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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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我活

    萧何吏狠狠地吸了两口烟,转头望着柳青香冷冷说道:“你就是当初一起打牌的那个香香吧?”

    “什么香香?打什么牌?”柳青香心里还残存着一丝幻想,做着最后的抵赖挣扎。

    “打牌输了就脱衣服的那个香香啊。”萧何吏冷冷地指了指还露在外面的肉团上的那颗痣,有些嘲讽地说:“你以前应该经常脱吧,反正我是看见过。”

    柳青香沉默了一会,把衣服整好,脸上也笼罩了一层薄怒:“对,是我,怎么了?我以前是脱过,但不代表我永远都脱,在你眼里,我就永远是那么脏的吗?!”说完之后,柳青香心里非常懊恼,她曾无数次地设想过如何给萧何吏解释,比如真是要感谢你啊,如果没有你那天的当头棒喝,我也难以警醒,也不会有现在活的像人的日子。类似的话想过太多太多,但没想到今天真正出口的竟会是这样的充满火药味。

    萧何吏噌地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道:“柳总,对不起,您现在和以后脱与不脱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打扰了。”说完就向门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柳青香声嘶力竭地喊道,身体有些哆嗦起来,两手握拳在身体两侧使劲地向下空砸着。

    苗苗穿着睡衣跑了出来,一脸的惊恐:“萧哥,香香姐,怎么了,你们别吵架啊!”说到最后已经是带了哭音。

    “苗苗,我得回去了。”萧何吏平静地跟苗苗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要走。

    “姓萧的,给你我站住,侮辱完人就走,门都没有!”柳青香大喊着,她的情绪更加激动,脸上的皮肤都在不停地抖动着。

    苗苗赶紧跑过去拉住了萧何吏,哭着哀求道:“萧哥,别走,别走啊。”

    萧何吏爱怜地看了苗苗一眼,转头冷冷望着柳青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柳青香,你想干什么!”

    柳青香也变了脸色,阴冷地吓人:“姓萧的,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男人,谁知道你也是个拿刀子捅别人伤口的孬种!”

    萧何吏沉默了一会,朝柳青香点了点头,平静地说:“刚才说的不对的,柳总你多海涵,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萧何吏神态的平静与语气的要挟更加激怒了柳青香,她的痞性完全地释放了出来,冷冷地笑了几声:“不想见我了是吧?我告诉你姓萧的,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我随时都能找人废了你!”

    “我劝你不要冲动。”萧何吏看的出柳青香不是在吓唬自己,或许她真干的出来。

    柳青香狂笑了起来:“这么点胆子?害怕了?”

    萧何吏的豪情也被激发了上来,也仰天大笑起来,连讽刺带挑衅地说道:“我萧何吏怕法律,怕领导,不过还真从来没怕过鸡。”萧何吏故意将鸡说的特别清晰。

    柳青香的手还在不停地哆嗦着,目光却越来越阴冷。

    “柳总,你要找人,现在不妨就叫,我在这里等着,你如果今天不方便叫,那我就先告辞了!”萧何吏冷冷地盯着柳青香。

    柳青香从茶几上顺手摸起了一把水果刀,朝萧何吏吼道:“不用找人,今天我就废了你!”

    萧何吏哈哈一笑,摆了个架势:“好,来吧。”

    苗苗吓的脸色都变了,赶紧跑过来劝柳青香:“香香姐,让萧哥走吧,香香姐,我求你了,让萧哥走吧。”说着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着柳青香的腿嚎啕大哭了起来:“香香姐,我害怕,香香姐,你别这样,我害怕……”

    柳青香一抬腿把苗苗甩了出去。苗苗的头正好碰到了茶几上,发出哎呀一声。萧何吏连忙上前刚要扶苗苗,由爱生恨已经接近疯狂的柳青香已经拿着水果刀刺了过来。

    萧何吏真的怒了,他一拨柳青香的手腕,抬腿一脚便揣在了柳青香的胯上。柳青香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但马上又爬起来红着眼睛冲了过来,被萧何吏再一次抬脚踹在了地上。

    苗苗不顾疼痛,扑过来死死地抱着了柳青香:“香香姐,别打了,香香姐,别打了。”又回头朝萧何吏喊道:“萧哥,你快走啊,萧哥,你快走!”

    柳青香疯了一般,拿着刀子挥舞着,嘴里怒骂着苗苗:“他把我打成这样了,你让我停手?你赶紧给我滚开!”又向萧何吏叫嚣着:“姓萧的,今天晚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只能有一个活着走出这个门!”

    萧何吏冷笑道:“要死也是你先死!”说着便走了过来。人总是爱冲动,事后萧何吏隐隐地后悔过多次,今晚的事完全不必闹这么大的。但当时一股蛮勇之气冲上来,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萧何吏已逼近柳青香拿刀挥舞的范围,就在这眼看事态就要难以控制的危急时刻,苗苗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抢过柳青香手中的刀,一边哭喊着:“香香姐,你打我吧,你打我消消气吧。”一边拿刀朝自己刺去。柳青香大惊,连忙去抱苗苗,两个人都滚倒在了地毯上,刀锋虽然偏了,但刀尖却从苗苗的脸上拂过,留下了一个三四公分长的口子,血立刻渗了出来,萧何吏和柳青香不约而同地扑了上去大叫道:“苗苗!”

    苗苗这时已经成了一个泪人,她顾不上脸上的疼痛,抓起柳青香的手就向自己的头上、脸上乱打着,嘴里不停地哭喊:“香香姐,你别跟萧哥打了,你打我出气吧,你打我出气吧……”

    萧何吏眼里的泪让他面前一片朦胧,他抢过柳青香的手朝自己的脸上、头上狠狠地打着:“打我解气,你就打吧……”

    柳青香死死地缩回自己的手,也哭道:“苗苗,我不打了,不打了,我谁也不打了……”

    在这个夜晚,三个人抱在一起痛哭着。不管以后的时光如何转换,也将抹不去这幕记忆。

    萧何吏不停地哭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哭,但就是控制不住地哭着,泪也一直不停地流着,那泪一直流到腮边还依然是滚烫的。

    三个人哭了好久好久,还是萧何吏先止住了哭声,抽泣着说:“苗苗,让萧哥看看你脸上的伤。”

    柳青香一听,也立刻停止了哭泣,有些着急地撩开苗苗哭乱的头发,仔细地查看伤口。

    渗出的血迹混合了泪水已经变得不那么鲜艳,但这条短短浅浅的痕迹在那张本来莹白无暇的脸上仍然是那么醒目,萧何吏眼睛一热,泪又流了下来,柳青香也再次失声痛哭起来。

    苗苗反倒是止住了眼泪,笑着说:“没什么,只要你俩合好了,我再受点伤也愿意。”

    萧何吏和柳青香对视了一眼,眼神都很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苗苗站起来,分别扶起了柳青香和萧何吏,挂满泪珠的脸上浮现着笑容:“好了,大家都合好了,以后谁也不能再吵了,现在都去洗脸,然后睡觉。”

    苗苗拖着柳青香洗脸去了,萧何吏闷闷地坐在沙发上吸着烟。不一会,苗苗跑出来撒娇般地拉着萧何吏的胳膊晃着:“萧哥,洗把脸睡觉了。”

    萧何吏看着那张笑脸上的伤痕心里直发疼,再也不忍拒绝,便站起来走进了洗手间,柳青香正好出来,两个人谁也不让路,肩膀撞在了一起,柳青香被撞了一个趔趄,身体碰到了门框上,转回头对萧何吏怒目而视。萧何吏也不理她,自顾地去水池边拧开水龙头开始洗脸。

    洗完脸出来,苗苗就迎了上来:“好了,大家都睡觉吧。”说完就把两个人向卧室里推。

    两个人都很不情愿,却又不忍心再看到苗苗为难流泪,就推一下走一步的相继进了柳青香的卧室。

    苗苗笑着把门关上,又开了一条缝伸进头来撒娇般地说道:“第一,不能再吵架,第二、必须都睡床上,第三,不许把门关死,我一会要来检查。”

    苗苗走了,柳青香本不自然的笑脸立刻就变得阴沉,萧何吏闷闷地靠墙坐在地上,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拿出烟点上,不一会整个房间里便云蒸雾罩起来。

    许久,听见苗苗的房门开了,紧接着传来一声故意的咳嗽声,萧何吏有些紧张,看了柳青香一眼,却发现柳青香也正在看他,略略犹豫了一下,萧何吏还是迅速地站起来走过去坐在了床上。

    门轻轻地开了,苗苗小心地探进头来,还没等说话,先被呛了一下咳嗽起来,用手轻扇着口鼻前的空气,皱着眉头说道:“你俩抽了多少烟啊?不能吸了,赶快睡觉!”

    萧何吏点点头:“苗苗,你睡吧,我们马上就睡了。”

    苗苗关门前做了个鬼脸:“都得听话呦。”

    柳青香看了萧何吏一眼,萧何吏没理她直接躺在了床上,正瞪着眼睛出身,突然大腿传来一阵剧痛,疼得萧何吏眼泪差点出来,噌地坐了起来,怒目而视着柳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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