫隐还在睡觉,就连陈卿,也打着呼噜,他微微一笑,背起皇甫隐,走了出去。
刚才你背朕,现在朕来背你,可好?
邢台看着邢容背着一名男子出来,大吃一惊,仔细一瞅,借着刚刚的火光,他认出那是小木子!
从来不知道,小木子穿上白衣,也挺潇洒的嘛,不像是太监,反倒像王侯公子。当然,他更不知道,若是一袭女装,皇甫隐更加会倾国倾城,刹那芳华。
“邢台!”
“属下在,皇上有何吩咐?”邢台抱拳,难道皇上是断袖?好龙阳?
“里面还有一个,去扶她出来,送回陈将军府上!”
“是!属下遵命!”
邢台匆匆走进去,看到睡梦中的陈卿,不由得又是一番感慨,皇上这次遇刺,怎么掺合这么多人进来?
等皇甫隐真正的睡饱了,已经是狩猎第三天晚上了,这件事情,谁都没有提起,邢容没有说,邢台也不讲,百官更是没有问,所以,轩辕的狩猎,风平浪静。
皇甫隐非常无聊,出去玩玩还差点丢了小命?命苦啊!
搬出一把椅子,她坐在御书房后面,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思绪飘到很远很远。
忽然就想起她自己,是莫名其妙毫无征兆的来到这个异世界,十全十美的异世界,虽然衣食无忧,可有时候想起来,还是不习惯,不习惯没有现代化设备的这里,不习惯死气沉沉的这里,不习惯这里的一切,安静下来,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像缺了什么,而且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总觉得百无聊赖无所事事。
皇甫隐静静的躺在椅子上,一望无际的夜空便在眼前展开,天空中点缀着几许星辰,月色似水,虽然不华丽,却也很美丽很静谧,这是在现代的城市里的万家灯火熙熙攘攘里见不到的。
依然深刻怀念那个时代,那个在如风的节奏中寻找自己的感觉与梦想的时代,只要你愿意努力愿意拼搏,没有人会觉得自己多余。尽管从来都是自己忙自己的,但是却觉得很充实。
然而,在这个陌生的异时空,在这个一切生活方式截然不同的时代,她皇甫隐,找不到自己的发光点,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应有的价值。
她会的,这个时代不认同,这个时代崇尚的,她却完全不会,价值观世界观等等大异其趣。
虽说既来之则安之,入乡随俗,可是尽管这个时代洪流趋于表面上的宁静,然而她的心总陷入浮躁和不安里,找不到自己的归宿感觉,仿佛,没有什么真正的事情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停留。
“滴答滴答滴答!”雨滴又重新飘过,春天要来了,东南风夹带着温润的水汽,饱和滴落。
对啊,皇甫隐神情一震,这个时代的伞,太纠结了,就一个木棍加上一层薄薄的纸,形成什么古典古韵的油纸伞,中看不中用!
说动手就动手,皇甫隐可是擅长实践的好手,于是果断的,奔回御书房取出邢容大小不一的毛笔,拔下狼豪,一节一节的雕孔,钻洞,不几时,伞的框架做出来了!
邢容和众位亲近商量一些事情后,就直接回明和殿,最近这些事情,又是狩猎,又是除夕,又是选妃,又是太后寿辰,又是杀手,全部混在一起,心乱如麻!
想到小木子可能还掌灯在等着他,或者已经又在打瞌睡,他就笑了!心情立刻变好了!小福子见邢容不再是怒气冲冲的,心下松了一口气,这个少年天子,其威信的确不容小觑。
迈脚进宫,扫视一圈,就是没有看到皇甫隐的影子。又溜哪里去了?算了,没有皇甫隐的明和殿,他也不想呆,索性一扭头,走到御书房继续批改奏折。
拿起笔,就没有找到一支合适的,越发奇怪,他朗声道,“小福子!”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邢容刚刚喊,小福子就进来了。
“朕的毛笔呢?呃,不对,纸也不见了!”
“啊?”小福子扑通一声跪下,“这皇宫中难道还有飞毛贼?奴才该死,这就马上去查!”
邢容不悦的皱眉。
“皇上,邢台将军求见!”小福子刚刚走出去,又马上折身回来。
“宣!”
“属下邢台,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邢容抓起一支毛笔,又丢到一边,“你身上的伤,可全部好了?”
“禀皇上,属下无碍!皇上可是在找文房四宝?”
邢容点点头,沉声道,“你们凰卫,朕真的应该废掉了!”
“属下该死!”邢容扑通跪下,“可是刚才明明是小木子公公来借走的,属下等不愿意,他偏说是皇上您要用,我们也无可奈何。”
传假诏的说法他不敢讲,怕一个不小心,脑袋落地就不好看了。
“小木子?”邢容疑惑的问,气势不那么咄咄逼人了。
“是的!难道皇上不知道?也许是他要看书习字呢!”
“她?看书习字?算了吧!”邢容挥挥手,不耐烦道,“行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这个小木子,拿走他的东西,是要干什么?
他知道,自己的东西到了皇甫隐手中,绝对是判死刑准断头,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回来!
阿嚏!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在背后说她的坏话!
撑开伞,看着自己的杰作,她点点头,虽然比不得现代的伞,但也可收缩折叠,不错不错。
这邢容用的宣纸还真不赖,毛笔也不错,所以这整体效果,果然很好。
“小木子!”邢容佯装生气,走过来道,“原来你在这里!我找那么久,终于找到了!”
后面半句话,飘逸在风中,立刻消散,皇甫隐,没有听到。
“啊?”皇甫隐正在得意,闻言,吓了一跳,道,“鬼叫什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不知道吗?”
邢容讪讪的摸摸鼻子,“哪里有那么夸张?”
“好看吗?”皇甫隐把伞合起来,又重新撑开,问邢容。
“这是什么东西?”邢容拿过来,瞅了瞅,没认出来,只不过,他认出来他的毛笔杆和宣纸飞上面去了,“朕的纸笔,你就这么浪费?”
“浪费?”皇甫隐挑眉,浪费吗?好像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只不过以她的厚脸皮,怎么会承认呢!于是,她神情一肃,道,“我问你好不好看,你回答说浪费?问牛答马!”
“我连这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又何来好看之说?”
闻言,皇甫隐投去一个鄙夷不屑的眼神,故作高深莫测叹息道,“没文化真可怕,连伞都不认识!”
“什么?这个丑不拉几的东西是伞?”
“你说什么?”皇甫隐瞪圆了眼睛。
“啊?我能说什么,我是说这伞真漂亮,天下无双。”
“这就对了嘛!”皇甫隐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貌。
邢容瞬间囧,敢情他御用的经过成千上万道程序才打造出来的文房四宝,就这么一结局?
“皇上,今天晚上去哪个宫里?徐妃娘娘?还是晴妃娘娘?或者刘贵嫔?张才人?”
小福子捧着盘子,“请皇上翻牌!”
天知道,他是有多么不想来,可是皇上自从小木子来后就没有去别的宫中留宿,已经引起公愤,闹到太后那里去了啊!
邢容目光炯炯,看向皇甫隐,皇甫隐没有见过这东西,冲过来东翻西翻,道,“听说每个皇帝都有后宫佳丽三千,而且平均每个妃子的宠幸不会超过三个月,这句话,是真的吗?”
皇甫隐求知的样子,彻底惊动了邢容,他警铃大作,笑着道,“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小木子为妃,宠她,足矣,其他的人,管那么多做什么!
“哎!”皇甫隐失望的摇摇头,“就知道英雄好汉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的故事是唬人的,没想到宫中的消息,也是假的!”
“啊?”邢容对皇甫隐极具跳跃性的思维方式彻底佩服。
“皇上,请翻牌!”
“朕累了,不去!”
“这,……!”小福子面露为难之色,求救的看着皇甫隐。
“如果我帮你,你要记得欠我一个人情!”皇甫隐用眼神传达信息。
“好好好!”小福子连忙点头哈腰。
“成交!”皇甫隐弹出一个响指,对皇帝邢容道,“你这个样子,你宫中那些佳人好女拿来做什么?要让他们望穿秋水以泪洗面吗?”
“朕不管!”
“哎!”皇甫隐摇摇头,“你真的不去?”
“不去!”
“打死你也不去?”
“打死我也不去!”
“没有谁打你,去吧去吧!”皇甫隐挥挥手。
“我说了不去!”
“是吗?”皇甫隐抛锚了,她费了这么多口水这个人还这么倔!
“好!我非常生气!告诉你,你不去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哼!”
“好吧!我去!去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了啊!”邢容点点头,立刻溜,如此看来,她如此看来,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知晓她的身份,一笑,他心情极好,是该找个时间跟她坦白了,邢容想。
“皇上,您这是要去哪个宫中啊?”小福子见邢容勾起嘴角,便知道他心情不错,于是开口问道。
“去华清宫吧!国师就要回来了,朕可不能冷落了他的妹妹!”
“好,奴才这就去通报!”小福子低着头,匆匆忙忙的跑开了。
“什么?皇上临幸华清宫?”纵使小环姑姑平静沉稳,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是小木子挑唆的?哦,不对,是小木子在暗中拉线?
“总管大人有劳了!”小环是人精一个,伸出袖子就塞了一淀银两。
“哪里哪里!小环姑姑客气了!”小福子笑得比花开还艳,掂量掂量手中的银子,却是立刻出发去迎接皇帝。
“娘娘!娘娘!”小环绕过屏风,走进内室,微微屈膝对着躺在床上的人行礼道,“皇上过来了!”
“什么?”徐妃挣扎着起身,却行动不了,道,“你说他来了?”
“嗯!”小环开心的笑着,扶起她,道,“已经在路上了!”
“真,真的?”徐妃苍白无力的脸上现出一抹笑意,微微呡嘴,她欣喜道,“小环,你把我那套碧玉柳颜装拿出来,我要出去迎接他!”
小环点点头,“娘娘你稍等,奴婢这就去取。”
徐妃显然很高兴,可是一想到自己病殃殃的身体,她的笑容,就凝固了!
自己不能够侍寝,他会离开吗?
眼泪从细小的眼眶里滑落,滴落在锦被上,砸出剔沓剔沓的声音,格外清晰。
“娘娘,你怎么了?”小环取衣服出来,就看到徐妃在哭泣,她心下骇然,娘娘这个身体,病一半愁一半,怎么可能好?
“没,没事!你把衣服搁那里就出去吧!”徐妃胡乱的抹着眼泪。
“嗯!”小环也不知道该劝说些什么,干脆出去了。
一出门,就遇到了大步流星走过来的邢容,他,的确长得很出众,举手投足之间贵气闪现,瞳孔缩小,她慌忙跪下,“奴婢小环,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邢容点点头,就是这个丫头,跟他的小木子关系不错。
“臣妾拜见皇上!”徐妃还没来的极换衣服,邢容已经进来了。
伸手扶起徐妃,邢容开口笑道,“身体不好,以后这跪拜之礼,就免了吧!”
“臣妾让皇上见笑了!”徐妃低下头。
邢容一笑,什么时候他的小木子能够这么温柔就好了!
只不过,要她真的有这么温柔,那几乎是不可能,除非天下红雨,她不正常了。
“臣妾身体多有不适,恐怕……。”徐妃面露难色。
“没事,今天晚上朕什么都不做,只是陪你?嗯?”邢容露出一个圆满的笑容。
“臣妾叩谢皇恩!”徐妃再次跪下。
“起来吧!”
“是!”
当万物宁静的时候,有的人,却注定还在忙碌。
石室里,穆丹看着几个不同来源内容却相同的情报,牙齿扣紧,内力运出,燃烧起来这些东西。
皇甫隐竟然帮着邢容?
深吸一口气,他缓缓的闭上眼睛,然后睁开,走出门去。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一路上,这些宫人看到他自动问候离开,穆丹也不理,继续往前走。
“父皇,明天让孩儿去轩辕送礼吧!”穆丹半跪于地,他要看看,这个皇甫隐,究竟搞什么花样。
“老四?”皇帝以为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他这个孩子,最不让人省心,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但是偏偏又是最得人心最有实力的一个。
“是!孩儿恳请父皇,这一次去轩辕打探情况的任务就交给孩儿吧!”
“好!恐怕能够与轩辕那个邢容邢成分庭抗礼的皇子,这个西凉也只有你了,就你去吧!”
“多谢父皇!”
“你那个太子妃,怎么样啊?”
“她很好!”穆丹见目的已达到,也不啰嗦,闲聊了两句便离开了。
太子妃好吗?不知道,没感觉,女人,只不过是成霸业的垫脚石而已。
“皇上,你不是不喜欢太子殿下吗?”一个年过六旬的公公走到皇帝身边,“而且,你也答应了将这一次去轩辕的任务交给二皇子了,二皇子为了这个任务,可是进宫了好几次呢!”
“嗯!那是因为有老四一天,朕的王位,就坐得不安宁,可是,他偏偏又是朕最大的希望,如果没有他,朕更会觉得不安全!”
“老奴懂了!”
“你去通知老二,让他明天还是别去了!”
“是!老奴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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