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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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疯了

    一想到这些,任永书就对段文胜恨得牙痒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但这话又有些说不出口,因为毕竟是他硬硬地将此事推给段文胜的。

    萧何吏看到任永书这副神情,心里十分不忍,便轻轻叹了口气,小声安慰道:“任局长,事情既然出了,也不必太焦虑,人不是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何吏,恐怕这次是要没路了。”任永书又是一声叹息。

    萧何吏强忍着不多说话,静静地坐在那。

    任永书长吁短叹了一会,见萧何吏还是不说话,心里也明白他是不想参与这事了,心里不由隐隐后悔,如果早听他的,哪会有今天这个局面,说不定自己正在哪兴高采烈地高谈阔论呢。

    想到这些,任永书不禁长长叹了一声:“何吏,当时要听你的就好了!”

    这句感慨发自肺腑,特别动情。

    萧何吏抬头看看任永书,张张嘴就想站起来,可是一想起冯连才的叮嘱,叹了口气重新又坐下了。

    “何吏,事到如今,你觉得这事怎么办好?”任永书仿佛一夜之间就老了许多,面容苍粹,语调消沉。

    “任局长,我觉得咱们应该帮帮刘大力,让他减少点损失,也减少点痛苦。”萧何吏在心里自己安慰自己,这不算是掺和,而是帮刘大力。

    “怎么帮?”任永书立刻问道。

    “第一,赶紧把人家儿子放出来,都病在医院了,还保留着拘留的决定,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第二,给刘大力适当的经济补偿,住院的费用和鸡场的损失,减少他们的经济压力。第三,帮刘大力管理好鸡场,保住这批鸡,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会倾家荡产的。”

    任永书听完,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何吏,我再想想,你先回去,我想好了给你打电话。”

    “嗯,”萧何吏站起身,对任永书说道:“任局长,事情已经出了,很多事无法弥补,但是能弥补的就赶紧弥补吧,刘大力毕竟是苦主,他对咱们的看法应该会对调查组有影响的。”

    “嗯,何吏,你说的对,这样吧,半小时以内我给你打电话。”任永书点点头说道。

    “好!”萧何吏刚说完这个“好”字就感觉到了不对,怎么关系掉个了,成了自己极力请求促成,而任局长仿佛在拿一把一样了。一念至此,心里不由一惊,忙回头笑笑:“任局长,我也是随便说说,你觉得有用就办,觉得没用就当我没说,不用给我打电话了。”

    这次轮到任永书愣住了,半响才勉强地笑了笑:“还是等我个电话吧。”

    萧何吏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其实,我就是这点建议,再打电话我也没别的意见了,任局长,你自己拿主意吧。”说完开门走了。

    “何吏,等等。”任永书喊住了萧何吏,他本来是想等萧何吏走后把段文胜叫过来商量一下的,但现在见萧何吏这样,便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摸起电话给段文胜打了过去:“文胜,过来一趟。”

    放下电话,任永书冲萧何吏笑笑:“何吏,别怪我优柔寡断,现在我和文胜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做出一些绝对最好还是跟他商量一下,起码也要告知他一声。”

    “哦,那你们商量吧,任局长,我先回去了。”萧何吏开门又要走。

    “何吏,我跟文胜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你就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商量一下吧。”任永书言辞恳切,姿态也放得很低,几乎有恳求的意味了。

    萧何吏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一脸无奈地回来坐下。

    不一会,段文胜推门进来了,见萧何吏坐在沙发上,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不过这丝诧异转瞬即逝,脸上浮现出笑容,跟萧何吏打了招呼也坐了下来。

    “文胜,刚才何吏说了几条建议,我觉得可行,叫你来商量商量。”任永书的想法是段文胜如果同意那就可以实行,如果不同意,当面不好说出口的话,到时候再背后商量。

    段文胜不知道任永书的苦衷,他本来是想利用任永书把萧何吏拖下水,这时见三个人同时商量,心里就不太高兴,以为这是任永书故意把自己也牵扯进来,等萧何吏明白过来的时候也能恨上他。

    “何吏是项目科长,您是局长,你俩定就行了。”段文胜笑了笑。

    任永书气得脸色铁青,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现在居然讲这种话!

    萧何吏当然也听出了段文胜话里的味道,便轻声笑了笑:“我早就不管项目了,一个闲人而已,如果段局长觉得我在这听听合适,那我就在这听听,如果觉得不合适,那我就走。”

    段文胜见萧何吏是这种态度,不由看了任永书一眼,看来还没把萧何吏说服啊!

    “呵呵,何吏,怎么这么说呢,现在可是要靠你了!”段文胜冲萧何吏笑笑:“刚才任局长也说了,你们商量过了,让我过来听听。”

    萧何吏见段文胜这样说话,心里很不高兴,心里很是气愤,心想好心给你们出主意,你们却一心想把我绕进去。看看段文胜轻松的表情,心想我别在这浪费口舌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想到这里,萧何吏起身站了起来,冲段文胜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就当我没说过吧。”说完冲任永书说道:“任局长,我先走了。”

    “何吏,等一下。”任永书现在是两头为难,既不敢冲段文胜发火,也不敢冲萧何吏发火,阴着脸说道:“谁也没商量,是我想的,你俩听听合适不!”

    萧何吏见任永书堂堂一个局长,现在对部下居然是这个表情和语气,心里不由有些不忍,便默默地又坐回了沙发上。

    任永书气得心跳加快,缓了两缓才算平静下来,把萧何吏刚才的三条建议跟段文胜说了一遍。

    “好,很好。”段文胜钦佩地冲萧何吏点点头:“何吏,你这三条可算说在点上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任局长和我都支持你!”

    萧何吏看看段文胜,笑了起来:“文胜,到现在了,你还在装腔作势,有什么意思呢?”

    段文胜的脸渐渐沉了下来,冷冷地说道:“何吏,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萧何吏鄙视地看了段文胜一眼:“第一,你赶紧去找你的公安朋友……”

    “我有什么公安朋友!”段文胜忽地站了起来,脸色非常难看,紧盯着萧何吏一字一句地说道:“萧何吏,你说话可要负责任!我有什么公安朋友?你有什么证据?我告诉你,好给我扣屎盆子!”

    萧何吏失望地摇摇头:“文胜,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你还不说实话,拘留刘大力的儿子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段文胜毫不犹豫地否认道,他昨天刚刚再一次与那几位公安朋友签订了死不承认的攻守同盟,只要他们不说,那这就仅仅是正常的执法而已,谁也无法奈何他们。

    “那算了,”萧何吏叹了口气,转头对任永书说道:“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商量的了,我先走了。”

    “等等何吏,”任永书叫住萧何吏,不满地看了段文胜一眼,带些责备地说道:“文胜,你刚才不是说何吏的建议很好吗?那你说这条该怎么办?”

    段文胜看看任永书,又看看萧何吏,有些犹豫,这些话在私下说最好,有第三个人在场就显得不太合适,但这时见两个人都在盯着他,便故作沉思了一阵,然后抬起头说道:“我觉得可以让何吏以项目科的名义给公安写个函,只要把事情说清楚了,我估计公安方面应该是能理解的。”

    萧何吏气的笑了起来,居然让他以项目科的名义给公安写函,这不是开天大的玩笑吗?

    “何吏,我看文胜说的也有道理。”任永书试探地对萧何吏说道。

    “呵呵,任局长,我早就不是科长了,都是辞职的人了,哪里还管得了这些。”萧何吏好笑地摇了摇头。

    “哦,那第二条怎么办?”任永书觉得这个问题太难达成一致,还是先跳过去吧。

    “第二个问题跟第一个一样,让项目科写个资金申请,局里批复些钱,以项目科的名义发给刘大力。”段文胜淡淡地说道。

    萧何吏在一旁摇摇头叹了口气,觉得段文胜真是不可理喻了。

    任永书知道萧何吏肯定不会答应,便又问道:“那第三个呢?”

    “第三个更简单了,管理鸡场,放眼局里还有谁具备这种能力?”段文胜站了起来,冲任永书笑了笑:“任局长,我的意见说完了,你们继续商量吧,我先走了。”说完竟然开门径直离去了。

    任永书和萧何吏都愣了一下,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都有着浓浓的惊奇。

    在萧何吏看来,段文胜是思维混乱了,大祸临头居然还没有一点醒悟和愧疚,更不知道采取补救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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